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開醫(yī)館聞名全世界 第162節(jié)
“沒,只是拿過來校對一下?!卑滋K起身去拿銀針和金針,等折回來時便看到檀越拿著自己的手抄本正在翻看,“我記得你對醫(yī)書過敏,現(xiàn)在不頭疼了?” 檀越翻頁的手一頓,想著之前自己翻黃帝內(nèi)經(jīng)時頭疼的事情,無奈的笑了笑,“我不是過敏?!?/br> 白蘇笑著哦了一聲,“那是什么?” “是……”檀越正想告訴白蘇,忽然看到她抄的內(nèi)容有一句寫錯了,聲音微嚴:“這里沒寫對,回頭重抄一遍。” 白蘇怔了下,恍惚聽到了師兄考校自己功課的語氣,她疑惑的看向檀越,腦中忽然想起剛才進門時、喝湯時的聽到的話,嘴唇囁嚅問著:“你說什么?” 檀越曲起手指點了點書頁,語氣有些無奈:“這里沒寫對,應當是風火相乘,是以瞀瘛生矣,你怎么還老犯這種錯?” 沒寫對? 老犯這種錯? 聽著熟悉的語氣,白蘇怔怔地對上檀越那雙像極了師兄般溫柔眼眸,聲音有些顫,“……師兄?” 第79章 問出這話時, 白蘇的聲音是顫抖的,呼吸也跟著重了一分,她心擂如鼓地望著檀越, 借著燈光打量著他的神情, 生怕錯過了任何一絲異樣。 四下俱寂, 落針可聞。 檀越聽著她微亂的呼吸, 深埋心底的情意浮入眼底, 輕輕地喊出那個只有他會叫的昵稱:“小白蘇。” 聽到熟悉的語調(diào), 熟悉的稱呼, 白蘇鼻子一酸,雙眼瞬間紅了,她不敢置信地望著檀越清雋的臉, 對上他那雙溫柔帶笑的眼睛, 一如記憶里的師兄一般看著她,真的是她的師兄啊, 是她心心念念的師兄啊。 確認是師兄后,白蘇眼淚霎時抑不住的往外淌, 聲音顫抖的又喊了一聲:“師兄。” 檀越輕輕嗯了一聲, 抬手想要拭去她眼角晶瑩的淚珠, “別哭。” “師兄?!卑滋K激動得不能自己,傾身一把抱住了檀越, 她真的沒想到還能再見到師兄, 她以為這輩子都沒辦法再見到他了。 檀越垂眼看著懷里無聲淚流的白蘇, 抬起的手輕輕落下抱住了她,輕聲對她說道:“我在?!?/br> 聽到這兩個字, 白蘇浮亂的心瞬間安了,瞬間像是有了倚靠, 師兄能在這里,真好。 月色沉沉,如熾燈火映在二人身上,影影綽綽的勾勒出點點曖昧。 收拾好廚房的程冬冬、寧遠朝亮著燈的客廳走去,剛走到門口便看到抱一起的兩人,瞳孔猛地一縮,我勒個去! 這這這,是他們能看的嗎!程冬冬兩人連忙往后退去。 聽到門口急促退去的腳步聲,檀越抬眼看了下外間,但并沒有出聲,只是輕輕拍了拍白蘇的后背安撫著她。 等白蘇平復一些情緒后,她才從檀越懷里出來,頂著泛紅的眸子一眼不眨地望著檀越,甕聲甕氣地說了一句:“能再見到你真好?!?/br> 檀越拿紙巾幫她擦拭著眼角,“我也是?!?/br> 白蘇笑著帶淚的看著他的臉,一模一樣的臉,一模一樣的師兄,真好啊。 她傻樂了幾秒,隨后想起檀越原本只是檀越,一丁點都不記得她的,他怎么又記起來了,“師兄,你怎么會忽然想起來?什么時候記起我的?” 檀越?jīng)]有再隱瞞,“之前一直頭疼,便時不時會夢見一些片段,那時并沒多想,全部想起來是在b成城車禍高燒醒來后。” 白蘇怔了下,恍惚想起去b城前就發(fā)現(xiàn)檀越辨藥的天賦,檀越喜歡她做的桂花糕,還有檀越昏迷醒來后看她的眼神更溫柔了,還有他說話語氣,還有他提醒自己做救命丸、讓自己看月亮…… 她很多時候都覺得檀越像極了師兄,她早該猜到的,可因為檀越最初陌生的眼神,因為她總覺得師兄在藥王谷,所以一直都不敢往檀越是師兄這方面想。 “我真笨。”白蘇抱歉地看著檀越,師兄明明近在咫尺,她卻沒有認出來。 “我之前也忘記了你?!碧丛揭埠馨没冢t(yī)院第一次見面時那么淡漠,期間很多次都夢見了她,卻沒有選擇告訴她,“我應該提早告訴你的?!?/br> 之前可以理解,但在b城醫(yī)院為什么不告訴她?白蘇忍不住問他:“師兄,你為什么后來也不告訴我?” “我想告訴你,但我說不出話?!碧丛较敫嬖V白蘇,但她被攆了出去,等回到病房想告訴她時,她被嚇到又躲開了,晚上又被王婆婆的電話叫走了:“所以我就想等我回來再親自告訴你?!?/br> 白蘇怔住,沒想到她錯過了這么多,聲音蚊吶,“我都不知道。” 她當時只是覺得檀越的眼神越來越溫柔,有些像師兄,她也因此有些招架不住。 檀越很好,好得也讓人忍不住心動。 但在面對他那張和師兄一模一樣的臉時,她心情又很復雜,她時不時會想起師兄,會想起自己對師兄不一樣的感情,所以在面對檀越的好時,便會生起一抹心虛。 對師兄的心虛,對檀越的抱歉,讓她不知道該怎么回應,所以總因下意識的想躲開。 因為她下意識的回避,沒想到錯過了這么多,“師兄,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檀越抬手,像以前在藥王谷一般,輕輕揉了下她烏黑發(fā)頂,“現(xiàn)在剛剛好?!?/br> 白蘇心底十分懊悔,自己在他頭疼時多問問,在他醒來后多等等,興許早就認出他是師兄了,不過現(xiàn)在也剛好合適,她仰頭看向檀越,“那你現(xiàn)在師兄,還是檀越?” “是檀越也是檀青?!碧丛绞翘辞嗟霓D(zhuǎn)世,轉(zhuǎn)世后的檀越是不記得藥王谷的事情的,后來車禍撞到頭,被白蘇針灸過后作為檀青的記憶才慢慢浮現(xiàn)出來,現(xiàn)在他們是一個人。 “原來是這樣?!卑滋K輕輕喟嘆了一句:“難怪你們長得一模一樣,這算是遺傳吧?” 檀越想起之前白蘇旁敲側(cè)擊的祖輩的事情,笑著嗯了一聲,“算是吧?!?/br> “真好。”白蘇笑瞇瞇地望著檀越,她以為穿回來后就再也見不到師兄,沒想到師兄早已來到這個世界等她。 “還能見到你真好?!卑滋K忍不住再次感慨了一句。 檀越亦是如此,他的小白蘇還好好的活著,真好。 相認后,白蘇在檀越面前更加輕松自在了,遞給他一杯溫水,“師兄,我出事后,你們救下那些染瘟疫的人了嗎?” 檀越端水的手晃了下,他輕輕嗯了一聲,“都救下了?!?/br> “那就好?!甭犓@么說,白蘇稍稍松了口氣,回來之后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師父和師兄,還有剛有一點好轉(zhuǎn)的那些病人。 檀越也不知道師父、師叔、以及其他師兄弟們有沒有救下那些染瘟疫的病人,他最后的記憶停留在白蘇被沖走的那片汪洋江河里,巨大的水浪將他吞噬。 想到鋪天蓋地的水浪,檀越忽然有些呼吸不暢,閉上眼用力的將心底的窒息感壓下去,然后才重新看向白蘇,大概是臨死前的執(zhí)念,所以老天才讓他來這里見她,能見到她平平安安的,真好。 白蘇還沉浸在再見到師兄的喜悅中,并未覺察出檀越在這件事上說了謊,一直笑瞇瞇的,比前面幾個月都更開心。 開心了一會兒,白蘇又忍不住望向檀越的雙腿,“難怪剛才把脈覺得雙腿好了許多,最近師兄自己在針灸吧?” 檀越?jīng)]有否認。 白蘇小心翼翼看向師兄,“那我之前的治療方案沒錯吧?” 如果治療方案錯了,肯定要挨師兄訓的。 她穿越到藥王谷時變小了,成了剛被收養(yǎng)的孤孩,剛?cè)r直接被師父丟給了年歲也不大的師兄照看,她后來所學的醫(yī)術(shù)大部分都是師兄教的,師兄像哥哥,又像是師父,溫和又嚴厲。 檀越抬手揉揉她的頭,“沒錯,效果不好是因為頭疼的緣故?!?/br> 白蘇也了然了,是髓海吸走了所有氣,導致沒辦法榮養(yǎng)身上其他經(jīng)脈。 “那我把銀針都給你,你自己回去針?”白蘇將銀針和金針都遞給檀越,她的醫(yī)術(shù)比師兄差一些,他自己針灸的效果會更好。 檀越看了眼腳底的的方向:“督脈、腳底xue位我針灸不到。” “噢噢,那還是我?guī)湍汜樉陌??!卑滋K關(guān)好門窗,打開暖氣,等屋里暖和一點后才讓檀越脫掉上衣。 檀越伸手抓住衣擺,正想脫掉時作為古代檀青的保守讓他雙手一頓。 白蘇看他沒動作,“師兄怎么了?手不方便嗎?我?guī)湍悖俊?/br> “……沒有?!碧丛酱鬼α诵?,然后緩慢地脫掉了衣服,露出了精瘦的后背。 因為車禍,檀越的手臂、腿上又添了傷疤,剛愈合還紅彤彤的,還有縫合的痕跡,看起來觸目驚心,白蘇看得心疼極了,本還泛紅的眸子又紅了一些:“都怪沈家?!?/br> “沈老就那樣死了,真是便宜他了?!卑滋K咬了咬后槽牙。 因為罪魁禍首是沈老,他們家其他不知情的人都不會受太大影響,唯一因走私會坐牢的沈陵泉又在國外,“真是便宜他們了?!?/br> “他們家打算搬去國外重新開始,不過想重新開始沒那么容易的?!碧丛揭呀?jīng)安排好了。 “那就好?!卑滋K取出銀針幫檀越針灸,“金針不太好,我還是用銀針幫你針灸?!?/br> 檀越點頭應好。 “那我扎了?!卑滋K小心翼翼的為檀越扎著針,每次扎的尺寸都尤為謹慎,比高考還謹慎。 檀越瞧她神經(jīng)緊繃著,“不用這么緊張?!?/br> 白蘇也不想的,可一想到這是師兄,就感覺正在被考校,而且她不想讓師兄失望,“那你閉上眼睛。” 檀越輕笑了一聲,然后順從的閉上了眼睛,忍著行針的痛意說道:“我讓寧遠再去查了七十年前的事情,看看有沒有年歲大一些的知情人。” 白蘇怔了下,隨即明白他的意思,“或者查查如今比較活躍的醫(yī)館,能將證據(jù)送到我們跟前的人,本事肯定不小的?!?/br> 檀越頷首:“不外乎就那幾個?!?/br> “藏得很好,想要抓到馬腳不容易。” 白蘇贊同的點了點頭,“我有種預感,以后總會碰面的?!?/br> 檀越嗯了一聲,感受到針停后重新睜開眼,垂眸看著湊近小腿查看傷口的白蘇,她在看到傷疤后微微擰著眉頭,“別擔心,過段時間就會好?!?/br> 白蘇移開視線,“師兄,我明天給你做祛疤膏,可能會恢復如初的?!?/br> 檀越揚眉笑了下,“你記得你答應給我做多少東西嗎?” 白蘇腦中回憶起自己承諾起檀越的事情:“師兄,分我?guī)最w救心丸吧,我回頭做了還你。師兄,將你的筆墨借我一套,我下山買了還你一套新的。師兄,你順帶幫我炮一下生附子吧,我改天給你做附子豬蹄湯。師兄,你幫我抄抄書吧,我回頭幫你十本,師兄師兄……” 白蘇心虛地眨了眨眼,“……我今天給你熬了附子豬蹄湯?!?/br> 針灸得滿頭是汗的檀越虛脫的笑了笑,“這個湯你至少說給我做幾十次。” 白蘇捂臉,“有說過這么多嗎?” “有。”檀越現(xiàn)在都想起來了,記得她的每一個承諾,“你不想炮制烏頭、附子的時候,你想讓我?guī)闳ド嚼锊扇藚㈧`芝的時候,還有……” 白蘇抬手捂住他的嘴,耳尖緋紅,“師兄,求你別說了。” “我明天繼續(xù)給你做湯,直到你喝膩為止,行嗎?” 被捂著嘴的檀越眼中笑意深了一點,抬手拉下她的手,輕聲應了一聲好。 “就這么說定了?!卑滋K埋頭繼續(xù)幫師兄疏通經(jīng)絡,毫無保留運氣,直到自己精疲力竭才停下。 白蘇癱坐在沙發(fā)上,拿起一張紙巾給自己擦了擦汗,擦完后又幫師兄擦了擦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水。 以前礙于檀越不是師兄,白蘇很少幫他擦汗,如今倒是不存在了,她仔細幫師兄擦著汗水,“師兄,還有十五分鐘,忍一忍?!?/br> 檀越點了點頭,聲音微微有點沙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