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大雜院來了個獨生女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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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課要去上,后院又住不得,無奈之下柳小文只有想方設法和沈穗豐問雙方父母討來一筆錢,這才租到了中院的一間房。 誰想到他倆連大門還沒進,就被齊家父子攔下了。 “柳小文,你都把我弟弟送進派出所了!你還好意從我們家大門進去?!” 齊保光這些日子沒少為他弟偷東西的事活動,開始他還以為柳小武也得進去吃幾天牢飯,誰知整件事的主謀竟是齊保宗。 眼看著柳小文快要結婚,柳小武又回了車間上班,獨留他弟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若是此后再無交集也罷,偏不料這家子竟敢送上門來,那他豈能退讓? 瞧著氣勢漸弱的柳小文,和跟在身后半天不敢說一句話的沈穗豐,他正得意今天必能把這家趕走,哪知柳沄沄突然來插了一道。 “堂姐,你就去后院住吧,我這就給你們收拾出來一間房,要不然你看,齊大哥他也不讓?。 ?/br> 柳沄沄見柳小文沒理她,又走到身旁抑揚頓挫地勸道。 鄰里鄰居中間也有聰明人,立馬就聽出來她這看上去是善良的解圍,其實是在拱火??! 很快,被這么一激的柳小文哪還肯退讓半步,她在隨行的包裹里翻騰了半天,抽出來一把菜刀。 “齊保光!今天我還就非得要進這個門了!你要是有種,就往這上面撞!” 明晃晃的刀刃閃得刺眼,上一刻還靠在大門上笑瞇瞇嗑瓜子的齊父慌了神,一把拽住要往前沖的大兒子。 “老三!你還愣著干啥!快把你哥拖回家!” 那兩人不要命的架勢實在可怕,周圍人不敢上去勸拿刀的柳小文,只敢拽著齊保光往里面硬拖。 俗話說得好,土多好打墻,人多力量大。 四面八方的力道一起沖向扒著門板叫囂的齊保光身后,不出一分鐘,人沒扯過門檻,衣服褲子倒全裂了。 “你們干啥!” 齊保光驚覺背上變得涼颼颼的,被怒火填滿的大腦干巴巴的,沒來得及思考就轉身質問。 這一轉身,胡同里的老少集體發(fā)出一聲爆笑。 可不是覺得冷嗎,那背上就剩幾條稀松的布料,幸好褲子的裂痕是在小腿上,要不然不知要被津津樂道多久。 “保...保光,你的...衣服...” 院里還抓著一截吊帶背心的鄰居,顫顫巍巍地給盛怒的齊保光遞上去,他身旁的那位也直起身。 “還...還有你的褲腿...” “??!” 反應過來的齊保光意識到柳小文和柳沄沄還在門外看著,大叫一聲轉過身去。 豈料,松松垮垮搭在身前的一半衣服隨著他飛速的旋轉,也險些徐徐落下。 “齊保光,你直說你膽子小就行了,何必給大家表演這個!我還沒結婚呢!” 柳小文笑得直不起腰,一掃之前的郁氣。 齊父在院子里捂著臉,盡量控制著血壓,一巴掌拍在瞠目結舌的小兒子背上:“快把那丟人現(xiàn)眼的玩意兒拉回來!” “你等著!你們都等著!” 臉比剛才還紅了兩個度的齊保光仍然嘴硬,卻不敢再像剛才那樣掙扎,雙手拼命捏著自己的褲腰。 柳沄沄靠在樹下,滿意地等這場喜劇演完,拍拍手走向柳小文。 “真是太好了,之前要不是知道你這么快就要返鄉(xiāng),我也不會一個人住進來,你不想和我住在一起也沒事,咱還能住在一個大院兒,有啥事你千萬別客氣!” 她的眼神先是短暫地黯淡了一下,又燃起真摯的熱情。 柳小文卻像是觸了電,往后退了一步。 她總覺得柳沄沄怕不是因為賈鵑的事受了刺激,要不然今天怎么突然和她這么親昵。 柳沄沄卻像是沒感覺到,拎起地上的行李朝中院走去。 “不過啊,姐,你們得快點兒結婚了,這里不比外面,被人說閑話就不好了?!?/br> 領路到房前,她又貼心地囑咐道。 她的話直擊心坎兒,表面還在裝無所謂的柳小文等她走后,便急著讓沈穗豐回家拿戶口本。 現(xiàn)在在院子里樹了敵,往后不一定會遇到些啥事,孤軍奮戰(zhàn)可不行,沈穗豐再不頂用到時候也能給她遞根棍子。 幾天后,兩人領了結婚證,當天在中院小擺了幾桌當作慶祝,婚禮推遲到高考完再辦。 柳沄沄提早就找了個理由說不能參加,獨自站在胡同口馬路對面的巷子里,看到那人進去后,掐算著時間,等了幾分鐘也跟了過去。 “沄沄,你咋提前回來了?” 院子里正觥籌交錯,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江霞萍率先注意到她進來,大聲一招呼,吸引了不少目光。 柳沄沄今天穿了件素淡的長裙,在酒氣充盈的暮色中令人心曠神怡。 她從斜挎包里拿出來紅包淡淡笑道:“我這不趕著回來給jiejie姐夫送紅包么!” 包很淺,壓在底部的紅包被她一扯,蓋在上面的衣服順勢掉了下來。 “呀,抱歉啊大家,我沒放好這破衣服?!?/br> “這衣服挺好看呀!” 坐在身邊的沈穗萊看似無意地接道。 “好看是好看,這不是上次在國營飯店,我為了追壞人,不小心被門掛爛了,想帶回來請薛阿姨給我補補?!?/br> 余光在飯桌上掃了一眼,柳沄沄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耽誤大家吃飯了,你們快吃!我先回去了?!?/br> 她沒有再多做停留,緩和了一下氣氛就回了屋。 飯后,江霞萍和沈穗萊迫不及待地回了后院,把門一鎖著急地說道:“沄沄,我看那晚逃跑的就是他!你說衣服被扯破的時候,他嚇得連喝了兩杯酒!” “沄沄,他是誰,為啥要害小鵑?” 柳沄沄點點頭,低聲解釋道:“他叫曾威,是柳小武的朋友?!?/br> 還是原書中折磨原身的那個渣男。 “不過這事和那姐弟倆無關,jiejie們如果明天有空,能幫我一起去找個人嗎?” “當然可以了!不過,咱去找誰?。俊?/br> 這兩人心里也都憋著一口氣,早想著快點抓出兇手。 “幕后指使曾威的人。” 柳沄沄冷著臉,信心十足地笑道。 第19章 ◎她賭對了◎ 柳沄沄對曾威的懷疑,是在胡同口看見柳小文搬來的那天開始的。 更準確一點說,她是看到了沈穗豐拎著的包里裝著的?;晟?。 這種衣服在現(xiàn)在不算罕見,但尋常人家很少會一人擁有三四件。 更巧的是,她隱約記得,那晚行刺的男人似乎就是穿了這種衣服,她從國營飯店的鐵門上取下那一小段衣料時,又再次生疑。 她之所以會想到曾威,是因為在原書中,他有一個在部隊的親戚,沒鬧僵之前,他經常會要來幾件送給朋友。 她小叔一家為了柳小武的工作,已經付出了絕大多數(shù)積蓄,新女婿上門,恐怕沒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東西。 這種上檔次,又不用花什么錢的新衣當然成了首選。 憑曾威和柳小武的關系,頂多象征性地收點錢,就會送給他撐場面了。 猜測歸猜測,她還不敢肯定,直到幫柳小文提行李時,她看見了上面的一張合照。 她一眼就在幾個青年男女之間,鎖定了穿海魂衫的男人。 他的上半張臉完全符合柳沄沄那晚所見,怪不得柳沄沄當時會覺得眼熟,原來一早就在她小叔家掃見過這張合照。 此后的一切都順著她希望的方向而行。 胡同里,齊保光三兄弟是出了名的頑劣,柳小文和他起了爭執(zhí),要想在大雜院住下去,光指望她手無縛雞之力的新婚丈夫可沒用,必然會讓她弟弟請來曾威幫忙鎮(zhèn)場子。 那晚畢竟和柳沄沄有過近距離接觸,會不會被認出來,曾威心里肯定也沒底,在他猶豫要不要冒險赴宴時,她再故意挑柳小文領證前回娘家那天,給他們住的家屬院打了通電話。 卻偏又以電話費昂貴,等不及柳小文來接,請門衛(wèi)大爺幫忙轉告。 快六月的天氣已不夠涼快,家家戶戶基本都開著窗,大爺朝頂層的柳小文家一嗓子喊過去,住在同一個院的曾威不會聽不到。 再然后,就是請后院的兩位幫她演完剛才的最后一幕。 曾威的慌亂她不意外,但讓她反復想不通的是,會是什么人在背后作梗。 “會不會就是曾威那小子想劫財?” 三人從院里換回到屋內,一同猜測道。 “不像,他雖然愛打架,但很少會做這么冒險的事。差一步,那把刀就要刺進小鵑的要害,被我攔下后,他還要冒險再次傷人。這么固執(zhí),像要完成什么必須的任務?!?/br> 在原書里,曾威雖說是個混賬,但不是光有力氣的莽夫,要不然也不能把原身一家都騙得團團轉。 再說,賈國昌在外地多年,家里年長一些的孩子早都下鄉(xiāng)去了,獨留一個賈鵑和謝老太,怎么會和曾威結下這么深的仇? 柳沄沄可以斷定,他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那沄沄你說,咱現(xiàn)在咋辦?” 那晚的慘劇還歷歷在目,江霞萍沒法兒置身事外,恨恨地拍了下桌子,準備聽柳沄沄安排。 “沄沄,要不然我們還是找公安吧,他那晚敢那么囂張,說明什么都不怕,平時還有不少兄弟跟著,咱們能對付得了嗎?” 沈穗萊不是想逃避,甚至比起江霞萍她更想把這些狂徒繩之以法。 為了賈鵑的事她哭了好幾個晚上。 即將升起的桃李在頃刻之間隕落,是她教學生涯中最痛心的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