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同?在等電梯的員工沒注意付塵淼在旁邊，有?說?有?笑。

    “聽說?了嗎，今天面試行助的一個女生回答談總的問?題，‘你為什?么來嘉陽’。你猜她怎么說?的？”

    “怎么說?的？”

    “她說?因為愛！愛國敬業(yè)誠信友善以及愛加班！”

    “真的嗎？”

    “真的，郭總監(jiān)親自面的。他說?當時談總的臉都要?綠了，一副被調(diào)/戲了的樣子！”

    “這?小姑娘好勇！”

    ……

    付塵淼抬眸，把整段對話盡收耳中。

    他總覺得差點環(huán)節(jié)把這?個故事連起來。

    等到員工進去后，他坐專屬電梯去了頂層辦公室，推開了那間沒有?標牌的門。

    辦公室內(nèi)，幾十平米的灰色格調(diào)的大空間被分隔成兩部分，外面擺著助理的桌子和資料庫。

    而正中心的霧藍色玻璃后，談煜正戴著眼鏡，翻閱著一疊厚厚的文件。

    付塵淼從玻璃門里進去，一副村口大爺求證八卦真假的樣子，“談二，聽說?你今天面試助理被調(diào)/戲了？”

    ……

    談煜捏文件的手指頓了下。

    他抬頭，透明的鏡片后的琥珀瞳仁里淬出不悅的情緒，“注意你的措辭?！?/br>
    付塵淼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雙手撐在桌邊，“現(xiàn)?在公司里可都傳遍了。”

    說?著，他還?擠眉弄眼，故作嬌態(tài)，“天道好輪回，你這?個在談判桌上所向?披靡的人，終于有?吃癟的一天了！”

    談煜一言未發(fā)，指關節(jié)被捏出了細碎的聲響，冷白的手背上隱約浮現(xiàn)?出淡淡的青紫色。

    這?時候，門從外面被推開，褚淮拿著張疊紙走過來，雙手遞到談煜的桌上。

    “談總，這?是面試的原始成績單和人事計分后的結(jié)果，請您過目?！?/br>
    付塵淼像個好奇寶寶一樣湊過去，他真的太想認識一下這?位勇士了。

    雪白的a4紙上，四名面試人員的幾項成績依次排列，大部分都是八十多，只?有?最后一排連著三項九十多，不用?算都看得出穩(wěn)居首位。

    付塵淼順著名字往前看，跟著念出來，“姜……姜暖？”

    這?張紙上只?有?她一個人的性別是女。

    原來是姜暖！

    付塵淼恍然大悟，“原來許瑩瀾問?你的行程是為了姜暖??！估計是怕你來了她面試緊張。也虧得她們倆心寬，還?在橡樹吃飯，都不知道我們談總的清譽被毀了?！?/br>
    談煜想起剛才姜暖那游刃有?余地嘴炮創(chuàng)作，冷嗤，“她緊張嗎？”

    褚淮小心觀察談煜的神色，想起自己剛剛聽到的已經(jīng)傳遍公司的笑話，硬著頭皮問?了句，“您看需不需要?人事調(diào)整一下名單？”

    談煜思量半晌，從抽屜里拿出常用?的鋼筆簽了字遞給褚淮，“不用?，把表給人事?！?/br>
    付塵淼的笑意立刻消失，大為震驚，“談二你居然這?么高?風亮節(jié)？”

    談煜收好鋼筆，拿起桌上的內(nèi)線電話撥了個號碼說?了幾句。

    掛掉電話后，他透過玻璃看著外室的空桌子，對褚淮說?，“去準備幾樣東西?！?/br>
    ……

    橡樹餐廳里，姜暖吃著奶油龍蝦意面，聽舒楓講學校里的八卦。

    她時不時跟著笑一下，卻有?些心不在焉，視線時不時落在旁邊的手機上。

    玩笑歸玩笑，她還?是很希望能得到這?份既和網(wǎng)文有?關系，又能靠近談煜的工作。

    這?時候，漆黑的屏幕突然亮起，小圖標顯示有?郵件，旁邊的抬頭是“嘉陽人事部”。

    姜暖反應了兩秒，一時間忘了嘴里還?叼著的面條，拿過手機，顫巍巍地點開。

    餐廳里的信號不是很好，頁面跳轉(zhuǎn)的時候，她閉上眼默默祈禱。

    隨后，她先睜開左眼，拉出一條能看清的縫，迅速掃了眼抬頭。

    當她看到“入職邀約”幾個字時，兩只?眼睛瞬間全部打?開了。

    郵件內(nèi)容簡短利落，落腳點就是她面試第一被錄取了！

    姜暖的大腦神經(jīng)一上午備受折磨，這?會兒?得此喜訊，反而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難道是她熱愛工作的精神引起同?為社畜的面試官的共鳴了嗎？

    一定是的！

    她掃完所有?內(nèi)容，看到最后一條。

    “由于該助理崗位為急缺人才，請收到信息后于一點前到辦公室報道?！?/br>
    “否則視為放棄，由第二名遞補?！?/br>
    姜暖咽下意面，看了下手機時間。

    十二點半。

    從餐廳走過去再上樓，三十分鐘剛剛好。

    姜暖：“……”

    她猛地放下手機，把剩下的那口面吃完，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跟好友說?了自己被錄取的消息。

    時間不等人，姜暖跑去前臺結(jié)了賬后直奔嘉陽大樓。

    等她氣喘吁吁地從電梯里出來時，褚淮已經(jīng)在外面等她了。

    “姜女生，好久不見。談總已經(jīng)在等你了。”

    他領著姜暖進到辦公室，帶到了談煜面前。

    “談總，人帶到了?！?/br>
    姜暖看著正坐在辦公桌后的談煜，感?覺像做夢一樣，正想習慣性地叫談老師，轉(zhuǎn)念一想這?身份應該變一下，于是學著褚淮的叫法，認認真真喊了聲“談總”。

    談煜寫字的手停頓片刻，撩起眼。

    眼前的女孩兒?站的筆直，呼吸有?些急促，白皙的小臉因快速奔跑染上一抹明艷的胭色。

    剛才的聲音干凈純粹，如清冽的泉水。

    不是親身經(jīng)歷很難想象剛剛那篇小作文出自這?樣一張嘴。

    談煜用?關節(jié)揉了下太陽xue，“你在這?間辦公室看到的、聽到的都是公司秘密，除了必要?業(yè)務外，不要?亂說?。盡快適應行政助理的工作強度，業(yè)務上不熟悉的找褚淮?！?/br>
    姜暖乖巧點頭。

    她還?是第一次接觸工作中的談煜。

    言簡意賅，干脆利落，整個人透出一種干練的氣質(zhì)。

    “你的辦公桌上有?電腦，里面有?份關于網(wǎng)絡文學公司青藤社的電子文檔，把近五年的簽約作品整理出來，按照內(nèi)部流程一一篩查，看看有?無違規(guī)作品。”

    說?完，談煜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為了迎接新人，特別給你布置了辦公桌，去看看喜歡嗎?！?/br>
    姜暖眨巴了兩下眼，憑著本能應下。

    等褚淮把她領到外間時，姜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辦公桌上貼著“我愛工作”幾個大字。

    對面的白色墻壁上，那塊原本掛在公司一樓的二十四字核心價值觀紙板正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貟煸谥行?，一抬頭就能看到。

    絢爛的大紅色格外惹眼，成了整間辦公室里最靚麗的風景線。

    姜暖：“……”

    她看向?褚淮，用?死?寂的眼神無聲詢問?。

    后者無奈一笑，“談總說?了，新員工有?這?樣的覺悟?qū)崒俨灰?，一定讓你牢記初心?！?/br>
    姜暖：“………………”

    她用?一種不可思議地眼神望向?處在玻璃內(nèi)間的談煜，后者正氣定神閑地看文件。

    似乎是覺察到了一道質(zhì)問?的視線，他抬起頭，揚眉。

    似乎在問?，“喜歡嗎？”

    姜暖發(fā)自內(nèi)心地干笑了一聲。

    趁著交接工作的時候，姜暖小聲地問?了一句，“這?種布置是公司傳統(tǒng)嗎？”

    褚淮：“現(xiàn)?在公司的八卦頭條就是‘初生牛犢當眾戲弄談總，漸成美談?！憬裉焐衔绲哪菆雒嬖囈呀?jīng)讓你一戰(zhàn)成名了。”

    ……

    姜暖一把捂住臉。

    罪過！

    尷尬歸尷尬，姜暖覺得自己打?定主意要?留在嘉陽，必須適應節(jié)奏。

    她向?褚淮請教了篩選規(guī)則后，開始一點點上手整理電子文檔。

    里面的內(nèi)容繁復，而且嘉陽的內(nèi)部渠道很多，cao作也不簡單，姜暖只?能把跟褚淮學來的步驟寫在便簽上，不懂的就問?。

    整理了幾個人的作品后，姜暖頭暈眼花，又碰到了需要?通過新途徑補充信息的作者。

    她再抬頭時，發(fā)現(xiàn)?褚淮不在對面。

    姜暖呆滯兩秒，忽然想起，褚淮說?了，下午兩點有?外出任務。

    所以，現(xiàn)?在辦公室里只?剩下她和談煜了。

    姜暖默默轉(zhuǎn)頭，看了眼玻璃壁后的談煜，又收回視線。

    眼前著桌上貼的“我愛工作”幾個大字，就知道談煜的心情并不好。

    他怎么可能會幫自己？

    姜暖只?好認命，使用?原始的笨方法，從網(wǎng)上盡可能完整地搜羅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