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酒肆 第2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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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辭:……娘壞壞。 “娘,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別管別的小朋友,阿辭很乖的。” “真的?” 阿辭努力點了點頭:“超乖?!?/br> “好吧,娘親勉強(qiáng)相信你?!鄙蛉嵴抡f完,摸了摸好大兒的頭發(fā),真好摸啊。 阿辭被娘親摸舒服了,忍不住跟娘親貼貼,恍然才反應(yīng)過來:“娘,盛姨要搬家了嗎!” “對,搬去揚(yáng)州,我送你們過去。” “揚(yáng)州是什么地方?” 沈柔章懶得解釋,就說是個好地方:“你有什么想帶的東西,可得先提前準(zhǔn)備好,我們應(yīng)該很久都不會回欽州這邊了?!?/br> “???”小阿辭用他的小腦瓜反應(yīng)了一下,沒太理解意思,但帶什么東西的話,他立刻跑過去牽住大哥哥的手,“娘,我能帶大哥哥一起去揚(yáng)州嗎?” 沈柔章:……很好,我兒可能真要給自己騙個義父回家了。 “這個,你得問你大哥哥的意見?!?/br> 阿辭就偏頭撒嬌:“大哥哥,我們一起去揚(yáng)州,好不好?娘說揚(yáng)州是好地方,肯定很好玩的?!?/br> 譚昭:……說真的,我已經(jīng)幻視系統(tǒng)在沈柔章腦子里上躥下跳的模樣了。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系統(tǒng):宿主,你別帶他,他只能是你劍客之路上的絆腳石! 【真的假的?他男妲己二代?】 系統(tǒng):不!你不懂,他比男妲己還可怕! 所謂“男妲己”,是系統(tǒng)對阿辭親爹的特稱,畢竟要不是這位男妲己禍亂沈柔章的劍心,她此刻在江湖上的名聲肯定還要更盛。 【那你說清楚,我不就懂了?!?/br> 系統(tǒng):……這有點難說,簡單來講就是,他…… 【他什么?】 系統(tǒng):他的劍很厲害。 ……嗚嗚嗚,它不干凈了,它居然在新宿主面前夸了茍宿主。 芝芝姐也說過譚公子的劍很厲害,但那時候沈柔章更多的關(guān)注點在阿辭受傷這件事上,后來事情解決,她也沒見到人佩劍,也就不好意思開口問你是不是習(xí)劍,畢竟這聽上去有點像是挑釁。 她當(dāng)然知道江湖中許多劍客都喜歡與人挑戰(zhàn),但沈柔章一直覺得習(xí)劍是個人之道,雖可以從旁人那邊習(xí)得融會貫通之法,但更多的還是靠自己,再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她沒見到別人的劍法時,其實是比較平常心的。 可現(xiàn)在,系統(tǒng)居然會夸別人的劍厲害,要知道兩年前天下第一劍熔巖劍于昆侖之巔應(yīng)戰(zhàn)天下第一刀,是為刀劍之爭,那時候系統(tǒng)旁觀,還說熔巖劍也不過如此。 如此可見,系統(tǒng)的標(biāo)準(zhǔn)之高。 【有多厲害?比熔巖劍還厲害?】 不得不說,因為系統(tǒng)的話,沈柔章的好勝心被挑起來了。 系統(tǒng)沒正面回答,畢竟這沒什么好比的:你是不是想找他挑戰(zhàn)? 沈柔章卻搖了搖頭:“不,我準(zhǔn)備蹲蹲他每日練劍。” ……真有你的,但姓茍的已經(jīng)過了日更不輟練劍的階段,不過系統(tǒng)非常明智地沒有點破。 如此一連數(shù)日,沈柔章都天沒亮就起床練劍,然后她就發(fā)現(xiàn)……譚公子起得簡直比她家乖崽還要晚一些,甚至不管是晨起還是日落,都沒有要練劍的意思。 這要是放別人身上,沈柔章肯定有所懷疑,但系統(tǒng),那就另當(dāng)別論了。 于是她決定再蹲兩天,系統(tǒng)見此,都有些不忍心了。 但正所謂皇天不負(fù)苦心人,沈柔章雖然沒能以勤奮蹲人獲得切磋劍意的機(jī)會,但她生了個超會哄人的小乖崽,因為小阿辭握劍不標(biāo)準(zhǔn),揮劍更是稀爛,于是他就開始沖大哥哥撒嬌,說想看大哥哥耍劍,又說大哥哥用劍超帥超酷。 譚某人就在一句句大哥哥中迷失了自我,果斷就跟護(hù)院借了把木劍。 這木劍其實是沈柔章從前用來練習(xí)揮劍的,為了更接近鐵劍的手感,所以分量是有些壓手的,但譚昭不挑這個,畢竟就是耍來哄小孩子的。 他入手就直接掂了掂,然后沖阿辭笑了笑:“那你可看好了,我只耍一遍!” 阿辭立刻鼓掌:“好耶!” 一旁的賀蘭固也正襟危坐,他雖見過譚哥出手,但那天雨夜事情太多,他的注意力并不全在這個上面。 木劍自比不上鐵劍鋒芒畢露,但劍本身又是一種需要鋒芒的兵器,所以這就非??简灣謩φ叩膭πg(shù)造詣,就像普通人拿劍,劍就是劍,人就是人,劍客一眼就能看出此人并不習(xí)劍。 所以此時此刻,譚昭拿起了木劍,哪怕他還沒有揮劍,沈柔章立刻就知道,此人必是個劍客。 她忍不住凝住了呼吸,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場中。 秋風(fēng)乍起,今日難得是個晴天,因是秋日,地上的落葉掃了仍舊落下,正好它們此刻被劍氣指引、于空中舞動,譚昭為了逗小家伙開心,故意牽引著枯葉在空中畫圈,小阿辭果然非常捧場的鼓掌。 一時之間,沈柔章甚至有些懷疑譚公子是街上耍雜耍的。 ……就,挺微妙的。 系統(tǒng)適時開口:對吧,我就說你不能帶他,他有毒! 【可他的劍,真的很厲害?!?/br> 雖然劍術(shù)被用來哄小孩有點草率又微妙,但沈柔章哪里看不出去,哪怕是這種用來哄小孩的把戲,江湖上能使出來的人,也絕跡不會超過一只手。 而正也因為如此,她的心情才更加微妙。 系統(tǒng):是這樣沒錯,但他的劍也是從微小練起來的,宿主,你以后肯定也能像他一樣厲害! 【……謝謝你的鼓勵?!?/br> 沈柔章當(dāng)然不可能僅僅因為看了別人的劍就動搖自己的劍心,但看到別人這么出色,再想想自己的心愿,她決定今晚給自己加練一個時辰。 女人不狠,地位不穩(wěn),按照系統(tǒng)的話說就是,只要卷不死,就往死里卷。 而那邊收了木劍的譚昭感知到沈柔章提劍離開,心里終于忍不住松了一口氣,終于糊弄過去了,雖然他不知道系統(tǒng)這次的撐傘任務(wù)具體是什么,但既然沈柔章是一名劍客,唔,他可太清楚劍客的尿性了。 他是來看系統(tǒng)熱鬧的,而不是來當(dāng)熱鬧被系統(tǒng)看的,所以之后能不用劍就不用吧。 “哇,大哥哥好厲害!我要學(xué)這個,大哥哥可以教我嗎?” 賀蘭固也亮起了眸子,雖然他沒說,但想學(xué)的渴望已經(jīng)溢出了眼眶。 正是這時,盛春芝面色有些凝重地匆匆而來,她先讓人將阿辭哄走,這才開口:“賀蘭公子,放劍山莊出事了?!?/br> 賀蘭固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出了什么事?” 盛春芝有些不忍,但還是開口:“昨夜有人夜襲放劍山莊,莊內(nèi)百人,無一幸免。” 第279章 江湖劍雨(十) 鍋從天上來。 賀蘭固只覺得腦子“翁——”地一下,像是被什么東西重重?fù)舸蛄艘粯樱笕澜绲穆曇羲查g離他而去,他只能看著盛夫人嘴巴不停地翕動,至于說的什么,他已經(jīng)完全聽不到了。 她,剛剛說什么? 放劍山莊怎么了?賀蘭固只覺得渾身冰涼,明明是太陽底下,卻冷得叫他狠狠打了個哆嗦。 賀蘭固像一只困頓、找不到方向的小獸一般,在某一時刻終于反應(yīng)過來,然后發(fā)了瘋一樣地往外面跑去。 他此時此刻,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回家! 哪怕他心里清楚,父兄對他的感情并不親厚,甚至還夾雜著利用,但那里是他生活了將近十八年的家啊,哪怕這個家給予他的溫暖不夠多,但那也是他的家啊。 “別怕,我?guī)慊厝??!?/br> 賀蘭固只覺得自己被輕輕提了起來,眼前是模糊一片,但聽聲音,隱隱知道是譚哥,就沒再繼續(xù)掙扎。 從城中盛宅到城外的放劍山莊,馬車需要跑兩個時辰,但譚昭帶著賀蘭固,小半個時辰不到就抵達(dá)了已經(jīng)燒成廢墟的放劍山莊。 放劍山莊在江湖上確實沒什么名氣,但在欽州本地也算是一個地頭蛇,當(dāng)家人賀蘭鋒為人八面玲瓏,劍坊的生意做得很好,哪怕不是江湖勢力,也絕對是欽州富戶。 畢竟能把家造在城外的山上,本身來講也是一種財力的表現(xiàn),可如今恢弘富貴的山莊已經(jīng)燒成了廢墟,方圓幾公里內(nèi)都能聞到木材被焚燒過后的味道。 官府出動了不少捕快,此刻一具具尸體被蓋著白布抬出來,靜悄悄的,連哀嚎悲鳴聲都沒有,可見……放劍山莊是真的沒人了。 賀蘭固像一只幽魂一般飄了進(jìn)去,他以前很少從山莊大門進(jìn)出,印象中這里非常地肅穆,只有接待江湖高手時才會大門洞開。 可現(xiàn)在,原本朱紅色的大門被燒成了黑炭,破破爛爛地掛在門框上,僅僅只是一夜而已啊。 “是賀蘭小少莊主嗎?” 按理說,官府不碰江湖事,但放劍山莊又有所不同,縣太爺跟賀蘭莊主交情不錯,今日放劍山莊出了事,自不能當(dāng)沒聽到。 可江湖人逞兇斗惡,如此一言不合就滅人全家,哪怕是官府也難免有些怵,便先派了人來收斂尸骨,看看賀蘭家還有沒有剩下什么人。 欽州民風(fēng)淳樸,命案都很少發(fā)生,黃捕頭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么慘烈的案子,這會兒見到臉色慘白的賀蘭小少莊主,臉上的悲憫已經(jīng)溢了出來。 “節(jié)哀吧,里面……有些慘,你就別進(jìn)去了?!?/br> 賀蘭固卻是根本不聽,他執(zhí)拗地沖了進(jìn)去,到處都是焦炭,原本生機(jī)勃勃的花園變成了黑色,原本富麗堂皇的正廳也變成了黑色,就連—— “嘔——” 賀蘭固捂著嘴,仿佛要將肚子里所有的東西都嘔出來,他的眼淚流進(jìn)了嘴里,可這一刻他竟什么味道都沒嘗出來。 譚昭有些不忍地看著彎腰佝僂成蝦子的少年郎,張了張口,也沒說出什么話來。少年初長成,就遭逢家變,這道檻別人說再多,都是沒用的。 只是,到底是什么樣的血海深仇,會狠得連家丁護(hù)院都不放過? “這位公子,命案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nèi),還請你去外面等候。” 黃捕頭說完,正準(zhǔn)備動手把人請出去,外面就又沖進(jìn)來一隊人,相較于這位離家出走的小少莊主只帶了一個人進(jìn)來,這次可以說來了一大隊人馬。 領(lǐng)頭的就是個人高馬大的江湖人,留著胡須,膚色黝黑,眉宇間帶一些戾氣,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 而后面是一輛相對奢華的馬車,馬車停穩(wěn),很快一個哭花了妝容的女子就扶著丫鬟的手有些踉蹌地下來,等她看到放劍山莊的慘境,腿剛著地,就直接軟在了原地。 “二少夫人,您還好吧?” 黃捕頭認(rèn)得這位韓家二少夫人,韓橫川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三派九教十六閣”中青衣教在欽州地區(qū)的分舵舵主,在江湖上也很有幾分薄面,放劍山莊的大女兒賀蘭縈就嫁給了韓橫川的二兒子。 因為聯(lián)姻的關(guān)系,兩家關(guān)系還挺緊密,也因為青衣教的照拂,放劍山莊才能更好地立足于欽州,黃捕頭也曾經(jīng)聽過坊間的傳聞,說十來年前,放劍山莊還沒有如今的規(guī)模,賀蘭家是靠著這門青衣教的姻親才發(fā)展壯大的,所以往年賀蘭家都會給很多孝敬通過韓舵主送去青衣教。 當(dāng)然這也只是小道消息,畢竟他是官府中人,沒必要了解太多的江湖傳聞。 但這位二少夫人一來,黃捕頭倒是沒那么焦躁了,畢竟她能過來,那就說明韓舵主應(yīng)該會插手放劍山莊滅門一案,有青衣教看著,或許可以找到殺人兇手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