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學(xué)大佬她只想守寡[七零]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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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一擲千金讓司馬相如為我做《長門賦》,人人以為我陳阿嬌意圖復(fù)寵,豎子劉徹亦是?如此,不知事憐我一片癡情還是?怕落得忘恩負(fù)義的罵名,他終于又來長門宮見我了,當(dāng)時少年夫妻的恩愛重新煥發(fā)?,他甚至一度意欲復(fù)我后位,可那?衛(wèi)氏賤婢到底無?過不好廢黜,我與他虛與委蛇不過是?為了他身上的精血供養(yǎng)我的壓勝獸,根本不稀罕什么?皇后之位,等我目的達(dá)成,自然不會對仇恨之人再假以顏色,自此,人人都道長門宮陳阿嬌復(fù)寵失敗徹底被打?入冷宮,而?實際上,只是?我的計劃已經(jīng)完成了罷了?!?/br> 青煙女子臉上一抹大仇得報的笑?容,“我進(jìn)冷宮之后,豎子劉徹開始夜夜噩夢難安,雖然我死了,但?我在這把玉梳中?一直在等仇人的結(jié)局,前朝衛(wèi)家?霍家?兵權(quán)獨大讓他寢食難安,后宮,李夫人鉤弋夫人是?他枕邊新寵。衛(wèi)氏賤婢也?終于嘗到了我曾經(jīng)的痛苦,可是?這遠(yuǎn)遠(yuǎn)不夠,我要她和她兒子的命!于是?,昏君劉徹的噩夢加劇,夢里就是?衛(wèi)霍擁立劉據(jù)造反的情形,為了削弱軍中?衛(wèi)青的威望,他派草包國舅李廣利二?次西征葬送無?數(shù)漢室兒郎,終于,衛(wèi)氏賤婢那?兒子劉據(jù)因劉徹的疑心冤死,賤婢衛(wèi)子夫上吊自縊而?亡。我不過被廢除后位,至死都是?館陶長公主之女,生死皆尊貴無?比,可那?賤婢衛(wèi)氏子夫,以極卑賤之軀榮登后位母儀天下,最終又淪為罪人家?族獲罪,合該卑賤而?生卑賤而?亡!自此,我與我腹中?胎兒之仇終于得報。” “后人評漢武帝年輕時雄才大略也?難免后期老邁昏庸,人贊他千古一帝征伐疆域,說他罷黜百家?獨尊儒術(shù)有帝王權(quán)術(shù),后來他晚年昏庸,有說是?禍水誤國,如鉤弋夫人李夫人之流,還有知情識趣的韓焉,有說是?諂媚小人沉迷長生,獨獨沒人說是?我苦主陳阿嬌導(dǎo)致了這一切,可實際就是?我呀,都是?因為我用血和命一點?點?祭祀而?成的壓勝獸讓他夜夜做夢,夢里的一切都是?他最害怕的,龍城飛將李廣,封狼居胥的少年英才霍去病,大司馬衛(wèi)青,博陸侯霍光……這么?多的英才良將在他的夢里都是?推他下位擁立劉據(jù)造反的逆臣賊子,他如何不慌,他自己青年時期磨得刀,要么?要他的命,要么?被他親手摧折。” 青煙女子陳阿嬌的幽魂笑?的癲狂不已,“昏君選了后者,所以良將忠臣死的死貶的貶,我本只想讓他親手扼殺衛(wèi)氏賤婢一門榮耀,讓那?衛(wèi)氏賤婢子夫受摧心挖肝之痛為我母子報仇,卻不曾想,反倒讓大漢的帝王氣數(shù)為我陪了葬,他劉徹忘恩負(fù)義負(fù)心薄幸,活該如此!” 秦若聽完她的自述,也?無?意用現(xiàn)代的劍去斬漢代的人,只是?想起自己學(xué)過的歷史,卻沒想到星漢燦爛的漢武帝時期,卻毀于一個女子的瘋狂復(fù)仇,毀于一個木雕壓勝獸。 如今不用說,那?壓勝獸就是?以夢為食的獓因,就是?自家?窗臺上她才鎖著鐵鏈安頓下來的這只兇獸獓因。 “想來我這獓因像就是?你?當(dāng)年詛咒用的那?個壓勝獸,”秦若又問,“那?你?怎么?死后會一直在這把梳子里?” “以血和命供養(yǎng)它?達(dá)成復(fù)仇目的是?無?法投胎的,楚服當(dāng)年被腰斬便已經(jīng)斷了往生之路,我亦是?,興許這玉梳是?我執(zhí)念所在又是?得他親手刻字吧,我血流盡死后頭七一過就出現(xiàn)在了這玉梳里,本來它?陪葬進(jìn)了我的陵寢,可是?我已有意識如何能在墓里被囚禁,我受夠了被囚禁的日子,于是?我悄悄cao縱了為我守靈的婢女,偷藏了這把那?人早已不記得的玉梳,之后,我被那?宮人送回家?中?作為傳家?寶一直流傳,千年更迭,我換了無?數(shù)個家?室,見了戰(zhàn)火流離,經(jīng)了王權(quán)更替,直到在宋朝,被人裹了一層牛角,鑲了寶石螺鈿成為江南張家?新婦的陪嫁,至此,再沒有換過主人。” 當(dāng)年cao縱那?守靈宮女已經(jīng)用盡了她微末的能力,之后只能待在玉梳中?有意識卻無?法出來。 已經(jīng)在玉梳中?流傳千年的幽魂陳阿嬌輕嘆了一口氣,“我已經(jīng)厭倦了看?這人間的悲歡離合,我只為尋求一個寄托,如今大師因緣際會得到這玉梳與當(dāng)年那?壓勝獸,求您渡我出這苦海,賜妾一個解脫?!?/br> 陳阿嬌的魂魄因為供養(yǎng)壓勝獸獓因而?無?法往生輪回,一直囚禁在這梳子里不能離開,如今見了當(dāng)年的壓勝獸才能鬼魂飄出梳子來陳情,如果秦若不答應(yīng),時間到了她自然又得回去梳子里。 這才是?她初見秦若就對她禮遇有加的原因,實則,從她對衛(wèi)子夫一口一個賤婢對劉徹稱豎子的言行中?可見她依舊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天之驕女。 “我渡你?一程的前提是?你?得放下恩怨,而?且,你?面臨的是?消失在這三界五行之中?魂飛魄散,你?明白嗎?” 秦若嘆氣,她對陳阿嬌的遭遇也?挺同情的,只是?千年了她還沒看?透,錯的不是?衛(wèi)子夫,也?不是?鉤弋夫人李夫人等人,而?是?站在權(quán)利之巔的男人,與后妃何種愛情糾葛流傳后世的千古一帝漢武帝劉徹,不論是?金屋藏嬌的陳阿嬌,還是?軒車得寵的衛(wèi)子夫,或者輿論營銷的鉤弋夫人與北方佳人李夫人,都是?王權(quán)的犧牲品,沒有一個幸存者。 陳阿嬌金屋藏嬌淪為笑?柄,衛(wèi)子夫得寵多年巫蠱之禍母子獲罪,鉤弋夫人被去母留子紅顏早逝,李夫人生育之后不見漢武帝,是?因為她明白,她明白色衰而?愛馳的道理,愛好容貌的男人一見她有損的紅顏必然棄她如敝屣,所以為了家?族榮耀為了死后哀榮她只能以完美的側(cè)影企圖在帝王薄情的世界里留一抹雋永。 陳阿嬌這縷幽魂流離千年還沒看?透,是?封建王權(quán)對女性的壓迫讓漢武帝有得到或者舍棄的絕對權(quán)力,陳阿嬌等人沒有說不的權(quán)力,游戲的開始和結(jié)束都掌握在漢武帝的手中?。 “這一千多年我看?了太多,我哪能不知道,沒有衛(wèi)子夫還有別人的道理,可是?我當(dāng)年能恨的只有她,我恨得起的也?只有她,怪只怪,她跟我一樣是?個苦命的女人吧,殺人的或許不是?拿刀的,但?誰讓她確實是?拿起屠刀奪我恩寵的人呢,仇恨我已經(jīng)放下了。” 陳阿嬌只一眼就看?穿了秦若的心思?,她輕笑?了下,又道:“至于魂飛魄散,妾之所求也?。”說著,又是?斂袖一拜。 “好,”秦若點?頭也?沒有再說什么?,不管陳阿嬌看?不看?得開,歷史的車輪已經(jīng)走到了如今,再提往事孰是?孰非也?沒有了意義,只是?當(dāng)年歷史書上寥寥一筆寫下的卻是?一個古人生平,金屋藏嬌四個字卻困住了陳阿嬌一生。 “既然你?因壓勝獸而?有此際遇,那?就,讓它?還你?一夢送你?解脫。” 秦若說著,走到窗戶跟前,拿起那?獓因像的木雕,一指點?在它?眉心上,道:“送你?的舊主在夢里解脫吧,不過不要殃及其余無?關(guān)的人?!?/br> 她交待完,那?做回首之顧的獓因浮起一道黑色虛影,朝秦若一點?頭,這才向那?青煙幽魂走去。 “多謝大師成全,妾知你?缺一枚五銖錢和開元通寶,此地以西三十里那?顆柳樹下就左側(cè)三尺處就有一枚開元通寶,”陳阿嬌又是?一拜,最后道:“這梳子困了我千年,贈與大師留作紀(jì)念吧,后續(xù)歸屬全憑大師之意。” 說完,她化作一道青煙朝那?走來的獓因黑影奔赴而?去,獓因朝那?一縷青煙大口一張,噴了一口氣,至此,青煙消失不見了,這一次,陳阿嬌在夢里,會有一個好的結(jié)局…… 獓因做完這一切已經(jīng)歸回木雕,桌上牛角化作的齏粉和玉梳證明陳阿嬌的魂魄來過,秦若看?那?玉梳,靈氣盎然一道淡淡的金光偶爾閃過。 如今這梳子,送于憶梅倒是?不合適了,陳阿嬌的結(jié)局不怎么?好,而?且上面有個篆書“嬌”字,送長輩也?不合適,她這個注定守寡的人用著才正好! 把梳子放在梳妝臺上,秦若看?了看?桌上的紅寶石和螺鈿,決定給于憶梅做一把梳子。 木頭就用那?段有黑紋的雷擊木,反正她就算做兩把五帝錢辟邪劍也?還綽綽有余。 秦若根據(jù)這兩天黑市人流減少的情況猜測,于憶梅心情不好固然有擔(dān)心賀鈞劍的緣故,但?也?跟外面情況又嚴(yán)峻了有關(guān)系,一九七五年的冬天,外面的形式經(jīng)過十一月會議也?變得有些不太好,黑市來往的客流不僅減少還行色匆匆。 但?愿她這把梳子能稍稍讓于憶梅開懷吧。 第二?天,飛飛揚揚的雪花飄了一天,秦若也?在二?樓刻了一天的木頭,晚上,秦若纏著于憶梅道:“媽,我要你?房間床帳上那?個月上纏枝梅的花樣兒,你?給我畫一下嘛?!?/br> 說著她又補充,“要縮小版的哦?!?/br> “好好好,媽這就給你?畫?!庇趹浢贩畔虏璞?著應(yīng)下,拿起手邊的鋼筆和紙隨手一畫,就算活龍活現(xiàn)的一幅畫,秦若拿起一看?,滿眼驚艷,“這也?太好看?了,以后mama可以開繪畫班教人畫畫?!?/br> “如今形勢又不太好了,”于憶梅放下筆嘆了口氣,“未必還有我再教人的一天?!?/br> “黎明前的黑暗往往黑的人心驚,過后就亮了。” 秦若安撫的拍拍她的肩膀,拿著畫上了二?樓,梳子她已經(jīng)雕刻成了,雷擊木再加上一絲功德紫氣刻下平安好運符,如今就等月上纏枝梅的圖案刻上去了。 最后在把那?螺鈿和紅寶石鑲嵌上,就齊活兒了。 整整一天秦若趴在桌上鼓搗這個梳子,除了吃飯根本沒挪位置,也?幸好她小臂上獸頭九環(huán)刀足夠鋒利且能助她雕刻,不然這種精細(xì)的手藝活兒再來三十年她也?不會。 最后這些工作就算秦若有幫手她也?做不了,正好年底了,新南橋巷子里的集市經(jīng)過一茬兒年貨后也?該關(guān)門了,她這個甩手掌柜也?該去看?看?。 臘月二?十七,秦若陪于憶梅吃完早餐,她看?了眼手表正好十點?,于是?道:“媽,今天正好不下雪,我出去一趟,可能下午回來?!?/br> “去吧,穿上厚棉衣,里面把棉背心也?套上,帶上手套,圍上圍巾別感冒了。” 于憶梅一邊交待還不放心,等秦若換了棉衣下來,她掀起長及腳踝的棉襖衣襟看?了看?,確定秦若棉衣里面穿著她縫制的棉背心這才滿意的放下手,又給她圍上圍巾,拉好拉鏈才把人放出門去。 秦若坐了車,冬天的公共汽車上人更加少,路上的雪還沒化,車子走的也?慢,一路搖搖晃晃到新南橋站時已經(jīng)快下午一點?了。 她還沒進(jìn)巷子,入口處人來人往的身影略見幾分忙碌,進(jìn)到巷子里面,這才有了真的要過年了的熱鬧。 多了賣鞭炮的攤位和賣福字年畫的攤位,雖然不能貼門神,但?家?里臥室的山墻上貼個身體健康或者年年有余的年畫還是?很有必要的。 晁文強擺了個攤位,上面各種各樣的腌制rou,干果堅果以及水果,還有手工粉條糖糕之類的東西,搶購的人絡(luò)繹不絕。 看?到秦若,他把攤子交給了手下的小弟,起身朝秦若走了過來,低聲?道:“若若你?咋今兒來了?辦年貨的嗎?我給你?和姜叔還有我岳父家?一家?一份兒都留好了,我爸找的百貨大樓負(fù)責(zé)進(jìn)貨那?經(jīng)理的關(guān)系,給我勻了百貨大樓一小半的量,這都馬上要賣完了,年貨在這院子里放著呢,我總想著年前你?會來一趟,不拘哪天來都能送到你?手里?!?/br> 與秦若相識這么?久,他也?跟著姜恒城開始把秦若叫若若了,晁文強比她大,兩口子人還不錯,秦若也?就隨他去了。 提起姜恒城,秦若先前還說要去姜家?,結(jié)果一直不是?下雪就是?有事沒顧上去。 正好年后過去拜年,秦若打?定了主意,卻不想年后她也?沒去成。 “我先謝謝晁哥了,”秦若笑?道:“我想找個做木活兒的手藝人,晁哥有熟人嗎?” 晁文強笑?道:“這你?可問對人了,就你?對面那?個自稱明朝朱家?后代的朱老板,他父親做木活兒手藝好得很,聽說祖上修過宮苑?!?/br> “我有個小木器需要木工師傅幫忙,既然如此,那?我過去看?看?去?!?/br> 秦若說完朝晁文強揮揮手,擠過人群進(jìn)了九區(qū),九區(qū)今天也?熱鬧了不少。 “朱老……”秦若一個板字還沒說出口,被一個人迎頭撞上差點?掉地,撞得秦若捂著下頜眼中?都沁出了生理性眼淚。 “對不對,對不起!”一個瘦小的女人弓著身子一邊朝她鞠躬一邊道歉,破舊的棉襖既不遮寒酸也?不掩風(fēng)霜,抬頭的瞬間,嘴唇都干的掉皮了。 她皴裂的雙手緊緊把一個麥乳精的罐子抱在懷里,局促的看?著秦若,似乎在等她原諒。 “沒事,你?這是?要賣東西嗎?我可以收?!鼻厝舻郎焓址銎鹚叭硕嗔穗y免人擠人,不要緊的?!?/br> 女人一身寒酸眉間愁緒籠罩,但?撞了人等道歉才離開,至少明面上的品德還不錯,在九區(qū)忙忙碌碌,是?要賣東西的人,她不由出聲?問了一句。 “賣……我賣家?里老人以前收藏的幾樣零碎東西,”女人眼睛一亮,下意識抓住了秦若的胳膊,又見她棉衣是?新的,倏地縮回了手,局促的在自己身上擦了擦,似乎怕弄臟了秦若的新棉衣。 見她神色間頗有些不知所措,秦若主動扶住她手臂走到了自己往日攤位上,道:“來咱們在這兒說,這是?我攤位,你?先等一分鐘我拜托對面老板一件事,你?把要賣的東西拿出來我都要?!?/br> 這女人看?面相才三十歲,也?曾是?吃穿不愁的富足之家?,只是?如今落魄,印在她子女宮上,女兒生了病,夫妻宮喪偶有喪偶紋,一個人也?可憐,她能幫一把是?一把。 見秦若聲?音溫柔對她態(tài)度好,孟安然眼眶含淚點?著頭,“好,謝謝你?,謝謝恩人?!?/br> 如今秦若還沒買東西,她已經(jīng)要感激涕零了,顯然也?是?窘迫到了極點?,也?同樣是?個心懷感恩的人。 秦若快速走到朱老板攤兒前,對他道:“朱老板,聽說你?會木活兒雕刻是?不是??” 這頭有人等著,秦若直接開門見山。 朱老板也?放下攬客的心思?直接應(yīng)了,“那?必須啊秦大師,你?要做什么?家?具一句話?的事兒!” “那?就好,我不打?家?具,我這兒有個忙要你?幫,辛苦費少不了,就是?要麻煩你?給我加個點?兒做?!鼻厝粽f著把梳子和螺鈿紅寶石以及圖樣兒掏出來,“就這把梳子,把這畫兒刻上去,螺鈿和紅寶石鑲嵌上,位置你?看?著來,如果方便你?看?著上個沉穩(wěn)內(nèi)斂的顏色,我送我婆婆的禮物?!?/br> “沒問題,上面要刻字嗎?”朱老板端詳一眼,道:“好木頭,我讓我家?老爺子親自做。” “她名字里有個梅字,看?叔叔方不方便刻上,這個有沒有都無?所謂,”秦若道:“最快什么?時候能好?。俊?/br> “年三十兒之前給你?整好,讓我爹把他老手藝調(diào)的無?害的上色漆給你?用上,”朱老板利落把東西裝起來道:“臘月二?十九下午三點?我在這兒等你??!?/br> 秦若道了謝,“好,那?麻煩朱老板和叔叔了,辛苦費你?說了算?!?/br> “這話?就見外了,我應(yīng)下了,以后咱們一起擺攤兒我還等秦大師罩著我呢,這都是?小意思??!敝炖习骞?著一揮手,“你?忙你?的去,我也?忙活我生意了?!?/br> 秦若笑?了下,點?了點?頭也?沒糾結(jié),回到自己攤位上,那?女人如她所說,打?開麥乳精的盒子露出了里面的東西。 有六枚銅錢,一柄巴掌大的青銅鏡,一只雕刻著彌勒佛的佛牌。 以秦若的陰陽眼來看?,就那?六枚銅錢上有光,其中?一枚格外濃烈,一枚稍次,其余四枚光不濃烈但?也?有,至于其他東西,都沒有光,顯然也?不是?古董。 “這枚五銖錢可能值些錢,其余一枚洪武通寶在的都是?清朝的康熙通寶,至于這個鏡子,我小時候吵著要的,被老人家?收在這些東西一起了,”孟安然笑?著眼里泛起一絲淚花,女兒的小鏡子被父母與古董收在了一起,足見對女兒的愛重。 “這佛牌是?……是?我丈夫生前留下的,我本來也?舍不得拿出來,可是?看?著像玉的,興許值點?錢?!泵习踩贿鹋茙状斡址砰_,最終展開了手心。 女兒等著救命,懷念亡人也?得先顧活人。 “你?想賣多少錢?”秦若拿過她手里的佛牌,“這個東西不太好,是?不是?一直戴在你?女兒脖子上?” “這……”孟安然一愣,愣愣的點?了點?頭,“是?啊,我丈夫六年前去北方華俄邊境上個打?仗,沒能回來,戰(zhàn)友收拾了遺物給我送來,就有這個玉的佛牌?!?/br> “當(dāng)年他上戰(zhàn)場前我還沒生,最后我女兒六個月我見到了他的遺物,”孟安然眼里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我成了烈士遺屬,這佛牌我就給我女兒戴上了,沒想到今年她生了病也?快要……” 生活的艱難與命運的惡意讓孟安然捂著嘴卻無?法捂住喉嚨間的哽咽,哪怕有國家?對烈屬的照顧,也?填不上她為女兒治病的窟窿。 “你?緩緩情緒,你?女兒能好,你?先說你?這些東西想賣多少錢。”秦若拍拍她的肩膀,緩解她激動的情緒。 “三……二?百?!痹?語在臨出口前,孟安然改了口。 “我給你?五百,等我去取?!鼻厝舻馈?/br> 為保家?衛(wèi)國而?死的烈士遺屬,秦若愿意幫助她。 秦若快速找到晁文強,“晁哥,借我三百塊錢有沒有?” “有有有,”晁文強把攤位交給小弟拉著秦若隔壁避過人道:“你?該分到的錢不止這個數(shù),我先給你?三百你?應(yīng)急,具體到臘月二?十九和平飯店里老地方咱們說?!?/br> 說著,晁文強很迅速的數(shù)出二?十張大團(tuán)結(jié)遞給秦若,秦若道過謝就走了。 “這是?五百塊錢,你?先拿好。” 秦若把錢遞給孟安然的時候,孟安然整個人木木的已經(jīng)傻了一樣,她丈夫的戰(zhàn)友一路對她幫助,那?是?憐惜她孤兒寡母,也?是?感念丈夫的戰(zhàn)友情,可是?這個女孩子,只一面就這么?心善,她想說“我的東西不值這個價”,可是?女兒在等著錢救命。 孟安然幾次伸手,最后在顫抖著手碰到錢的時候都縮了回去,只洶涌的流眼淚,秦若握住她的手給她強行塞進(jìn)了手里,“拿著,孩子能好,你?先聽我說。” “你?今年二?十九歲,父喪于你?十六歲那?年,你?二?十二?歲結(jié)婚,二?十三歲喪夫守寡,有一女六歲,你?和你?女兒以及你?母親三代人生活,你?母親曾經(jīng)是?小學(xué)老師,右腿三十歲那?年為了你?而?雪天滑倒骨折沒處理好有點?跛腳。” 秦若根據(jù)她面上十二?宮和骨相斷完她的過往,在孟安然驚駭?shù)哪抗饫?,才繼續(xù)道:“你?女兒不是?病了,她臉色越來越白是?邪祟吸取生氣導(dǎo)致的,所以查不出來原因人卻越來越蒼白消瘦像貧血,甚至開始重度昏迷,對不對?” “對對對,就是?……醫(yī)生查不出來原因,中?醫(yī)也?沒法兒治,只能在醫(yī)院里吊營養(yǎng)液,在醫(yī)院里還好些,一回家?就睡過去醒不來,大師,求求你?救救我女兒,錢我不要,這些東西不夠報酬的話?你?要多少錢我給你?籌!” 孟安然一聽,如果她的命數(shù)她前面說了個七七八八,這個meimei說了不算什么?,但?是?她mama的腿,卻是?因為她在雪天滑倒骨折的,除了她和她mama,甚至她爸都不知道這件事。 那?時她五歲正調(diào)皮,要在雪地里滑雪,mama怕她凍著骨頭以后腿疼,來找她回家?,可是?她卻跑著不讓mama抓她,導(dǎo)致mama腳下一滑摔倒撞在一個凸起的石頭上右小腿骨折了,結(jié)果接骨的大夫醫(yī)術(shù)不精沒有接好留下了一個骨茬,導(dǎo)致mama自此走路有點?跛,那?一次之后,她淘氣的性子變得文靜,mama的腿是?她一輩子的愧疚。 如今聽秦若一語道破,孟安然知道這是?遇上活神仙了,抓住秦若的手雙腿一曲就跪在了雪地里,“求求大師救救我女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