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他心思重 第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刑部上司是我前男友、都水監(jiān)公廚、年代文漂亮作精jiejie、軟飯硬吃[重生]、嬌軟美人異世吹彩虹屁求生[無限]、重生婚禮當(dāng)天,我強(qiáng)搶了禁欲霍爺、重生后女配逃了99次、玄學(xué)大佬她只想守寡[七零]、宦寵姝色、東宮四蒔錦
沈舒安白了他一眼嫌棄道:“不能喝還好喝,偏愛處處惹笑話?!?/br> “孟鶴之,你來猜!”沈舒安此刻興奮得很,眼底的趣味儼然要呼之欲出了。 孟鶴之白了他一眼道:“無趣,莫不是你哪個(gè)姘頭?” 話音一落,醉意熏熏的柏樓打了個(gè)酒嗝道:“唐家那姑娘的唄?!?/br> 這話一落,孟鶴之面上玩味一瞬間便消散干凈,忽認(rèn)真的看向沈舒安問道:“誰家?” 柏樓咂嘴奇怪道:“唐霜,唐姑娘的及笄宴席,我方才來前便收到了,欸?我想想在哪?” 說罷便在懷里翻來翻去,須臾之間他從懷里掏出一枚紅色請柬來,在手上擺了擺道:“喏!在這!” “欸!對嘍,就是唐家。”沈舒安眉眼笑意更濃,看向孟鶴之明知故問道:“怎么?你沒收到?” 這話未免太過刻意,他應(yīng)當(dāng)沒有,自然沒有,憑他這副控制不住性子的活閻王性子,人家憑什么要給他下帖子。 沈舒安抿唇笑了笑道:“怎么了,早年讓你平日里收斂些,如今后悔了?” 邊說著邊將那請柬收回了懷中,小心又仔細(xì),直晃得孟鶴之眼睛疼,他不過就看了一眼,心便惴惴的難受。 他端起酒杯又要再喝,仰頭時(shí),他額頭斑駁傷口便露了出來。 沈舒安收回揶揄笑意,上前一把搶過他的酒杯:“還喝什么喝!你今日這酒也夠了,莫再多喝一杯了!” 孟鶴之眼里閃過幾分黯然,須臾道:“我心里有數(shù)?!?/br> 沈舒安卻是未理,上前查看他傷勢,蹙著眉頭便道:“他竟在今日打你!” 這一句話,好似牽動了孟鶴之的情緒,他長長吁了一口氣,語焉不詳?shù)溃骸翱?,你都記得,可他不記得!?/br> 沈舒安起身便拿來藥箱,旁人常年包下的廂房里藏得鶯鶯燕燕軟腰交融,可他們這要么是治心傷情薄的酒水,要么是醫(yī)身疼傷重的藥膏。 須臾沈舒安便處置好傷口,回頭瞧見亦酩酊大醉趴在桌上睡覺的柏樓,氣不打一出來,上前一腳便踹了過去,“咣鐺”一聲,柏樓的額頭便撞到了桌角,不偏不倚,恰恰是孟鶴之受傷的地方,rou眼可見的長出包來。 沈舒安見狀只是唾了一聲,并未理會他。 “講真,你何必留在渝京受這刺激,南廣你外祖家大業(yè)大,如今連渝京都已占了大半產(chǎn)業(yè),就缺一人繼承家業(yè),他們年年央求著你回去,恨不能將你捧在掌心里,境況比這里不知好上多少,要是我說,這孟姓不要也罷………”沈舒安勸慰道。 孟鶴之眼眸瞧不清情緒,只聽見他輕嗤了一聲,手支撐著憑欄看向外頭瞭望街上街景:“不要?不要他們倒是稱心如意了,我偏要日日在他們眼前晃蕩,壞他孟家苦心經(jīng)營好名聲。見他們上下躥騰得暴跳如雷,當(dāng)真好笑得緊?!?/br> 沈舒安張唇道:“你如今已二十一了,不是十一,還有幾年耗得?你就不想唐家那姑娘!” 說到唐霜,孟鶴之眼眸亮了下,須臾又幻滅,他長吁一口氣道:“不成,我臟,配不上她?!?/br> 沈舒安瞪大了眼睛道:“你不知道嗎?陳唐兩家好像鬧翻了,這幾日正鬧著退婚呢?” “什么?”孟鶴之險(xiǎn)些以為自己聽錯了,可腦海中又想起今日唐府門前僵持的兩人,少女那一眼見底的厭惡倒也不像是作假。 沈舒安聳了聳肩頭道:“也不知是因著什么事,但隱約有些風(fēng)聲傳出,嘿,若是唐家姑娘真的與陳家退了親,你難道當(dāng)真不想?” 孟鶴之那早便干涸,蟲螞啃咬的枯舊心房,有那么一瞬確實(shí)注入了活泉,只是片刻,便又順著裂縫漏盡,什么都剩不下了。 他蹙眉道:“沒有切實(shí)的事,你莫胡言亂語,壞了人家的聲譽(yù),便是退親于女子名聲也有妨礙,你莫要也跟著人云亦云?!?/br> “豁,當(dāng)真是不一樣,能叫你講出這番話的也就唐家姑娘了吧?!北具€想揶揄他兩句,只是見他沉著一張臉,沈舒安便見好就收適時(shí)地閉上了嘴,嘟囔道:“我自然知道,這不是說與你聽嗎?再說了,想要知道真假,這不就近在眼前嗎?再有十來日便是唐家姑娘的及笄日,那日陳家來不來便隱約能猜出個(gè)七七八八了。” 說起那宴席,孟鶴之又蹙了蹙眉頭,沈舒安抿唇偷笑,雖面上仿若不在意,可這事就是直直地插進(jìn)了他心口。 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輕嘖了一聲:“你雖去不了,但我能,我會與柏樓好好替你打聽消息,你且放心就是了。” 孟鶴之這心思一貫藏了緊,除卻車夫老江跟與身邊近侍夏添知曉,也就這位了,倒也不是他自己不小心,實(shí)在是這位觀察力驚人,他偶不時(shí)情不自禁抬眉便叫他抓住了端倪,自打知曉這事后,他確實(shí)不得安寧。 他眸光深沉,并未再講一句,便是陳家退親,他也配不上她,自己這扶不上墻的爛泥,怎能摘那天上的月亮? 若是強(qiáng)摘也不是不可,他不是怕配不上那清明冷月,他怕自己臟,沾染了她。 夏添一如往常到天明進(jìn)廂房里抬人,一眼便瞧見了睡倒在地上的沈,柏兩人,屋子里酒氣熏天,他瞧見半開的窗扇,低聲嘆了口氣,這酒氣竟是一夜都未散盡。 他有些不放心四處看去,瞧見自家公子安安穩(wěn)穩(wěn)睡在榻上,有些膽顫的上前聞了聞,見沒什么酒氣,他輕松了口氣,還好沒醉,上前便將他拖拽起:“公子,咱回府了?!?/br> 夏添扶著孟鶴之路過睡在地上的兩位,瞧見柏樓額角撞出的青紫,不禁抬頭問道:“公子,柏公子這是?” “不必可憐,他活該受的?!泵销Q之冷然應(yīng)道。 夏添沒好在問,便扶著他出了廂房,只是腳一滑,竟又踩到了柏樓的腳,驚的他忙抬起自己的腿,險(xiǎn)些立時(shí)給他跪下,再看柏樓只翻了翻身,連叫都未叫一聲,嘟囔一聲翻身便睡了過去。 “公子?”夏天添驚愕喊了一聲。 孟鶴之腳一抬便邁了出去,而后道:“他慣來遲鈍得很,像個(gè)木頭,很抗打?!?/br> 抗打?夏添不禁顫了顫,見自家公子已出了門,忙抬腳跟上。 今日倒是巧,恰遇見孟文軒上職,孟文軒一瞧見他便氣不打一處來,甩袖怒罵道:“整日的只知道醉生夢死,若是哪日醉死街頭也是有的?!?/br> 孟鶴之聞聲只是抿唇笑,渾當(dāng)作是沒有這人,瞧都未瞧他一眼,便上了臺階。 孟文軒氣得冷哼一聲,直罵:“冤孽!與他那娘親一個(gè)樣!”而后便氣惱的鉆進(jìn)了車廂,恨恨的放下車簾,眼不見為凈。 見兩人又不歡而散,許管事不禁直嘆氣,人剛上臺階,卻見孟鶴之忽然頓下腳步喊了聲:“許管事。” 許管事心哆嗦了下,遲鈍了片刻忙走到跟前:“老奴在,二公子有何吩咐?” 反倒是孟鶴之頓了一瞬,好似在猶豫著不知該如何開口。 “二公子?”許管事又催問了一句。 “這幾日府上是不是有請柬送來?可有我的?”孟鶴之開口道。 許管事便想起昨夜收到的那封,莫名有些心虛,眨了眨眼睛看他。 孟鶴之將折扇放在手中把玩:“近來有些無趣,正想找找樂子?!?/br> “近來只有唐家的請柬送來?!痹S管事頓了頓又道:“請柬都交給大公子了,老奴并未瞧見具體有誰。二公子若是想問,可去問問大公子。” 孟鶴之手中動作一頓,狐疑的看向許管事:“這請柬本來不是都由你散的嗎?” 在孟鶴之的目光下,許管事只覺得吞咽都有些難受,呵呵干笑道:“老奴忙,府上亂的很,昨夜忙了半晌,恰正巧遇見了大公子,便交由他了,是的,就要由他了?!?/br> 生怕孟鶴之不信,許管事又肯定道。 他這話說得磕磕巴巴,一旁夏添都覺出些許不對勁來。 孟鶴之沉吟一聲,目光在許管事身上駐足了些許,嘴角輕嗤了一聲:“沒事了?!?/br> 他轉(zhuǎn)身便走了,倒是沒有懷疑,反而夏添看向明顯松了口氣的許管事,湊上前去瞇了瞇眼睛。 許管事吞咽了下,強(qiáng)打起信心來:“主子都走遠(yuǎn)了,你還在瞧甚?還不快跟上去伺候?” 夏添眨了眨眼眸,確信道:“叔叔,你這反應(yīng)不對勁?!?/br> 許管事與夏添有些親緣在,夏添是許管事?lián)旎貋砗⒆?,名字是主子隨意賞的,許管事家中有幾個(gè)親生孩子,是故夏添即便養(yǎng)在他跟前,慣來也只是叫他一聲叔叔。 許管事往后靠了靠:“去去去,莫疑神疑鬼!惹了二公子,小心將你發(fā)賣出去!” 夏添聞聲更加確信,他對許管事的一些反應(yīng)實(shí)在了解,好比現(xiàn)在,儼然是有些心虛。 夏添并未再糾結(jié),只是多了看眼許管事才悠悠的離去。 許管事見人走遠(yuǎn)了,才輕輕松了口氣。 陳家的人連著兩日都守在門口,也未等到來人,命人去一打聽,陳時(shí)清臉色便難看了許多。 “唐家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真打量著要退婚,那怎么成?”這么些日子,今日陳時(shí)清才方寸大亂。 身邊胡氏聞聲面色也有些難看,不免怨怪道:“早叫你收斂著些,叫那小妖精迷得七葷八素,除夕夜偏要去她那處,如今倒是好了,唐家這意思已然擺明不肯回頭了?!?/br> 陳時(shí)清雖心里悔恨,但也知無濟(jì)于事,只得湊到陳老太爺跟前:“祖父,你替孫兒想想折兒,孫兒與阿唔十來年的情分,孫兒實(shí)在舍不得?!?/br> 本還以為她是與自己鬧著脾氣,現(xiàn)在看來,顯然是鐵了心的。 陳老太爺確然因?yàn)檫@事病發(fā)了多日,聞聲更是躊躇不已,本就年長的年紀(jì),這一著急更顯出些許虛弱蒼老來,他咳嗽了幾聲抬眸問道:“你父親呢!可回來了?” 自打出了事,陳念都是冷眼旁觀,只是一味看著他們折騰,老爺子知曉他是氣惱陳時(shí)清不爭氣,可眼下這個(gè)時(shí)候,實(shí)在無助,到頭來,還是只能指望到他身上。 說曹cao曹cao到,話音一落,陳念便走進(jìn)了屋,瞧見陳時(shí)清跪倒在老爺子跟前,他蹙了蹙眉頭,沒講話,低頭請了個(gè)安。 “你回來得正好,唐霜及笄,唐家并未下帖子給咱家,這是鐵了心擺明態(tài)度要退婚......”老爺子皺著眉頭怨怪道。 陳念冷著一張臉道:“不當(dāng)退嗎?若換我家女兒遇見這烏糟事,我也是要退婚的?!?/br> 見他冷嘲熱諷,老爺子急了,拿著拐杖杵地道:“我讓你回來是商量辦法的,你非要如此說話嗎?但凡你出息些,做的官大些,我也不至于一把年紀(jì)還在這思量你們的后路,你當(dāng)初便是不聽我的話非要迎娶破落戶胡氏,使你仕途無依無靠,做了大半輩子也才是個(gè)四品官,莫不是要讓時(shí)清往后也步你的后塵?” 一旁的胡氏無端被牽連,卻也可怒不敢言,只是縮著肩頭不敢言語,自打嫁進(jìn)陳家,這樣的指責(zé)便從未消停過,之前還覺得委屈,可時(shí)間一長連她自己都覺得,是因自己無能母家無助,才使得自己丈夫仕途難行。 見幾人神色都有些難堪,老太爺也覺得自己說話過了些,又往后著補(bǔ)道:“自然,我也并非全然看中唐家權(quán)勢,唐霜那丫頭我也是真心疼愛,再找不到比她更懂事乖巧的女兒家了,這樣好的孩子若不是我的孫媳,我便是死也合不上眼睛!” 陳念只是冷然看著老太爺說著話,他忽問道:“父親是當(dāng)真喜歡唐霜的丫頭?” 陳老太爺見狀連連點(diǎn)頭:“自然!這么些年了,早便將她當(dāng)孫女瞧了,若不是出了那檔子事,也不會生出不快來,算起來這閨女有一個(gè)月未來瞧我了?!?/br> 陳念垂下眸子,忽想起今日在宮中聽到的風(fēng)聲,到底是松了口道:“父親會如愿,那帖子也不必著急,請柬會如約而至。” 陳時(shí)清聞聲忙站起身來:“當(dāng)真?” 陳念一見著他便氣不打一處來,好好的孩子,偏叫父親教壞了,偽善又自私,語重心長道:“你既真心愛護(hù)她,便護(hù)好她。” 陳時(shí)清并未讀出這話暗藏的深意,只當(dāng)是自己父親出面,自己那事情終于得到了諒解,輕松了口氣滿心歡喜,只是瞇著眉眼欣然點(diǎn)頭。 又連下了兩三日的雪,雪越積越厚,這樣的天氣里,唐霜也不知怎的,總覺得心里惴惴不安。 “父親與兄長回來了嗎?”唐霜聽見外頭動靜,忙問了一句。 春織搖了搖頭道:“奴婢與萬管事打了招呼的,若是老爺他們回來,定會來咱后院知會一聲?!?/br> 唐霜瞥見外頭飄雪,眉頭緊緊蹙起,兩三日了。自打她回來,就沒瞧見父兄的面,這實(shí)在太不尋常了。 見唐霜眉頭仍然緊鎖,春織道:“不然奴婢這便去門口守著?” 唐霜剛要點(diǎn)頭,便聽門外傳來動靜,是前院子的阿潘,人還未進(jìn)去,便聽他道:“姑娘,萬管事來命小的傳話,老爺回來了,您盡可安心了。” 第5章 唐溫伯確實(shí)回來了,一回來便直奔主屋,尋來丫鬟婢子洗漱換衣,不過才三四日未歸,便蹉跎得不成樣子,人rou眼可見地瘦了一大圈。 剛從耳室出來,唐溫伯左右照鏡瞧了半晌:“你再瞧瞧,可還能瞧出蒼老來?那孩子眼睛利得很,上回我頭上只是多了幾縷白發(fā),都叫她瞧了出來?!?/br> 萬管事面上皆是擔(dān)憂,替他穿戴好衣裳才安撫道:“是清瘦了些,不過比之前顯得反而精神了不少,您這一回來便忙前忙后的梳洗換衣,為了瞞住姑娘也實(shí)在煞費(fèi)苦心?!?/br> 唐溫伯低聲嘆了口氣,看向外頭的飄雪,語重心長道:“那孩子心重,實(shí)不必她陪著一道兒費(fèi)心,人嘛,快活一時(shí)是一時(shí)?!?/br> “老爺當(dāng)真不準(zhǔn)備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