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游 第8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扣1查詢女配精神狀態(tài)、天降綠茶竹馬、在學校沒穿內(nèi)衣被同桌發(fā)現(xiàn)以后、開花沼澤(偽骨科)、咸魚三嫁、朝歡、小宮女穿現(xiàn)代靠美食發(fā)家致富了、皇后完美無缺、穿成了年代文里的綠茶女配、永恒少年綜合征[重生]
她條件反射地停下腳步。 頓了頓,才扭過頭,先去查看信息。 【北梔你好,我是蔣叔叔,不知道你還記得我嗎?你mama最近還好嗎?很抱歉,今年無法前去給你們拜年。祝,除夕快樂!】 “……” 顏北梔瞳孔不自覺放大。 這個蔣叔叔,自從去年過年時,給陳丹彤丟下一個重磅炸.彈后,直接不告而別,完全消失無蹤。 誰曾想,這會兒竟然又再次出現(xiàn)。 顏北梔握著手機,沉吟片刻,默默下定了決心。 “媽?!?/br> 她先喊了陳丹彤一聲,這才踩著軟毛拖鞋,大步走過去。 “啪嗒——” 下一秒,燃氣灶被關(guān)上。 陳丹彤探出頭來,笑著應聲:“好了好了,別急,湯馬上好,等我端過來就可以吃飯了?!?/br> 顏北梔點點頭,在桌中間擺了個隔熱墊。 等陳丹彤放下小湯鍋,手邊沒了危險品,她找準時機,輕聲開口:“媽,我剛剛收到一條蔣叔叔的短信?!?/br> 除夕夜,這不是個談論沉重話題的好日子,難免影響心情。 但顏北梔非常想在舊年里,將這件事解決掉。 至少,努力叫陳丹彤釋懷一點點,也算是好兆頭。 果然,聽到“蔣”這個姓,陳丹彤僅僅愣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來是誰。 她斂起笑意,眉頭攏起,“他說什么了,讓我看看?!?/br> 顏北梔沒作聲,只將手機拿給她看。 陳丹彤凝起目光,一個字一個字讀過去。 “……呵,要他假惺惺?!?/br> 聞言,顏北梔深吸了一口氣,試探性地開口問道:“媽,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沒騙人呢?如果他是和……那家人串通好的話,沒有必要再聯(lián)系我們啊。” 這回,陳丹彤沒有立刻翻臉,竟然很認真地想了會兒。 片刻后,她拉開椅子,在桌邊坐下。 使了個眼色,又示意顏北梔也坐下。 背景是舞蹈節(jié)目的伴奏,音量不輕不響,不會影響母女倆說話。 陳丹彤抬手,給顏北梔舀了一碗湯,放在她面前。 “北梔,你是不是覺得mama很不可理喻?” 顏北梔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很輕很輕地說:“我也很想爸爸。” 自從她們的生活被意外打得七零八落,此后的每一天,顏北梔都會想念顏將為,想念曾經(jīng)一家人平靜的日子。 可是,那些都回不來了。 她比誰都清楚。 只是因為要照顧陳丹彤,家里不能再有一個人沉溺在悲傷中,顏北梔必須清醒,也必須冷靜,所以不曾表現(xiàn)出來絲毫軟弱。 聽她這么說,陳丹彤勉強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我的乖女兒,辛苦你了?!?/br> 顏北梔怔了一下,“媽……” 陳丹彤:“我知道,你一直覺得我在逼你,讓你無法面對我。我也想相信小蔣的說辭,但如果,他只是在洗脫自己的愧疚感呢?有沒有這種可能性?……北梔,mama現(xiàn)在已經(jīng)病好了,不糊涂了?!?/br> “……” “你如果暫時沒有辦法,就再等等。十年、二十年,等你有能力了,再去調(diào)查,去查出你爸爸車禍的真相,你說這樣可以嗎?” 白熾燈光下,陳丹彤面無表情,語氣卻始終平和,有商有量的模樣。 顏北梔沒說話,只是垂下眼,默默夾了一筷子海蜇皮,放進嘴里咀嚼。 良久,她將嘴里的東西咽下去,終于再次開口。 “媽,其實我已經(jīng)試探過盛厭了,也見過他舅舅了。他們倆都完全不知情?!?/br> 陳丹彤愕然半秒,“會不會只是騙你……” 顏北梔低聲截斷她:“不會的。你要相信我?!?/br> “……” “如果爸爸的車禍真的是人為的,那就是他們家的其他人。我之后會再找機會。mama,這樣的話,你可以先放下一點點嗎?” - 寒假結(jié)束。 高三進入最后一個學期,學習生活也變得更加緊鑼密鼓起來。 開春,乍暖還寒時節(jié),宗想想接到了理想學校的offer。 越暄也保送成功。 是國內(nèi)top級別的高校。 他是世俗意義上的計算機天才,又自小得到宗家悉心培養(yǎng),這個結(jié)局合情合理。 只是,兩人必然要開啟長達數(shù)年的異地戀生涯。 為此,宗想想沒忍住,還是打電話給顏北梔抱怨了幾句。 “……其實我也就這么一說。梔寶,你聽過就算了,不用放在心上。” 顏北梔笑笑,“不會的?!?/br> 她心如明鏡。 但凡宗想想有一點點猶豫,就有無數(shù)種方法可以留在國內(nèi)上學。 比起越暄,宗想想成績確實不算太好,但只要家里有錢開路,并不是沒有回旋余地。 只是她不想為越暄放棄自己的夢想。 不想成為犧牲、妥協(xié)的那一方。 這些富家子弟,平時看起來不太著調(diào),隨心所欲的楊紫,實則,在家中長輩的耳濡目染下,大部分都很清醒理智。 顏北梔完全贊成宗想想的選擇。 自然也不會戳破她。 接著,宗想想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呀”了一聲,“梔寶!下下周就是你和厭哥的生日了!你們現(xiàn)在在一塊兒嗎?這次有沒有什么安排?” 顏北梔頓了頓,垂眸,“沒有?!挼脑挘也磺宄??!?/br> 電話那端,宗想想打了個哈欠,嘴里小聲嘟嘟囔囔:“這可是18歲生日耶。是成年禮啊。” 聞言,顏北梔淺笑了一聲,牛頭不對馬嘴地回道:“18歲代表不是童工了,挺好?!?/br> 這才是成年禮對于普通人家的孩子的意義。 代表,她即將可以成為家庭經(jīng)濟來源的一份子,即將要開始負擔自己、或是家人的人生了。 顏北梔沒指望宗想想設身處地地理解。 但幸好,宗想想并不會高高在上地指手畫腳、把自己的思想強加于人。 和去年一樣,她甚至沒有追問更多,只是“哦”了一聲。 “知道啦。那我晚點再問問厭哥。” …… 盛厭的18歲成年禮,必然要舉辦得萬分隆重。 這已經(jīng)不單單是他一個人的生日,而是整個盛家的大事。 盛厭父母只有他這一個孩子,是毫無疑問的繼承人。 從出生起,家里就給他做好了安排。 18歲成年后,盛厭即將擁有支配自己名下那些信托基金、股權(quán)期權(quán)、海外賬戶、以及各類不動產(chǎn)的權(quán)利,也有了參與家族事務的立場和話語權(quán)。 所以,辦生日會,不僅僅只是為了慶賀生日。 從某種意義上,也代表了盛家向所有合作伙伴、利益共同體,正式且隆重地介紹盛厭。 這注定是無法拒絕的。 他不可能像去年一樣,想不去就不去,說要走就走。 提前十天,t班所有人都收到了來自盛家的請柬。 只有顏北梔那份,是盛厭親手寫的。 也是他親自交給她的。 盛厭:“梔梔,今年請你一定要參加。” 說話時,午休鈴剛好響起。 音樂聲從廣播里緩緩流淌而開,傳遍整個宜光校園。 但因為學校設備好,聲音并不十分刺耳,平白顯得悠揚。 顏北梔將錯題本合上,仰頭,看向站在她面前的盛厭。 初春料峭,陽光柔和,從休息室的玻璃窗外洋洋灑灑地偷溜進來。 少年逆光而立,五官俊俏,輪廓分明,眼神卻有些看不清楚,只覺得氣場壓迫感頗重。 領(lǐng)口的金色徽章熠熠生輝,一如往常。 兩人一站一坐,愈發(fā)顯得涇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