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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學大佬她只想守寡[七零] 第49節(jié)

    忽然,房間某個角落里“咯噔咯噔”一陣東西磕碰的響動,這大晚上的,但凡秦若不是個專治厲鬼三百年?的玄學大師,她就?該被這驟然出現(xiàn)的響動聲要嚇軟了。

    眾所周知恐怖片和鬧鬼現(xiàn)場大多都是從一陣響動開始的。

    秦若還捧著那雞血石印面?站著沒動,只是支棱起耳朵在?聽說哪兒的動靜,她這房間里,關公爺木雕坐鎮(zhèn),如今還來了一只兇獸,可以說是鬼神不侵,至于蛇蟲老鼠,連這一層都不敢上來,甚至這棟小樓都不敢靠近。

    就?在?此?時,響動的聲音忽然越來越大!

    秦若放下那塊印面?轉(zhuǎn)身,她背后,是衣柜,衣柜底層放著她從凌陽縣帶回來的那個木箱子。

    可是就?在?她轉(zhuǎn)身的瞬間,一切響動像是被一只大手掐滅了一樣倏地煙消云散,甚至都沒余音,就?那么一下斬斷了似的不見了。

    秦若上前拉開衣柜,她封上的箱子靜靜地躺在?那里,沒有任何異常,她看了兩眼?,回頭看向桌上那印面?,沒有關門走回書桌前,再?次拿起那印面?,房間里沒有響動發(fā)生。

    難道她想?錯了?

    今天和昨天,這房間里唯一不同的,就?是手上這東西和窗臺上給關公爺護法?的那獓因像,那東西拴著鎖鏈不可能鬧出動靜來,那就?只是手上的這塊東西可能引起變化。

    秦若拿著那雞血石印面?一轉(zhuǎn)身,她這房子朝南,衣柜在?北面?,如今她那一轉(zhuǎn)正好朝北,房間里響動迭起,她又一轉(zhuǎn)身,面?朝西,響動又消失了,她低頭看著手上的印面?。

    如果?此?時還不明?白?手上這玩意兒和她箱子里的某個東西有聯(lián)系,那也是白?活了。

    秦若拿著那石頭印面?轉(zhuǎn)身往衣柜跟前走,響動越來越大,“咵咵咵”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以秦若良好的視力可以看到那箱子被這動靜震的微微搖晃。

    她轉(zhuǎn)身把?石頭印面?放回桌上,然后走過去抱起也放在?桌上,一手打開箱子一手把?那石頭印面?往箱子口一放,然后她看到那塊在?凌陽縣西市得?來的土疙瘩紅光沖天,歡喜的在?原地震動搖晃著。

    她來了燕城一個月了,把?這寶貝兒竟然忘了。

    一手拿起別人碰之則寒意彌漫的土疙瘩,一手拿著那雞血石印面?,把?兩樣東西往跟前一放,“咔嚓”一聲輕響傳來,卻是兩樣東西都開始像蛻皮一樣脫落。

    秦若趕緊放在?旁邊的桌面?上,免得?落一箱子渣滓,這褐色的土疙瘩表明?這層結(jié)晶體是護寶泥,而且還有一道玄學手段的封印,她本來興致勃勃好奇至極,但是當時離開凌陽縣在?即時機也不合適,來到燕城又被各種各樣的事情耽誤,一時把?這東西忘在?了腦后,卻沒想?到相隔千里得?來的兩樣東西竟然還有聯(lián)系。

    就?在?這須臾之間,桌面?上兩樣東西都模樣大變。

    那丑丑的褐色土疙瘩脫落掉了表明?的那一層厚重的護寶泥結(jié)晶,露出了里面?的真容。

    看著像一個銅黃色的菱花鏡,古代女子閨閣里那種小鏡子。

    而那雞油黃的印面?,褪去了一層像是雜質(zhì)一樣的東西,刻著字的那一面?,油潤的雞油黃上沁著血絲,就?像天然的頂級雞油黃雞血石,而平滑的那一面?,脫落掉了表層的外?皮變成了瑩潤的白?色。

    難道這是大小兩面?鏡子?

    秦若這么思忖著,伸手先?拿起那面?菱花鏡這才看清楚,這根本不是什么菱花鏡,這是個羅盤。

    只是這羅盤,過于精簡了,比起后世里那些一圈一圈年?輪一樣上面?雕刻著無數(shù)奧秘的羅盤,這一個簡單粗暴。

    整體上一個女子手掌大小的銅制圓盤,銅黃色,天池中心臥著道家的陰陽魚,一黑一白?交融相接,外?圍兩圈算作一個整體,內(nèi)里是十天干,外?圍上十二?地支,再?外?圍,一個正八邊形,乾、坤,震、巽,離、坎,艮、兌八個方位各據(jù)一邊。

    再?外?面?,就?是正八卦與全盤邊沿的空隙處,刻著些詰詘奧秘的符文,這就?是正面?全部的東西。

    就?完了,沒有指針沒有河圖洛書和卦象天星,就?僅有這些。

    秦若拿起這羅盤,翻開露出北面?,北面?有一個字,陽刻的天字。

    她心下一動,拿起旁邊的石印面?,那本來作為印面?存在?的那一面?,上面?陰刻的五個字就?是有一個天字。

    她把?兩樣東西面?對面?拿起來,無事發(fā)生,別說震動響動,連個細微的變化都沒有。

    秦若看向那羅盤,化繁為簡的東西往往更加高深,可是沒有指針怎么用?

    就?像倒醋刷雞血石一樣,不管有沒有用,試還是要試的,萬一瞎貓碰上死耗子呢。

    秦若放下兩樣東西,左手食指中指兩指并攏,大拇指把?無名指和小拇指扣在?掌心里,這姿勢卻是一個玄門最簡單的法?訣,她往自己右手小臂處一點,那里安靜的獸頭九環(huán)刀圖騰,就?是取之不盡的煞氣儲存器。

    太極陰陽魚黑魚象征滅,白?魚象征生,一生一滅一輪回,就?是萬物周期。

    秦若把?指尖牽引出來的煞氣往那羅盤黑魚里一點,又往白?魚的陰眼?里注入了一絲,果?然,羅盤上出現(xiàn)了一道光,但轉(zhuǎn)瞬即逝。

    孤陰不生孤陽不長?,但有煞氣還不夠,還得?有生機。

    秦若想?起了齊國六字刀幣,那上面?天地贈與的功德紫光,就?是生氣的一種,但那種可遇不可求的東西她已經(jīng)用了好幾次不能再?隨便使?用,畢竟它不可再?生。

    她看著羅盤,心下一橫,借了右臂上一縷刀鋒往左手指尖一劃,一滴血珠滾了出來,她先?滴了一滴到那黑魚中心的白?眼?處,又逼著指尖血滴滴落入那白?色的陰陽魚里,血落入瞬間就?被消失了,直到第九滴血珠灌入,那白?色陰陽魚一閃,卻是已經(jīng)夠了。

    秦若沒有再?逼著指尖的傷口,很快就?不滲血了,她拿去那羅盤再?次面?對面?往那石頭印面?上一放,一道紅光沖天而起,平滑的石面?左下角出現(xiàn)了幾條彎曲的線,然后那線斗折蜿蜒宛如蛇形,分明?就?是山脈走勢,卻是一幅古代地圖的殘篇,或者說一角。

    秦若看了看印面?上其余三處各據(jù)一方的空白?,想?起了背后的字。

    發(fā)丘天官印,印就?是這個承載地圖的印鑒,天字印證在?她手里這方羅盤上,那么也就?是說,還有三樣東西,印著發(fā),丘,官字的三樣東西是承載這幅地圖的另外?三角。

    找到了或許就?能拼成一幅藏寶圖。

    秦若把?兩樣東西各自拿開,白?玉印鑒上的線條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她剛才眼?花幻覺一樣,這幅隱形的地圖做的這么繁瑣,地圖集齊后指向的地方,就?很讓人好奇。

    不過好奇也白?好奇,這兩樣東西都是機緣巧合得?來的,一個在?凌陽縣一個在?燕城,她就?是轉(zhuǎn)遍華夏,未必能遇上其他三樣。

    好奇歸好奇,不過秦若一向看得?開,得?失之間都是因緣際遇,不要強求,僥幸遇上或者最后集齊,有機會探秘固然好,但是,就?算只能遇上這兩樣,她見識了這么高深的玄門手段,也是不俗的經(jīng)歷。

    秦若如此?想?著,心態(tài)平和了下來,把?那印鑒放進了那箱子里,然后手中拿著那羅盤把?玩,看了眼?窗戶跟前斂聲靜氣的兩個木雕,她放棄了試驗的心思,還是別打擾關公爺了。

    左手拿起羅盤,右手逼出胳膊上一絲煞氣,然后就?見那安靜的羅盤陰陽魚迅速轉(zhuǎn)動,最后中間生出了一厘米長?的一條黑紅的血線,直指她右手臂的方向。

    不錯不錯,她唇角微微彎起,右手的煞氣一散,那羅盤上的指針也不見了,安安靜靜側(cè)面?看就?像一面?菱花鏡。

    秦若滿意了,今晚一頓折騰,還用了她那么多血,要知道玄學大師的每一滴血對畫出的符都有加持效果?,可不能隨便浪費,也幸好這個羅盤還是有用的。

    把?箱子又封上之后放進衣柜底層,秦若放下羅盤開始打掃房間和桌面?,這羅盤表明?那層護寶泥結(jié)晶渣滓掉的到處都是,秦若把?房間收拾完。

    看了眼?表已經(jīng)半夜一點了,她簡單洗漱了下,把?盆子里的醋倒掉清理了洗手間,這才打了個哈欠上床睡覺。

    睡過去沒多久,秦若就?在?夢里聽到一陣求救聲,她皺著眉頭仔細聽,卻一無所獲,隨后,夢里的聲音消失了,她再?次醒來,天光大亮。

    秦若洗漱完畢看了眼?手表,八點過五分,她走過去拉開窗簾,回來的時候無意間看到桌上的羅盤,只見昨晚已經(jīng)收回的指針,卻指著震位。

    震位在?東,秦若看著羅盤,皺起了眉頭,猛地想?起了昨晚夢里那道似有若無的求救聲。

    在?東的……

    梁家!

    梁家昨天根據(jù)她的掐算去了那母貓身死的地方,武家屯向東七十里的墳塋。

    難道出事了?

    秦若一番掐算,卻是已經(jīng)找不到晁文強的身影,那些人里只有晁文強跟她算是牽連了一點因果?,借著這點因果?一番掐算,可是如今卻找不到人。

    出事了!

    秦若面?色一變,拿起羅盤往兜里一揣就?下了樓,于憶梅見她難得?起這么早還挺好奇,“若若今兒怎么起這么早?”

    “出了點急事我要出趟門,”走了兩步,秦若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頓住腳步,看向于憶梅道:“媽,中午我不回來吃飯,不要給我留了,還有,如果?我今晚回不來,你不要等我也不要擔心,早早睡?!?/br>
    于憶梅臉上浮起一絲擔憂,但見秦若面?色嚴肅似乎很急,只得?按下?lián)鷳n點了點頭,“好,mama知道了,你快去忙吧?!?/br>
    秦若點點頭,腳下不停出了門,卻沒看到于憶梅臉上的擔憂,這一刻她無比慶幸于憶梅的開明?和對她的尊重。

    直到看不見秦若的背影了,于憶梅這才收回視線,孩子大了有各自的事,她不會過問,她堅信她的孩子們?不會走岔路,那么具體做了什么,跟她說不說又有什么關系呢。對秦若是這樣,對賀鈞劍她也是這樣,只是到底難免擔憂,等若若這次回來,她要好好跟她談談。

    打定主意,于憶梅心下的擔憂微微松懈了些。

    卻說這頭秦若出了門,她來不及再?慢慢等車,掐了個符訣畫了個引路符,隨即,不到兩分鐘一輛出城的公共汽車停在?了秦若所在?的站點上。

    秦若上了車,司機還口中在?感嘆,“嘿,今兒真是怪事,總想?往這一路開,難不成這一路有寶?”

    口中一邊念叨著,一邊平穩(wěn)加速的往城郊的方向開去,出了城,秦若看著前面?不遠處的站點,起來身走到下車車門處,掏出兩張大團結(jié)遞給那司機師傅,“謝謝師傅,耽擱了你行程,我給你做經(jīng)濟補償?!?/br>
    她放下錢,車子正好到站,她下了車,也不管身后那司機師傅的喊聲,迅速走進了山間的小路上。

    走到山林里,指間掐了一道御鬼符,秦若厲聲道:“方圓十里厲鬼速速來見,違者必遭雷誅!”

    隨后她掏出羅盤,里面?已經(jīng)灌滿了生機與死氣,夠她用一段時間的,秦若左手拿羅盤右手一點,一道黑紅指針出現(xiàn)快速轉(zhuǎn)動,方圓十里五道陰煞之氣迅速聚來,卻是這里沒去投胎的厲鬼。

    秦若也不廢話,牽著五個鬼身上的因果?血線指尖飛舞之間編織了轎子,五鬼俯首不敢有絲毫怨言。

    如今沒有車,她騎自行車騎過去黃花菜都涼了,她想?過找賀家的車送她一程,可是她不想?跟賀家多做牽扯,五鬼抬轎是最快的到達目的地的地方。

    秦若一坐上去,最強的厲鬼俯身道:“請大人指路?!?/br>
    “這里一路向東南走七十八里地,避人速行!”

    “是?!鳖I頭的厲鬼應下,隨即飄去頭前開路,一路在?山間疾馳,朝著那目的地而去。

    十月的山間草木枯黃,在?山野間急速掠過的一抬因果?轎子,越過枯黃的雜草掠起一陣涼風,那領頭的鬼是個會來事兒的,怕行的太快疾風吹著秦若,一邊開路還用自己的鬼氣掠開了吹來的冷風。

    九點五十,秦若看到了前面?那一處墳塋。

    “停!”秦若一喊停,轎子立馬落下,“你們?自去找地方休息,不要離開太遠,等我處理完此?間事必有你們?好處?!?/br>
    秦若說完,朝那墳塋走過去,手中的羅盤急速旋轉(zhuǎn),指針卻沒有停止,也就?是說這一片墓地里,四面?八方都是陰煞之氣。

    可是秦若的陰陽眼?并沒有看到一個鬼魂,她穿過墓地走到背陰處,只見那里有一個小小的凹痕土坑,就?像有什么東西在?那里長?久躺過似的。

    正是那通靈母貓的葬身之處,躺了將近三個月,自然把?這里的土壓下了一片凹痕。

    通靈母貓雖然死了心存執(zhí)念,體內(nèi)一股氣困著一魂不散,但沒過百天按理不該詐尸呀。

    何況王城腳下,封建王朝的龍脈曾經(jīng)在?這里綿延更迭,邪物詐尸的幾率就?更小,況且有梁樂在?,這母貓不會傷人,到底哪里出了變故?

    秦若走近,一股鬼氣撲面?而來,可是卻只有氣息,她的陰陽眼?并沒有看見鬼物,她彎腰捻起一撮土,帶著一股血腥的味道鉆入鼻腔,她皺了皺眉,這不對勁。

    把?那撮土往羅盤上一放,她率先?要找的,就?是這母貓如今在?哪里。

    羅盤也不負她所望,指針迅速旋轉(zhuǎn)之間,朝著東北方向停了下來。

    前面?東北方向,正是一座叢林茂密的山。

    秦若也沒有多做耽擱,毫不猶豫的拿著羅盤按照指示的方向往前走去。

    入了山林,空氣更加寒冷,地上的草木都枯黃的差不多了,踩上去發(fā)出清脆的摧折之聲,她一路往里走,翻過兩座山峰,本來指路的指針,卻瘋狂的旋轉(zhuǎn)了起來,似乎四面?八方都是目的地。

    四面?八方找不見,那么不見天上便是在?底下,秦若低頭看了眼?腳下,這一片的草木干枯的格外?嚴重,幾乎已經(jīng)化作了肥料落在?了地皮上,她抬頭再?看,樹木遮蓋下的一片小小天空像個窗口。

    收回目光再?看四周,周圍的樹木卻是形成了一片死地。

    引她進死地,生門開在?天空里,也就?是說她插翅難逃?

    “小小死地想?困住我?”秦若冷笑,“裝神弄鬼!”

    她把?羅盤一收,左手按在?右手小臂上,“亮個相吧小寶貝兒!”她的法?器也是時候出來亮個相了。

    秦若笑著一聲調(diào)侃,左手緩緩從右臂里抽出了一把?大刀。

    那把?大刀煞氣逼人,刀柄上睚眥做吞口,刀身上九環(huán)加身,刀刃上彌漫著一層血光之氣。

    正是那獸頭九環(huán)刀,不過,卻不是那刀本體,而是煞氣凝聚而成的一柄刀,但是誅宵小斬邪祟卻是夠用了。

    正在?此?時,天色忽的一暗,如果?不是手腕上姜望云送的手表顯示才十點四十,真的仿佛太陽落山天黑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