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寵姝色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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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姝回過神來:“我怕你出事?!?/br> 這句話讓謝秉安隱匿在暗夜中的眸覆上笑意。 蔚姝想走過去,卻被忽然的犬吠聲嚇了一跳,看?著大黑狗朝她呲著牙,一副恨不得要撲過來咬碎她骨頭的仇恨樣,讓她害怕的同時,莫名的想到自己在謝狗跟前?是不是也跟這只狗一樣? 呸呸呸! 她怎么?能把自己跟狗做比較。 謝秉安手指勾了勾鐵鏈,黑狗似是感覺到脖子上傳來輕微的扯動,嚇得噤聲,夾住尾巴,不敢再朝蔚姝叫一聲。 “娘娘,您醒了怎么?也不喚奴婢一聲。” 云芝打著燈籠從后院走來,一邊走一邊說:“今晚也不知怎么?了,樂明宮的蠟燭總是點(diǎn)不著?!?/br> 她從溫九身?后走過,燈籠的亮光照在溫九的衣袍上,突顯出藏藍(lán)的顏色,與身?處暗處的衣袍顏色有?一些差別,其實(shí)昨晚上溫九穿的就是這一身?,只是因?yàn)楣饩€問?題,是以,她看?的衣袍顏色才會不一致。 白?日?里明明不再懷疑溫九了,可現(xiàn)在看?明白?這么?一點(diǎn),她心底還是松了一口氣。 云芝經(jīng)?過溫九身?邊時才看?見蹲坐在地上的黑狗,嚇得“哎喲”一聲,一溜煙的跑到蔚姝身?邊,后怕的拍了拍心口:“大晚上的,快嚇?biāo)琅玖?。?/br> 大黑狗:…… 它夾緊尾巴,嗚咽的叫了兩聲,又?翻了下眼皮偷偷看?了一眼身?邊的主人。 謝秉安:“李酉他們呢?” 云芝道:“李酉說這批蠟燭有?些問?題,他去總管那再領(lǐng)一批新的回來?!?/br> 話剛落下,李酉與勺紅打著燈籠走進(jìn)?了樂明宮。 一會兒的功夫,樂明宮重新亮堂起來,得知溫九還未用晚膳,云芝擼起袖子:“你三翻四次救下小姐,那就是我的大恩人,大恩人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開小灶?!?/br> 謝秉安:…… 李酉:…… 暮色微涼。 謝秉安牽著黑狗去往后院,蔚姝跑出寢殿,在后面亦步亦趨的跟著他,大黑狗搖晃著尾巴,扯著脖子,好像在說:娘娘找你,娘娘找你。 謝秉安乜了眼黑狗,黑狗搭下眼皮嗚咽一聲,乖巧的搖著尾巴。 他回頭看?向蔚姝:“我去后院關(guān)?狗,娘娘先在寢殿待著?!?/br> 蔚姝輕輕搖頭,明澈的杏眸在烏沉的夜色下顯出誘人的濕潤:“我、我跟你一起。” 謝秉安眉峰挑了一下,清寒的眸底覆著一縷深意:“娘娘有?話問?我?” 蔚姝輕抿著唇畔,輕輕點(diǎn)頭:“不能被李酉和勺紅聽到?!?/br> 謝秉安:…… 他已經(jīng)?猜出她要問?什么?了。 蔚姝怕黑狗,只能跟在溫九身?后,等他把狗關(guān)?進(jìn)?籠子,才走到他身?邊,與他一同踏著月色,慢悠悠朝前?院走。 她看?著投在地上的兩道影子,一道高大頎長,一道纖細(xì)嬌小,想到昨晚被溫九以那種姿勢抱在懷里安撫,就像是她小時候外祖父抱著她一樣。 想到這,蔚姝臉頰驀地升起一抹紅,紅意一直爬到脖子根。 謝秉安垂眸看?蔚姝,視線觸到女人緋色的肌膚時,平抿的薄唇扯出幾不可察的笑意:“娘娘要問?什么??” 蔚姝雙手在身?前?絞在一起,仰起小臉看?溫九:“昨晚你如何知道我在那間?茅草屋里?你又?如何知曉這一切都是麗妃干的?還有?陷害麗妃的事……”她默了一息:“也是你干的嗎?” 謝秉安:…… 她還是老毛病,喜歡一口氣問?一堆問?題。 謝秉安頓足,垂眸看?著同樣停下腳步,期盼的等著他回答的蔚姝,而后轉(zhuǎn)身?閑庭散步的往前?走:“娘娘丟在地上的字條被我發(fā)現(xiàn),我便順著后山竹林尋找娘娘,正巧遇見從茅草屋那邊走來的侍衛(wèi),從他們口中逼問?出幕后主謀是麗妃,我便將計就計,將麗妃綁來頂替娘娘?!?/br> 烏沉夜色里,溫九的聲音清凌凌的好聽。 蔚姝跟在溫九身?后,心尖像是被羽毛拂過,帶起絲絲縷縷的繾綣酥麻,她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離不開溫九了,不論去哪里,只要知道溫九在身?邊,所有?的不安和恐懼就都煙消云散了。 身?后寂靜無聲,唯有?略微急促的呼吸聲。 謝秉安轉(zhuǎn)身?看?向蔚姝,見她停在原地,瀲滟的水眸定定的望著他,好像在出神。 謝秉安:…… 他語氣微涼,眼尾挑著幾分不悅:“娘娘在想什么?這么?入神?” 蔚姝看?著離自己有?三步距離的溫九,眼睫輕顫了幾下,羽睫遮住眸底的糾結(jié)掙扎,她那一副欲言又?止,看?他的眼神還帶著躲閃的目光讓謝秉安的神色愈漸冷寒。 “娘娘……” “溫九,你會不會離開樂明宮?” 蔚姝鼓起勇氣問?出這句話,臉頰如同火燒一樣,往上漫著熱意,手指用力絞在一起,緊張到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溫九在她身?邊,習(xí)慣了他為她解決一切麻煩,也習(xí)慣了他們?nèi)?日?相伴。 他在她心里,就與當(dāng)年舅舅在她心中的存在是一樣的,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jīng)?將溫九當(dāng)做自己可以放心依靠的親人。 謝秉安眸底劃過詫異,細(xì)細(xì)琢磨蔚姝說的話,唇角扯出一抹笑意:“娘娘想讓我一直待在樂明宮?”他走進(jìn)?蔚姝,身?上淺淡的松柏香將蔚姝密不透風(fēng)的籠罩?。骸澳锬镎f一個讓我留下的理由?,若我覺得合適,便答應(yīng)娘娘,永遠(yuǎn)陪著娘娘?!?/br> 蔚姝:…… 這話從溫九嘴里出來,莫名的有?一種難以言明的旖旎。 她盡量忽略掉那種陌生的感覺,認(rèn)真?的看?著溫九:“在我心里,你就與舅舅一樣重要?!?/br> 這個原因,不知溫九滿不滿意,這也是她唯一能想到最妥帖的理由?。 謝秉安:…… 他冷冷扯唇:“娘娘拿我跟一個死人比?且還是你的舅舅?” 見溫九不太高興,蔚姝垂下眼睫,仔細(xì)斟酌語言,說一個能入他耳的話。 濃黑的夜色映在謝秉安的身?上,將男人的五官襯出幾分陰沉的冷氣,他微瞇了下鳳眸,手指細(xì)細(xì)碾磨,想著用什么?法子‘溫柔’的捏斷這個女人的脖子,將她還想要說出口的‘舅舅’兩個字逼回去。 “溫九,我……” “娘娘還是別說了。” 他怕小姑娘再把他與楊岳武的親情舉例,這樣他會忍不住想要用惡劣的法子堵住她的唇,讓她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謝秉安沉下心中煩躁,止住蔚姝的話:“娘娘回寢殿罷?!?/br> 見溫九轉(zhuǎn)身?離開,蔚姝小跑著跟上去,不死心的繼續(xù)問?:“溫九,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會一直留在樂明宮嗎?” “看?心情?!?/br> 蔚姝皺了皺眉,什么?叫看?心情? 她發(fā)現(xiàn)溫九的性子還是那臭脾氣,嘴里不僅說不出什么?好話,性子還陰晴不定,明明方才還好好的,怎這會又?跟變了個人似的,讓人捉摸不透。 蔚姝回到寢殿后一直魂不守舍,云芝叫了她好幾次都沒有?反應(yīng),不禁擔(dān)憂起來,湊到她身?前?,在她眼前?伸手晃了晃:“小姐,小姐。” “怎么?了?” 蔚姝思緒回神,疑惑的看?向一臉愁容的云芝。 云芝問?道:“小姐與溫九從后院回來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溫九欺負(fù)小姐了?還是小姐遇到什么?麻煩了?” 見她各種猜測,蔚姝連忙止住她的話:“你別多想了,我只是在想溫九的事罷了?!彼櫫税櫭迹骸霸浦?,你說溫九會一直待在樂明宮嗎?如果有?一天他要離開怎么?辦?” 她不敢想有?一日?溫九離開后,她該如何應(yīng)對接下來一切未知的事情,不知從何時起,溫九已經(jīng)?成?了她心里不可或缺的一個位置了。 就與舅舅和外祖父一樣重要的位置。 云芝瞪大了眼:“小姐,溫九想要離開樂明宮?!他個沒良心的,當(dāng)初要不是小姐救了她,他……唔唔唔” 蔚姝急忙捂住云芝的嘴:“你小聲點(diǎn),溫九武功高強(qiáng),別被他聽到了,他也沒說要離開,我只是杞人憂天罷了?!?/br> 云芝點(diǎn)頭,在蔚姝松開手后,呼了一口氣:“既然溫九沒說要離開,小姐又?何必杞人憂天呢?奴婢覺得溫九不會走的,他若真?的要走,當(dāng)初還會在小姐入宮后也跟著進(jìn)?宮嗎?而且還愿意為了小姐做——” 話戛然而止。 云芝反應(yīng)過來,眼睛里充滿了不可置信,蔚姝見她頓住,催促道:“你繼續(xù)說呀?!?/br> “做太監(jiān)?!?/br> 云芝喃喃開口,將最后三個字說出來。 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愿意入宮做太監(jiān),愿意斷掉自己的子孫后代,意味著什么?,她好像明白?過來了。 董婆婆之?前?帶她看?過唱大戲的,回來的路上曾對她說過一句話,在這世上,除了親人之?外,還能全身?心付出對一個人好,且不圖任何利益的,那便是情。 莫不是,溫九喜歡上小姐了? “云芝?” 蔚姝見她怔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也出神了?在想什么?呢?” “沒、沒什么??!?/br> 云芝將猜測埋在心底,搖了搖頭:“天色不早了,小姐該歇息了?!?/br> 蔚姝微瞇了瞇杏眸,將信將疑的看?著她,云芝扶起蔚姝的手臂,似撒嬌耍賴:“小姐快睡吧,不然明個又?要起晚了?!?/br> 待蔚姝躺下,云芝轉(zhuǎn)身?走出屋子時才松了一口氣。 她猜測溫九喜歡小姐的事暫且不能對小姐說,她得再觀察觀察,如果溫九真?的喜歡小姐,那小姐在后宮能有?溫九這樣武功高強(qiáng),心思縝密的人保護(hù),夫人和楊家的主子們在天上也能安心了。 翌日?。 蔚姝一天都沒怎么?看?見溫九,李酉道:“娘娘,廉公公派人將溫九叫到承乾宮做事去了,估摸著要晚些時候回來?!?/br> 溫九能去承乾宮做事是好事,這樣他才有?機(jī)會往上爬,總比待在小小的樂明宮好的多,可蔚姝說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就隱隱有?種悶郁的感覺,她在支摘窗前?坐了一天,腦子里都在不受控制的去想有?關(guān)?于溫九的事情。 到了晚上,承乾宮取血的廉公公來了,蔚姝照舊躺在榻上,等李酉進(jìn)?來取血,她面朝床榻里側(cè),聽著外面推門?的聲音,只不過腳步聲沒有?停下,而是朝床榻這邊走來,她皺了皺眉,翻了個身?看?去,正好看?到溫九撩袍坐向榻邊。 “你——” 蔚姝心不可抑制的漏了一拍,悶郁了一天的心情莫名好轉(zhuǎn),就連先前?沒有?食欲的肚子也起了饑餓感。 她坐起身?,看?了眼寢殿門?外的影子,低聲問?道:“你怎么?與廉公公一起來了?” 謝秉安道:“廉公公來取血,我便跟著一道回來了。” 他看?著蔚姝映在眼瞼下的長睫錯影,壓住眸底翻涌的晦暗:“聽李酉說娘娘午膳與晚膳都沒怎么?吃?” 蔚姝臉色微紅,不愿意被他看?出自己的窘迫,低下頭小聲的“嗯”了一聲:“我不餓?!?/br> “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