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他心思重 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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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鶴之有些困惑。 他又轉(zhuǎn)念一想,四皇子出事,應(yīng)當(dāng)并不簡單,他又想起近來總興風(fēng)作浪的二皇子。 二皇子近來實在張狂了些。 孟文軒回府時,天色已暗透。 人剛進(jìn)門,便見許管事迎了上來:“老爺,四皇子出事了?!?/br> 孟文軒神情麻木,抬頭看了一眼,竟是只“哦”了一聲,便抬腳進(jìn)了府。 許管事有些錯愕,忙抬腳跟上。 “老爺不進(jìn)宮去瞧瞧,隔壁余大人已經(jīng)方才就動身進(jìn)宮了?!?/br> 孟文軒頓下腳步,眼中瞧不見焦點,他輕諷一聲道:“我一四品閑差,進(jìn)宮做甚?” 許管事默了,是的,老爺被貶官了,莫說老爺了,就是他都不大適應(yīng)。 見孟文軒落寞的身影,他不禁有些自責(zé)自己多嘴。 孟文軒記掛著聞氏,到時還未醒,府醫(yī)說是急火攻心,看著冷冷清清的后院,孟文軒瞇了瞇眼睛。 許管事上前一步道:“老爺莫怪大公子,今日這事打擊實在大,才會沒來老夫人跟前問候?!?/br> 孟文軒沒言語,整個人都是陰沉沉的,像是那暴風(fēng)雨來的前驟。 許管事還從未見孟文軒如此,不過回神一想,又覺得應(yīng)當(dāng),夫人行刑,他應(yīng)當(dāng)是憂傷過度。 “是兒子糊涂了?”搖曳的燭火下,孟文軒冷不防睡了一聲,像是自問,又像是問昏迷的聞氏。 只是卻無人應(yīng)他。 等待了片刻,他才轉(zhuǎn)身離去。 許管事忙又匆匆忙忙跟上,卻是他人孤零零地站在長廊上,眸光看向湮入黑暗的南院。 今夜的孟府,實在清冷,府中婢子小廝都去了大半。 許管事有些驚怪,只當(dāng)是孟文軒在生氣:“今午下走的,誰都沒知會,老爺莫氣……” 孟文軒眸光深沉叫人瞧不清楚,許管事又道:“二公子近來也實在不大像話……這幾日的風(fēng)浪皆是他作弄出來,現(xiàn)如今倒是好,一走了之……” 話還未說完,只看孟文軒忽看向自己。 眸光是前所未有的沉寂。 許管事察覺勢頭不對,忙閉上了嘴。 “往后府上,只孟鶴之一個公子?!?/br> 許管事聞聲一怔,有些愕然,只當(dāng)孟文軒是認(rèn)命了,皇帝權(quán)壓,只有孟鶴之一個嫡出的公子。 他連連應(yīng)道:“是,老奴明白,老奴明白!” 孟文軒蹙了蹙眉頭,寬袖下的手緊握成拳,是他疏忽了,竟才發(fā)覺,連管事也能指摘他…… 他忽然抬步往南院走去,許管事愣了下忙了上去,小心謹(jǐn)慎地伺候著,他也不遲鈍,今夜的孟文軒顯然不大對勁。 孟文軒徑直到照水院,是孟鶴之以往住下的院子。見門扉鎖著,蹙了蹙眉頭。 許管事上前道:“老爺,這處改作書房了。” 孟文軒一怔,有些錯愕。 許管事尷尬笑了笑道:“自打成親后,二……大公子便與少夫人去了南苑住下,大公子近來在學(xué)讀,這處離南苑近些,便將這處改作書房了。” 話音落下,孟文軒的臉色更是難堪了。 他問:“多久了?” 許管事提著燈籠上前,看了眼孟文軒才道:“三四個月了。” 三四個月他竟渾然不知,他抐了下嘴角,神色莫名。 不知道待了多久,兩人才走出了南院。 許管事看著孟文軒的背影,更覺摸不著頭腦,這是怎么了? 他也沒瞧見孟文軒因為高氏的事情傷心欲絕。 孟文軒進(jìn)入西院,腳步忽又頓下,許管事看去,是孟廊之的屋子。 “老爺可要去看看?” 孟文軒沒搭茬忽然開口道:“高氏是什么時候進(jìn)的孟家?!?/br> 許管事想了下答:“平衍一十三年,好似是臘月進(jìn)的府,具體哪日還要去查查。” “去查!” 孟文軒又問:“當(dāng)日接生的婆子可還在?” 許管事點了點頭:“在的,老爺是要……” 孟文軒看了眼燭火熹微的屋子,瞇了瞇眼眸道:“把人尋來,我有話問她?!?/br> 許管事愣住,眼里有些茫然。 孟文軒眼里閃過不悅,看著他道:“沒聽明白?” 許管事回過神來,忙連連應(yīng)道:“老奴現(xiàn)在就去找?!?/br> 直到天黑,鄒沢也沒來接人,唐霜與孟鶴之親自將人送回了鄒家。 車簾一落。 上一刻還笑顏如花叮囑唐煙小心些,下一刻笑顏便散去。 她拉著孟鶴之的衣袖,眼里都是急迫:“是不是出事了!” 孟鶴之有些錯愕,他已經(jīng)竭力隱瞞,到底是哪里叫她瞧出不對勁來。 唐霜努了努嘴角,替他解了惑,看了眼漸漸遠(yuǎn)離的鄒家道:“姐夫從未丟下過jiejie......” 孟鶴之了然。 神色也是一沉,捏著她的手道:“是出了事?!?/br> 唐霜緊緊攥著手心,咬了咬唇看著他。 孟鶴之正要解釋,車門忽然被敲響,掀簾看去,是鄒沢。 鄒沢臉色有些發(fā)白道:“四皇子快不行了!” 第84章 夜已寂深,鄒家書房卻燈火通明 “我去時,四皇子已昏迷不醒,太醫(yī)說是感染疫癥,但那模樣,分明是中毒至深?!?/br> 饒是燭火昏暗,也能瞧見鄒沢的暈黑的臉色。 說著猛然拍了下桌子,眼里都是憤恨。 “四皇子若死,便是死無對證,以之前的證據(jù)看,岳父再無翻案子可能!”孟鶴之沉聲道。 鄒沢咬了咬牙道:“好手段,這一箭雙雕我屬實是沒想到。上回捐資一事,二皇子是徹底記恨下了!” 孟鶴之不在意四皇子死活,可唐溫伯不一樣。 “有幾成把握能活!” 鄒沢抿唇答:“不到兩成?!?/br> 那確實棘手! 眼下四皇子能不能活,是關(guān)鍵。 可有一事,他總覺得哪里不對。 他沉吟片刻,猛然抬起頭:“案子既已塵埃落地,二皇子只等行刑之期就是,何故非要治岳父于死地。” 鄒沢也后知后覺,二皇子這幾次,回回是沖著唐溫伯去的,非要他即刻就死不成,確實蹊蹺。 “陸綣怎么說。”孟鶴之總覺得,這里頭應(yīng)當(dāng)還有隱情。 見鄒沢的神色,孟鶴之猛然一怔,他險些忘了,陸綣與唐煙的那樁事。 兩人之間雖不敵對,但也無可能正常交涉,難怪唐溫伯進(jìn)去這么些時日了,竟一直毫無進(jìn)展。 他舔了舔唇間站起身來道:“陸綣我去尋?!?/br> 他頓了頓又道:“只是二皇子那邊……” 鄒沢看向他問:“要我如何!” 孟鶴之眸光微動道:“若是死了便罷了,若是活了……勞煩將軍寫一封告罪書?!?/br> “告誰的罪?” 孟鶴之看了眼鄒沢定定道:“舉四皇子諸罪,越多越重越好?!?/br> 鄒沢不解看向孟鶴之,卻也并未太過失智:“他這身子如何在經(jīng)得起折騰!” 孟鶴之眸光清亮:“折不折騰的,已經(jīng)半死不活了?!?/br> 鄒沢聞聲便默了,孟鶴之此話太過涼薄,顯然很不在乎他生死。 鄒沢眸光略帶不善,孟鶴之看了一眼,渾當(dāng)看不見,只是嘴角微勾,須臾才道:“將軍以為,宮里此刻可還安全?” 鄒沢思忖片刻,搖了搖頭。 孟鶴之點了點頭:“那便是了,屆時便向圣上提議,將四皇子從內(nèi)宮挪去大理寺看管?!?/br> 鄒沢豁然開朗,二皇子權(quán)勢過盛,皇帝又熟視無睹,若非如此,四皇子也不至于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受此迫害。 鄒沢豁然開朗,點頭應(yīng)該好。 孟鶴之忽又問道:“將軍,有一事我需與你確認(rèn)。” “你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