寶石胸針[先婚]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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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那些肆意評論的人都不了解傅明隨。 雖然她也不可能算是真正了解他,但這么多年的默默關(guān)注,把他當(dāng)作‘偶像’一樣的崇拜和深入解析,許姝知道他心里不可能有什么所謂的白月光。 像是傅明隨這樣的男人,有了喜歡的女人一定會把握住。 他根本不是那種喜歡卻可以接受不能在一起的性格。 所以許姝并不介意這個傳聞,也不放在心里。 但她知道傅明隨和自己的差距太大。 不光是身份,地位,陌生的距離,甚至還有年齡……他可能沒有心儀的女孩兒,但他遲早要結(jié)婚的。 一想到這里,許姝就覺得她沒法再等下去了。 在意大利時,老師的建議不是不誘人,只是她想早點回國,早點有機(jī)會接近傅明隨…… 現(xiàn)在不就是機(jī)會么? 傅明隨回到辦公室,才看許姝塞進(jìn)他手里的那張紙條。 薄薄的紙被女孩兒手心的溫度弄的溫?zé)?,皺巴巴的,但漆黑的字跡依舊明顯,流暢整潔,娟秀有力—— [先生,你愿意嘗試蘇格蘭的急步舞和慢步舞么?] 乍一看,像是許姝在打啞謎。 但碰巧,傅明隨讀過莎士比亞的《無事生非》,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書中有一段講的是人在婚姻里的情感變化——求婚、結(jié)婚和后悔,就像是蘇格蘭急步舞、慢步舞和五步舞一樣。 急步舞,象征著求婚的狂熱,慢步舞,暗示了結(jié)婚時的循規(guī)蹈矩…… 可許姝沒有提到最后的五步舞。 這女孩兒即然引用了這句話,必定是刻意為之。 五步舞猶如失敗婚姻的后悔,慢慢折磨著自己倒在墳?zāi)估铩@然不想提最后這句。 許姝這張紙條傳遞出來的意思,只有求婚和結(jié)婚。 呵,真挺有意思。 傅明隨看過,隨手把紙條扔在辦公桌的抽屜里。 他修長的手指交疊,不禁想起在餐廳和許姝握手時,女孩兒那雙強(qiáng)作鎮(zhèn)定但眼底還是泄露一絲慌張的眼睛。 到底還是年輕,許姝做不到爐火純青的若無其事,暗通款曲。 但傅明隨確實也沒想到,她會這么大膽。 就算是有所圖,紙條上居然直接表達(dá)出來求婚的意思…… 現(xiàn)在想想,許姝在過去半個月里的‘循規(guī)蹈矩’,處處似乎都有了些刻意的味道,尤其是她看著自己的眼神。 究竟是害怕,還是那里面藏著別的? 傅明隨覺得自己之前對許姝的定義為‘畏懼自己’,還真是太過淺顯。 這丫頭野心大著呢。 不過,很有意思。 傅明隨輕抬唇角,按了內(nèi)線叫簡節(jié)進(jìn)來。 “傅總。”簡節(jié)很快走進(jìn)辦公室。 “把崠陽那位許小姐的資料調(diào)出來。”他沒欲蓋禰彰的要所有人的資料做遮掩,直接說:“發(fā)給我。” 簡節(jié)一句不該問的都沒問:“好,我這就去辦?!?/br> 許姝是在紙條遞出去的三天后接到傅明隨的電話的。 她都不知道自己這三天是怎么過的,明明終于可以趁著還沒開學(xué)前享受一下真正的假期,隨便玩玩,但內(nèi)心幾乎無時無刻都被焦慮煎熬的情緒充滿了。 ‘等待’真的是一種很不好受的滋味,許姝討厭等待。 尤其是絕望比希望要大的多得多的時候…… 可她孤注一擲了,她必須把握住這次機(jī)會,她不后悔。 不斷安慰著自己,許姝強(qiáng)迫著自己吃飯,睡覺,身體像是沒有靈魂的ai裝置。 這幾乎是她生活的最卑微的三天。 直到接到了陌生電話,聽到對面?zhèn)鱽砀得麟S的聲音。 許姝愣住了,細(xì)白的手指死死攥著手機(jī)。 “喂?”對面的傅明隨得不到回應(yīng),低沉的聲音里帶了絲疑惑:“請問是許姝小姐的號碼么?” “…是?!痹S姝強(qiáng)迫自己回神:“傅先生?!?/br> “還聽得出來我的聲音?!备得麟S像是笑了聲:“有時間么?我們見個面?!?/br> 許姝沒想到驚喜來得這么突然,竟然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回應(yīng)。 “怎么?”男人在對面不疾不徐地問:“你之前留下的那張紙條,不是想和我見面的意思嗎?” 怎么可能……不是。 自己之前的大膽被直接點出來,許姝難免有些羞赧,低低的‘嗯’了聲。 “那就見一面吧?!备得麟S倒是大方,清澈的聲音很坦蕩:“《無事生非》里的那段話,你還沒說完?!?/br> “可以見面說。” 許姝本就泛著兩抹紅暈的臉更加熱的厲害。 果然,他明白了她字條里的意有所指。 不過本就是因為前兩年在傅明隨的采訪中,她留意到他的書單里有《無事生非》這本書,才會用里面的句子做暗示。 許姝知道,自己的種種行為都是一次心照不宣的豪賭。 可她賭贏了么? 和傅明隨約好了明天的見面時間,掛斷電話后,她直直的盯著手機(jī)發(fā)怔,腦中是一片混沌的懵。 半晌,許姝垂死病中驚坐起一樣的從沙發(fā)上爬起來。 她跑到桌前,打開上鎖的抽屜拿出日記本,坐下認(rèn)認(rèn)真真地寫—— [8.03,他回應(yīng)我的求婚了。] [上帝,請保佑一次我的貪婪。] 和傅明隨約見的時間是下午一點鐘,但許姝醒的很早。 準(zhǔn)確來說,是睡不著。 她不知道今天的見面算不算得上一次‘約會’,更不知道對話時會迎來什么樣的結(jié)果……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打扮自己。 穿著打扮太莊重,難免顯得自己太心急太在意,八成也會讓傅明隨為難。 許姝是伸出了‘求婚’的橄欖枝,但如果他一點那方面的意思都沒有,她其實也不打算繼續(xù)耍心機(jī)手段的。 在傅明隨面前玩弄心機(jī)太累,她每次試探,都覺得是在內(nèi)耗自己。 糾結(jié)許久,許姝還是做了平時和朋友出去玩兒時差不多的打扮。 八月初的天氣炎熱,簡單清涼的鵝黃色吊帶裙,細(xì)細(xì)的帶子繞著纖細(xì)的頸,腰身處魚骨做支撐。 腳下踩著細(xì)細(xì)的高跟鞋,更有種單薄清瘦的美感。 許姝掐著時間出門,在太陽下走了兩分鐘,還沒出小區(qū)大門就看見了傅明隨的車停在外面。 他很忙,可一向是個很守時的人。 許姝認(rèn)得車牌號,順著車停下的位置走過去,卻瞧見傅明隨打開駕駛座邊上的門,走了下來。 他沒用司機(jī)? 她微微一怔,眼看著男人修長的身形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近。 “私下見面?!备得麟S淡淡道:“就沒麻煩司機(jī)開車?!?/br> 他甚至拿了把傘,說話的時候就撐開遮在許姝頭頂了。 自然而然的紳士做派,腰身筆直,即便做著‘撐傘’這樣的舉動也沒有半分卑微討好的模樣。 許姝耳根有些燙,輕聲說了句‘謝謝’。 兩個人很快走到車子旁邊,傅明隨收起傘隨手扔進(jìn)后座,說了句:“坐副駕駛。” 本來也沒打算坐后排的許姝乖乖的坐進(jìn)副駕駛。 系安全帶時,她都能聽見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傅明隨開車,轉(zhuǎn)過一個紅綠燈時問她:“吃中午飯了么?” 許姝立刻回:“沒有?!?/br> 她壓根就吃不下去,一點餓的感覺都沒有。 “那我來安排餐廳?!备得麟S頓了下:“不介意吧?” “不介意?!痹S姝笑,俏皮的本能壓不住,聲音柔柔的調(diào)侃了句:“傅先生安排的餐廳,一定很讓人期待?!?/br> “我在吃的這方面沒什么講究,一般都是捧朋友的場?!备得麟S也笑:“希望你到時候別失望?!?/br> 許姝搖搖頭:“不會的?!?/br> 畢竟她醉翁之意不在酒,一會兒能不能吃得下飯都說不定。 哪里還真的在意飯菜好不好吃了。 傅明隨沒開去太遠(yuǎn)的地方,十幾分鐘后,車子停在一處私房菜館的院子里。 獨門大院的飯店,整棟樓都是古色古香的紅木雕刻,在江城這種寸土寸金的市中心…… 果然,傅明隨請客吃飯,都不會是個隨隨便便的地方。 許姝心里琢磨著,一語不發(fā)的跟著傅明隨走進(jìn)餐廳,聽著他和明顯相熟的餐廳老板笑著聊了幾句,然后帶著她去了一間名叫‘梅香閣’的小包廂。 兩個人面對面的坐在桌前,傅明隨把厚厚的菜單推給她:“有喜歡吃的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