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夫君瞎了眼 第46節(jié)
得了承諾的江頌月單手?抓著他的手?,空出的另一只手?抓著裹胸壓下,將傷疤露出。 她低頭看看,再紅著臉抬頭,鼓起勇氣拽著聞人驚闕的手?觸了上去。 那?處的肌膚常年被上好的柔軟絹絲縛著,從未這樣?暴露在他人面前?,更未被男人碰過。 江頌月想?著這人是她夫君,該碰的地方早就該在洞房那?晚碰了遍的……碰就碰了,就當自己沐浴時擦洗的觸碰好了。 想?的挺開?明,但男人的指腹沒法與那?里嬌嫩的肌膚相比,指腹按上時,粗糙感與陌生熱度齊齊從那?里炸開?,江頌月打?了個?哆嗦,霎時間全身漲紅。 她的手?猛地抓緊聞人驚闕的手?指,呼吸驟然加促,使得心口跟著伏動。 聞人驚闕的手?如她的要求,一動未動,可江頌月心口伏動時,柔軟的肌膚自己撞了上去,被按壓住,再隨著吐息恢復原狀。 這畫面刺激得江頌月頭腦發(fā)暈。 她想?將聞人驚闕的手?移開?,可四肢發(fā)軟,提不起力氣,只有放在裹胸處的手?,與抓著聞人驚闕的手?死死扣著,大?力到手?指尖泛白。 連續(xù)數(shù)個?劇烈的大?喘氣后,她勉強冷靜,飛速瞟了聞人驚闕一眼,只見?他微微側(cè)過去臉,鎖著眉心,面色沉寂。 江頌月看著那?張素然的面龐,因他的神色與兩人的狀況的對比,產(chǎn)生了巨大?的羞恥感。 幸好聞人驚闕看不見?! 她不敢再看聞人驚闕的神情,按著他的指尖假裝從容,“我手?臂上的疤痕,感覺、感覺到了吧?” 因為心虛,聲音特意提高,很響亮,里面的顫聲也暴露得一清二?楚。 聞人驚闕良久才緩緩回復,聲音與她正?相反,很低,很沉,“感覺到了……” 疤痕很細很淺,應當是擦過上好的祛疤藥,經(jīng)過長年的養(yǎng)護,幾乎摸不出疤痕感。 輕微的異感之外,全是她身軀本身的柔軟與滑膩。 要命。 而江頌月聽著他響在自己額頭的低沉聲音,耳尖guntang起來。 真不敢想?象,他這樣?玉潔松貞的人,正?將手?放在她心口。 聞人驚闕若是知曉了,是要自責冒犯了她,還是訓斥她糟蹋了他? 哪一種情況她都不敢想?。 江頌月感覺自己的心就跳躍在聞人驚闕指腹下,怕被他感受到,忙把?他的手?往外拽。 可她用力,聞人驚闕竟也用力,沒能?從那?兒撤離。 “你……”江頌月剛開?口,話音就迅速消匿于干澀的喉嚨中,咽了咽口水才道,“我是真的有傷疤吧?不是騙你的。好了……” 低啞的呢喃打?斷她的話,“……總要讓我感受下傷疤有多長吧……” 江頌月又低頭看了眼,恰見?他的指尖隨著她的呼吸下陷。 她羞恥閉眼,牽著聞人驚闕的手?迅速走完那?三寸距離。 這回她再拽聞人驚闕的手?,終于成功將其拽開?。 江頌月忙不迭地理好小衣,將那?道疤遮嚴實了,將要合起衣襟,聽見?聞人驚闕問:“痛不痛?” 他問著話,手?往江頌月的方向探來。 江頌月怕被他感知到凌亂的寢衣,忙雙手?齊上將他的手?按在床褥上。 按住后,才氣虛地回答:“……什么痛不痛……我五歲的時候摔出來的,早不記得了……” 聞人驚闕反握著她的雙手?,道:“對五歲小姑娘來說,那?種程度的傷已經(jīng)是天塌地陷的大?事?了。” 江頌月不想?回憶往事?,只想?快些把?衣裳理好,可惜兩手?被人抓住。 “還行。”她敷衍著,雙手?用力想?要掙脫出來,“放手?,不說了,要睡覺了……” 聞人驚闕松開?了她。 她匆忙攏好衣裳,快速鉆進寢被里,把?自己裹了個?嚴實,催道:“躺下,睡覺?!?/br> 聞人驚闕反應稍微遲鈍,過了會兒才“嗯”了聲,緩慢地躺下。 之后是一陣寂靜。 江頌月在寂靜中聽見?自己雜亂的呼吸聲,趕忙遏止住,憋了會兒,差點喘不過氣,及時放棄這個?cao作。 為了不讓聞人驚闕察覺,她開?口打?破沉寂,“你痛嗎?” 床榻里側(cè)靜默無聲。 兩人寢被下的身軀刻意隔開?了,感受不到身側(cè)的溫度,江頌月差點以為他不在帳中。 她擁著寢被偷偷向里瞄,見?聞人驚闕平躺著,手?臂壓在眼上,一動不動。 江頌月看不懂他是怎么了,確定他不會這么快入睡,又喊他:“玉鏡,我問你呢,受傷的時候痛不痛?” 半晌,聞人驚闕回答:“不記得了?!?/br> 聲音很輕,比江頌月已經(jīng)平復幾分的呼吸聲還要輕。 算起來,他身上的傷也有七八年了,時間是很久了。 可年少時受的致命傷,哪能?與她五歲時的摔傷一樣?? 他定然是疼的,只是不肯說。 江頌月在心里算了算時間,聞人驚闕十五歲時,他母親已經(jīng)去世,也就是說少時的他是獨自忍受著巨痛熬過來的。 這一熬就是七年多,直到有了她這個?妻子,才被發(fā)現(xiàn)。 江頌月偏頭看了聞人驚闕片刻,忽然撐著床褥往聞人驚闕身旁挪,挪到了,再向高處移動,然后以手?肘撐起上半身,去拽聞人驚闕的胳膊。 罕見?的,聞人驚闕不順她的意了。 江頌月加大?勁兒,“把?胳膊放下?!?/br> 等了幾息,聞人驚闕才順從地放下了胳膊。 江頌月虛壓在他身上,俯視著他緊閉的雙目與皺起的眉頭,低聲問:“我今日是不是問太多,勾起了你的傷心事??” 聞人驚闕:“……” 在實話與撒謊中,他選擇了沉默。 沉默在江頌月眼中代表著默認。 她的手?撫上聞人驚闕蹙著的眉心,撫平后,手?指向下,滑過挺立的眉骨,溫聲細語道:“不礙事?,以后我陪著你,你疼了、累了、被欺負了,都告訴我。我很兇的,我保護你……” 隨著話語聲,她身體壓低,貼到了聞人驚闕的肩膀。 雙臂也往下落,一只壓在聞人驚闕胸膛,一只半環(huán)在他頭頂,以保護者的姿態(tài),將聞人驚闕半抱在懷中。 聞人驚闕很想?感動一下,但被嬌弱的姑娘以這種詭異的姿勢抱著,這種情緒他很難維持。 江頌月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還在低喃:“……我保護你……” 她的指尖在這時滑到聞人驚闕顴骨處,想?起那?里曾經(jīng)有過一道血痕,江頌月心中一脹,放在聞人驚闕胸口上的手?一用力,傾身親了上去。 “?!钡囊宦?。 為表達愛意,她親得很重,聲音很清脆。 但也很純粹,里面有憐惜、鼓勵和?心疼,就是沒有情動,與親一個?三五歲的孩童無異。 聞人驚闕脖子上青筋跳動,艱難問:“月蘿,你……在做什么?” “咳!”親完江頌月就覺得不妥了,遮遮掩掩了會兒,不好意思?道,“……我……我心疼你呢……” 聞人驚闕睜開?了眼,憋出血絲的雙目與江頌月對視的瞬間,亂了呼吸。 不能?再這么下去了。 他轉(zhuǎn)瞬閉眼,在江頌月發(fā)出疑問前?,手?猛地擁到她肩膀,克制著沖動在她肩頭輕捏了兩下,道:“月蘿,你那?道疤在左臂還是右臂?摸著很軟,我想?再感受一下?!?/br> 江頌月“唰”的一下面紅耳赤,擱在他胸前?的手?一撐,從他身旁撤離,翻身向外,含糊道:“有什么好感受的?我困了,不要再說話了?!?/br> 言畢,她與聞人驚闕保持距離,閉上眼,呼吸漸漸轉(zhuǎn)為平穩(wěn)。 與她相反,聞人驚闕的喘息越來越急,越來越不加遮掩。 “月蘿?”他啞聲喊道。 沒有回應。 第二?聲要出口時,聞人驚闕記起之前?江頌月是如何喊自己的,跟著喊起她全名?,“江頌月——” 依然沒有回應。 聞人驚闕一把?掀開?身上的寢被,沉重身軀一翻,半壓在江頌月身上,將她盡數(shù)籠罩住,咬牙切齒道:“你心疼我?你是想?折磨死我!” 江頌月睡得睜熟,卷睫下垂,面頰猶若盛開?的桃花,粉嫩生嬌。 聞人驚闕盯著她酣睡的容顏看了半晌,目光向下,掃過修長脖頸與相交的衣襟,手?指動了動,最終無奈閉眼,重重喘了幾下,翻身下榻。 在衣櫥里取了件干凈的寢衣,折返去隔間小室時經(jīng)過床榻,他停下,將寢被提到江頌月脖頸,確認她不會受涼,再撥開?她面頰上的亂發(fā),在上面輕輕印下一個?吻。 隨即他放下簾子,轉(zhuǎn)身去了隔間小室。 第40章 新衣 一日未抓到余望山, 江頌月就一日不得安心。 得了司徒少靖的準話后,她開始經(jīng)常出入大理?寺,每次都帶著聞人驚闕, 她忙著了?解賊寇的事,就安排聞人驚闕聽下面的人匯報大理?寺近來的案件。 能不能幫得上忙先?不說,盡職盡責的態(tài)度要先擺出來。 江頌月擅長心算清賬,不擅長看這滿滿小字的文書,是為?了?知己知彼強逼自己看下去的,這日正痛苦著, 侍衛(wèi)道有人來找她了。 江頌月如蒙大赦,即刻放下案卷, 問清后,得知是早先?她命人用鮫魚錦做的兩身衣裳好了?。 次日就是冬至宮宴, 再不好, 她就要急了?。 這是最后一次挽救那批鮫魚錦的機會?, 決不能再出任何差錯。 看看天色,她與聞人驚闕道:“先?回去為?明日宮宴做準備?” 聞人驚闕知道她惦記著商鋪的事,笑問:“不先?緊著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