璋禮 第93節(jié)
柳安上前?一步,一手?拉住她的手?,一手?攬住她的腰,將人拽進(jìn)懷里。接著又直接抱了起來?,“背沒背人不知道,現(xiàn)在倒是抱了一個人。” “你放我?下去,我?要看竹子。” “明日看。” “就?要今晚!” “夫人不困的話,倒是有更好的事可以做?!?/br> 盧以清安靜了,一動不動由他抱著。 兩人一回到房中,柳安便用腳踹上了門,巨大的聲響讓盧以清心想,這門還能撐幾日呢? 柳安幾乎是將她丟在了榻上,就?在柳安脫衣之際,盧以清往里一滾,一副我?要睡覺的樣子。 柳安躺在她一側(cè),正準(zhǔn)備放過她一次,盧以清又轉(zhuǎn)過了身?。 “還有一件事要說?!北R以清道。 “什么事?” “明日我?要出去一趟?!?/br> 盧以清說完,兩人對視沉默了許久。 柳安先動了動,他側(cè)過身?子看著盧以清,卻一句話也不說。 “方才……方才不是說了,我?們都往前?走著?!北R以清有些急,她越說聲音越小,“你這樣的話,豈不是你自己在往前?走?!?/br> 柳安見夫人這著急的樣子,笑了笑,他想到了過去常說的那句話,‘夫人要長?成?自己的樣子’。 但他沒說出來?,反倒是故意嘆了聲氣,“哪有夫妻不同心的?” 盧以清往他懷里鉆了鉆,“這么說夫君是同意了?” “方才我?也沒說不同意啊。”柳安又道。 盧以清笑得?更開心了,她清楚,柳安已經(jīng)愿意放自己去做這件事了。至于?為什么,或許是怕自己有什么遺憾?她猜不透柳安的心思,卻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你怕不怕?”盧以清怕自己沒說清楚,又道:“萬一,陛下知道了。” 柳安將人抱在懷里,“怕,自然怕。等陛下知道了你還在這個世上,恐怕我?整個府邸都要抵進(jìn)去嘍?!彼焐线@樣說著,心里卻清楚的很,陛下遲早會知道這件事,只不過現(xiàn)在不是那個合適的時機(jī)罷了。 他這么一說,懷里的人似乎有些慌張。 柳安又笑了,“既然這樣,夫人不準(zhǔn)備拿什么補(bǔ)償我??” “夫君有辦法的對不對?”盧以清抬眼看他。 “你親親我?,我?就?有辦法?!绷驳馈?/br> 盧以清笑著起身?輕輕一吻。 只不是對方似乎并不滿意這一吻,盧以清很快喪失了主動權(quán),被人侵襲。 羅帳如浪一般,一波波起來?,一些藏不住的聲音從縫隙中出去。 波濤洶涌,盧以清沒去過海上,但整人似浮在茫茫水中一般,呼吸不上來?,手?腳不自主。就?連腦子也算不上清醒,拼命的想要尋求一個東西,一個能給予自己安全的東西。 忽然的刺痛讓她剛清醒片刻,又接著陷入淤泥。 盧以清累的不成?樣子,任由柳安抱在懷里,心想這人究竟哪里來?這么多氣力?。 柳安掀起羅帳的一瞬間盧以清看見了已經(jīng)快要燃盡的燭臺。 外面天?都要亮了。 她有氣無力?道:“夫君還如何去政事堂?” 柳安卻滿面紅光,“夫人看來?還不清楚我?的精力?。” “呵呵,不用清楚了,快去忙吧?!北R以清往里翻了個身?,她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再招惹柳安的好。 …… 鄭淮之還在呼呼大睡的時候,外面的人已經(jīng)忙碌的起來?。 夫人站在一旁清點(diǎn)著一個又一個木箱子,“一定要客氣些?!弊?后還是不放心,又交代?了一句。 老管家道:“夫人盡管放心,聽?說這沈家的小娘子早就?中意我?們少爺,此事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了!” 這話聽?得?夫人格外舒心,她也是沒想到去一趟宮中能發(fā)生這樣大的事,見到丞相夫人的那一刻,她才知道這兒子為何會在街上冒犯。美、實(shí)在是太美了,不得?不說這小子的眼光屬實(shí)是好,只是眼光好也不行,那可是柳安的夫人! 她本以為要無獲而歸,不想出了宮門卻看見了一個女子,正是沈家的小娘子。 對于?沈家她沒什么印象,還是一旁的侍從說,沈家的夫人和左相夫人是親姊妹。說實(shí)在的,在聽?見的那一刻她有些怯氣,畢竟今日左相和柳相不會很好收場。后來?侍從又說,但是他們不來?往,如此她才是放了心。 連夜托人去打聽?,不想沈家的夫人也很是滿意。兩人這一說,鄭淮之的母親今日就?決定下聘! “夫人,這件事用不用同少爺說一句?”蓮兒開口道。 夫人白了她一眼,冷聲道:“說了做什么?好似他能同意一樣?!?/br> 蓮兒不再開口,站在一旁看著夫人輕點(diǎn)東西,讓人送走。 一雙腳走來?,蓮兒抬起頭,看見夫人嫌棄的眼神。 “沒用的東西,連個榻都爬不上。”夫人斥責(zé)了一聲,便走了。 蓮兒一轉(zhuǎn)身?,擦去了兩滴淚。 …… 肖洛昨晚聽?說了陛下要召見自己,一晚上都沒休息好。雖說柳相告訴他不必太過擔(dān)憂,但陛下先前?做過的事未免太嚇人了些,肖洛晨起時,雙眼下面都有些發(fā)黑。 “夫君要直接去宮中?”上官青青昨日回來?后,對那地方還有些陰影。 肖洛知道昨日她被嚇到了,安慰道:“夫人不必?fù)?dān)心,我?和岳丈一起去?!?/br> 不料上官青青聽?到這話更害怕了,“父親也要去!” “夫人?!毙ぢ寰o緊握住上官青青的手?,解釋道:“我?們是去面圣,不是去送死?!?/br> “那就?是會活著回來?了?”上官青青還是有些害怕。 肖洛道:“先前?岳丈不也是會經(jīng)常面圣?我?不也是,哪次不是好好回來?的?” 上官青青想了想,好像是這樣,但還是叮囑道:“一定不要多說話,早些回來??!?/br> 肖洛想要真能早些回來?就?好了,他又安撫了兩句上官青青,便坐馬車先去找了上官榮,還是兩人一起去的好。 尚未到門前?,他便碰上了上官榮的馬車。 肖洛從馬車上下來?,直接跳到了上官榮馬車上。 上官榮本來?是見馬車停了,準(zhǔn)備問?怎么了,剛一拉開簾子就?看見了‘閻王’這張臉。 “哎呦呦!賢婿呀,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嚇人呦!”上官榮說著,還一手?撫著自己的心口。 肖洛勾起嘴角,“岳丈何時這么怕我?了?” 倒也不是上官榮怕他,而是那日肖洛走后,夫人一口一個‘那個閻王’說的他真覺得?肖洛是來?索命的了。 上官榮深呼兩口氣,“賢婿今日來?所謂何事?我?還要急著進(jìn)宮面圣?!?/br> “岳丈怕不是忘了,這件事是咱們倆一起的?!毙ぢ逄嵝蚜艘蛔欤劭粗瞎贅s嘴角抽搐了幾下,想來?是又想到了他們之前?吵架的事。 “岳丈今日到了,我?們可不能在陛下面前?吵了?!毙ぢ逵痔嵝训馈?/br> 上官榮努力?平復(fù)心情,“那你可要順著我?說?!?/br> 肖洛咬緊牙,順著他說,豈不是把所有的罪責(zé)往自己身?上攬,讓陛下覺得?自己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廢物?! “哈,岳丈我?想您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我?們互相好好說。”肖洛可不希望上官青青在家等的著急,再聽?說自己的父親和丈夫雙雙被責(zé)罰的消息。 上官榮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要你不激我?,我?還是能忍住的。” “小婿如此敬重岳丈,怎么會做那樣的事。”肖洛咬著牙,日后有的是機(jī)會激他,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 …… 清醒的人醒的早些,然醉酒的人可就?沒這么幸運(yùn)了。 崔遠(yuǎn)一覺醒來?已經(jīng)快要正午了,他睜開眼,身?邊身?邊都沒有。不過他知道昨夜自己殺了人,又飲了酒。無礙,自有人會給自己收拾干凈。 “來?人。”他大喊一聲,便傳來?了開門聲。 進(jìn)門來?的是夫人。 冷靜下來?的崔遠(yuǎn)倒是不會再接著發(fā)瘋,夫人走上前?蹲下給他穿鞋,他一眼便瞧見了夫人頭上的血跡。 “嘶!” 他剛一伸手?,夫人便發(fā)出了聲音。 “擦藥了嗎?”崔遠(yuǎn)問?。 “擦了?!?/br> 崔遠(yuǎn)沒再說話,即便是他沒有那樣生氣了,還是不愿問?起崔凌。那些個不爭氣的孩子,不問?也罷。 “你昨日說……丞相夫人很眼熟?”崔遠(yuǎn)想到了夫人的這句話,如今想來?還是有些奇怪的,那個女人不是個林間女子嗎?能讓夫人眼熟的必定是長?安的人。 “是,好似見過一樣。”若是讓左相夫人細(xì)想,她也不大能想到,“哦!丞相夫人同淑貴妃有些相似!” “程裳?”崔遠(yuǎn)冷笑一聲,“先前?我?還想為何柳安能事事如愿,原來?得?寵的程裳是他的人。倒也難為柳安,我?送了那么多進(jìn)去,也不見陛下能瞧上一個。” 既然是和程裳有些相似,似乎也不用查了。 等一下,左相眼前?一亮,程裳受寵可是以為長?相酷似先皇后! “那女子長?得?像不像先皇后!”崔遠(yuǎn)忽然抓住夫人的衣服,像是要把她整個人提起來?。 見此狀態(tài),夫人自然是有些慌張的,左相這個樣子怕不是又要癲狂。 越是著急她便越是想不到,磕磕巴巴道:“這個,我?,我?記不得?先皇后的模樣了?!?/br> 崔遠(yuǎn)蹙眉,將人往地上一丟,“去查查。” 這事情可是有趣多了,若是這女子真的同先皇后相似,那陛下還能留柳安? 崔遠(yuǎn)勾起嘴角,心情舒適的出了門。門前?站著兩個婢子,他隨眼看去,皺起了眉頭。 “夫人,都換成?貌美的婢子。”他沖著還在房中倒在地上的夫人喊了一句。 也不等人回應(yīng),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