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重生后 第11節(jié)
“大都督……”楚袖被裴鎮(zhèn)拉到懷中,側(cè)身坐在他的腿上,雙手緊緊捂在胸口:“外面……有人?!?/br> 裴鎮(zhèn)并不粗魯,除了那一拉甚至沒再動作,而女人已如嬌花般依附在懷。 他的手臂虛虛搭著她的腰,聲線低沉,悠悠緩緩:“花留下了,人留不留?” 楚袖呼吸一促。 果然如此! 已是開春時節(jié),楚袖上身是一件白色上襦加深藍半臂,穿綠白相間的及胸長裙,樣式簡單到一處花色都無,料子也有些粗,卻依舊遮掩不住窈窕的身段和細膩的皮膚。 女人胸口起伏,溝壑若隱若現(xiàn),朱唇輕咬,低語呢喃:“但憑郎君開口……” 裴鎮(zhèn)笑笑:“愿意?” 楚袖閉上眼睛,似一朵全情綻放的花,只待采擷。 然下一刻,搭在她腰上的手忽然松開,想象中兇猛熱烈的攻勢并未出現(xiàn)。 楚袖睜眼,因情動而水潤的眸子里閃過無措。 裴鎮(zhèn)身體后傾,兩手后撐,閉著眼活絡脖頸筋骨:“你在我身上花費這么多心思,總不至于到了這件事上,反而要我出力?!?/br> 楚袖遲疑不定,裴鎮(zhèn)挑唇:“不會?當真要我教?” 他伸手攬過她的腰,迫她貼過來:“這種事,我喜歡女人主動些?!?/br> 楚袖咬唇,一邊順勢依偎進男人懷里,一邊將手伸向他的腰帶:“那奴家服侍郎君歇下……” 手腕被捉住,楚袖一怔,只見裴鎮(zhèn)臉上竟有失望之色。 “上來先解男人衣裳,你就是這么伺候的?” 說罷松開她的手:“出去吧?!?/br> 楚袖急了:“裴郎……” 她一傾身,無意間坐到裙子,裙頭猛然下扯,露出深壑,裴鎮(zhèn)盯著她胸前,眼神幽深起來。 楚袖眼神輕動,慢慢坐了回去,這一次,她開始解自己的衣裳…… 當魏義再次回來,得知楚袖進去之后一直沒出來,守在賬外的將士也紛紛換了更遠一點的位置,險些驚喜的原地跳起。 真叫他說中,大哥被楚袖拿下了? 帳內(nèi)傳出女人一聲驚叫,繼而是綿延不絕的哼叫,痛苦多過愉悅。 帳外一片死寂,魏義血液沸騰,搓著手想過去偷看一眼。 這時,帳中傳出裴鎮(zhèn)的聲音:“來人?!?/br> 將士一愣,都沒反應過來——哪有做這種事的時候喊人進去參觀的? 魏義虎軀一震,這可是你讓我進來的! 旋即連蹦帶跳竄進去:“來了!” 一進帳,魏義被眼前的景象震的愣住。 地上全都是女子裙衫,從外到里一件不落,楚袖發(fā)出痛苦的聲音,雙手被自己的裙帶反縛在后,蜷縮輾轉(zhuǎn)間,身上的汗水與地上的塵土混合,滿身狼藉。 反觀書案后看公文的裴鎮(zhèn),衣著一絲不亂,面色平靜冷淡,女人痛苦的聲音在他聽來,不亞于雅樂小曲,皆是處理公事時的背景音。 魏義眸色一凝,走到楚袖跟前,扯著她的胳膊轉(zhuǎn)向正面。 女人豐盈的左胸上被劃了一道數(shù)寸長的血口子,自血口向兩邊肌膚的血筋全都變成了紫色,可怖至極。 魏義猛地縮手向后一躍,碰過楚袖的手拼命在身上擦啊擦,避之唯恐不及。 他娘的,你有毒?。?/br> 第11章 蘭霽趕到主營時,楚袖已經(jīng)被魏義用一張席子裹得嚴嚴實實從頭捆到腳,審問了一回合。 明明前一刻,他還對楚袖贊賞有加,鼓勵她早日將裴鎮(zhèn)征服,一轉(zhuǎn)眼,他態(tài)度大變,捆了人不說,還狠狠踹了一腳:“下賤東西!我大哥也是你能害的?活該!” 轉(zhuǎn)頭又對蘭霽憤憤道:“阿蘭姐,她和那些綠林人是一伙的,難怪他們能得到準確的換崗消息,趁機逃跑。這賤人竟然潛伏這么久,還敢行刺大哥,簡直死不足惜!” 蘭霽看一眼書案后淡定自若的男人,在弄清了來龍去脈后,并不驚訝。 她追隨裴鎮(zhèn)的時間遠比魏義久,當年明月關一戰(zhàn),原州徹底穩(wěn)住局勢,裴鎮(zhèn)也因此名聲大振。 這些年來,將他視作勁敵的人不計其數(shù),各種對付他的手段也層出不窮,可從未有人成功。 裴鎮(zhèn)絕非無欲無求之人,他年少入伍久經(jīng)沙場,不是為保家衛(wèi)國這樣的偉大理想,而是為權勢和力量。 只不過,別人捧上來的誘惑、拉攏、甚至掌控他的,他看都不會看一眼,只靠自己去奪。 按理說,這樣的的秉性應當很難走下去,偏偏他就是將這條偏執(zhí)孤僻的路走了出來,成為大魏唯一不是親王的一方大都督、行軍主帥。 年少無知時,蘭霽也曾對這個男人動心過,畢竟他滿足女人對強者所有的心理期許,可真正見識過他的手段,蘭霽才知自己那點念想有多可笑。 這男人根本沒有心,楚袖那些錦上添花的溫柔小意在他心里連一道漣漪都蕩不起來,更別提她本就別有用心,心懷歹意。 “這個女人有多毒你知道嗎?她竟在自己的身上涂抹毒藥,毒藥一旦沾染傷口,哪怕只是一道小口子,都能游走全身,幸而大哥機敏,先給了她一刀,把她身上的毒藥抹到傷口處,叫她自食其果!” 不止如此,這藥也就是種下時痛苦些,并不要命,藥效過了一切如常。但后期若無解藥續(xù)命,每次發(fā)作都會很痛苦。 換言之,想要活命,就要依賴藥物。 可見對方并不想在軍中鬧大動靜,只想不動聲色且徹底的控制住裴鎮(zhèn)。 然而裴鎮(zhèn)這種身經(jīng)百戰(zhàn)之人,平日里極度謹慎小心,衣食住行都有專人經(jīng)手,楚袖大概也是觀望許久,才決定以繞指柔化百煉鋼,在男女之事上找機會引誘。 男女情動,親吻觸碰都是常事,動情時抓兩兩道口子,如此下毒可謂是無聲無息。 可惜了,被一刀反殺。 她大概不知,裴鎮(zhèn)對身邊的險惡和歹意有著與生俱來的敏銳洞察力。 說到底,還是太心急了,自己都不知在哪里露了破綻,反被設計。 “讓你清理善后,你說個沒完了?”裴鎮(zhèn)目光從公文上抬起,冷聲開口。 魏義不高興的癟癟嘴,嫌惡的將地上的人拖出去了。 蘭霽忍不住看了一眼,地上拖了一路血跡,沒多久就有將士進來清理干凈了。 “你怎么又來了?!迸徭?zhèn)看向本該離營回都督府的蘭霽。 蘭霽想起正事,忙道:“大都督,有新信報,陛下已頒下冊封您為宣安侯的圣旨,攜旨而來的,是陛下同時指派的觀察使,這觀察使不簡單,還加使持節(jié)原州諸軍事,是清河崔氏出身,名叫崔巖?!?/br> “觀察使?”裴鎮(zhèn)就字面意思嘲諷:“觀察誰?” 自從大魏對外戰(zhàn)事漸漸減少,為防止各地武將擁兵自重,皇帝常有些出其不意的軍政革新,同時還增設許多五花八門的官職派遣到各地。 從前戰(zhàn)亂時有安撫使,如今又來個觀察使,還加使持節(jié)稱號,擺明是來分權的。 “來就來吧,崔觀察若喜歡,這攤子給了他又如何?!迸徭?zhèn)語氣淡淡的,竟毫不擔心。 這也是蘭霽看不透裴鎮(zhèn)的地方。 說他無欲無求,那肯定不是,掙軍功的時候能殺紅眼。 可有人想來撿現(xiàn)成分一杯羹,他又不慌不忙,一副隨時可以拱手相讓的豁達姿態(tài)。 從前那個短命郡王是,如今這個來者不善的觀察使也是。 蘭霽想了想,謹慎道:“封侯的榮耀,您少不得要親自入京謝恩。那府內(nèi)和軍中事務,定會由這位崔觀察代理。您離開前,是否要先作安排?” 裴鎮(zhèn)眼都沒抬:“安排什么,為崔觀察接風洗塵?請他喝酒?” 有時候,蘭霽覺得他這副尖酸刻薄站在山頂往下看人的姿態(tài),也是與生俱來的。 她干巴巴“哦”了一聲,繼續(xù)道:“還有一事?!?/br> 其實這才是正事。 蘭霽輕輕舔唇,試圖把私心說的正義凜然,“此次入京,大都督正好可以借機會處理姜珣的事,若是順利,待回原州時就能把他一道帶來了。” 裴鎮(zhèn)將公文往案上一丟,另拿一本,明知故問:“所以呢?” 蘭霽:“所以,此行必定事多,屬下愿隨大都督同往?!?/br> “不需要?!迸徭?zhèn)想也不想就拒絕。 蘭霽調(diào)子拔高:“為何???”她與臨郎都多久沒見面了,長安那么多小妖精,她豈能不上心! “因為你們夫妻團圓,會影響我辦事的速度?!?/br> “你!”蘭霽火氣上來,連尊卑都不顧了:“你自己孤家寡人便見不得別人好是不是?。课揖腿?!你要帶誰我就揍誰,揍到你只能帶我去為止!” 說完扭頭就走! 帳門揚起又落下,帳中重復寂靜。 裴鎮(zhèn)的目光慢慢從公文上抬起,帳內(nèi)的火光映在他漆黑的眼里,醞出淡漠的笑意。 宣安侯? 也不錯。 …… 李星嬈夜里直接宿在了母后宮中。 她原以為,折騰一日加半夜,覺該睡的不安穩(wěn),但事實上,她來到母后宮中時就已經(jīng)累極,最后倒頭就睡,一夜無夢。 早晨醒來時,皇后不僅讓人備好了朝食,還親自為她梳頭。 回到福寧宮,看著滿宮上下緊張的氣氛,李星嬈便知母后的安排已經(jīng)奏效。 明枝伺候她多年,即便只是個宮女,忽然消失也說不過去。 剛巧發(fā)生了姜珣沖撞長寧公主一事,姜珣固然無狀,公主的近身侍婢同樣未盡責護主。 明枝的消失,被解釋為皇后因此事盛怒做出的懲處,這也是福寧宮氛圍緊張的原因。 但其實,皇后如此安排,還有一層設計。 尋常人只需知道明枝是因護主不利被懲處就夠了,只有指派明枝潛伏的人,才會更在意明枝的具體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