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開醫(yī)館聞名全世界 第41節(jié)
羅玲玲已經(jīng)喘不上氣了,意識逐漸空白,想回答卻回答不上來。 白蘇找不到羅玲玲的藥,臉色發(fā)沉,轉(zhuǎn)頭讓何信立即拿銀針過來。 何信立即丟下手里的活兒,連忙去取新的銀針:“哦,我這就去拿?!?/br> 此時過來幫奶奶買止疼貼的陸問剛好撞見這一幕,立即走到羅玲玲身后跪下,讓她半臥位靠在自己身上,“不能躺下,半靠著這樣可以打開呼吸道,讓她稍稍好呼吸一點。” 剛讓她斜躺后,白蘇就看到羅玲玲的呼吸好像順暢了一點,但效果不明顯。 恰好這時何信拿了銀針過來,白蘇曲起白皙手指輕輕捻起一根直接插入羅玲玲手腕處的內(nèi)關(guān)xue,再取一根插入足弓骨的下方的公孫xue。 剛插入進去,羅玲玲像是如魚得水,深深地吸了口氣,紫紺的嘴唇稍微恢復了一點血色。 白蘇沒停,又扎入她鎖骨下的中府、云門兩xue,片刻后羅玲玲臉色逐漸好轉(zhuǎn),但渾身汗淋淋的癱坐在地上,如同剛從水里撈出來一般。 何信看白蘇手里的動作停下來了才開口:“小師姐,她好了嗎?用不用打急救電話?!?/br> “是哮喘。”白蘇摸了摸臉色蒼白的羅玲玲,又把了把脈,脈象逐漸趨于平穩(wěn),“暫時不用了?!?/br> “哮喘啊?你咋沒帶藥呢?”幾個圍觀的人看女孩兒沒事了,又湊過來關(guān)心幾句,“是不是不應該跑過來?你應該慢慢走的。” 羅玲玲是過來幫爸爸取止疼貼的,想著只十分鐘的時間,就沒有帶,沒想到走到這條街上時卻吸入了過敏原,一下子就喘不上氣了。 她靠在陸問身上緩了好久才緩過勁兒來,扶著木門緩緩坐起來,有氣無力地朝白蘇幾個說了一聲謝謝。 “你先坐坐,再等十分鐘再取針?!卑滋K讓羅玲玲暫時別亂動,“正好你也再緩一緩?!?/br> 羅玲玲點點頭,靠在木門上努力平復著呼吸,“謝謝。” “你今天運氣好,剛好走到醫(yī)館這兒了。”旁邊有個老太太在旁邊說:“你一定要記得隨時帶藥,我親家母以前就是哮喘病,隨時都帶著藥的,后來有一次忘記帶藥,旁邊又沒人,喘不上氣就死了?!?/br> 羅玲玲本就蒼白的臉色又白了一分。 一旁的好心大媽:“別嚇人家小姑娘了?!?/br> “我說的是實話?!崩咸桓吲d地哼了一聲,然后轉(zhuǎn)身去找何信快些給自己貼膏藥,“快點啊,我都等了好久了?!?/br> “稍等一下?!焙涡耪谘b前兩個病人的十八份止疼貼,“一個一個來?!?/br> 陸問看排隊買止疼貼的人還有很多,于是就安靜坐在門口的椅子上,余光看向坐在地上的羅玲玲身上的銀針,他記得上次白蘇救心臟病老太太時也用了那個xue位。 好像叫內(nèi)關(guān)xue? 陸問看著手腕得位置,小聲嘀咕著:“掌長肌腱與橈側(cè)腕屈肌腱之間,有前臂正中動脈正中靜脈,這里有側(cè)皮神經(jīng)、正中神經(jīng)……”2 “針灸是刺激下面的正中神經(jīng)調(diào)整呼吸的?” “……”路過的白蘇眉心跳了跳,然后默默轉(zhuǎn)身繼續(xù)去給其他人針灸,等針灸完回來幫羅玲玲取針時,她又聽到陸問在翻手機看內(nèi)庭xue,嘴里還振振有詞:“內(nèi)庭xue的位置下面是腓深神經(jīng),刺激到神經(jīng)止血?” 白蘇忍不住打斷陸問錯誤的推測,“針灸不是刺激神經(jīng)?!?/br> “針灸是根據(jù)經(jīng)脈、xue位來行氣,達到疏經(jīng)活絡、調(diào)節(jié)氣血的作用,并讓身體陰陽和臟腑功能趨于調(diào)和、相對平衡,陰陽氣血平和身體才能健康。” 陸問沒想到自己嘀咕這么小聲都被聽見了,“……” 白蘇耳尖著呢,她快速收針,朝羅玲玲問道:“好些了嗎?” 羅玲玲點點頭,好多了:“我讓我爸爸來接我?!?/br> “行,你在這等著吧?!卑滋K扶她起來坐到椅子上,繼續(xù)忙其他的事兒。 羅玲玲爸爸很快趕了過來,一進來就將女兒遺落在家里的氣霧劑塞她手里,“沒事吧?出門怎么忘了帶這么重要的東西?” “我忘了?!绷_玲玲走出門才想起,但自己一整個夏末都沒有犯,抱著僥幸心理沒回去拿,結(jié)果就中招了。 “這次幸好在小白醫(yī)生這兒,要是……”羅玲玲爸爸想訓斥女兒,但看著她蒼白的小臉,頓時又忍住了,“早知道我自己拿取膏藥了?!?/br> 羅玲玲也是看爸爸加班熬夜很辛苦,想讓他多睡一會兒,哪知道還害得爸爸重新跑這一趟,“爸爸對不起?!?/br> “你沒事就好?!绷_玲玲爸爸輕輕拍拍女兒的肩膀,然后起身走向白蘇朝她道謝:“謝謝白醫(yī)生?!?/br> 白蘇說道:“舉手之勞?!?/br> 她雖然這么說,但羅玲玲爸爸可不會登鼻上臉真這么認為,他準備掏錢感謝,忽然又想起白蘇的本事,于是停下動作:“白醫(yī)生,我女兒的哮喘能治嗎?” 白蘇詢問:“天生的嗎?” 羅玲玲爸爸點點頭:“出生起就身體弱,算是先天的?!?/br> “先天的不太好治。”白蘇話音剛落,羅玲玲的爸爸就露出果然這樣的神情,以前問過許多醫(yī)生,都說沒辦法治愈,只能控制。 白蘇補充道:“不過她還年輕,可以稍微調(diào)理平衡臟腑功能,可以減少發(fā)病次數(shù)?!?/br> 羅玲玲爸爸:“減少多少?” 白蘇問:“春天一般發(fā)病多少次?” 羅玲玲爸爸:“即便再小心防護,一個月也有好幾次?!?/br> 白蘇算了算,“可以減少至一兩次吧。” “真的?”羅玲玲爸爸眼睛頓時一亮,“不騙我?” 羅玲玲也忍不住站了起來,真的嗎? 正在取藥的陸問聽到這話,腦子里頓時跳出一個穿白大褂的小人,想要阻止白蘇夸大其詞,旁邊又蹦出一個普通小人讓他閉嘴,不懂就別嗶嗶! 在他糾結(jié)時,白蘇已經(jīng)幫羅玲玲開藥,用的是藥王谷的大青龍湯,雖然和傷寒論里一樣叫大青龍湯,但里面很多藥材用量卻大有乾坤。 白蘇開了藥方交給何信去抓藥,“先喝兩副,若是效果不明顯再針灸?!?/br> 羅玲玲爸爸有些著急:“現(xiàn)在不能一起嗎?” 白蘇看羅玲玲精神還不大好,“她剛針灸過,讓她回去先緩緩,如果想一起配合治療就明天再來?!?/br> “那好吧?!绷_玲玲爸爸道謝,去付了大幾百的治療費,然后才拿了膏藥帶著女兒回家。 等他們走后,暫就沒病人了,白蘇端起水杯正要喝水,就看到陸問一臉糾結(jié)地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還沒走?” “要看病嗎?” “不是?!标憜栂肓讼脒€是提醒白蘇,“哮喘是世界公認的醫(yī)學難題,被列為疾病中四大頑癥之一,目前仍沒有特效藥,你最好不要對病人說太篤定的話?!? 老師教他們,不要高估人性。 醫(yī)生要學會保護自己。 白蘇怎么會不知道呢? 她只是清楚自己曾經(jīng)自己治過,是真的可以大幅度減輕癥狀。 她朝陸問點點頭,“謝謝提醒?!?/br> 陸問還以為白蘇會怪他多嘴,沒想到她竟然聽進去了,心底莫名一松,“那我先走了。” 白蘇頷首,“拿回去的藥膏最好放冰箱,這個天放久了也會壞。” 陸問嗯了一聲,拿著包好的幾包止疼膏往外走。 在他快要走出門檻時,白蘇緩緩出聲:“中西醫(yī)是兩套不同的體系,經(jīng)脈走向和神經(jīng)、血管是完全兩碼事。” 陸問僵了下,“知道了,謝謝。” 說完他加快速度往小鎮(zhèn)另一邊跑了。 “小師姐,你和他說這些做什么?”忙完終于有時間休息的何信坐到旁邊,捧著泡了枸杞的杯子喝了一大口。 “沒什么?!卑滋K看陸問是有心想了解,就順嘴多說兩句,但沒必要同何信細說。 “有些餓了。”白蘇看時間也快到晌午了,見沒人過來便回后院吃午飯,午飯吃的是麻辣冷吃兔和剩下的酸菜魚,味道霸道,特別開胃下飯。 吃過午飯,白蘇給自己把把脈,吃辣了脾胃有點小反應,“晚上不吃辣了,傷脾胃?!?/br> 何信看了眼院里時不時叫喚一聲的大公雞,“大公雞忒吵了,晚上燉了它?” 白蘇也覺得吵,“切一半,燉粉條?!?/br> “誒?!焙涡胚B忙去把自己去年送師爺?shù)囊淮蟠止し蹢l翻了出來,抽出一大把先泡上,然后就磨刀霍霍向公雞去了。 白蘇幫不上忙,便去醫(yī)館里填補藥材和整理藥方,等收拾得差不多后,一個中年男人捂著臉過來了。 “醫(yī)生,我前兩天不小心撞到腦袋了,結(jié)果腦袋沒疼,反倒是臉和牙疼起了?!敝心昴腥私欣钪?,他是街口方向賣家電的,搬東西時不小心撞了下腦袋,去醫(yī)院檢查說沒事兒,可第二天臉和牙都疼起來了。 “是不是有炎癥???但檢查時也沒說有問題?!崩钪芪嬷[起來的臉,“你快幫我看看,我這是怎么了?” “經(jīng)絡和血管不一樣,醫(yī)生很難檢查出來的?!卑滋K幫李周切脈,根據(jù)脈象,白蘇可以斷定里面經(jīng)氣不暢,“腦袋應該有隱隱作痛的感覺吧?不仔細感覺也感覺不出來?” 李周仔細感受了一下,“是啊。” “但臉和牙更疼?!?/br> “張嘴?!卑滋K偏頭看了看李周的牙齒,牙齦紅腫,還有一股臭味,她微微蹙起眉頭,“你應該不是風熱相搏、胃腑熱盛、虛火牙痛的問題?!?/br> 李周:“那是被撞到引起的嗎?” 白蘇隱約看到牙齒上有黑點:“不是,應該是你牙壞了,你去找牙科吧。” “???”李周尷尬地揉了揉腫起來的臉頰,“不是說熱在胃中就牙痛嗎?” “所以要辯證來看,你胃里沒有很明顯的胃火,不至于讓牙疼?!卑滋K朝李周擺擺手,“快去找牙醫(yī)給你看牙齒吧?!?/br> “哦哦哦,好?!崩钪苓B忙起身,捂著臉去找牙醫(yī)去了。 過來買金銀花、茉莉花回去泡茶的文大媽走進來,“白蘇,胃里有火就會牙疼嗎?” 白蘇點頭,“如果牙齒沒壞的話,一般就是胃上的問題。” 文大媽問:“那我有時候腰疼是哪里的問題。” “不是坐久了的話,就是腎上有熱。”白蘇給文大媽念了一個口訣,“熱在肝中肋痛,熱在心中胸痛,熱在膽中肋痛,熱在脾中胃痛,熱在小腸頜痛,熱在肺中喉痛,熱在大腸肩膀痛,熱在膀胱尿痛……”4 白蘇念完后又補了一句:“不過都要辯證來看,你也不要自己對癥看病。” “我懂我懂?!蔽拇髬屝牡子袛?shù)的,“我估計就是久坐,姿勢不太對就有點疼,不是很嚴重?!?/br> “有不舒服來找我。”白蘇將文大媽需要的金銀花和茉莉花各稱了十塊錢的遞給她,“沒開花的花藥效比較好,你們少泡一點?!?/br> “誒,你爺爺以前也這么說?!币驗榘ぶt(yī)館,文大媽一般都不會去買成品包裝的花茶,直接來醫(yī)館買還便宜劃算一些。 白蘇想起逝世了快四個月的爺爺,情緒驀地低落了許多,朝文大媽淺淺的笑了下后低頭,將藥戥收起來。 文大媽見狀,懊惱自己不該提老白,但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怕多說多錯,想了想說了一句回去了就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