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租二代[九零] 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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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圓滿家不是沒考慮過買大型鍋爐供暖,但一是鍋爐造價太高,還得雇人燒鍋爐,產(chǎn)生的成本非常高,房租必然就得漲,漲多少、租客們能不能接受都是個事兒。另外,何秀紅本來就是村里租房最多的人家,年輕時是窮怕了,一門心思想多賺錢,多弄些資產(chǎn),現(xiàn)在自家的錢已經(jīng)夠多了,就不想再當(dāng)那個出口鳥。少些租戶對路家來說,損失也不大。 路圓滿去跟租戶結(jié)算房租時,幾個嬸子、大娘跑到何秀紅家里來說八卦。 “……孫佳她媽躲在家里好幾天不敢出門了,就怕追債的給逮到!” 何秀紅一驚,這兩天她拉著打掃張翠環(huán),小姑子路梅香一起,忙 著閨女訂婚的事兒,沒怎么去村里頭轉(zhuǎn)悠,村里居然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兒。 她連忙問:“怎么回事啊,她男人又去賭了?” 一個嬸子幸災(zāi)樂禍地說:“這回可不是她男人,是她閨女!” “孫佳?那丫頭雖說不咋靠譜,但也不至于惹這么大的事兒???” 那嬸子就撇撇嘴,略有些神秘地說:“是她女婿,就孫佳她媽掛在嘴邊,恨不能吹上天,說特別有錢,給她買這買那,還準(zhǔn)備給她買樓的那個,好像是姓高,還說他是什么大老板,我呸,我聽說啊,那就是個放貸的!” 旁邊一個大媽糾正了下,“說是正規(guī)的金融公司?!?/br> 何秀紅就更納悶了,她聽路圓滿說過的,孫佳是在電腦城樓上上班,那不是個賣辦公設(shè)備的公司嘛,怎么成了放貸的了?她這么想著,就把疑問問了出來。 就有人給她解答:“那個公司就是幌子,實(shí)際就是放貸的?!?/br> 何秀紅:“你們咋知道得怎么清楚?” 那個嬸子就露出了些尷尬之色,支吾著說:“孫佳他們家三人吵架聲太大了,我們家住得近,就都聽見了唄?!?/br> 何秀紅聽明白了,這是聽墻根聽來的,也不知道聽了多少次的墻根才把整個事件都弄得這樣清楚明白,不由得大為佩服,心想幸好自家有個空曠的大院子,不怕人聽墻根。她是示意那嬸子接著說。 嬸子便說道:“這些搞放貸的,哪個沒點(diǎn)背景,要么有權(quán),要么有人,這個姓高的女婿啥都沒有,有欠錢的拖著不還,他要不回來,就成了死賬。他借出去的錢不是他自己的,是從別的高利貸那里借來的,那些人可是真流氓,不是吃素的,想不還錢?沒門,多的是方法讓你還?!?/br> 大嬸子說得累了,抓起水杯喝了半杯,又從茶幾上撿了顆大紅包裝的奶糖吃了,這是何秀紅買的喜糖樣品,準(zhǔn)備拿出來看看哪種最好吃,雖說是送給別人的,但閨女一生一次的事兒,她不打算馬虎。 大嬸子嚼著奶糖,稱贊道:“這糖好吃,不甜?!?/br> 何秀紅又趕緊讓她嘗嘗其他的,看看哪幾種最好吃。 有個大娘一看話題歪到一邊去了,趕緊出聲給帶回來。 大嬸子:“我說到哪兒了?” 旁人趕緊出聲提醒。 大嬸子接著說:“說是這個女婿,好像是叫高啟,對,是叫高啟,這個高啟一開始跟孫佳好就不是圖她的人,他一看孫佳是咱們村的,以為咱們村各個都有占地補(bǔ)償款,都有一大棟房子出租,孫佳那丫頭也是虛榮,根本就沒跟高啟說他們家的實(shí)際情況?!?/br> “高啟把孫佳弄到手了,小恩小惠地讓孫佳死心塌地的對頭,后來又忽悠著跟他一塊搞放貸,后來錢收不上來,高利貸來催債,高啟還不上了也不著急,想著反正有孫佳,這個時候?qū)O佳沒辦法了,才跟高啟說了實(shí)情,你猜高啟怎么著?” “怎么著?”眾人齊聲問。 大嬸子就露出既幸災(zāi)樂禍又不屑,還摻雜著同情的復(fù)雜表情來,說:“高啟扇了孫佳兩巴掌,還說他要被孫佳害死了!” 眾人議論紛紛,有說孫佳活該的,有說高啟不是東西的,還有人早就看不慣孫佳爸媽天天滿世界吹噓她女婿,這會兒恨不能撫掌大笑。 何秀紅終于明白孫佳忽然和路圓滿和好,跟她借錢,又不要臉的跑去跟程昱借錢的原因了。 何秀紅在心里罵了句:活該!死丫頭,當(dāng)初大滿那么勸你,你不光不聽還當(dāng)是害你,現(xiàn)如今挨了兩巴掌疼不疼? 她心里頭快意得很,不過沒表現(xiàn)得太明顯。 大嬸子擺擺手,讓眾人靜下來,說:“還有更絕的,高啟把孫佳的地址給那群放高利貸的了,說那是他丈母娘家?!?/br> “那幫人就找到了孫佳家,要求他們還錢,孫佳家里哪兒有錢???還不上來,人家就屋里坐著,也不打你也不罵你,就在家里坐著?!?/br> “孫佳報(bào)警了,把路培樹他們找來了,路培樹一來,那幫人就走,路培樹一走,他們就來,跟打游擊似的,后來孫佳他爸找了村里治保隊(duì)的人來,這幫人不敢在孫佳家里待著了,但是時不時地在他們家附近溜達(dá),只要是孫佳一家三口出村,他們就跟著,搞得孫佳她媽不敢出門?!?/br> 就有個大媽說:“惹上這幫人,就相當(dāng)于貼上了狗皮膏藥,除非是還上錢,要不這事兒沒完?!?/br> 大嬸說:“昨天我看那幫子混混又在附近轉(zhuǎn)悠,孫佳他媽還想上我們家來,我可不敢讓她上家來,萬一要是把那群人招我家來咋辦,我可 惹不起?!?/br> 一個大媽說:“那幫人總不能一直賴在這里吧?那個高啟又還不上錢,孫佳家里也還不上錢,總不能殺了他們吧?” 另外一個大媽一拍大腿,說:“殺人得攤上人命的,對人家沒好處,人家才不干。我娘家村里有個外來的小媳婦說他們村有人欠錢不還被拉走割了一個腎?!彼葎澇鲆辉拈L度,說:“留下個這老長的傷口,那個外來的小媳婦親眼見過的。” 就有大媽好奇:“腎不就是腰子嘛,割人家腰子做啥,總不會是……”她就曖昧地笑起來。 剛剛那位大媽就說:“割腎是為了賣錢,聽說那些得尿毒癥的,腎病的,換個腎就能繼續(xù)活,說人有兩個腎,割走一個也能活,不耽誤吃不耽誤喝的?!?/br> 于是大媽們就開始討論關(guān)于腎臟的問題,一直討論到快要中午才散,各自回家做飯。 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口中的那位高啟此時又被暴打了一頓,鼻青臉腫地趴伏在地上,狼狽不堪,口中一直喊著:“你們就是打死我,這錢我也還不上,你們?nèi)フ椅覍ο?,找我丈母娘,他們有錢!” 小流氓們輕蔑地笑,用腳尖踢踢他腫起來的臉,說:“不管是你還是你對象,你們一個都跑不了?!?/br> 高啟身體疼痛,心里頭充滿了怨恨、懊惱。 事情的起始是他的一筆放貸業(yè)務(wù)出了問題,客戶暫時還不上,造成了自己資金鏈斷了。雖然金額比較大,但他并沒多著急,他是有后盾的,這個后盾就是孫佳。 孫佳是路家河人,當(dāng)初可是家家都收了不老少的占地補(bǔ)償款,怎么可能沒錢?他自信完全將孫佳掌控住了,說東不敢往西,自己跟她要錢做周轉(zhuǎn),肯定會答應(yīng)的。 可他沒想到的是,他被騙了。孫佳家里的占地補(bǔ)償款早就被他爸?jǐn)」饬?,不僅如此,連那棟出租樓都不屬于他們了,換而言之,孫佳是個窮光蛋,比路家河那些租戶還不如! 他憤怒極了,但冷靜下來后開始想怎么榨干孫佳身上的最后一絲價值,怎么擺脫自己的困境,這幫子放高利貸的都是些什么人,他非常清楚。 他想讓孫佳幫自己借錢,可孫佳哪兒還有能借錢的親戚,都被他爸之前的事兒給傷到不來往了。 想來想去,高啟想到了 孫佳的朋友路圓滿,他經(jīng)常從孫佳那里聽說路圓滿的事情,孫佳講起路圓滿來,語氣中總是帶著絲酸意。 從她的講述中,高啟知道路圓滿家里有四棟出租樓,每個月光房租就能收好幾萬,后來還聽說路圓滿找了個也在西關(guān)村開公司的老板,說她在跟自己學(xué)云云。 高啟從這些信息中提煉到了“有錢”兩個字,于是慫恿孫佳去找路圓滿借錢,孫佳最初拉不下臉來,但是為了高啟,她決定去嘗試一下,結(jié)果就是被路圓滿拒絕了,兩人又計(jì)劃著從路圓滿男朋友那里下手。 結(jié)果可想而知,依然沒有成功。高啟從孫佳身上榨不出一點(diǎn)油水,資金鏈斷得更徹底,高利貸的錢就像是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多,高啟嫌棄孫佳欺騙她,嫌棄她無能,將所有火氣發(fā)泄在她身上,狠狠打了孫佳一頓。后來,為了轉(zhuǎn)嫁矛盾,更是把那幫子流氓混混引到了孫佳家里。 孫佳家里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這些事兒,路圓滿還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就當(dāng)個新鮮事兒聽。她最近也挺忙的,忙著跟程昱約會。 上午程昱陪著她去買相機(jī),程昱對電子設(shè)備很了解,看了性能介紹后,給路圓滿推薦了一款德國產(chǎn)的。 兩人中午回來吃飯。何秀紅逮著個機(jī)會問路圓滿:“錢誰掏的?” 路圓滿:“程昱,我說我有錢,他非得要給我買?!?/br> 何秀紅就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 路圓滿不解:“媽你之前不是還和我說不要花別人的錢嗎,怎么現(xiàn)在就變了?” 何秀紅睨她一眼,“程昱是外人嗎?那是你未婚夫,你倆是一家人了,他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他的。以前你倆只是談戀愛,老花人家的錢就矮了一等,說話都不硬氣?!?/br> 原來如此,路圓滿笑著挎上何秀紅的胳膊,說:“里外親疏您分得可真清楚?!?/br> 吃飯時,何秀紅就把今天聽來的,孫佳的事情繪聲繪色地給三人講了一遍。那個嬸子的講述有聽墻根聽來的,有根據(jù)想象編寫、夸大的,大概能有個四五分的真相。 路圓滿驚訝得不行,她猜到孫佳借錢是為了高啟,她以為高啟就是想從孫佳這里騙財(cái)騙色,卻沒想到居然還玩放貸,還從高利貸借款,想空手套白狼,搞杠桿運(yùn)營!且不說這是違法的,就說這是一般人能玩得 轉(zhuǎn)的嘛?要么有強(qiáng)大的經(jīng)濟(jì)實(shí)力和聰明頭腦,要么就是混社會的,有一幫子打手,誰敢不還錢就收拾誰。 啥都沒有還敢玩,就只有被人玩的下場。 何秀紅對于孫佳去堵程昱,跟他借錢的事兒一直耿耿于懷,這會兒有種報(bào)了仇的暢快感,笑著說:“以前是孫佳她爸坑她,現(xiàn)在是她坑她爸。爺倆互相坑,誰也不吃虧?!?/br> 路志堅(jiān)連忙捧場地笑了兩聲。 程昱對這個叫孫佳的女孩子一點(diǎn)好印象都沒有,但到底是不想干的陌生人,并沒有何秀紅女士那么激烈的情緒。 路圓滿的心情則有點(diǎn)復(fù)雜,不是可憐或者同情,只是有些感慨,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吃完了飯,路圓滿拿出自己新買的相機(jī)給父母看,程昱就耐心地教何秀紅和路志堅(jiān)怎么按快門、怎么調(diào)光,怎么拉鏡頭。 何秀紅擺弄了兩下沒學(xué)會,說:“現(xiàn)在這些新東西我們是玩不轉(zhuǎn)了,還得你們年輕人來。我們就適合用傻瓜相機(jī),崔新紅買的一個傻瓜相機(jī)帶三卷膠卷的套裝就不錯,才100塊,趕明你也給我買一套?!?/br> 程昱將相機(jī)收起來,笑著說:“好,明天就去幫你們買,正好天氣預(yù)報(bào)說這周日下大雪,您和叔叔可以拍拍雪景?!?/br> 何秀紅就笑,說:“雪景?白乎乎的一片,能好看嗎?” 程昱忽地笑了,說:“我想起一個笑話。上大學(xué)時,宿舍有個東南省過來的同學(xué),他們那里一年四季溫度都在二十度以上,從來沒親眼見過雪,從大一剛開學(xué)就盼著下雪,一直盼到下半學(xué)期的12月份,某一天,天空終于飄起了稀拉拉的雪粒子,下了好半天地上才鋪了一層白,這人樂瘋了,在雪地里脫了外套奔跑,咯咯歡笑,還讓人給他拍照。路過的人都看他,以為是從精神病院里跑出來的。最后被學(xué)校保安強(qiáng)行拉走,確定他是本校的學(xué)生,只是因?yàn)榭匆娤卵┨吲d了,并不是精神有問題才放他回來?!?/br> 何秀紅和路志堅(jiān)哈哈大笑。 路圓滿也被逗笑了,問程昱:“是你哪位同學(xué),我見過嗎?” 程昱:“見過,就是溫倦,他是為了以后還能繼續(xù)看雪才留在燕市?!?/br> “是他???哈哈哈?!?/br> 不久之前程昱帶著路圓滿和 宿舍里的另外四人見了面,路圓滿對溫倦這個個子不高,擅長插科打諢、自嘲,普通話很是不標(biāo)準(zhǔn)的室友印象挺深刻的。 “”倒是像他會做出來的事情。”路圓滿說。 說起這次見面,還發(fā)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插曲。 江玉樹把她的夫人,也就是黃慈心同專業(yè)師姐也給帶來了,這位江夫人帶著審視的態(tài)度對路圓滿言語之中多有挑剔,路圓滿覺得很好笑,不知道她是以什么立場來搞這些,她可不是小綿羊,不吃這一套,于是就不軟不硬地頂了回去。 在座的幾位都發(fā)現(xiàn)了不對,江玉樹更是覺得尷尬,替自己的夫人解釋,說是懷孕了,情緒失控讓她多擔(dān)待云云。 路圓滿立時笑著半開玩笑說:“我是第一次跟諸位見面,而且還是以程昱女朋友的身份,要擔(dān)待也是你們擔(dān)待我吧?” 她停了幾秒,接著說:“不過我瞧著這位嫂子不光沒打算擔(dān)待還處處針對我,我今兒第一見你,是做了什么不招你待見的事兒,你說說,也讓我明白明白?” 江玉樹媳婦哪兒能想到她直白地說出這樣的話,立時眼神閃爍,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么。 江玉樹一噎,臉上的尷尬之色更濃,眼睛看向程昱,希望他能說句話打了圓場。 程昱早就發(fā)現(xiàn)江玉樹媳婦的陰陽怪氣了,礙著男女之別他不好幫腔,幸好路圓滿腦子、嘴巴都跟得上,一句都沒讓她。自己不約束老婆,被路圓滿揭穿下來臺了卻來求他幫忙,想得美。 程昱老神在在地帶著微笑喝水,就是不理江玉樹。 安靜的空氣里,江玉樹媳婦更顯尷尬,忙求助地看向江玉樹。 路圓滿心里冷笑,就這么點(diǎn)本事,還敢挑釁?她抱著胳膊靠在椅子上微笑地盯著江玉樹媳婦看。 江玉樹媳婦為什么會針對路圓滿,溫倦、梁維力和管旌也都清楚,無非是替她那位師妹黃慈心打抱不平。對于這種江玉樹媳婦的行為,幾人都非常不滿,都沒有開口幫著打圓場。 今天這個局是為了幾個同宿舍老同學(xué)和程昱女朋友互相認(rèn)識而攢的,江玉樹帶家屬的行為無可厚非,但能不能約束下自己的家屬,聽聽她說的都是什么話?長著耳朵的人都能聽得出來那是挑釁、挑刺。 你只是同學(xué)的老婆,這些話你說得著嗎?人家程昱捧在手心里的女朋友,由得你這么說!這會兒被懟了,舒服了吧,該! 再說,程昱和黃慈心之間的事情他們清楚得很,都是黃慈心單戀,程昱拒絕得明明白白,怎么?程昱不選你師妹,還得為你師妹守節(jié)? 三人在心里頭各自腹誹著。他們畢業(yè)后其實(shí)很少見面,彼此工作都很忙,但因?yàn)榻駱涞南眿D是校友,以前經(jīng)常見面,都挺熟的,印象中是個挺講理,挺善解人意的姑娘,怎么現(xiàn)在變得面目全非,像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幾人不由得看向她已經(jīng)顯懷的肚子,難道真是懷孕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