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開醫(yī)館聞名全世界 第217節(jié)
檀越將煮好的紅棗姜棗茶遞給白蘇,“喝一點吧?!?/br> 白蘇接過紅棗姜棗茶喝了一口,入口辛辣,還帶著紅糖獨屬的甘甜,茶水熱乎乎的,順著喉嚨流入胃里,慢慢驅(qū)散了海鮮殘留的濕寒,身體一下子暖和了起來。 白蘇笑瞇瞇的又喝了一口,“好喝。” 檀越看著她眉眼里的笑意,猜她心情好了一些,又給她添了一杯,“多喝一點。” “好?!卑滋K挨著師兄坐在,一人一杯慢慢喝著,不過因為她是女生,所以多喝了兩杯。 但一寒一熱交替,導致五臟六腑有些不安寧,以至于白蘇一整夜都沒有睡不安穩(wěn),隔天早上出發(fā)去郊區(qū)莊園時,整個人都顯得很疲倦。 程冬冬注意到白蘇精神不好,“師父,是因為擔心沒睡好嗎?” “不是,昨晚寒涼、熱性的東西吃多了?!卑滋K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喉嚨。 程冬冬噢噢兩聲,然后說起正題:“師父,他們想干什么?” 白蘇心底有猜測,但沒有和兩人多說:“去看看就知道了?!?/br> 車很快開到了郊區(qū)莊園,一下車謝菘藍就迎了上來,“師父早上好,檀醫(yī)生沒過來?” 白蘇頷首,“他有工作?!?/br> “師父,里面請?!敝x菘藍指著莊園后面的方向,“我父親和周老他們在后面安排,就等您了?!?/br> 白蘇頷首,跟著他往里走,還是之前交流會所在的寬敞草坪,布置和之前相差無幾,但多了評委席,已經(jīng)一百張看診的桌子。 而旁邊還有很多圍觀的椅子席位,大概有幾百張,比之前上了一大半,“人都回去了?” 謝留行嗯了一聲:“不參加比試的中醫(yī)大部分都已經(jīng)提前離開,之前有一千多人,現(xiàn)在只要五百人左右留下,還有大半都是得知有國外中醫(yī)來參觀才留下來壯氣勢的?!?/br> 白蘇頷首,跟著謝留行走到評委席中央的位置,成為了十位評委里最年輕、最亮眼的一個。 因此亨利跟隨老師一進入會場,就眼尖的看到了白蘇,連忙領著自己的老師杰克教授走到了白蘇跟前,“白醫(yī)生,咱們又見面了。” “這是我的老師,杰克教授?!焙嗬詠硎斓慕榻B了起來,“昨晚老師得知錯過遇見白醫(yī)生后,十分懊悔沒去餐廳,得知白醫(yī)生今日在這里,特意趕早過來了。” 白蘇神色淡淡的點了下頭。 “白醫(yī)生,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和傳言中一般年輕,本想過兩日去小鎮(zhèn)拜訪你,沒想到提前在這里遇見你了?!蔽迨鄽q的杰克教授笑吟吟的上前和白蘇打招呼,他笑得很和善,看起來像個慈愛的老頭。 但白蘇心底涌上防備,語氣淡淡的說道:“你好。” 杰克教授渾然不在意白蘇的語氣,又進一步的說道:“之前聽聞白醫(yī)生醫(yī)術了得,不僅研究出癌癥藥方,還極為擅長針灸,我也對針灸有一些研究心得,待會兒方便的時候能否找你請教?” 跟在杰克教授旁邊的中年男人附和著:“是啊,杰克教授是m國很有名的中醫(yī),極擅長五行針灸,還寫了幾本五行針灸相關書籍,很適合國內(nèi)中醫(yī)人士學習,還開設了中醫(yī)針灸培訓班,教了許多學生?!?/br> 白蘇記得這個中年男人,昨天和回春堂的人走得挺近的。 被吹捧的杰克教授笑了笑,然后從學生手里拿過一本自己寫的五行針灸簡明手冊送給白蘇,“白醫(yī)生,這是我總結多年從醫(yī)經(jīng)驗編寫的,送給你,有機會我們互相交流?!?/br> 旁邊的程冬冬、姜芝芝、謝菘藍等人臉色頓時不太好看,哪有外人給本土中醫(yī)送書指點的道理?表面看著是想和善交流,實則打了他們所有人的臉。 白蘇面色如常的接過,語氣淡淡的說了一聲謝謝,讓人聽不出喜怒。 杰克教授笑呵呵的還想繼續(xù)說話,外面又有人走了進來,為首的是一個老者,大概六七十歲的樣子,頭發(fā)銀白,瞧著十分干瘦。 “是村上教授?!苯芸私淌诤桶滋K說了一聲抱歉,然后便朝對方走過去打招呼,態(tài)度尊敬,似乎非常尊重對方。 白蘇偏頭打量過去,那人長了一雙銳利鷹眼,看起來有些深沉。 “白醫(yī)生,那是村上教授,就是他說想要來湊個熱鬧。”剛招待完這些人走回來的謝留行注意到白蘇的視線,小聲和她解釋了一句,“他醫(yī)術精湛,比其他外國中醫(yī)更好,前兩次中外交流會也是他指點著他徒弟碾壓了其他年輕中醫(yī)?!?/br> 白蘇聽到這話,又再次看了眼村上教授,剛好也對上他投過來的審視視線,隨后他朝白蘇和善的笑了笑,笑意遮掩了眼底的精光。 白蘇直覺這人不像臉上的笑這么和善,直接移開視線,看向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進入會場的其他中醫(yī),“是要開始了嗎?” “對?!敝x留行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他站起身開始說話,都是‘弘揚中醫(yī)藥傳統(tǒng)文化,傳播中醫(yī)藥知識’之類的官話,“為表重視,我們專門請來了醫(yī)術精湛、德高位重的白醫(yī)生、周醫(yī)生等大夫做評委,同時還歡迎村上教授、杰克教授來觀賽?!?/br> 謝留行長篇大論后就宣布規(guī)則,“這次報名參加內(nèi)部比試交流的有一百名年輕中醫(yī),人數(shù)比較多,所以我們分為幾輪淘汰制,每一輪淘汰一半,最終評選出前三,前三名分別獎勵手工金針、手工銀針以及一張跌打損傷的普方。” 金針、銀針都是李氏針制作的普通針,不算很珍貴,但也是普通中醫(yī)舍不得置辦的。 “第一輪一共十名病人,十人一組,十五分鐘內(nèi)為對應的病人進行把脈辯證,期間他們不會告知病情,你們進行辯證、開方,然后交由評委判定,評出每個病例前最正確最合理的處方,由評委裁定?!?/br> 謝留行說完時警惕地看了眼村上教授等人,確定他們沒有任何動作后稍稍松了一口氣,真怕他們突然出聲說要參與比試,參加比試的中醫(yī)醫(yī)術算不得太好,若是對上,必然輸?shù)脴O慘。 好在他們安安靜靜坐著,好像真是來湊熱鬧的,謝留行收回視線,然后繼續(xù)走流程。 很快上來了十個病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謝留行請病人們落座,然后對參加比試的中醫(yī)說道:“十人一組,十五分鐘時間把脈辯證開方,未完成直接淘汰?!?/br> 說完,謝留行便敲鑼:“現(xiàn)在開始?!?/br> 一百名中醫(yī)已經(jīng)分好組,各自拿著一個藥方箋和一只筆走向?qū)牟∪?,開始了輪番把脈問診,雖然只有一個病人,但十個人分十五分鐘時間,還是挺緊迫的。 在旁邊圍觀的陸問小聲對程冬冬說:“相當于一人一分半鐘,時間好緊迫啊?!?/br> 程冬冬:“其實只要精通號脈辯證,一分鐘半完全足夠了,只是需要想想怎么開方子,不過還剩下九分鐘可以仔細想呢,但排在后面的就有點吃虧?!?/br> “兩只手可以讓兩個人一起把脈,算起來就可以有三分鐘,還是很充裕的。”姜芝芝說道。 程冬冬:“但他們又不是師父,估計三分鐘也不夠他們用的?!?/br> “還是師父厲害?!苯ブィ骸皫煾溉绻宦牪∪碎e聊說話,一分鐘就能把完兩只手的脈、還能開完藥方,師父永遠yyds?!?/br> “你們都說那是師父了?!标憜柹焓纸o自己摸摸脈,學了半年多的他隱約已經(jīng)能摸出自己肝脈弦浮,有點上火,但更多好像摸不出來了。 “我?guī)湍忝?。”程冬冬看他皺著眉,也幫他摸了摸脈,“最近為考試發(fā)愁?少熬夜,少吃辣的,再吃下去你不止臉上長痘,還得長痔瘡?!?/br> 陸問昨晚吃的火鍋,□□兒這會兒是有點火辣辣的,“你行啊,這都能摸出來?!?/br> “你以為每天晚上去廣場上給人把脈是白干的?”程冬冬收回手,“等你放假了我們一起去練。” 陸問點頭說好。 旁邊的圍觀的人聽著幾人對話,心底不由佩服,難怪白氏醫(yī)館的學徒也很厲害,原來天天把脈看診去了,比自己那個下班就躺平打游戲的徒弟勤奮多了,回頭也讓他加班練習去。 徒弟:勞動法呢?我要辭職! 坐在評委席的白蘇看了兩眼陸問幾人,然后繼續(xù)看向比試的醫(yī)生,等待期間和謝留行他們聊了聊傳承學院的事情。 聊了幾句后,十五分鐘就到了,一百名中醫(yī)都寫好了。 之后謝留行拿出準備的標準答案給評委,讓大家可以參考,不過謹慎起見,白蘇等評委還是仔細給他們負責的病人把了脈,以免有變化。 白蘇對應的病人是糖尿病,同時還有輕微風寒以及腎積水,腎積水導致了雙腿浮腫。 心底有數(shù)后,白蘇便查看參加比試中醫(yī)的答案,十個人里有五個都只寫了糖尿病,三個發(fā)現(xiàn)了糖尿病和腎積水,還有兩個全部都看出了。 不過幾人的藥方還是按照溫和的常用方,都過于溫和了。 鑒于選二分之一,白蘇勉為其難的選了發(fā)現(xiàn)了多種病癥的中醫(yī),選好后其他人也評選出來了,一下子就只剩下五十個中醫(yī)了。 謝留行:“新二輪也是五個病人,也是十五分鐘,現(xiàn)在開始?!?/br> 這一次的五個病例都有三種以上的病癥,比較復雜,就算給了十五分鐘,也有幾個中醫(yī)因為沒寫完被淘汰了,之后再看藥方,又直接少了一半。 第三輪只剩下二十五人,這次直接提供了二十五個病人,是情況比較嚴重的病人,分別是心臟病加高血壓,懷孕但肝火旺盛、糖尿病、胎像不穩(wěn),吐血的太陰病,真假寒熱癥,癌癥,肝腹水等病人。 這次要求是五分鐘辯證、開方和寫針灸治法,之后會按照方子淘汰十五人,剩下十人實行針灸,評委會查看針灸后的效果,然后評選出前三。 因為要考驗針灸,針灸不行的人都有些慌張了,不過都沒放棄,盡量辯證正確,盡量入白醫(yī)生的眼,他們這些人都不是中醫(yī)世家出來的人,小門小戶的,家里醫(yī)方少得可憐,如果能得白醫(yī)生指點,以后興許會有所突破。 白蘇也確實有關注幾個辯證還行的年輕中醫(yī),長得還挺清秀的,其中一個眉毛里有一顆痣,讓人一眼就能記住。 這幾人應該都是從小學的,只是家族傳承有限,比謝菘藍等人還是差了許多。白蘇瞧出幾人是有天賦的,還算滿意的點了點頭,如果能進入前十,回頭問問愿不愿意再多學一些。 很快,五分鐘過去了,評委們互相看了看藥方,很快決定出前十的人選,白蘇關注的幾個也在前面。 之后就是針灸,針灸之前評委將十個病人的脈象仔細記下來,然后就讓他們開始針灸,等針灸結束后再把脈查看效果。 白蘇作為最擅長針灸的人,自然看得更仔細一些,比如一些針法手法,比如下針深度、氣感等等。 觀察到最后,白蘇確認發(fā)現(xiàn)自己關注的幾人針法都一般,因此最后的前三名沒有他們的份兒。 看到眉毛里有痣的年輕中醫(yī)很失落,白蘇出聲說道:“你們辯證還不錯,雖然藥方不夠精準,但方向都是對的。只是針灸確實不行。” 這個年輕中醫(yī)叫李堯,他不好意思撓了撓腦袋,“我們家的人都只學了一點皮毛,只會開幾個方子,都不太會針灸?!?/br> 白蘇了然的點了點頭,不過還沒開口讓他回頭去中醫(yī)傳承學院學,就看見一個國外年輕學徒中醫(yī)走到已經(jīng)頒完獎的第一名跟前,先是說了一句恭喜,然后又看了看桌上放著的方子,臉上露出一絲嫌棄。 “師兄,師父不是說z國是發(fā)源地嗎?但感覺他們的中醫(yī)也就一般般。”學徒和旁邊的師兄說著。 “師父是情商高,其實他們早就不行了,前兩年中外交流會上輸?shù)每蓱K了?!睅熜致曇舨淮蟛恍?,剛好讓周圍的人都聽見了。 謝留行蹙起眉,他以為都結束了就沒幺蛾子了,沒想到憋在這里呢,他看向兩人的老師,聲音微沉:“李恩大夫,你徒弟這是什么意思?” “他心直口快,還請謝會長不要介意?!苯欣疃鞯膔國中醫(yī)拱了拱手,嘴里說著抱歉,但沒多少誠意。 “我看他不是心直口快,是小腦發(fā)育有問題吧,誰都知道剛才比試的都是剛出師的學徒,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你非要和你們這種上了年紀的比,這不是欺負人嗎?”姜芝芝擼起袖子,直接將師徒兩人給懟了。 “小姑娘說得沒錯,你們別總盯著人家剛學會的小孩比較?!敝x留行笑著出聲,“這樣會打擊他們的自信心的,前兩年就有年輕中醫(yī)被你們打擊到了,后來寬慰了許久,得知你們派出比試的學生都是學了幾十年的才好一些?!?/br> 三言兩語就將過去的事情歸結在學的年份問題上去了,并非所有中醫(yī)都不行。 李恩大夫被噎了一下,轉(zhuǎn)頭看了眼遠處的村上教授,然后又看向謝留行,“謝會長是覺得以前不公平?” 有人心直口快的說道:“你覺得公平?” “真要比起來,白醫(yī)生、謝會長她們哪個不比你們厲害?” 白蘇看李恩尖嘴猴腮的樣兒,感覺有坑。 果然下一秒就聽到李恩大夫看向白蘇,朝她拱了拱手,“早就聽說白醫(yī)生醫(yī)術精湛,針灸術出神入化,我們也想請教一下?!?/br> 不等白蘇開口,暴脾氣的姜芝芝已經(jīng)開了口:“你想請教就讓你請教?你以為你是誰?” 李恩笑呵呵的回答:“我們都是中醫(yī),互相請教互相學習也是為了弘揚?!?/br> “你猜它為什么叫中醫(yī),我們的中醫(yī)我們自己會弘揚?!苯ブム伊艘宦暎@事兒千萬不能答應,一請教肯定就學去了。 李恩臉色僵了一下,隨后看向白蘇,“白醫(yī)生,我們一直都非常仰慕你的醫(yī)術,網(wǎng)上也有說白醫(yī)生是全世界醫(yī)術第一的神醫(yī),正好趁著這個機會互相比試一下?” “白醫(yī)生,我也想同你比試一下針灸?!痹谂赃呴e聊的杰克教授聽到這兒小跑了過來,滿臉興奮:“我在m國時,針灸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存在,我想看看到底是你厲害,還是我厲害?!?/br> 白蘇看著橫插一杠出來的憨憨,有點分不清他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旁邊的謝留行等人其實很想看白蘇將這些人狠狠碾壓,將他們的臉全都踩到腳底,然后揚眉吐氣一番,但腦袋也很清楚,比試是不合適的,不管輸贏,都不妥,“杰克教授,這事兒咱們私下再聊?!?/br> “為什么現(xiàn)在不行?”杰克教授來c城就是為了白蘇而來的,“白醫(yī)生,我有個病人去找了你,現(xiàn)在我也來了,請你一定要答應我?!?/br> 杰克教授的徒弟亨利也適時走了出來:“白醫(yī)生,我老師來c城是專門想和你請教針灸,你答應他吧,不答應他,他可能不愿意回家?!?/br> 白蘇直接拒絕:“不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