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上司是我前男友 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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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扶著膝蓋站起來。信傳不出去,但也許可以看見他。這院子里最高的地方便是后院的假山,站在假山上一定能看見他。 丫鬟見她突然起身,眼睛晶亮,趕緊迎上來問她要什么。 柳青看了那丫鬟一眼,徑自進了屋,抄起小幾上的茶盞往地上砸。 丫鬟在一旁打了個激靈,卻見她已經(jīng)捏起一塊碎瓷片,出了屋子。 柳青腿上的那些傷口才虛虛地合上,一跑起來,傷口便又繃開來,好像那頓鞭子又一下一下地挨了一遍。她咬牙忍著,以最快的速度往后院跑。 那丫鬟一路追著她,見她要上假山,還以為她要從上面跳下來自盡,便趕忙撲上去抱住她的腰。 “小姐,可使不得!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奴婢也沒活路了。” 柳青掙脫不得,便將碎瓷片往脖子上一放:“我只是上去看看風景,你若還不放手,我便劃下去。” 丫鬟嚇得一下子放開她,她便將她推開,徑自去爬那假山。 臺階有些高,她用力起來,腿上濕濕黏黏的,稍微將裙子拉起些一看,綾襪已經(jīng)紅了一片…… 府外,沈延穿著便裝騎在馬上,已經(jīng)等來福等了許久?;噬辖淮牟钍滤艳k妥,但皇上希望他留在宮里協(xié)助。他實在放心不下柳青,便找了個由頭暫時出來看看。 之前埋伏在這附近的幾個金吾衛(wèi)已經(jīng)將府內(nèi)馬車進出的情況稟告給他。五皇子乘車進了宮,后來另一輛車從城外接回了一個人,那人瘦瘦小小的,穿著一身月白的直裰,不省人事,是被人背進去的。五皇子從宮里回來了不久,又乘車回了宮城。 柳青早上出門穿的便是月白的直裰,沈延此時便更有把握,那個被人背進府里去的人,應當就是她。 除此之外,五爺進宮是個好消息,若他不進宮,皇上也會召他進宮。只要他進了宮,救出柳青便有了把握。只是眼下還不到時候。 所以他這次將柳青的烏鴉也帶來了。雖然它叫什么他不懂,但若是柳青見到它,必定會安心許多。 然而那烏鴉飛進去許久還沒有飛出來,也不知究竟有沒有看到柳青。 他眼下人手不夠,即便是想硬闖皇子府也闖不進去?;噬献屗偃ニ倩兀植荒芫昧?,所以他等了一會等不到烏鴉出來,便囑咐那幾個金吾衛(wèi)繼續(xù)看著此處的情況,他先回宮去。 他才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卻見府里的高處現(xiàn)出一個碧色的身影。那人穿了一身小衫、裙子,好似出水的新荷,窈窕而娟秀,此時也正回望著他。 “語清?!?/br> 他心頭一顫,趕忙調(diào)了馬頭,循著她的位置往后院走。 柳青站在假山的山頂上,往街上一望便尋到了那個天青色的身影。那人端坐在馬上,肩膀?qū)掗熎秸?,脊背挺直如松,落霞緋紅,勾勒出一個清俊的身影。 這個身影她已經(jīng)盼了許久。 她眼巴巴地看著他一路走來,停在后院的院墻之外。他離她也不過才兩丈的距離,卻是隔著一堵墻,誰也過不去。 她那些委屈難過都一下子翻涌上來,只覺得心里潮乎乎的一片,眼淚止不住地往外冒。 沈延騎在馬上,蹙著眉看了她良久,拉起袖子向她示意。 柳青乖巧地點點頭,拉起袖子將臉上的淚擦干。 沈延抬手指了指她胸口的位置,做了個往下壓的手勢。 柳青的眼淚又涌了出來,她擦干了淚水,捂著胸口使勁地向他點點頭。 “……嗯,我不怕?!?nbsp;她喃喃道。 二人一個在院里,一個在院外,相視流連了片刻,沈延卻不得不走了。 “等我?!?/br> 他說著便指了指宮城的方向。 柳青怕他擔心,好不容易屏住了眼淚,向他揮了揮手讓他快走。 沈延又看了她片刻,終于狠下心,策馬朝宮城的方向去了。 柳青的目光伴著他的身影拐了幾道彎,直到再也看不見他。 眼淚才像破堤的潮水,奔涌而出。 “小姐,方才那人是誰呀?怎么引得您哭了?” 丫鬟站在她身后問。 她沖丫鬟連連擺手,嗚嗚地泣不成聲。 第101章 朱洺一進宮, 便覺得不對勁。 好像那些昏暗的角落里,總有幾雙眼睛盯著他似的。 不過他轉(zhuǎn)念一想,其實也沒什么奇怪的。母后在宮里做過一番部署,有些異樣也正常。 他實在是煩透了, 沒心思細想這些事。 乾清宮的內(nèi)官一見他來, 趕緊引他進皇上的寢殿。 父皇似乎比之前又小了好幾圈, 陷在龍榻和薄衾之間都沒什么起伏。 朱洺心頭酸澀, 輕手輕腳地走到龍榻一側(cè), 貼著榻坐到地板上, 像年幼的時候一樣,他枕著胳膊看父皇熟睡的樣子。 只是父皇此時應當是昏睡。 候在一旁的內(nèi)官走過來提醒他,皇上交代過,他若是來了就將皇上喚醒。 他便柔聲喚了幾聲父皇。 皇上眼皮動了動, 微微咳嗽了幾聲, 緩緩睜開眼。 他的眼珠渾濁發(fā)黃, 看向朱洺的目光已有些遲滯。 “洺兒?!?/br> 嗓音粗啞還有幾分喘,卻是溫柔的。 “父皇,兒是來向您辭行的,”朱洺的聲音已經(jīng)濕潤,“兒打算明日便啟程去開封?!?/br> 他這一走必是再也見不到父皇了,連送父皇最后一程都做不到。 皇上似乎想撫一撫他的頭, 但那只干枯如樹皮的手全然使不上力氣。朱洺覺出他的意思, 便將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 “洺兒, 別怪為父,為父是為你好的?!?/br> 一滴渾濁的淚淌出眼角, 皇上沒自稱朕, 只稱為父。 朱洺的眼中生出一層水霧:“兒明白, 兒明白……” 他怕屏不住淚,便將臉埋在父皇的手掌里。 若他還是當初那個有父皇庇護的少年該多好。還不止如此,若是一切都能回到幾年前該多好。 朱洺出了乾清宮,便要朝坤寧宮去。 父皇已經(jīng)同意他帶母親去開封奉養(yǎng),他這就去告訴母后做些準備,明日上午與他一同出城。不過即便母后不肯走,他也是要走的。 迎面走來幾人,為首的竟是太子。 他身后兩人,一個是沈延,另一個身穿烏亮的鎧甲,蹀躞上戴刀,手中還倒握著火銃。 怎么神機營的人也來了。 那拿著火銃的人朝遠處揮了揮手,一隊和他一樣打扮的人押著另一隊人在稍遠處橫穿而過。 被押著的那隊人都是侍衛(wèi)打扮。 母后昨日說她已將宮里的侍衛(wèi)替換大半,這些人莫不是她換進來的那些? 他這才恍然體會到父皇方才的意思。 他本來還以為父皇說不要怪他是指就藩的事,原來還不止于此。母親之前為他所作的那些謀劃,怕是早就已經(jīng)被父皇于無聲處瓦解殆盡。 朱洺覺得心里一陣陣地發(fā)涼,他們父子終究是不能像普通人的父子一般了。 “看來皇兄的禁足早就解除了?” 他對漸漸走近的太子笑道,“皇兄是來看父皇,還是來看我的?” “是來看父皇的,不過能見見五弟也很好。” 太子笑得和煦。 他一身袞龍袍,頭戴翼善冠,身前的團龍蓄勢待發(fā),仿佛時機一到便會一飛沖天。 見朱洺點頭,他便又朝他走了兩步:“宮中混入了歹人,父皇命本宮和沈大人帶著神機營清剿。幸虧我們先發(fā)制人,又有火器,這些人都還全無防備就已經(jīng)被擒住了?!?/br> 話說得輕描淡寫,但朱洺還是聽出了幾分勝利者的得意。 “原來如此,倒是辛苦皇兄了,”朱洺看上去不甚在意,“不過父皇怎會特意請沈大人來?” 再怎么樣,這差事也輪不到沈延。 還未等沈延答話,太子便贊賞地看向他。 “因為今日提醒父皇宮內(nèi)有異的便是沈大人。那些混進來的侍衛(wèi)與平常的侍衛(wèi)有些不同,常常無意識地往腰間去摸什么東西,有時還會抬手在空中推一下,看上去倒像是習慣于佩短刀、戴大帽的行伍中人。本宮這些日子沒出過清寧宮,旁人也沒瞧出什么來,若不是沈大人及時提醒父皇,眼下都不知是何光景?!?/br> “殿下過譽,下官只是有些疑心而已,全賴圣上明察秋毫?!?nbsp;沈延謙道。 朱洺朝沈延笑了笑。 這廝果然不是真的被革職了,不過是陪著父皇演戲,令母后不急于行動,贏得先機。 “皇兄,我已向父皇辭行,” 他本就不想做皇帝,事已至此他也沒什么好問的,“明日一早我便同母后一起啟程就藩,既然皇兄在此,便就此和皇兄作別吧?!?/br> “這……” 太子聽了這話神色頗有些復雜,“實在突然了些,你我兄弟一別,恐怕日后再難相見,為兄委實舍不得你。” 朱洺扯出一個笑容。論起會裝樣子,他真是自愧不如。 “皇兄,臨別了,五弟有件事想問問皇兄?!?/br> “五弟請講。” 朱洺便湊到太子耳畔,壓低聲音道:“五年前,父皇行宮遇刺,鐘瑞又恰好不在值守,此事可與皇兄有關(guān)?” 太子身子一僵,眸中黑氣凝成一團,然而他也只是僵了片刻,便極自然地笑了笑:“五弟又玩笑了。” 朱洺也配合著笑了笑:“皇兄,我從未覬覦過你的東西,希望皇兄念及手足之情,在我到開封的這一路上高抬貴手?!?/br> 早知太子已經(jīng)被放出來,他該秘密離京才是。 太子滿臉笑容地拍了拍朱洺的肩膀:“越說越?jīng)]邊了?!?/br> 一個內(nèi)官從乾清宮出來,一路小跑到了幾人面前給他們行禮。 “皇上口諭,請五殿下今晚宿在乾東五所,另外還請沈大人明日帶金吾衛(wèi)送五殿下出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