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游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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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尚未編輯好,余光卻恰好掃過不遠處,定住了。連手上動作也跟著停下。 此刻,住院部的廊檐下,站著一個女孩。 女孩穿了一條白裙子,披著同色毛衣外套,袖子上別了一塊黑布,烏發(fā)上也帶了白花。按照海城風俗,是家中有父母去世的意思。 這在醫(yī)院不是什么新鮮事,并不值得過多關(guān)注。 只是,女孩實在漂亮。 巴掌大的臉,尖尖的下巴,皮膚雪白,比她的裙子還白。 整個人看起來纖瘦伶仃,像是隨時會被風吹倒。 細密雨絲拂過她臉頰,讓她看起來干凈無暇,像是某種花,純白又脆弱,惹人憐惜。 唯獨一雙眼睛,明明是眼角下垂、無辜可憐的形狀,偏偏在眼底生出了無窮無盡的冷靜倔強,長睫都掩不住這般矛盾的氣質(zhì)。像是隨時可以上戰(zhàn)場的女戰(zhàn)士,正在定定地望著虛空宣誓。 杭景猜得一點都沒錯。 盛厭就是見色起意,第一眼,就被顏北梔吸引了注意力。 他從來不是什么三好學(xué)生。 他是惡霸,是肆意張狂的盛家小少爺。從小到大,想要的一切,都要不擇手段地得到。 所以,那一天,盛厭收起手機,踏著雨聲,大步朝女孩走去。 …… 轉(zhuǎn)眼,十二點降至。 舊年結(jié)束,新年伊始。 盛厭面前放了一排空杯子,抬眼,杭景人已經(jīng)不在,正和另外幾個朋友在外面打電玩。房間里,只剩下宗想想躺在沙發(fā)一側(cè),閉眼打瞌睡。 盛厭站起身,感覺頭有點暈,意識倒是依舊清明。 他四下環(huán)顧一圈,隨手牽了條毯子,遠遠地、精準地丟在宗想想身上,沒吵醒她。 再大步走出去。 順利接收到一圈來自朋友們“新年快樂”的祝福。 “厭哥,要不要來一起玩???” “……先不了。” 路過杭景旁邊時,盛厭腳步停頓,順走了他的手機。 坐回沙發(fā)上。 打開微信。 杭景的未讀消息有99 ,壓根拉不到底。 幾乎全都是卡著零點的新年祝福,還有一些邀約。 盛厭一條都沒看,趁著酒意尚未消退,飛快地在好友里搜索了顏北梔的名字,找到那個白色動漫頭像,點進聊天框。 他打了幾個字,發(fā)出去。 也不看對方的回復(fù),徑直把手機鎖屏,扔到一邊,又悶了口酒。 …… 夜色如墨。 顏北梔趕著地鐵末班車回到家。 客廳沒有開燈,漆黑一片,像是沒有人在。 顏北梔一邊換鞋,一邊試探性地喊了一聲:“媽?” 黑暗中,陳丹彤的聲音沙啞滄桑,語調(diào)有點平,也有點怪,“……回來了啊。顏北梔,你玩得高興嗎?” 顏北梔心頭一跳。 瞬間知道情況不妙。 她趕緊將頂燈打開,目光在房內(nèi)四下逡巡一圈。 幸好,陳丹彤這次沒砸什么東西,只是地上有一灘水,應(yīng)該是她沒拿穩(wěn)杯子,不小心灑出來的,擦一擦就好,不麻煩。 顏北梔松了口氣,去抽屜拿來藥,給陳丹彤喂下。又幫她簡單擦了臉和手腳,扶人進臥室睡覺。 然后再拖地、洗澡,收拾了一下房間。 一圈忙下來,十二點早就過去不知道多久。 窗式空調(diào)沒有制熱功能,顏北梔精疲力盡地躺進沙發(fā)里,從旁邊卷來厚實棉被,仔仔細細地將自己包裹住。人則是在被子里縮成一團,試圖給自己取暖。 明天還要和陳丹彤一起去其他雇主家?guī)兔ΑK荒苌?,也不能累倒起不來?/br> 迷迷糊糊睡著前,顏北梔想到什么,又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一只眼睛勉力睜開一條縫,看了一眼消息。 微信和□□里零零碎碎有一些群發(fā)祝福。 基本來自以前的同學(xué)。 除此之外,一個小時前,宗想想給她發(fā)了一個紅包,備注是“梔梔元旦快樂”。 顏北梔沒收,回了一句“新年快樂”。 再切出去。 又在列表里看到了一個有點熟悉的名字,頭像上面有個小紅點。 點開。 杭景:【新年快樂】 顏北梔:“……” 她壓根沒多想,也懶得回復(fù)。 退出對話框,鎖屏,兀自睡過去。 【??作者有話說】 第21章 21 ◎青春的上游白云飛走(1)◎ 「再三的苦行, 并非是歡樂的排遣,而是刻意、救命般地要吞下猛藥,指望著自己耳聰目明?!埂钚尬摹渡胶郁卖摹?/br> - 元旦小長假結(jié)束。 清晨, 早自習(xí)開始前, 顏北梔走進教室。 她面無表情, 漂亮得不好相與,像是自帶了疏離氣場, 能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新發(fā)型還是成功引來幾道側(cè)目與窺視, 似乎對她的平靜感到好奇。 前排,林清樂和白濛悄悄對視一眼,又習(xí)慣性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 林清樂向來最寶貝自己這頭長發(fā), 定期護理造型, 修剪發(fā)尾分叉, 廢了不少功夫。所以, 偶爾染燙, 也沒把發(fā)質(zhì)弄壞,依舊看著很柔順, 很有光澤感。 平時, 哪怕是掉了一根發(fā)絲,她都會心疼許久。 顏北梔沒有抬頭, 注意力始終集中在單詞手冊上。 詞根、詞性、多重含義、例句……密密麻麻的字眼,讓每一行都顯得冗長枯燥。 停頓許久,倏地, 她直起身, 輕聲開口:“班長。” “……” 林清樂一怔。 兩人關(guān)系不佳, 顏北梔清楚自己是受到了誰的排擠, 從來不會主動與她說話。 或者說, 她轉(zhuǎn)學(xué)過來之后,沒有主動和班上任何人說過話。 這般突然喊人,還不是連名帶姓地喊,愈發(fā)顯得古怪,非同尋常。 因而,林清樂皺著眉,并沒有搭話。 顏北梔不在意,清清淡淡地繼續(xù)問:“班長,現(xiàn)在是不是有點擔心啊?” 她聲音很輕,在偌大教室中,似乎只有她們倆能聽清。 氣息掃在林清樂頸后,冰涼得像是蛇信子,叫人不自覺打個寒噤。 林清樂扭過頭,“你什么意思?” 顏北梔好整以暇地牽牽唇,垂眸,“沒什么意思,只是突然發(fā)現(xiàn),你剛好坐在我前面?!?/br> 要不是林清樂摸頭發(fā),她還得再找找,是誰想出了口香糖這招呢。 現(xiàn)在,心里倒是有了七八分肯定。 很多人越在意什么事,越會將自己的在意,代入給每個人,以為別人同自己一樣。 事實上,顏北梔一點都不想惹事。 她是轉(zhuǎn)學(xué)生,與宜光格格不入,但也并不強求著融入。只要在這里多學(xué)一點,高考順利,拿到獎金后安安穩(wěn)穩(wěn)畢業(yè),就算是達成目標,功德圓滿。 中間出現(xiàn)一切差錯,對她來說,都是麻煩和變數(shù),平白浪費時間。 但要是林清樂不依不饒,顏北梔也不是那種任人宰割的小綿羊。 頓了頓,她慢條斯理地繼續(xù)說:“前后桌,距離很近,對吧。” 言下之意,想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也就是抬手一剪刀的事,幾秒鐘就能搞定。 話音剛落,林清樂“唰”一下站起身,怒斥一聲:“你敢!” 剎那間,班上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兩人身上。 康易維離得近,第一個站起身,試圖打斷這種劍拔弩張氛圍。 “清樂?清樂?怎么了?。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