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酒肆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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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六個字,他的眼角隱隱已有了水意,他找得實在太久了,以至于驚喜降臨的這一刻,他都沒什么深刻的感覺。 直到從原生位面回到小渡口,他才有些繃不住地哭了起來。 鄧繪聽到動靜跑過來,見這幅架勢,忙問:“怎么了怎么了這是?宋餛飩你別哭啊,你一大老爺們了,堅強點啊,沒找到咱再繼續(xù)找啊?!?/br> 譚昭伸手把人拉過來:“你讓他自己調整心情吧,找到線索了。” 鄧繪猛然抬頭:“這么快?你也太神了吧?” “不是我神,是找了大佬求助的?!弊T昭并不居功,粗略將找人的線索說了一下。 鄧繪:……好家伙?。?/br>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你怎么敢去招惹天道的?你就不怕它一道雷劈下來,把你連人帶系統(tǒng)一塊兒劈沒了?” 譚昭的眼神開始飄忽:“這個嘛,可能是因為已經(jīng)習慣了吧?!?/br> 鄧繪:他耳邊剛剛好像飄過了一句非常了不得的話,他應該沒有聽錯吧? “你——”難怪他覺得這位新朋友身上帶著股天雷味呢,合著是這么來的?! 譚昭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我怎么了?” “沒什么,我可能是耳朵不太好了。”鄧繪堅強地站起來,短時間內,他不太再想跟譚昭聊天道這個話題了,唔,對心臟和嗅覺都不太友好。 宋嘉與很快收拾好了心情,因為他知道m(xù)eimei在等他,他不能再多耽誤時間了。 “既然位面坐標都有了,那還不趕緊去把人帶回來?你要是缺穩(wěn)定魂魄空間轉移的物件,我那邊有,你先用著,到時候再銷賬就行。” 宋嘉與搖了搖頭:“我有,很早就準備了?!?/br> “那就好,早去早回,一路順風?!?/br> 譚昭也學著鄧繪送了祝福,直到宋嘉與的身影消失在小渡口,兩人在勾肩搭背地往回走,渾似認識了十來年的好兄弟似的。 “哦對了,你的酒肆什么時候開業(yè)?” “這么急的嗎?” 鄧繪假作靦腆地點了點頭:“很急啊,你不提還行,一說開酒肆,我這酒蟲全都跑出來了。要不,你先請我喝一杯?” 譚昭忍不住失笑:“那也得讓我先取個店名吧。” “也對,你需要取名服務嗎?不貴,十天獲得時間就行,保準大吉大利,賺到盆滿缽滿。”反正是獨門生意,他不用算卦都知道,肯定生意極好。 十天?搶錢呢,譚昭立刻戳了戳系統(tǒng):咱們好窮哦,十天都是大支出了。 系統(tǒng):那還不是怪你沒用,你個不爭氣的宿主。 [那你就是不爭氣的系統(tǒng)!] 譚昭心里說完,自己都覺得好笑,然后一拍腦袋:“決定了,這酒肆就叫不爭氣吧?!?/br> 鄧繪一臉疑惑:“啥玩意兒?” “鄧老板你不懂,賤名好養(yǎng)活。”就像他的不給劍,現(xiàn)在還擱系統(tǒng)空間里好生呆著呢,雖然不像飛煙劍那樣威力無敵,卻是他用得最順手的一柄劍。 鄧繪不理解,但他尊重祝福。 “你高興就好?!?/br> 譚昭細品了品,覺得挺對味的,至于系統(tǒng)的否決,那玩意兒不重要。 鄧繪看著門口新鮮出爐掛上去的酒肆招牌,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以為人是開玩笑逗樂他的,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這瀟灑的字配上這三個字,怎么看都應該是爭氣酒肆才像話吧?! “你真的不考慮把不字去掉嗎?” 譚昭卻已經(jīng)從酒窖里翻出了他釀制的陳年佳釀們:“你是喝紅的還是白的?葡萄酒的日期應該新一些,白酒的話,對度數(shù)有要求嗎?” 鄧繪是個酒鬼,不過他很喜歡品酒,倒不算個貪杯的人:“這么多?有什么講究?能都嘗一下嗎?” “混著喝啊,你怕是要醉上三天三夜的?!?/br> 鄧繪卻渾不在意地擺擺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賣貨的話有系統(tǒng)機器人,若是好酒,醉上七天又何妨!” “鄧老板你這句話,確實有古人那味兒了?!弊T昭倒出一杯清冽的酒液遞過去,“嘗嘗這個,當年特意為嘉靖皇帝釀的嘉年禧,度數(shù)低好入口,還加了點兒靈果,你應該會喜歡的?!?/br> 鄧繪拿酒杯的手微微顫抖:“是我知道的那個嘉靖皇帝嗎?” “對,他當初找我做延年益壽的酒,這就是了。” ……好家伙,鄧繪不再說話了,因為他已經(jīng)聞到了酒杯里傳來的清醇酒香,混合著絲絲縷縷的靈氣,光是聞著,他就已經(jīng)知道這酒的美味了。 “如何?” “好喝!” 是真的好喝,這酒的度數(shù)確實不高,應該是加了靈果的原因,所以整個口感偏于甘甜,可它半點兒也不膩,不知道是怎么釀造的,風味清爽宜人,就是女孩子喝,多飲幾杯也無妨。 “不過要是度數(shù)再高點,就好了?!编嚴L咂巴一下嘴巴,略有些遺憾地開口。 譚昭又提溜出來一壇:“有是有,不過得等酒肆開業(yè)?!碑吘顾€沒定價呢,庫存又不多,要是被這酒鬼喝干了,他開店賣什么。 “別呀,擇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吧!我替你選個吉時,咱們把系統(tǒng)商城的網(wǎng)店一塊兒上架!” 譚昭當即拒絕:“那可不行,你算卦要時間,我很窮的。” 鄧繪立刻表示:“不收你錢!” “那就更不行了,免費的才是最貴的,最近已經(jīng)上過一次當了!” 鄧繪立刻露出了一臉過來人的表情:“沒事,吃一塹長一智,系統(tǒng)的當那叫當嗎?那叫老板對離職員工的真切挽留?!?/br> 譚昭忍不住開口:“……鄧老板,你每年靠拍系統(tǒng)馬屁,賺多少時間?介紹介紹唄,這錢我也想掙?!?/br> 兩人四目相對,然后愉快的跳過了這個話題。 “話說回來,你到底是怎么說服那方世界的天道透露宋餛飩meimei的去向的?”鄧繪真是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出來,天道居然這么好說話的嗎? “不是天道好說話,而是規(guī)則?!?/br> “規(guī)則?” 譚昭也給自己倒了杯酒,他雖然很喜歡釀酒,卻并不怎么愛喝酒:“小世界天道的運行法則,天道會庇佑原生世界的一切智慧生命,只要超脫軌道的存在,天道要是知道,就必須撥亂反正?!?/br> 鄧繪是個算卦的,一聽就明了:“所以,要是不知道,就能裝瞎混過去?” “也不是這么說,一個世界有那么多人,要是天選之子,不用別人提,天道自己就能把人護得八風不動,但如果只是普通人,你也得給祂反應的時間?!彪m然很殘忍,但一個世界走上正軌,大部分天道是不會再作多余干預的,“很多時候,當它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很晚了?!?/br> “就像我們被系統(tǒng)綁定,去每個世界做任務一樣,那些世界的天道先開始可能沒反應過來,但等到咱們做出干預世界進程的動作時,它立刻就能反應過來,把咱們踢走了?!?/br> 鄧繪忍不住舉手:“兄弟,有沒有一種可能,只有你被天道踢過呢?” 譚昭:……你要聊這個,咱們這酒就沒必要喝了吧:)。 第5章 穿越勸退指南(一) “難為你演了這么久的戲,很辛苦吧?”宋嘉云一身華麗的宮裝,頭上帶著環(huán)鬢珠翠,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可此刻她臉上卻全是譏誚。 她生得嬌麗,又極會打扮,在現(xiàn)代時就很招男生喜歡,來了古代,她也不愿意掩藏自己的光芒,可她卻沒想到,自己會混得這么慘。 “嘉云,你不要鬧了好不好?”男人一身蟒袍,身高頎長,樣貌斯文俊秀,加上與生俱來的皇家氣質,此刻即便皺著眉頭,倒也像是個情種。 可惜啊,他下一句話說出口,可實實在在是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你嫁給我三年了,三年了都沒個嫡子,你叫外頭的人怎么看本王?本王好歹是個王爺??!” “王爺?馮天放,我倒寧可你不是個王爺!” 宋嘉云今天上了很濃的妝,因為她如果不這么做的話,根本掩飾不住自己臉上的蒼白和憔悴,她太累了,可她又實在不甘心,她付出了這么多,卻被人剪斷翅膀困在這王府的深宅大院里,即便當著什么屁王妃,她也根本什么都沒得到! 馮天放是先帝第九子,如今封了翼王,他雖然沒有官職在身,但新帝是他同父同母的嫡親哥哥,他即便什么都不做,就是這天底下最有權勢的王爺,被自己的王妃這么刺了一句,他臉色立刻不好起來:“你在無理取鬧什么!當初你嫁給我的時候,我排除萬難迎你當翼王妃,你怎么就不能體諒體諒我的難處!” “你有什么難處!你們男子,在這個時代,能有什么難處!”還什么排除萬難,難道不是因為她表現(xiàn)出了價值,所以才能成婚的嗎? 宋嘉云真是想罵人,當初她和哥哥飛機失事,她穿越時空來到這個世界,成了皇商宋家的嫡長女,那時原主父親剛剛病逝,母親又柔弱不能支撐門戶,弟弟呢,才堪堪十歲,眼看著大廈將傾,極品親戚連波上門,她不得不女扮男裝,出門料理家里的生意。 也是因緣際會,她靠著在現(xiàn)代當美妝博主的閱歷,成功將家里即將破產(chǎn)清倉的胭脂水粉鋪子一炮打響,之后更是節(jié)節(jié)攀升,生意做到了宮里娘娘們的頭上。 那時的她多意氣風發(fā)啊,要早知道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宋嘉云絕對不會碰皇家的生意。 因為生意越做越廣,她才明白男人的身份在這個朝代有多尊貴,而男女有別這四個字,不是用來說著聽聽的,它是套在這個時代女性身上無法解除的枷鎖。 當她女扮男裝被戳穿的那一刻,她就永遠失去了主動權。 宋嘉云本以為馮天放是這個時代難得的好男人,有尊貴的身份卻能夠做到幫扶弱小,她當時是真的愿意相信這個男人的。 但可悲的是,她的眼光真的很爛。 可即便如此,她又能有什么其他的選擇呢?以前沒穿越時,她看著電視機里被各色美男青睞的女主角,偶爾還會做做穿越古代當女主的白日夢。 可現(xiàn)在?她終于明白了古代皇權的可怕,在這之下,她甚至沒有丁點兒為自己謀劃的可能性,什么小說里的帶球跑、詐死火葬場,全特么是騙人的。 如果她敢實施,估計人就直接沒了。 如果死可以讓她回去,宋嘉云可以毫不猶豫地揮刀捅自己一刀,可……她不敢賭。人的命很寶貴的,萬一哥哥知道她輕易就放棄了自己的性命,肯定會唾棄她的。 而且,她也不想就這么窩囊地離開。 就算是走,她也不想頂著這個所謂翼王妃的名號離開。 “宋嘉云!你在發(fā)什么瘋!你知道你現(xiàn)在在說什么鬼話嗎?”馮天放也氣怒上頭了,“我知道你心里難受,但這普天之下哪個男人只有一個女人的?我守了你三年,該給你的體面我都給了,你還要我怎么樣?” 宋嘉云不想說話,果然男人這種東西,情濃時說的話,都是騙人的。 要是說謊話能夠天打雷劈,這個朝代的男人都該死絕了。 馮天放見王妃不說話,還以為是自己的勸說見效了:“她進門也就是側妃,動搖不了你的地位,我可以向你保證,你永遠是翼王府的女主人。” 宋嘉云忍了又忍,終于還是沒忍?。骸皞儒??禮部尚書家的女兒來給你當側妃,你打量我是個不知事的孩子嗎?” “嘉云,我心里是有你的?!瘪T天放忽然柔聲說,“可三年了,你要是能給我生個兒子,我肯定能大聲跟皇兄拒絕,可現(xiàn)在你看我的皇兄皇弟們,哪個像我這樣膝下無子的?” “你知道本王走出去,別人都怎么看本王嗎?”馮天放指著外邊的大門,“你在家里聽不到,但那些話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你知道嗎?” 宋嘉云氣笑了:“別說了,你就是想納妃,對吧?” 馮天放被她的目光刺傷,立刻點頭:“對!” “納妃可以,我們和離?!蹦呐峦饷鏇]有她的立錐之地,她也不想變成那種耍手段搞陰謀的后宅女子,那樣簡直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馮天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胡說些什么?宋嘉云,是本王太縱容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