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游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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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敢給小少爺看臉色。 她顏北梔算什么?是什么意思?憑什么對他嫌棄成這樣? 顏北梔垂眸。 頓了頓,又蹲下.身,將那只勺子撿起來,隨手丟進餐盤里,決定放棄這頓飯。 她一眼都沒有再看盛厭,眾目睽睽之下,徑直走出了食堂。 一次也沒有回頭。 盛厭咬牙,死死盯著顏北梔遠去的背影。 女生穿著半舊短袖,梳著再普通不過的馬尾辮,沒有做過任何護理造型,也沒有什么發(fā)飾,就那樣直愣愣地垂在肩頭,隨著她的腳步,輕輕晃動。 她的肩膀單薄,從背后看,整個人瘦條條的。但走姿卻漂亮,不偏不倚,顯得亭亭玉立,氣質(zhì)很出眾。 很快,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包濕紙巾,擦拭著手腕。動作用力得嚇人,像沾到了什么臟東西一樣。 就是那片、被盛厭抓過的皮膚。 …… 顏北梔回到教室。 猶如“怪物”重現(xiàn)世間。 氣氛凝固一瞬。 她沒搭理,自顧自地抬起頭,目光四下逡巡。 四周的墻面已經(jīng)被復原得差不多。 此刻,張希琴和林清樂都站在桌上,正拿著新的紅旗和裝飾品,在墻上反復試著位置,應該是要重新貼。 教室后面那塊黑板報也已經(jīng)被擦拭干凈,上面一片空白。 想必是柴衛(wèi)和他們通過氣,要留給她發(fā)揮。 顏北梔在心里冷笑一聲,思忖幾秒,隨手抓了一把粉筆,大步走到黑板前,踩著凳子爬上儲物柜。 她不會畫畫,也沒打算真幫這場鬧劇收尾。 但既然林清樂這么會裝模作樣,她自然是不能認輸。 顏北梔將黑板均分成四塊,先淺淺畫上輔助線。而后,拿出紅色粉筆,在四個格子里寫上四個大字。 ——【喜迎國慶】 接著,她換了支黃色粉筆,在四個字的線條外面勾了一圈。 鏤空花體字立刻成型。 再把鏤空里涂上色。 一切便大功告成。 顏北梔拍了拍手上的粉筆灰,穩(wěn)穩(wěn)回到地上。 這次動作比周五那天小心了很多,也沒有踩到什么東西。 她坐回座位,拿出練習冊,開始投入學習中。 斜前方,康易維覷了覷林清樂所在的方向,確定她沒有在看這邊。這才側(cè)過身,偷偷給顏北梔比了個大拇指。 - 一周時間一晃而過。 周五再次到來。 中午吃飯前,顏北梔收到了陳丹彤的消息。 陳丹彤:【顏北梔,你在學校嗎?】 陳丹彤:【你去找他!】 陳丹彤:【你快點去找那個小孩!去報仇!去給你爸爸報仇!】 陳丹彤:【你爸死得好慘?。?!】 …… 顏北梔二話不說,收起手機,調(diào)轉(zhuǎn)方向,往校門口跑去。 陳丹彤發(fā)病了。 不知道會做什么。 她必須要立刻回家。 【??作者有話說】 第10章 10 ◎淚一滴滴被反鎖(5)◎ 宜光高中部地處海城近中心區(qū)域。 近十年,一線城市房價飛漲,海城乃其中佼佼。因而,市中心區(qū)域寸土寸金,高樓大廈鱗次櫛比,擠作一團。 縱然如此,宜光的占地依然大得驚人。 校園面積比一些普通高校都大,堪稱財大氣粗。 地方大,環(huán)境和綠化也沒有落下。 學校里有人造的小橋流水、景觀假山,還有路邊隨處可見的一排排樹。 春夏時節(jié),一眼望去,綠蔭蓋頂,遮天蔽日。 顏北梔穿過一長排香樟樹林。 學校大門已經(jīng)近在咫尺。 誰曾想,杭景頂著一頭黃毛,剛好從一棵香樟樹后繞出來,距離她不足一米遠。 顏北梔剎不住車,差點撞進他懷里。 “我cao!” 杭景也嚇了一跳,還以為是抽煙被老師抓了現(xiàn)行,往后急急退了三四步。 等看清來人,他臉上立刻露出笑意,“是你啊,顏北梔——” 尾音拉得老長,似乎生怕別人聽不清。 顏北梔沒工夫和他閑聊,隨意點了下頭,兀自繼續(xù)大步往前。 杭景猶豫一瞬。 想到好哥們兒剛被這女生在大庭廣眾下下了面子,結(jié)果還被人偷拍傳到學校論壇,弄出一大堆愛恨情仇的流言蜚語,他立馬后撤幾步,擋住了對方去路。 “別走啊,我剛好要去找你呢?!?/br> 顏北梔腦袋正在嗡嗡作響,昏昏沉沉的,反應比平時遲鈍不少,控制表情的能力也跟著下滑。 她蹙起眉,滿臉煩躁,“我有急事,下次再說。麻煩讓讓?!?/br> 杭景死活不挪步,像個牛皮糖一樣,嬉笑著朝顏北梔擺手。 “別啊,你不知道t班教室和你們不在一起嗎?下回我要找你可麻煩了。要不然,加個聯(lián)系方式?可以微信說?!?/br> 說著,他掏出手機,點開微信名片,向她示意。 顏北梔懶得繼續(xù)和這個黃毛糾纏,摸出手機,在屏幕上cao作幾下,掃他的名片,發(fā)送好友申請。 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 她聲音里已經(jīng)有了慍怒,“可以了嗎?” 杭景讓開一個身位,做了個標準攤手動作,“您請?!?/br> 顏北梔沒再給他一個眼神,收起手機,小跑著往校門方向而去。 …… 回家路上沒再發(fā)生什么意外。 出租車停到樓下,讓老舊小區(qū)里本就逼仄的車道,愈發(fā)顯得出入困難。還好是中午這個點,沒有什么人進出。 顏北梔付清車費,飛奔上樓。 上升氣流將她的馬尾捧起,又摔下,一下一下落到單薄瘦弱的背脊上,像是一道道無形鞭笞。 打開家門。 這種鞭笞陡然變得有形。 陳丹彤正坐在沙發(fā)上,低低啜泣著。 地上是滿目狼藉。 大部分看起來應該是煮爛的速凍水餃。 她只是精神狀態(tài)不佳,醫(yī)生診斷為某種躁郁癥,并不是失去神智。自然,不會砸掉什么貴重物品,只是給打掃衛(wèi)生增加一些麻煩。 顏北梔在心底嘆了口氣,沒換拖鞋,徑直跨過那些餃子,走到沙發(fā)邊。 “媽,吃藥了嗎?” 她一邊問,一邊抽了兩張餐巾紙,給陳丹彤擦眼淚。 陳丹彤沒說話,伸手,重重掐了一下顏北梔的手臂。 頃刻間,她雪白皮膚上留下一塊紅痕,觸目驚心。 不過沒人在意。 陳丹彤低垂著眼,表情看起來很陰郁,“我夢到你爸爸了。” 顏北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