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三嫁 第1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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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陽長公主挑剔地打量審視著蘇妙卿,她以為她會看到一個畏畏縮縮、山雞再怎么包裝也變不成鳳凰的小家子氣的女子,卻沒想到見到的第一眼就被驚艷了,滿嘴尖酸刻薄的話就怎么也說不出來了,最后只變成了“嘖嘖”兩個字。 蘇妙卿不知道華陽長公主在嘖嘖什么,華陽長公主對她的敵意,她是能感覺到的,只是華陽長公主雖有失禮之處,但她是長輩,人家做得,她可做不得,因此,她對于華陽長公主的這兩聲“嘖嘖”充耳不聞,仍是安照規(guī)矩給華陽長公主行了個宮禮。 這個宮禮行得如行云流水一般,無一處不合規(guī)矩,卻又恰到好處的體現(xiàn)著美感。 華陽長公主瞳孔微微一縮。 她身為公主,自然是知道皇家的禮節(jié)是如何的冗長復雜又繁瑣,想要行得到這般程度,非幾月之功,需得長得累月將這套規(guī)矩禮儀都刻進骨子里才成。 這個小小的四品官之女如何可以?! 她的尊貴優(yōu)雅仿佛渾然天成,那是只站在那里那通身的氣度,便當?shù)闷鸫筻挸墓鳌?/br> 比起她的孫女范紅緋不知強了多少倍! 這真的只是個四品小官家的女兒嗎?! 蘇妙卿都向華陽長公主見禮了,華陽長公主可以充做長輩不回禮,可不代表著她身后跟著的那堆人能讓身跟在她身后的范紅緋不用給蘇妙卿見禮。 華陽長公主身后的下人連忙膝蓋微曲給寧妃和蘇妙卿見禮,“見過寧妃娘娘、見過華瑤公主!” 范紅緋覺得十分屈辱,可是,卻也不得不隨大流向蘇妙卿見禮。 想當初蘇妙卿還是一個客區(qū)安昌侯府的表小姐,她想怎么欺負就怎么欺負,想怎么懟就怎么懟,可是,現(xiàn)在她搖身一變變成了高高在上的華瑤公主,還是和她祖母是一輩兒的,她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可以任她欺負的表小姐了,想想就要嘔死。 范紅緋臉色脹得通紅,不由得在心里催促著祖母快點離開,她這輩子都不要再出現(xiàn)在蘇妙卿面前。 本來華陽長公主想在禮儀上挑點錯處,可看了半天竟愣是半點錯都挑不出來,華陽長公主心里有點堵。 “華陽長公主,可是還有事?” 寧妃不悅地淡淡開口。 這個華陽長公主已經(jīng)在門口處堵了半天了,再耽擱下去,可就要遲到了。 對于華陽長公主那點子小心思,寧妃早就看明白了。 無外乎就是瞧不起蘇妙卿的出身,覺得蘇妙卿不配為公主,更是不配與她一個輩份。 她都懶得說她。 一朝天子一朝臣! 她都是當祖母的人了,還沉浸在昔日的榮光里。 未來有一天,這位華瑤公主可是會成為任何人都不敢輕慢半分的人物,惹了她,那就是在捋那個愛記仇、又小心眼的攝政王的虎須子。 為何非要封【華】字輩,那還不是為了攝政王,怕差了輩份?! 攝政王對這位華瑤公主的在意,為她的諸般籌劃打算,雖她只是略知了那么一星半點,看得她都心驚。 不行! 今天賞花宴可非比尋常,她可得把華瑤公主看好了,別讓有不長眼睛的打主意打到華瑤公主的身上去。 華陽長公主薄唇一抿,狹長的鳳眸閃過一絲怒色,最后卻又無奈地壓下,悶聲道:“本宮無事,這就帶孫女先去賞花宴了?!?/br> 說完,也不待寧妃再說什么,轉(zhuǎn)身怒氣沖沖地走了。 這個女人! 什么東西! 一輩子也不得寵愛,之所以會管理后宮,無外乎只是因為她不爭不搶,又沒有有力的外家,聽話而已。 有什么好得意的?! 忙乎了半輩子,還不是一個妃,連個貴妃都沒混上?! 她倒要看看等皇上走了之后,她又該如何?! 到時候,她依舊是大鄴長公主,而她……不過是一個喪了夫的太妃,等著住一輩子冷宮吧! 華陽長公主一走,她身后的人也跟著嘩啦啦地走了。 寧妃見華陽長公主臨走時那滿臉怒氣不屑的模樣,也知道華陽長公主在背后說她什么呢,無非是說她沒有外家,不得寵愛,更無子嗣有什么好得意的。 可是,她又為什么不得意呢?! 她不過是個五品小官之女,一朝被采選入宮,人長得也不出挑,前有皇上與皇后夫妻伉儷情深,也沒有人能插進去半分,后有囂張跋扈的薛妃,身份尊貴的榮妃、淑妃等一干不好惹的女人存在,可是,她還是夾縫中求生存的活了下來,還壓著榮妃淑妃等成了四妃之一,拿下了協(xié)理六宮之權(quán)。 她身上雖無貴妃、皇后之位,可是,卻是后宮的實際掌權(quán)者。 否則,華陽長公主哪里會只能干咽下這口氣?! 至于皇上走后的事兒…… 那就用不著華陽長公主cao心了,她自然是早早就打算好了。 寧妃想到這兒,看到身邊的蘇妙卿笑得更溫柔了,親親熱熱地拉著她的手,笑道:“好孩子,嚇著了吧?華陽長公主就是那個脾氣……你如今的身份尊貴,你若是受了委屈,也不必忍著……” 這句話寧妃倒是沒說謊。 華陽長公主與當今皇上并不是一母所生,兩人之間的感情更是淡薄,若是論重視程度,華陽長公主還不如眼前這位皇上親封的華瑤公主呢。 畢竟,那是攝政王親自在皇上面前求娶的人。 皇上待攝政王如子侄,如今對華瑤公主如此苛刻,派了五名老師過來,其實又何償不是對她期望甚大?!變相的同意了這門婚事?! 一個位高權(quán)重、權(quán)傾天下、還被皇上疼得像眼珠子似的攝政王,一個只是名聲不顯的區(qū)區(qū)四品官家小姐,攝政王為了求娶她,讓她不被人欺負了去,暗地里可真是做了不少打算。 如今,蘇妙卿終于不用對所有人卑躬屈膝地請安了,反倒是所有人都要向蘇妙卿屈膝請安行禮了。 就算高傲如華陽長公主那般,蘇妙卿也不必退讓委屈了自己,若是真告到皇上那里,想必皇上也不會罰蘇妙卿的。 “謝寧妃娘娘,華瑤無事的?!?/br> 蘇妙卿露出輕淺的笑容。 不知為什么,她就是覺得寧妃娘娘笑得怪怪的,看她就跟看大金元寶似的。 …… 第93章 “寧妃娘娘到!” “華瑤公主到!” 一聲尖銳細柔的嗓音響起, 原本熱熱鬧鬧的宴會現(xiàn)場立刻靜了下來,當寧妃挽著蘇妙卿的手出現(xiàn)時,會場上的眾人頓時全都矮了半寸, 齊齊道:“給寧妃娘娘請安!給華瑤公主請安!” 寧妃娘娘緩落坐,美眸淡淡地掃視了一圈后, 才淺淺笑道:“都起來吧!本宮與眾位夫人也已是好久不見, 這些日zigong中菊花開得甚好, 故請各位夫人小姐們?nèi)雽m賞花,今兒天氣不錯, 可不興這么拘束,大家一定要玩得盡興才是……” 從她進來, 到底下的人向她請安, 再到她落坐開口說話, 這段時間可不短,寧妃娘娘看到有些年紀小的行禮的姿勢可沒之前那般穩(wěn)當了,不由得暗自搖了遙頭,這樣禮儀規(guī)矩沒教好的, 怎么就急急忙忙的帶出來了…… 看完別人, 目光又不自覺地落在了蘇妙卿的身上。 見蘇妙卿正有些好奇地望著臺下的景色和眾人,雖是好奇, 可是, 坐在那里的規(guī)矩儀態(tài)卻不錯半分, 優(yōu)雅端莊, 美目流彩淡,雅閑逸。 寧妃娘娘微不可察的露出一絲笑容。 想當初她還擔心蘇妙卿一個四品小官之女陡然變成天潢貴胄會不堪入目, 怕她失禮于皇家, 因此特意叮囑女師嚴了些, 結(jié)果,只第一天剛打了下手板,第二天就被攝政王找上了門,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讓她不要這么嚴苛…… 自己好心提醒他禮儀對于女子的重要性,可你聽聽攝政王說的什么? 他居然漫不經(jīng)心地說:“卿卿最不喜這些束縛,禮儀也不必學得那么好,湊和就行了,反正大多數(shù)的情況也都是別人向她行禮……” 攝政王這一句話就把她給堵了回來! 又氣又想笑。 仔細想想她倒是明白攝政王的意思,以蘇妙卿現(xiàn)在華瑤公主的身份,滿大鄴能讓她行禮的人還真不多了,區(qū)區(qū)幾人而已。而這些人要么是不會挑剔蘇妙卿這個問題的,要么就是就算挑剔,有成武帝和攝政王這兩座大山在,挑剔也沒用! 她也曾好奇的問過,為何要讓皇上封蘇妙卿為公主,還是有封地封號的實權(quán)公主,如果是想娶蘇妙卿的話,郡主之時便已經(jīng)可以娶了,成為攝政王的夫人,也是無上尊榮,任誰也不敢小看了她去,何必要封成公主這般麻煩?! 攝政王沉吟了許久,久到就在自己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卻只是淡淡道:“她本就該是這般尊貴,而不是因本王而尊貴。” 說實話,最初自己并沒有聽懂攝政王的意思,過了很久,她才恍惚好像明白了攝政王是什么意思。 這讓寧妃娘娘大受震撼。 就……這么愛嗎?! 那一刻,身為一個女人,說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 有時,她看向蘇妙卿的目光不免復雜了些。 不過,她也確實承認,這個蘇妙卿值得! 蘇妙卿的出身和家庭情況,她自然早就讓人打聽清楚了。 她覺得蘇妙卿很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 在困境中倔強生長,在富貴鄉(xiāng)中不移性/情。 她也不擔心攝政王會將蘇妙卿寵壞,實是因為蘇紗卿這孩子太理智清醒,知道什么可為什么不可為,且還十分聰慧。 就比如這宮中的規(guī)矩和禮儀,她原本還擔心半個月的時間太短,蘇妙卿根本學不會,可蘇妙卿卻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這個蘇妙卿無論學什么,都是一點就會,一會就通,一通就精,完全不用女師們多cao心。 像這種繁復冗雜、多如牛毛的宮廷規(guī)矩和禮儀,若是別人怕是要學上七、八年才可以出師,可蘇妙卿卻只用了半個月,便已嫻熟得像是刻進了骨頭里一般。 沒看連一向挑剔刻薄的華陽長公主都挑不出半分不好,只能壓著一肚子的火悻悻地走了。 蘇妙卿可不知道寧妃娘娘看著她又露出了那種她熟悉的看大金元寶的眼神,她此時正饒有興趣的看著底下的人,她們這個高臺的位置是真好啊,下面的人和景色一覽無余,只可惜底下的那些人都很恭順的低著頭,她倒是也看不清她們臉上的表情。 直到寧妃娘娘讓大家起身了,蘇妙卿才看清了一些人長得什么模樣,但也僅限于前面幾排的人。越站在前面的夫人品級越高,每家夫人身后都跟了不少的妙齡女子,一水兒的嫩蔥般的模樣。有美得明艷奪目宛如牡丹的、也有嬌媚甜美似四月春風的、還有清麗溫婉如秋水的……簡直是美不盛收。 一瞬間,蘇妙卿感受了皇帝的快樂! 直到蘇妙卿對上一雙憂郁愧疚的杏眸,那是常華英。 常華英瘦了。 臉上也不復之前的活潑靈動,一雙總是神采飛揚的小鹿眼里暗淡無光,像是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整個人哪怕穿著胭脂色煙花撒金裙,也透著一股子弱不經(jīng)風的羸弱,與之前神采飛揚判若兩人。 見到常華英,蘇妙卿便忍不住地想到了寧熹那個燦若嬌陽的少年。 聽聞前些日子,兩家已經(jīng)訂親了。 主要是吐蕃國大國師前來拜訪,還要一娶一嫁,將京中的官家夫人們都嚇到了,誰都不希望自家女兒嫁去它國,更不愿自家兒子娶個番邦異女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