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游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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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景忍不住,在心里第一百次嘖嘖感嘆。 只是,他話音甫一落下,盛厭便邁開腳步,離開了花房周圍。 “咱們就走了???打球去?” “嗯?!?/br> 杭景三兩步追上盛厭,不死心地又問一次:“真走了?那里面的那位小仙女呢?” 盛厭垂著眼,指腹壓著荊棘戒,慢悠悠地轉了兩圈。 “……我等著她自己來找我?!?/br> 下學期的花房兼職也好。 還是其他事情……什么都可以。 顏北梔不過是個17歲的學生,總會遇到麻煩。她不可能永遠無欲無求,不可能永遠百折不撓。 他什么都難幫她。 只要她需要。 - 顏北梔家的新年,過得很冷清。 顏將為在世時,家里總是熱熱鬧鬧。他人好,脾氣也好,和親戚朋友都走得近。一家人吃過年夜飯,從初一開始就到各家走親戚拜年,幾天就能給顏北梔收一口袋的壓歲錢。 顏將為意外離世后,陳丹彤開始有些瘋瘋癲癲,見著什么親戚朋友都要鬧一頓,還總說自己那些似是而非的猜測,祥林嫂似的,弄得大家都對她避之不及。 加上她時不時會發(fā)病,顏北梔不好讓她去折騰別人。漸漸地,就和兩邊親屬都斷了來往。 這幾年里,母女倆大多就是沉默寡言地吃一頓年夜飯,后面幾天就各自做各自的,不再追逐過年的種種習俗。 今年亦然。 吃過簡單的年夜飯,顏北梔先給陳丹彤倒了一杯溫水,給她打開電視,放著春晚讓她看。自己則是擦干凈桌子,再去廚房洗碗,收拾整理殘局。 這頓是陳丹彤下廚。 她做了五六個菜,還有個蛋餃魚丸湯。 量太大,兩人沒能一頓吃完。 顏北梔動作熟練,將剩菜用保鮮膜包好,湯從鍋里倒進大碗里,一起放進冰箱。 倏忽間,她聽到客廳傳來聲音。 “顏北梔——” 顏北梔生怕陳丹彤有什么情況,連忙擦擦手,快步走出去。 “媽?怎么了?” 她邊走邊問。 此刻,客廳里,電視機已經(jīng)被關掉了。 陳丹彤手里攥著手機,眼睛很亮,眼珠烏黑,扭頭,直勾勾地盯著顏北梔。 顏北梔不明所以,又問一次:“發(fā)生什么事了?” 陳丹彤終于開了口,一字一頓地說:“剛剛,你爸的那個兄弟,打電話來拜年了?!?/br> “……” 顏北梔神經(jīng)跳了跳,不自覺皺起眉。 那個兄弟,她也知道,是顏將為以前的同事,算得上關系很好,經(jīng)常來家里玩。 顏將為讓顏北梔喊他“蔣叔叔”。 但自從顏將為出事之后,他便再也沒有消息。 事故發(fā)生的第一年,陳丹彤曾經(jīng)反復試圖聯(lián)系他,始終未果。 她心中便更加疑心車禍是人為的,是有內(nèi)幕的。 而這個蔣叔叔,和顏將為關系最好,是最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 陳丹彤:“我請他初四吃飯。你也一起。” “……” “你爸爸壓根不懂什么捐贈書,如果他是自愿簽的,老蔣肯定知道。我要去親口問問他原因。如果他不是自愿簽的,那這就是那家人謀殺的證據(jù)?!?/br> “媽!” 【??作者有話說】 第24章 24 ◎青春的上游白云飛走(4)◎ 顏北梔喚了一聲。 語氣萬分無奈。 她當然知道, 對于所謂“真相”,陳丹彤從來沒有死心過。 要不然,就不會一力促成她轉去宜光上學, 之前也不會反復追問她學校情況。 只是, 曾幾何時, 陳丹彤已經(jīng)用過了萬般手段,始終不得其法?,F(xiàn)在她好不容易狀態(tài)恢復, 再去找蔣叔叔, 試圖掀起什么波瀾,顏北梔很怕她又一次失望,撐不下去。 陳丹彤目光緊鎖著她, 啞著聲問:“怎么?我讓你去找那個男生打聽消息, 你不愿意, 現(xiàn)在又不想和老蔣見面。顏北梔, 你太自私了, 顏將為也是你爸,你怎么能只想著自己過得舒服, 把一切痛苦都拋到腦后呢?” 語氣很涼。 “……” 聞言, 顏北梔結結實實地怔了一下。 胸腔里,心臟有種被刺痛的感覺。 她錯開陳丹彤灼灼目光, 低低嘆了口氣,將“沒意義的”四個字咽回去,選擇順從應答:“知道了?!?/br> “一起去見老蔣?” “嗯?!?/br> 陳丹彤很滿意, 重新打開電視, 又漫不經(jīng)心地同她說起另一件事, “初三要去宗夫人家?guī)兔?。你和她家女兒關系不錯吧?那到時候你別去了。” “……” 剎那間, 顏北梔心軟下來, 又一次陷入動搖。 陳丹彤明明人在病中,時常神神叨叨。但清醒后,卻也能照顧得到她的感受。如同此刻一般。 那么,自己是憑什么一次又一次地否定她呢? 憑什么想與她的執(zhí)念割席呢? 良久,顏北梔緩了口氣,低聲開口:“沒關系,我也一起吧?!?/br> 陳丹彤覷她:“你們是同學……” “宗想想去國外過年了,不在家?!鳖D了頓,她又笑笑,似乎絲毫不覺得屈辱難堪,“宗夫人會給壓歲錢的,不是么?!?/br> 對窮人來說,自尊心是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東西。 哪怕宗想想在家,她也能坦然地去幫忙。 她們又不是沒在后廚見過面。 顯而易見,如果宗想想會介意這個,兩人也沒法長久地做朋友。 說完,顏北梔便轉身回到廚房,挽起袖口,繼續(xù)收拾殘局。 昏黃光線下,少女抿著唇,表情堅定又專注,一如既往地心無旁騖。 …… 初三,海城出了太陽。 光線落在行人肩頭,暖融融的,顯得很有幾分春意。 上午十點。 顏北梔和陳丹彤母女倆如約抵達宗家。 宗家今天要宴客,又是人數(shù)眾多的大宴,請了許多幫傭來悲慘。 陳丹彤只需負責最后調味、料理菜品。 出發(fā)前,陳丹彤交代顏北梔要主動給雇主拜年,必須要有禮貌。但宗夫人在前廳,抽不出身,并沒有到廚房來,顏北梔也沒湊上去打招呼,只脫了外套,上手揉面。 她沒有做精致面點的技術,但揉點劑子是沒什么問題。 十一點半前,除了湯和熱面食以外,所有涼菜熱菜悉數(shù)上桌。 按照海城這邊的飯桌習慣,這兩樣都是要后半程再上,上完之后再上點心,如春卷、酒釀丸子、水果羹之類,不必太過著急。 宴席大頭弄完,幾個幫忙備菜的阿姨都輕松下來,擠在后面悉悉索索地聊天。 話題大多與工作和孩子相關,瑣碎無聊,但提起時,狀態(tài)卻松弛。 顏北梔讓陳丹彤也去后頭坐著休息會兒,自己則是站在爐灶前,眼睛看著火,腦袋悄無聲息地走神。 想明天的見面,也想其他瑣事。 不多時,身后響起腳步聲。 來人動作很輕,像幽靈,但還是傳進耳朵里。 顏北梔回過神來,扭頭,循聲望去。 “……越暄?” 她叫他的名字,語氣明顯有點驚訝。 越暄點點頭,難得主動開口:“想想說她下周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