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游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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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北梔:“平時他們家不都是自己備菜的嗎?” 要不是去市場耽誤了一些時間,這會兒,他們應該已經(jīng)做完一半菜單了。 陳丹彤聲音不咸不淡的,聽不出戲謔之意,“今天是她老公請幾個下屬吃飯。平時他們家自己吃,不會吃菜場里買的食材?!?/br> 這些有錢人,金貴得不得了。 海鮮只吃當天空運來的新鮮海鮮,牛rou得是有品級的和牛。哪怕是普通蔬菜,還有什么有機無機之類的講究。 “……” 顏北梔“哦”了一聲,扭頭望向車窗外,定定看著掠過的街景,沒再說話。 中午十一點不到。 母女倆抵達雇主家。 宗夫人在待客,沒有出來接人。兩人也不是第一次來,熟門熟路地從保姆通道走進去,到廚房忙碌起來。 顏北梔依舊只能打下手,幫著洗洗菜、刷刷海鮮。 顛簸一路,螃蟹居然還活著。 剛解開黑塑料袋,它們就揮舞著鉗子,張牙舞爪地往外爬。 這幾年里,顏北梔家基本沒弄過大閘蟹,所以動作不太熟練。想去抓,還被鉗子夾了一下。 這一下太狠,隔著手套都覺得刺痛。 她皺起眉,條件反射地輕輕“噢”了一聲,手也跟著彈簧似的縮回來。 下一秒,背后傳來一個有點懶洋洋的聲音。 “……你沒事吧?” 顏北梔倏地扭過頭,對上一雙杏眼。 女孩長得很可愛,踩著毛絨兔子拖鞋,穿了一條棉麻休閑長裙,上面縫了一片片刺繡,七零八落地遍布全身。 說不出是什么風格,只是覺得很特別,有點藝術感。 她眼皮耷拉著,像是沒有睡醒,隨時都會倒下去。 顏北梔猜到了她的身份。 應該就是雇主家的獨生女。 宗想想也在端詳顏北梔。 片刻,她語氣肯定地開口:“你是顏北梔?!?/br> 顏北梔微微怔了怔,“你認識我?” 宗想想笑起來,點頭,“我叫宗想想,是t班的。那天你從學生會辦公室走掉的時候,我們擦肩而過了?!?/br> 顏北梔回憶數(shù)秒。 靈光一閃。 ——“聽宗想想說,你被人打了?!?/br> ——“我家想想和你是一個學校的,也是高二……” 須臾間,顏北梔把這兩個名字和面前這個女生對上。 “啊,你好?!?/br> 她客套地打了個招呼,然后就去繼續(xù)捉大閘蟹了。 全程,態(tài)度始終不卑不亢,并不因為對方是雇主的女兒、是t班同學,而表現(xiàn)出惶恐或是諂媚。 因為盛厭的緣故,宗想想一直對顏北梔很好奇。 她側(cè)了側(cè)臉,繼續(xù)注視著對方,似乎并不想結(jié)束這場對話。 “你是要刷這個螃蟹嗎?” 顏北梔:“嗯?!?/br> “我可以找人來幫你。女孩子的手很寶貴,不能受傷的?!?/br> 說完,宗想想也沒給顏北梔機會拒絕,兀自從那條刺繡長裙口袋里摸出手機,發(fā)了條消息出去,“你等等,他馬上過來?!?/br> 顏北梔扯了扯嘴角,神情淡漠卻不失禮,只是坦然地說:“不用麻煩。我可以弄。這是我們的工作,讓別人幫忙會讓我媽為難的?!?/br> 幸好宗家的廚房夠大,正開側(cè)開好幾扇門。 陳丹彤人在料理臺那邊,當中隔了一個很長很高的中島臺。加上開著抽油煙機,這里又開著水,各種噪音夾雜在密閉空間里,她才沒發(fā)現(xiàn)悄然拾步而來的宗想想。 要不然,陳丹彤這會兒應該已經(jīng)手足無措了。 宗想想脾氣單純率直,聽顏北梔這么說,壓根不會多想,也不會揣摩她的深意,很自然地點點頭,“哦”了一聲,“好吧,那你自己刷。” 只是,短短小半分鐘,她叫來的人已經(jīng)到了廚房這邊。仿佛人一直就在外面,等待她的傳召。 越暄從側(cè)門走過來,站到宗想想身邊,像個高大沉默的護衛(wèi)。 顏北梔頓了一下,遲疑,“……越暄同學?” 越暄朝她點點頭,算作示意。 宗想想:“對哦!你們已經(jīng)認識了吧?之前越暄好像說過,說抄了一份書單。你們倆成績都很好,以后也可以互相幫助?!?/br> 越暄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什么。 顏北梔輕聲道了個謝。 然后就再無話可說。 宗想想撓撓臉,總算感覺到了一絲不合時宜的尷尬,沒有繼續(xù)攀談,“顏北梔,那我們就先走啦。學校見。” 顏北梔應一聲,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干活。 手指被一連夾了五六下,她才終于找到了訣竅,速度開始快起來。 …… 二十分鐘后,顏北梔將所有海鮮處理好,分門別類地放在不同盆里,拿去給陳丹彤。 再回到水槽邊。 她目光微微一怔。 此刻,水槽旁邊的臺面上,放了一包創(chuàng)可貼,還有一管護手霜。 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這里的。 顏北梔沉吟半秒,沒有去拿創(chuàng)口貼。 她等會兒還要擦盤子,手指還會沾水,現(xiàn)在貼上也沒有用。 不過,一些想法,卻因為這兩樣小物件,悄無聲息地發(fā)生了改變。 比如說,宜光也會有宗想想這種學生。 再比如說,越暄為什么會給她抄書單,答案似乎已然迎刃而解。 并不是他本性善良,樂于助人。 只是因為,他們是一樣的,是一類人。 他們都是宜光里的“怪物”。 …… 因為這一出相識,在學校里再碰見,宗想想會主動和顏北梔打招呼。 t班有很多特權和專屬設施,教室、休息室等也大多和其他學生不共用,平時很難有什么機會交錯。 不過,越暄在a班,宗想想偶爾會過來找他,會有一定概率遇到顏北梔。 自習課。 顏北梔拿上東西,準備去自習室做一套英語聽力。 行至半路,倏地,聽到有人喊她名字,“顏北梔。”聲音懶散卻清澈。 顏北梔腳步一頓。 扭頭望去。 宗想想就在她身后不遠處,大約十多米遠??醇軇荩瑧撌菑乃圀w樓走出來的。 宜光每棟樓都有自己的名字,不過,大家嫌麻煩,一般都以樓棟的用途來稱呼他們。 顏北梔瞇了瞇眼睛,淡淡地應一聲,“啊?!?/br> 宗想想正要去學生會辦公室補覺,剛好看到她在前面。 育才樓和自習室是同個方向,只是自習室位置更近一些,沒那么偏。 兩人順路,可以一起走幾步。 宗想想揉了揉眼睛,滿臉困頓。余光瞥到顏北梔手中的參考書,隨口說:“顏北梔,你好認真啊。好厲害。” 她出身優(yōu)越,是貨真價實的公主。 說話時,卻從來沒有什么高高在上的嘲諷意味,連夸獎都顯得真誠。 顏北梔:“還好吧?!?/br> 宗想想想了想,“真的,你是我見過最努力的人。怪不得你成績那么好?!?/br> “……越暄更好啊。” “他不努力的,你看他的文科多差。我爸爸說,他是天賦好?!?/br> 顏北梔被她這番耿直發(fā)言逗樂了,牽唇笑了笑,“那你呢?你是藝術生嗎?我看你手上有顏料。” 宗想想看了眼自己的手背。 上面還有顏料沒洗干凈。 她用手指隨便蹭了兩下,沒蹭掉也不介意,隨口答道:“我是學雕塑的。偶爾才畫點作業(yè)。” “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