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咸魚后媽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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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枝云借閱了這本書,又去教學(xué)樓、實驗樓、行政樓、體育場、宿舍樓、校醫(yī)院等建筑轉(zhuǎn)了轉(zhuǎn),進(jìn)購物中心晃蕩了十分鐘,一臉rou痛地拎著東西從里面走了出來。 這購物中心里的物資琳瑯滿目,看著叫人眼花繚亂的……許枝云一個沒忍住,工資就少了六塊錢。 她像是后面又豺狼虎豹攆著一樣,一路疾步地跑去了家屬院,找到了自己在山河大學(xué)中的住宿點。 是一個用鐵柵欄和花墻圍起來的小院子,里面有一棟二層小樓,看著是宋式建筑,簡約大氣。 推開門進(jìn)去,屋子內(nèi)部簡簡單單的,但該有的東西都有,直接住進(jìn)來都不會缺任何東西。 比她在家住的鴿子籠好太多了。 許枝云把從購物中心買來的東西都放好,這才閃身出了山河大學(xué)。 屋外的李雪梅還在抱著許枝鵲哭,許枝云摸了摸碗里的水,已經(jīng)比剛從暖水瓶里倒出來時涼了不少,她心里微微一凜。 看來山河大學(xué)里面的時間與現(xiàn)實生活里的時間是一致的,她以后要是再進(jìn)出山河大學(xué),還得挑個沒人在的時候,不然恐怕會被人看出端倪來。 聽李雪梅哭得有些心煩,許枝云也氣許枝鵲長了一張嘴不解釋,任由李雪梅誤會著,她拽開臥室的門,冷眼看著李雪梅和許枝鵲,問許枝鵲,“鵲鵲,你為什么不和咱媽說,是我先說要去下鄉(xiāng)的?為什么不和咱媽說是你不想嫁給兵老粗,是你非要下鄉(xiāng)?” “你為什么不和咱媽說,是你說嫁給兵老粗還不如去死?你就任由咱媽往我頭上潑臟水,任由我被咱媽罵這么久?你怎么就心安理得的,一個字都不說?你不想嫁給兵老粗當(dāng)后媽,我就想?” 李雪梅的哭聲戛然而止,許枝鵲也漲紅了臉。 李雪梅喃喃地問,“鵲鵲,這是真的嗎?” 許枝鵲咬著嘴唇點頭,看得李雪梅一臉尷尬,“云云,媽不是……” “媽,你就是偏心,從小讓我讓著鵲鵲和知理,我一直讓著,鵲鵲和知理想要的,我從來不爭,也不敢爭??删褪沁@樣,鵲鵲和知理但凡鬧一下,你都要罵我數(shù)落我,有好幾回還和我動手了?!?/br> “我二伯母說什么時候見那兵老粗了沒?如果要見,就見一下吧,只要人家能看得上我,我就嫁。我在這家里當(dāng)替罪羊撒氣包這么多年,替鵲鵲和知理背了這么多年的黑鍋,我也過夠了?!?/br> 許枝鵲臉紅得好像能擠出血來,“姐……我不是故意的?!?/br> 許枝云深深地看了一眼許枝鵲,“不用說這些,只要你下鄉(xiāng)后能過得好就行。咱倆沒別的選項,嫁人當(dāng)后媽是火坑,下鄉(xiāng)也是,誰也不知道會是什么下場。你是meimei,姐讓你先選,咱倆之后都別后悔就行。” 第3章 壞根劣種 ◎還是心疼你的鵲鵲?!?/br> 許枝云出門揚長而去,李雪梅和許建國面面相覷,“這,這孩子,這是對我心里有怨嗎?誰家不是這樣啊,她是家里的老大,讓讓弟弟meimei怎么了?” 見李雪梅又要哭,許枝鵲也有些頭疼,她趕忙道:“媽,你別哭了,找我二伯母去吧,我姐還沒見過那個兵老粗的照片呢?到底長啥樣兒?” 李雪梅氣得抹淚,“能長啥樣兒?一個鼻子兩個眼,下面還長了一張嘴。他小時候去你二伯母家,媽見過幾面,個頭長得挺高,黑黑胖胖的?!?/br> 許枝鵲一聽黑黑胖胖就覺得要遭。 她知道她姐喜歡的樣子是什么樣兒的! 她姐最喜歡那種白白凈凈、文質(zhì)彬彬的,最好還是帶倆眼鏡的斯文四眼! “???黑黑胖胖的?這不成了黑熊精了嗎?媽,你趕緊去找我二伯母要個照片看看,要是長得太丑,我和我姐還不如一塊兒下鄉(xiāng)去,好歹有個照應(yīng)?!?/br> 許枝鵲才說完就挨了許建國一記瞪眼,“說什么胡話呢?男人能有本事能賺錢就行了,看什么美丑?好看能當(dāng)飯吃?能留在城里,咋不比下鄉(xiāng)強?也不知道你腦子是進(jìn)什么水了,怎么還主動搶著下鄉(xiāng)?” 許枝鵲吐了吐舌頭,“反正得有人下鄉(xiāng),我不想給人做后媽,就下了。我下鄉(xiāng)危險,我姐下鄉(xiāng)就不危險?我姐比我踏實,她留在城里守著你們,我放心?!?/br> 李雪梅聽得心里一陣熨帖,二閨女打小就機(jī)靈,說話也好聽,不像大閨女,縱使悶悶不樂的,臉上很少能看到個笑。 “鵲鵲,出去找一下你姐,把人喊回來。媽去一趟你二伯母家,看看你二伯母手里有沒有照片,要回來看看?!崩钛┟诽琢藗€坎肩兒,騎上自行車就出門去了。 許枝鵲憑借她對許枝云的了解,很快就在流花江旁邊的石凳上找到了許枝云。 見許枝云對著流花江對岸的木器廠宿舍樓發(fā)呆,許枝鵲心里沉了沉,“姐,你還想著他呢?” 許枝云沒收回目光,盯著木器廠宿舍最邊角的那個小樓,問許枝鵲:“說想不想,還有什么意義嗎?我要嫁人了,我和他這輩子都不會有可能了。鵲鵲,你先回家去吧,姐再多看幾眼,今天看完,往后就不再看了?!?/br> 許枝鵲啞然。 她看著許枝云的側(cè)臉,突然覺得密密麻麻的疼痛緊緊裹住了她的心。 許枝鵲覺得自己有點自私。 她得到了一個虛擬市場,下鄉(xiāng)去也不會太難過,說不定真能折騰出些名堂來。她這下鄉(xiāng),是去找自由。 而她姐,將永遠(yuǎn)地被束縛在家庭里,束縛在后媽的稱謂里,一輩子都永隔所愛,永失所愛。 許枝鵲想同許枝云說一句,“姐,要不咱都下鄉(xiāng)去吧”,可她沒有勇氣。 她知道父母李雪梅和許建國的打算,兩個閨女,肯定是要留一個在身邊的,不然等她們老了之后,誰來守在身邊給洗洗涮涮? 人活一輩子,誰不是為了自己著想呢? 生孩子是為了傳宗接代,養(yǎng)兒是為了防老……古往今來,老祖宗把話說的明明白白。 “姐,別看了,我們回去吧,越看越難受?!?/br> 許枝云這一瞬間就像是丟了魂一樣,定定地看著木器廠宿舍的大門口,眼里有淚氤氳著,突然就大滴大滴地往下落。 許枝鵲嚇了一跳,趕緊順著許枝云的目光朝那個方向看去,只見一直都被許枝云放在心尖尖上的人這會兒正推著一輛二八大杠出來,二八大杠的后座上還坐了一個人。 隔著一條流花江,實在是看不真切,只覺得二八大杠后座上的那人身段很好,還留了兩條又粗又長的辮子。 許枝云站起身來,“鵲鵲,回家去吧?!?/br> “?。???。『?。” 許枝鵲絞盡腦汁地想了半路,總算憋出一句勸慰的話來,“姐,你別太難過,日子得朝前看?!?/br> “朝前看?看我給人做后媽的幸福生活嗎?”許枝云的情緒已經(jīng)平靜下來。 許枝鵲被許枝云這么一噎,也不知道再該說點什么,索性就什么都不說了,姐妹倆沉默地走回家。 李雪梅已經(jīng)找妯娌要回來那個‘兵老粗’的照片,見許枝云和許枝鵲進(jìn)來,立馬就擠出一點笑來,“云云,你快看看這個小伙子,長得挺不賴的。” 許枝云用斜眼看了一眼那張照片,人挺黑的,看著還算精神,五官也不算丑,但要說長得好看,那也談不上,就濃眉大眼的一個普通長相,不至于睡在身邊就做噩夢的那種。 許枝鵲也跟著看了一眼,“沒之前那么胖了?!?/br> 李雪梅見許枝云興致不高,賣力推銷道:“云云,人家雷鳴可是軍官。他是你二伯母的侄子,知根知底的,你二伯母還能吭騙自己人嗎?” “媽同你二伯母打聽過了,雷鳴是你二伯母的三哥家孩子。你二伯母的三哥不是個東西,有了媳婦兒之后還在外面亂搞,和村里的寡婦勾搭上,被雷鳴他-媽給抓到了。雷鳴他-媽是個性子烈的,覺得沒臉活了,就直接跳了井,被人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隔了好幾天了?!?/br> “這事兒鬧得太大,雷鳴他爸被上面抓了典型,說是亂搞男女關(guān)系,進(jìn)去之后也沒再出來。所以雷鳴兄妹三個就成了孤兒,他姐早早嫁了,他哥在自來水廠上班,雷鳴進(jìn)了部隊,他進(jìn)部隊的時候還是你二伯母給送著走的?!?/br> “后來的事情,你二伯母就鬧不清楚了,說是雷鳴去了部隊那邊之后同她們的聯(lián)系就少了,什么時候結(jié)婚得也沒說,去年回家的時候就帶回一個小孩來,叫雷鎮(zhèn),喊雷鳴是爸?!?/br> “你二伯母悄悄問過小孩他-媽去哪兒來了?小孩說死了。然后雷鳴就拜托你二伯母給他再看個親事,要求不高,成分背景干凈,再加一條能容下小孩的?!?/br> “雷鳴這小伙子長得精神,還是軍官,賺的津貼也不用給父母,最多清明節(jié)給他-媽燒點紙錢。要不是帶了個小孩,親事肯定不愁說。難就難在,他一個二婚帶娃的,一般人家真得挑一挑?!?/br> “要不是你二伯母打了包票說雷鳴性格好,沒遺傳他爸那種在外頭亂搞的壞根劣種,媽肯定不舍得讓你們進(jìn)火坑去,媽也知道后媽難當(dāng)?!?/br> “你們覺得當(dāng)后媽不好,可這已經(jīng)是媽能給你們選的最好的了。當(dāng)后媽總比下鄉(xiāng)后被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勾搭了強,隔壁家的閨女下鄉(xiāng)四年,孩子都生了三個,這輩子算是拴在鄉(xiāng)下了……我的鵲鵲啊!” 許枝云:“……”還是心疼你的鵲鵲。 “行,人我能看得過眼,什么時候見一面吧?!?/br> 第4章 你信不? ◎吃完紅燒rou蓋飯忘刷牙了,氣。◎ 許枝云又看了一眼雷鳴的照片,然后就心如止水地回了屋子里。 說是要嫁人,但她感覺自己的心態(tài)就像是要去庵堂里當(dāng)尼姑一樣了,沒什么好期待的。 從被閣里找出一只打了好多補丁的襪子,里面塞了一卷錢,都是她這么些年攢的。當(dāng)初許知理生病的時候,李雪梅說家里錢不夠,找她拿走過三十塊,剩下的也就十幾塊錢了,連二十都不到。 許枝云把這些錢全都收進(jìn)了山河大學(xué)的二層獨棟小樓里,找了個小抽屜放著。 屋外的李雪梅還在心疼許枝鵲要下鄉(xiāng)的事,正一邊哭一邊給許枝鵲收拾行李,“鵲鵲,你一個女孩子家,下鄉(xiāng)之后一定要擦亮眼,不要大大咧咧的,被人賣了都給人數(shù)錢?!?/br> “媽先給你收拾一些輕省的東西,方便你帶去的。等你到了之后,記得寫封信回來,媽把冬天用得著的厚實東西給你郵寄過去。嗚……我命苦的鵲鵲啊!” 許枝云在屋子里聽著牙酸,憤而轉(zhuǎn)身進(jìn)了山河大學(xué)的餐廳,給自己點了一碗紅燒rou,又買了一份香米飯,憤憤地吃了起來。 何以解憂?唯有美食。 一份紅燒rou蓋飯吃下去,許枝云感覺自己都不氣李雪梅偏心了??赡芾咸鞝斁褪强蠢钛┟诽?,才給她這么一個神奇的助力吧。 雖然親媽不親,但有老天爺做親爹追著寵?。?/br> 許枝云覺得自己釋然了。 回獨棟二層小院拿了那本《中醫(yī)基礎(chǔ)理論·匯編本》來,許枝云才看了兩頁不到,突然聽到外面有人咣咣咣地敲門,立馬閃身出了山河大學(xué)。 開門一看,是許知理。 “知理,啥事兒?” 許知理閃身進(jìn)屋,在口袋里掏掏索索一陣子,摸出一個東西來,遞給許枝云,“姐,我當(dāng)時生病的時候,要不是你拿錢,可能醫(yī)藥費都交不齊。這是我之前在路上撿的,家里誰都不知道,你拿著。我知道咱媽偏心我和二姐,但你放心,我肯定會對你好的。” 許枝云心里微酸,她可沒圣母地說不要這個金戒指,趁弟弟還有良心,這東西不拿白不拿。 更何況,她想要的并不是這個金戒指,而是和這家里的聯(lián)系。 有許知理在,哪怕她嫁給雷鳴之后過得不好,也覺得自己背后還有個親人。 許知理這么做,讓許枝云感覺自己娘家還有人惦記著。 她把金戒指收起來,隨手就給許知理畫了一個餅,“知理,姐謝謝你。姐嫁人后也一定會惦記著你的,往后咱姐弟倆親。” 許知理嘿嘿一笑,吸了吸鼻子,狐疑地問,“姐,你吃啥好吃的了?剛剛關(guān)上門,是不是偷吃好東西了?怎么你一說話,嘴里還有rou味兒呢。” 許枝云:“……”吃完紅燒rou蓋飯忘刷牙了,氣。 她一臉麻木地睜眼說瞎話,“我能吃什么好吃的?咱家每天吃的不都一樣?你覺得你姐我是有錢的人?我舍得吃什么好東西?家里有什么好東西,不都是進(jìn)了你和你二姐的嘴?” 這句話又戳中了許知理心里的軟肋。 他經(jīng)常在心里給自家大姐打抱不平,明明只是個jiejie,明明也是爸媽的孩子,卻和爸媽一樣cao心,吃的東西也是,爸媽舍不得吃的東西,都只會給他和他二姐吃,他大姐只能在一邊看著。 “哎,是我鼻子出錯了。姐,這金戒指的事,你誰都別和誰說。咱爸媽不知道,要是咱媽知道了,肯定就不讓給你了。我二姐要是知道了,難免也會和我鬧騰。我可沒本事出門再給她也從磚縫里摳一個出來?!?/br> “姐,你繼續(xù)忙著,我就不打擾你了?!?/br> 看許知理鬼鬼祟祟地出門,許枝云拿出那枚金戒指來,仔細(xì)端詳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