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上司是我前男友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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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實事求是地想想,她來的時候早到了定親的年紀。像她這么好的姑娘,能沒許過人家么。 再者,沈延從不說沒把握的話。 那她們二人該不會真的是…… 他心里這么琢磨著,眼中已經(jīng)流露出失落。 沈延看著燈下他變幻不定的神色:“我未過門的妻子就是你的柳師弟?!?/br> “……” 齊錚抿了抿嘴角,“你可別瞎說,怎么連男女都分不清了?!?/br> 沈延嘴角噙了一抹笑:“你就別裝糊涂了,勞煩你把她叫出來。” “……我?guī)煹芤呀?jīng)歇下了,你要找人還是改日吧?!?nbsp;齊錚很沒有好氣。 柳青既然拜托他攔著沈延,說明她即便真是沈延的未婚妻,也不怎么喜歡沈延。 那他就更該幫她攔著。他就不信,他沈延還能一間一間地去找人。 沈延一笑:“她才剛進去不久,哪有那么快安置。我在此等她一會吧,說不準她一會就來了。” 他就這么自說自話地上了臺階,一展衣擺坐到廊下。 “……你,你這什么意思?” 齊錚干瞪眼,“她要不出來你就不走了?” 沈延卻似乎很有信心:“她會出來的?!?/br> 齊錚看得啞口無言,忍不住跑上臺階,蹲到他面前好一陣打量。 “你……你是沈君常么?” 沈延這人,表面上文雅和氣,其實骨子里冷傲得很。怎么可能做這種賴到別人家里不走的事。 有那么一瞬間,他甚至懷疑是有人做了整骨,變成了沈延的模樣。 沈延看了齊錚一眼,并不答他的話:“勞煩你派人去我家說一聲,我今日留在此處,不回去了。” “……” 齊錚有些慨嘆,沈延這個官真不是白做的,一張臉皮磨礪得比城墻還厚。他往廊下那圍欄上一靠,可謂怡然自得,跟在自個家乘涼沒什么兩樣。 齊錚瞧了他半晌才直起身來:“罷了,你樂意坐著就坐著吧?!?/br> 他抬手招來穿過院子的兩個下人,一指沈延。 “看見沒,這個人不用理,就當沒他這么個人。什么都不用給他,也不用伺候他,明白嗎?” 他就不信他沈延困得丁零當啷的時候,還能這么賴下去。 下人紛紛應諾。 沈延靠在那淡然一笑。 他不用人伺候,他就想見她。方才是他意亂情迷把她嚇著了,可是他被她折磨了這么久,話憋了滿滿一肚子,她就這么跑了算怎么回事? 在南京的時候她為他以身暖身,他就不信她能狠下心不理他。 他朝齊家院子的東南角望了望。齊錚以為他不知道她住在哪,但他方才提到她的時候,齊錚有好幾次下意識地朝那邊望。 那她一定是住在那個方位了。 按她的性子,只要知道他進了院,就一定會想知道他走了沒。就在那一角的某間屋子里,她說不定正在琢磨著要如何將他弄走。 可他偏不走,除非她來瞧瞧他。他嘴角一翹。 他現(xiàn)在可是知道了。她這個人,就得逼得緊一點,稍給她點余地,又不知她會耍什么花樣了。 沈延覺得腦袋里突然有什么東西通了,他愉悅地展開雙臂,慵懶地往后一仰。 天上的月兒尖尖翹翹的。 好像她笑起來的唇角。 他微微合上眼,嗅了嗅空中的味道,覺得從那東南角吹過來的風都是香軟甜潤的。 就好像她發(fā)間的味道...... 一頭絲綢般柔滑的烏發(fā)垂落下來。東南角的廂房里,只穿了中衣的柳青正微微低著頭,一手握著玉篦,一手撫著長發(fā),一下一下地給自己梳頭。 她心里有點亂。 之前那件事于她而言,真好像頭頂炸開了一個雷。 她在大理寺核案三年,并非全然不通男女之事,只是她從未想過,這樣的事竟也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頭頂?shù)慕?jīng)絡緩緩疏通,她的情緒稍稍平復了些。然而心一靜下來,他方才那副鋪天蓋地而來的氣勢又重現(xiàn)在眼前。 “……衣冠禽獸!” 一陣熱流涌上面頰,她忍不住指著槅扇罵了句。 她喘了幾口粗氣,覺得心終于不再撲通撲通跳得那么快了,才將玉篦放回抽屜里。 她看著銅鏡里的自己,緩緩地抬起手,輕輕地壓了壓自己的唇瓣。 蜻蜓點水一般。 若是他真的觸上來,會是這樣的感覺嗎? 應該不是??此讲拍侨琊囁瓶实难凵?,恐怕會比這激烈百倍…… “哎呀,真是……” 她一下子把臉埋到臂彎里。 她可真是......真是不知羞...... 過了許久,她才從案上支起身子來,熄了燈。 然而她剛脫了鞋,躺到床上,槅扇便被人敲響。 看人影應該是伺候她的丫鬟小七。 “怎么了?” “......就是......您不讓進來的那人,后來還是進來了,現(xiàn)在坐在前院西廂的廊下。少爺以為他坐一會就走了,不讓奴婢跟您說??墒桥痉讲趴此€沒走,還好像是睡著了?!?/br> 柳青騰地一下坐起身來。 “你......確定是同一人?我是說,你確定坐在廊下的那人是上次非要爬山的那人?” 這么賴賴巴巴的,怎么聽都不像是沈延能做出來的事。 “對對對,就是那位大人!”‘ 小七一聽“爬山”兩個字,點頭如搗蒜。爬山這事實在令她們印象深刻。 “......” 柳青氣得嘩一掀被子。 這廝是中了什么邪。 “......那咱怎么辦?” 小七沒聽見她答復,便又問了句。 柳青本來雙腳已經(jīng)落了地,一氣之下,又鉆回被窩里。 “不管他,他愛坐就讓他坐著去,權當是替咱們喂蚊子了?!?/br> “......哦?!?/br> 小七應諾。 柳青重新枕到竹枕上,盯著承塵呼呼地吹出幾口悶氣,閉眼睡下。 四下寂靜,槅扇上竹影搖搖晃晃地,直撩人心。 她翻來覆去地在床上烙了好一會燒餅。 雖說夏日不擔心著涼,但他胸前才又添了傷,是不是也怕吹了風? 她抱著腦袋掙扎了好一會,終于忍不住坐起身來。 “真是欠了他的......” 前院,西廂的游廊下,沈延正靠在廊柱上迷糊著。 還好此處的廊下有圍欄,座位雖窄,也能勉強當張床。蚊蟲雖多,喂飽了也就不咬了。 他覺得有人輕手輕腳地走到他身邊,便迷蒙著眼睛看了看,此人應當是齊家的丫鬟。 這丫鬟將懷里抱著的什么東西展開,往他身上輕輕一覆,又輕手輕腳地走遠了。 他此時有些清醒了,拉起那東西看了看、撫了撫。 是條纻絲的被單。 那丫鬟會不會是她遣過來的? 他突然來了精神,拉起被單細細聞了聞。有種極淡卻醉人的幽香。 就是她發(fā)間的那種味道。 果然,她再怎么生氣,也還是惦記著他的。 一股暖熱的甜蜜涌上心頭,他將那被單抱上一團來,狠狠地嗅了一口。 鼻腔里充斥著她的香味。 這條被單不知在多少個夜里包覆、摩擦著她嬌俏的身體。 沈延覺得一陣醉醺醺的感覺上了身,他闔上眼,像擁著一個人一樣將它緊緊地擁在胸口。 雖然她終究還是沒來,不過這一夜也不算太虧…… 翌日一早,天光熹微之時,齊鳳山已經(jīng)洗漱好走出了臥房。 他的習慣是先到院子里打一套五禽戲,再去用早飯。 然而他剛跨出門去,就見西廂房的廊下仿佛半躺著一個人。 走近了一瞧,那人穿了身緋紅的官袍,胸前還抱著一團被單。 這人莫不是沈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