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那個弱柳扶風(fēng)的丞相大人 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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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的時間足夠?qū)干线@些奏折給處理完,顧嶠擱下筆之后,揉了揉稍顯酸痛的脖頸,喚進來一位宮侍問商瑯的情況。 人已經(jīng)到了未央宮去,因著他在御書房,才沒有來打擾他。 真是明事理。 顧嶠聽見宮侍的回答,忍不住哼笑一聲,起了身,命人擺駕到未央宮去,順便將晚膳布置在了那邊。 只不過顧嶠沒有想到,商瑯入了宮也半點都不拘束,他到的時候,人自己的晚膳已經(jīng)用過一半了。 見到顧嶠,商瑯也半點心虛都沒有,而是睜著他那一雙瀲滟的桃花眼,坦坦蕩蕩地望向他:“在下以為陛下處理政事還要許久,便未敢打擾陛下?!?/br> “無妨,”顧嶠毫不在意地答了一句,坐到人對面,“在宮中王爺也不必拘束,不然,倒顯得朕這個東家不通人情。” “那便好,”商瑯?biāo)闪丝跉庖话?,后又誠懇且關(guān)切地問顧嶠:“陛下可用過晚膳了?” “未曾,”顧嶠眉眼一彎,一眨不眨地瞧著他,“朕掛念王爺,自然是處理完事情便來了?!?/br> 他話音剛落,門外也傳來聲響,帝王的晚膳被端上桌,顧嶠自然而然地忽略掉忙碌的宮侍,只是看著商瑯,笑意盈盈。 兩人的目光交匯許久,是商瑯先挪了開,斂下眸子,手中筷子輕輕擱下:“陛下既然還沒有用膳,那在下便先不打擾了。” “無妨,”顧嶠見人有起身離開的意思,連忙開口,“是朕先來叨擾王爺,王爺這般,哪里算得上是打擾?” “況且——朕還有事要同王爺談。” 大桓的皇帝當(dāng)真是宵衣旰食,在用膳的時候都要同他談事。 商瑯暗自“嘖”了一聲,到底還是沒有離開,定定地坐在顧嶠的對面:“陛下要與在下談何事?” “自然是王爺想要知道的事情——關(guān)于大桓和南疆的聯(lián)姻?!?/br> 商瑯神色一凝,直覺讓他有些不安,但還是問一句:“如何?陛下已經(jīng)有了合適的人選?” 顧嶠“唔”了一聲,緩緩地道:“大桓如今,并沒有嫡系的公主——” “南疆卻是有一位啊。” 顧嶠一邊說一邊注意著商瑯的神情,在他話音落下的時候,后者怔愣一瞬,臉色果然是沉了下來。 作者有話說: 后面還有。 感謝在2023-06-02 23:51:00~2023-06-04 15:43: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月霄上枝 21瓶;枯枝爛芽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08章 斷袖之癖 【番外3】朕在京都也能給王爺十里紅妝 “舍妹性格乖張, 若到大桓來,怕是會讓陛下煩憂?!鄙态樉瓦B語氣也冷了下來,輕蹙起眉。 顧嶠自然不可能真的讓子桑瑤嫁過來, 只是想要借機來試探商瑯一番, 卻沒想到后者的反應(yīng)會這么大。 這兄妹三人,比他想象中的關(guān)系要好啊。 “那邊麻煩了,”顧嶠故作為難, 輕嘆, “若是朕從宗室當(dāng)中隨意選出個女子來, 倒顯得怠慢了南疆?!?/br> “無妨, ”商瑯見顧嶠似乎沒有要堅持的意思,稍稍松一口氣,但神情未變,瞧著還是有些冷,“兩國聯(lián)姻也不過是錦上添花,若陛下實在為難,南疆并不強求。” 只是定然不會再給大桓那么多好處了。 那可不行。 “朕哪里為難?”顧嶠并沒有顧得上吃幾口飯,卻還是擱了筷子,向后靠到椅背上, “朕只是怕王爺為難?!?/br> 商瑯眉頭蹙緊:“陛下何意?” “南疆路遠(yuǎn),王爺好不容易到大桓來一趟, 自然是該多留上一陣子。即使大桓同南疆難結(jié)秦晉之好, 朕同王爺有金蘭之義,也未嘗不可——王爺覺著如何?” “陛下真是,好算計?!?/br> 商瑯已經(jīng)站起身來, 顧嶠仰頭瞧著他, 卻顯然占了上風(fēng)。 大桓和南疆國力懸殊, 他如今又是在大桓的京都,若顧嶠想要強留下他,商瑯半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他也沒有想到,顧嶠竟然會在短短一天之內(nèi)同他撕破臉,根本不給他半點反應(yīng)的機會。 只是顧嶠就不擔(dān)心,南疆拼死撕下大桓的一塊rou么? 那樣可是得不償失。 留下他根本半點好處都沒有,顧嶠不應(yīng)該不明白。 但是這位帝王就是如此說了,將心底的算計明明白白地攤在他眼前。 “朕可并未算計王爺,”顧嶠慢吞吞地開口,忽然便明白了先前商瑯逗弄他的樂趣所在,“若朕要強留,王爺如今已經(jīng)被朕下了藥綁在榻上了,哪里還能好好地同朕在此處說話?” 他遣退了宮侍,見到商瑯在聽到他說“綁在榻上”的時候瞳孔縮了一縮,便忍不住彎了彎唇:“若是王爺不愿,今夜之后,依舊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地走出這京都,只是,怕要空手而歸了。” 顧嶠要南疆的通商,要南疆給出的這些優(yōu)厚條件,南疆自然也想要大桓給出的好處。 若這算是給商瑯的“聘禮”,他當(dāng)然不會吝嗇。 顧嶠在賭,南疆急需要與大桓交好。 這般,商瑯為了南疆,也會留在京都當(dāng)中。 至于跟人交心,哪怕用了一些強硬的手段,顧嶠也不擔(dān)心商瑯會恨上他。 都是為了家國利益,商瑯也是個聰明人,不會任性到記恨一個同南疆交好的大國帝王,甚至還可能會對他生出更大的興趣——只要商瑯對他生了好奇,顧嶠就不怕人動不了心。 畢竟在此處,他對商瑯的了解遠(yuǎn)勝于商瑯對他。 “好,”商瑯那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既然是陛下盛、情、相、邀,在下卻之不恭?!?/br> 顧嶠看他這副吃癟的樣子,大笑出聲。 這可是平日里鮮少能見到的模樣。 顧嶠逗人逗得開心,也怕真把人給逗過頭了,沒忘退讓一步:“今夜事情繁重,王爺若是乏累,便早些歇息,朕稍后便回御書房去,必然不會擾到王爺。” “哪里歇息得來,陛下這皇后寢宮,本王睡著著實是不安生?!?/br> 商瑯顯然是動了氣,連自稱都變了。 顧嶠沒有想到,商瑯會忽然拿未央宮來說事,愣了一瞬,失笑:“王爺不拘小節(jié),還會在意此事?” “本王倒是覺得,在意此事的,另有其人,”商瑯語氣中頗有點冷嘲熱諷的意思,“不然陛下怎得偏偏擇了未央宮?” “朕先前便同王爺說,將宮中看做客棧便是。客棧亦分三六九等,這六宮居所于朕而言也不過是上下房的區(qū)別,王爺遠(yuǎn)道而來,這宮中又無其他人,朕自然是該讓王爺歇在最好的地方?!?/br> 顧嶠將先前準(zhǔn)備好的說辭給倒出來,頓了一頓,又道:“自然,除了皇后宮中,還有一處地方不錯——” “朕寢宮當(dāng)中有一處側(cè)殿,也布置了床榻,若王爺不愿意在未央宮歇息,直接到朕的側(cè)殿去亦可?!?/br> 畢竟那里,顧嶠早早地便遣人收拾了出來,比未央宮這邊布置得還要精致。 他一開始沒直接讓人睡到側(cè)殿來,是怕太快了惹人警惕,但話已至此,倒是沒有什么再隱瞞的必要了。 商瑯沉默著,沒有直接接話。 大概是被帝王寢宮側(cè)殿當(dāng)中還有床榻這件事給驚到了。 顧嶠一邊用膳一邊等著他的反應(yīng),商瑯回過神來之后,不陰不陽地感慨一句:“本王倒是沒有想到,陛下竟有斷袖之癖?!?/br> 嗯? 顧嶠茫然地抬頭瞧他,一時半會兒沒想明白商瑯究竟是怎么做到在他這等似是而非的話里面判出來他是個斷袖的。 逗了人一整天,顧嶠已經(jīng)快要忘了眼前這個是他昔日那位冰雪心思的丞相大人,不過也無妨,兩人早日將話給攤明白了,他也好早日下手。 “既如此,王爺欲如何?”顧嶠將最后一塊紅燒rou給解決之后便放下了筷子,抬眼瞧著他,“不若順?biāo)浦?,結(jié)秦晉之好——這也是王爺此次前來的目的,不是么?” 不過是聯(lián)姻的對象換了一個人而已。 商瑯聽他這話,倒是沒有動怒,眼底燃起火來,他緩緩地道:“陛下提議甚好,只是本王怕,陛下不愿意屈居人下。” 這位可是大桓的帝王。 南疆向來崇尚及時行樂,商瑯不清楚自己究竟有沒有龍陽之好,但是在帝王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他并沒有如何的抗拒。 跟帝王聯(lián)姻,倒也沒有什么壞處,尤其商瑯如今對這位大桓的小皇帝,還有幾分的興趣。 但兩虎相爭,總得分個上下來。 商瑯說這話,頗有點挑釁的意味在,但顧嶠渾然不覺,甚至是自然而然地略去了人的后半句:“既然王爺愿意,朕擇日就命人準(zhǔn)備聘禮送到南疆去。南疆路途遙遠(yuǎn),王爺也不必再麻煩回去一趟,朕在京都也能給王爺十里紅妝……” “顧燃犀。”商瑯聽他絮絮叨叨,已經(jīng)開始盤算起來“娶他”,實在是沒忍住喊了他一聲。 還是連字帶姓。 顧嶠頓住,沖著他,無辜地眨了下眼。 沒明白人為何要喊他。 顧嶠已經(jīng)習(xí)慣了商瑯胡亂喊他,一時半會兒也沒記起來要跟人計較什么禮儀尊卑的事情,反倒是商瑯因著他這一眼,徹底哽住,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 兩人僵在那里。 好一會兒,商瑯垂下眼,像是認(rèn)命:“既如此,便隨陛下決定吧?!?/br> “真的?”顧嶠眉眼驟然一彎,習(xí)慣性地朝人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 商瑯袖中的白蛇受了驚,猛地鉆出來,蛇頭恰好貼上顧嶠手腕。 顧嶠沒松手也沒理會它,只顧著抬眼看商瑯:“若是如此,帝后的大婚,自然是要好好準(zhǔn)備,哪里能隨便?若王爺有什么想要的,盡管同朕說便是了。” 以大桓的財力,只要商瑯不是有意跟他對著干,提出來一些荒謬無蹤的東西,顧嶠覺著,自己應(yīng)當(dāng)都能給他尋來。 顧嶠本來已經(jīng)做好了跟人長久磨下去的準(zhǔn)備,商瑯這般干脆地答應(yīng)下來,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尤其是在此處,他還有了這樣一個將人封后的機會。 也能圓了他跟商瑯一直都沒有進行的那一場大婚。 顧嶠如今心情甚好,松開手之前還大膽地摸了一把商瑯袖口的蛇頭,在小白蛇咬到他之前收回手來:“王爺便先歇息吧,朕就不打擾王爺了,等到明日,我們再談婚事?!?/br> 商瑯如今不知道是何等的心情,聽帝王自顧自地說話,也沒有出言反駁,只一頷首,靜靜地瞧著顧嶠離開未央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