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大雜院來了個獨生女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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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兩人的寬慰,沈穗萊終于不再糾結,她們說的對,日子還長,以后會遇到什么都是未知數(shù)。這筆錢她也不會不給,將來一定還會以更多的倍數(shù)再補償給她們。 計劃都安排清楚了,三人也就各自回屋準備睡覺了。柳沄沄還沒有困意,拿出前幾天在圖書館借來的地圖和書,準備再查查看,她和柳母要去的這里,有哪幾座山可能種植辣椒。 “沄沄,睡了嗎?” 晚上有事出去的紀祿源回來了,她應了一聲,給他開了門。 “這是我找同學拿到的地址,他家就在那里,你們如果找不到家里的親戚,可以住在這里,你放心,這個同學絕對可靠。如果不想住在那兒,也可以和他家人打聽打聽辣椒的事情?!?/br> 他先是遞給她一個紙條,而后,又掏出一張地圖。 “我去圖書館找過了,那里的版次是上一版的,我對比了一下,有幾處和原版不一樣的地方,我用鉛筆幫你標出來了。還有從地形圖上看,那幾座比較危險的山,我用紅色的筆做了記號,你和阿姨千萬別去?!?/br> 他一口氣說完,好像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過多過密了,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慢慢停了下來,卻又不放心地加補道:“聽說那里很愛下雨,我屋里的那把傘你也帶著,我昨天還托人去訂了兩雙雨鞋,明天就能到。” 前兩種細心,柳沄沄都能猜得到。但聽到雨鞋這兒,她愣了一下,忽的想起那天,沒忍住笑意,又一次對紀祿源刮目相看。 “上次你給阿姨買新鞋的時候,我看到了尺碼...” 紀祿源還有著這個年代特有的羞澀,在月光下,再一次紅了臉。他雖要比現(xiàn)在的柳沄沄年長一些,卻和穿來之前的她年歲相仿。兩人相處起來,既不會讓她感覺到幼稚,還幾乎能在各個方面都做得到體貼細心。 “從咱倆認識以后,你就一直在幫我,有時候看你這么忙,我心里...” 在這種特定的曖昧場景中,柳沄沄也有些不善言辭,好在對方并沒有讓她為難,自然地接了過去: “別這么想,能認識你,我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的運氣。再說了,咱們院子里的人都對我這么好,幫一些小忙還不是理所應當?shù)膯幔磕愫桶⒁谭判娜ッ?,我們留在這里,一定不會出錯?!?/br> 話題繞到了這里,她也知道沒必要再刻意感謝了。比起來那些浮于表面的謝詞,她知道讓缺親情又缺錢的紀祿源,能參與到后院的事業(yè)中來,才是對他最大的感謝。 錢和情,她一樣都不會相欠。 幾日后,帶著幾人的掛念與祝福,她和母親踏上了火車。 雖并不是節(jié)假日,但處在此時還不發(fā)達的交通環(huán)境,和大批知青返城的時間節(jié)點,火車上仍然是人擠人,買票的時候,僅剩了硬座和站票。 她們好不容易才搶到了坐票,原本還喜悅的心情,才上了車便煙消云散了,這分明是要把她們焊牢在車座上。 車廂被擠得一人側身都難以通過,只要從座椅上站起來,轉個身的功夫,都能被人搶了座位。 柳沄沄和柳母連起身去上廁所都不敢,捂緊了隨身帶著的小包,占牢了這兩個狹小的坐處。 “閨女,你這是在本子上記啥呢?” 前面那節(jié)車廂有知青帶頭唱起了歌,她們這里卻僅有亂哄哄的人聲。窗外的風景看來看去都是一個樣,柳母回過頭,看她在本子上寫寫畫畫,不由好奇。 “我這次請假出來是帶著任務的,我們每個學期都有特定的采風活動,老師希望我能借這個機會,把這些地方的風土人情都記下來一些,回去再給大家分享?!?/br> 柳沄沄沒全說真話,她們系的確有采風活動,但老師們都知道她這次有要緊,課程又不緊,便給了她三天假,并沒有要求她帶些什么回來。 她記這些,一來是為了以后創(chuàng)作方便,再一個,也是在尋找一片適合日后發(fā)展影視城和旅游業(yè)的地方。 飯館的生意僅是起步,等手上的錢握得更多了,她就想去別的領域再闖闖。 未雨綢繆,現(xiàn)在上學和飯館的事情,已經夠她忙活了,能走出西河市的機會并不多,她得抓穩(wěn)了。 母女倆閑聊間,窗外的風景有了變化。 不等她們多看,身后倒先傳來一聲尖叫。 座位太擠,她們也沒法兒轉過身去看,全憑周圍人提供信息。 “你這女同志,孩子都把人家小姑娘燙傷了,咋還連句話都不說呢?” “我又不是故意的,這地方這么擠,我孩子多,能有啥辦法,我也不能把他們都綁起來吧?” 車廂內本身就是又擠又熱,沒素質的人就算是無理也要嗆上幾句,幾個孩子仍然沒眼色的在那兒起哄亂叫,本身還寬容的乘客們都看不下去了。 “我說你這同志,可真是不講道理呀!你把人家小姑娘的手都燙成這樣,人家不吭不哈的,你反倒先念叨半天,當媽的沒教好孩子,好歹也有句道歉吧?” “那能怨我嗎?誰知道車上這么多人。我孩子連坐的地方都沒有了,她還偏要來跟我擠座位,她如果給我兒子讓個座,那熱水能濺到她身上嗎?” 都說有理不在聲高,這無理的,反倒像是被點了捻線的炮仗,一連串的噼里啪啦落在車廂里,惹來一陣又一陣的嘲諷。 當事人卻好像毫不在意,繼續(xù)在那兒陰陽怪氣:“你們這些城里女孩兒啊,就是嬌氣,這水也沒那么燙,不就是被燙紅了嗎?放在我們鄉(xiāng)下,就算是被燙掉層皮,也得繼續(xù)下地干活兒,哪像你們...” “這位大姐,請您把孩子看好了。我要給這位女同志抹一點藥膏,萬一被孩子吃到了很可能會要命的?!?/br> 嘈雜的爭論聲中,出現(xiàn)了一道有些突兀的男聲。他的聲音不大,卻極有震懾力,盡管都知道他是在夸大其詞,但那位婦人,還是罵罵咧咧地把幾個孩子攬了過去。 “同志,前面很快就有一站要停,到時候我們帶你去站臺,找地方沖一沖涼水吧,你這個情況要稍等一會兒才能抹藥。” 柳沄沄背靠著那邊,從男人的初步診斷中,大概也能推測出那人傷得不輕。 不過這姑娘倒也奇怪,除了剛開始的一聲尖叫,就再也沒有說過話。且不說傷口會有多疼,單從剛才那婦人如此蠻橫,她也該反駁幾句才是。 大抵是遭到了拒絕,那男人又開了口:“同志,你是不方便說話嗎?沒關系,你不愿意去的話,一會兒我回我的車廂,找同事來看看有沒有其他更好的治療方法?!?/br> 背后還是沒有回話。 車廂里也逐漸從為她鳴不平,轉到了對她身體的猜測。 “這小姑娘該不會是個啞巴吧?” “不能吧,剛才她不是還叫了一嗓子嗎?啞巴還能出聲?” “這你就少見多怪了,以前我們村兒就有一個啞巴,邪性得很,只要在半夜...” 眼看著事態(tài)往古怪的方向發(fā)展,柳沄沄和柳母無奈地搖搖頭,準備等車進站了,就到后面去看看。 母女倆又不免生出幾分同情,那姑娘若真是身體抱恙,又在外受到這么多惡意,千萬別在心里留下什么創(chuàng)傷,影響了以后出遠門。 車程過半,現(xiàn)在差不多已經出了省,窗外的天氣果然如紀祿源所料,逐漸陰沉下來。 柳沄沄看了一會兒,忽然發(fā)覺她能夠從車窗上看清楚前后幾排乘客的倒影了。 尤其是身后那位,這側影,怎么越看越眼熟? 她不敢確定,又反復盯著看了一會兒,直到那姑娘也在往窗外看,兩人的視線,就這么在玻璃窗上撞上了。 “哎!閨女,咱還沒到站呢!你這是要去干啥?” 火車進站了,柳母看身旁的女兒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二話不說就往外沖,還以為她記錯了下車的站點。 “同志,你別跑啊,你手上的傷挺嚴重的,我們不是騙子,不收你錢!” 她們身后的那位男人,剛從自己車廂領來了同事,想給那姑娘瞧瞧傷,就見她瘋了一樣的朝反方向跑去。 兩人正想要往那邊追,又被半路殺出來的柳沄沄插了一道。 “抱歉啊,抱歉...” 柳沄沄顧不上講太多,從過道里拼命向外擠去。 終于在前面那人,差一點就要消失在站臺的人潮中前,把她拽了回來。 這一站下車的人要多于上車的人,她們原先在的那些車廂也不像來時擁擠,前后兩排都流出了富足的座位。 帶著幾個孩子的女人,看到柳沄沄和那姑娘回來,又不禁冷嘲熱諷起來: “你們大家伙兒看看,我就說她不是什么好人,要不然人家這位女同志干啥去追她呀!她該不會是小偷吧?剛才是不是想偷我的錢,結果被我兒子用熱水給攔下了!” 車廂里所剩的這些乘客,也目睹了剛才兩人追跑的場面,聽她這么一說,心中原本堅定的天平,不自覺的就偏了重心。 “這位大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您這倆兒子,從一上車就開始不停地胡鬧,打了人家的兩顆雞蛋,還偷拿回來一個橘子,這些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咱大家伙兒都是看你一個人帶著孩子,出門在外不容易,給你留點面子,你怎么還能血口噴人呢?” 柳沄沄這話忍了半天,本來她不想多管閑事的,再說車廂里大多都是明事理的好心人,誰都曉得和這樣的人就算是吵啞了嗓子也爭不出來結果,索性也沒想多費口舌。 可這話風卻是越來越離譜,她終于還是忍不住,冷冰冰地瞪著坐在自己座位上的兩個男孩兒。 也不等那女人辯解,就抓著他倆的衣領,從椅子上提了起來。 “你如果想撒潑,隨時可以帶著他們去野地里胡鬧,我脾氣不好,經常發(fā)瘋。他倆要是再敢來占我們的座位,或者到處惹事,那我可不保證自己會做出點兒什么,到時候再后悔可就晚了?!?/br> 整個車廂里,靜得只能聽得到火車奔馳的聲音。 尤其是那兩個小男孩兒,從來都是被他媽和幾個jiejie呵著護著,哪里受過這種委屈。 剛才被她輕輕一提,喉嚨上下到現(xiàn)在都泛疼,可僅看了下她的眼神,又都生生把眼淚憋了回去。 那婦人的嘴唇上上下下翁動了半天,只敢狠狠地小聲罵了一句,馬上把兩塊心頭rou抱在自己懷間。 火氣被發(fā)得差不多了,柳沄沄又坐回了座位上。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把追回來的人往中間一推,自己坐在了外邊。 “阿...阿姨好...” 剛才被女兒這一番cao作驚得眼花繚亂的柳母,這會兒才看清了,被推到自己身旁的這位姑娘是誰。 “穗盈!你咋在這兒呢!” 由于工作太忙,柳母雖不經常去大雜院里住,但女兒基本上每次回來,都會在飯桌上和他們念叨一會兒后院的那些事。 再加上這鄰里鄰居的閑話,她早知道沈家那個小女兒不讓人省心了,沒想到剛才被燙傷的竟然是她。 不對,更沒想到的,應當是這姑娘咋會一個人跑這么遠啊。 “我...我就是想幫我們家飯館做點兒什么。知道了您和沄沄要去那么遠的地方,我不放心,就想跟著你們一起來。畢竟我下過鄉(xiāng),身上還是有點力氣的。但又怕你們發(fā)現(xiàn)我,把我趕回去,所以才一直沒敢說話...” 柳沄沄這會兒腦瓜子還是被氣得嗡嗡亂叫,若不是她剛才快一步,車就要開了,這傻姑娘真是要留在這一站了。到時候萬一出了什么情況,她怎么回去和沈穗萊交代? “你爸媽和你姐知道你出來嗎?” 她被氣得口不擇言了,問了一個明知道答案的問題。沈家現(xiàn)在,指不定已經急得去找公安了。 “我給我爸媽留了字條,他們肯定能看得到...” 沈穗盈知道她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不敢再解釋,又往柳母那邊縮了縮。 這一趟她真的沒扯謊,說的都是實話。 這段時間,每天見后院的這幾人,為了她家的生意忙前忙后,她也不是木頭人,心里早就羞愧難當了。 可父母總覺得她不靠譜,每當她提出要做點什么時,都會被敷衍過去。 柳沄沄揉了揉太陽xue,有很多話堵在心口,還是欲言又止。沈穗萊都這么大的人了,道理怎么可能不懂,她也沒必要再重復那些無用的勸解。 “沄沄,你別生氣了,我這次真的不應該這么莽撞。不過我年紀不小了,很多事,我真的心里有數(shù)。剛才如果不是因為怕被你和阿姨發(fā)現(xiàn),我早收拾那兩個小兔崽子了!” 她不提,柳沄沄都快忘了,她手上還被燙了一塊兒。這姑娘的確講義氣,但也總是不計后果。才剛出門就能受傷,這一趟如果不是碰到她們母女倆,指不定又會出什么岔子。 “行了,以后做事兒,別那么逞能。一會兒到站了,趕緊去給你姐她們打個電話。” 方才可是出盡了風頭,現(xiàn)在車上人人都豎著耳朵聽她們這邊的動靜。 財不外露,柳沄沄就怕這姑娘又慌里慌張地多說些什么,連忙挪開了話題。 沈穗盈這才放下心,從回來以后,不僅是飯館,就是她個人的事情,也受過對方很多次幫助。她打心眼里是對她既佩服,又多少有一些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