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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村租二代[九零] 第78節(jié)

    “美女,幸會,我是顧海,是個詩人?!?/br>
    路圓滿目光掃過他的手掌,“顧城、海子?”

    顧海撫掌大笑,伸出手掌遞到路圓滿面前:“知音,知音!你也知道他們!不錯,是我筆名的由來,將來的某一天,我勢必會超過顧城、海子,成為現(xiàn)代詩壇第一人?!?/br>
    路圓滿腳指頭在鞋子里頭摳了摳,瞧著顧海,想知道他說出這么大言不慚的話語時(shí),臉上是怎樣的表情。

    卻見他挺胸抬頭、信心滿滿,臉上充滿了自信。

    原來他打心眼里就是這么想的。

    路圓滿抬手跟他碰了下,尬尬地笑了笑,說:“還是頭一回見到詩人,榮幸榮幸。”

    顧海撩了下長發(fā),說:“知音,相見就是緣分,我送你一本我的詩集,給你親筆簽名!”

    路圓滿連連擺手,“不用,我家里已經(jīng)有了?!?/br>
    顧海:“那本沒有我的簽名?!?/br>
    路圓滿瞧他真心實(shí)意要送,路圓滿不好再拒絕,為避免他再浪費(fèi)一本詩集,便提議,“要不,我把那本拿過來,您受累給簽名?”

    顧海:“也行?!?/br>
    路圓滿連忙把之前看過的那本《顧海詩集》找出來,又找了只鋼筆遞過去。

    顧海刷刷幾筆把大名簽在扉頁上,遞還給路圓滿,說:“我瞧著你也是個文藝青年,我們朦朧詩社每周都有詩會,你可以跟我一起去,長長見識?!?/br>
    路圓滿連忙拒絕,“我才疏學(xué)淺,還是算了?!?/br>
    顧海不認(rèn)同,“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聰明敏慧的,詩會里有很多跟你年齡相仿的年輕人,跟們學(xué)習(xí)了一段時(shí)間后,進(jìn)步都很大?!?/br>
    路志堅(jiān)自后門走出來,沒有表情地看了顧海一眼,顧海立時(shí)不說話了。

    路圓滿朝他擺擺手,跟在父親身后回了屋。

    進(jìn)屋了,路志堅(jiān)說:“你少跟他來往,我瞧著他不像是個好東西?!?/br>
    路圓滿聽話地點(diǎn)頭,說:“我就是覺得他還挺有意思的?!?/br>
    她擺弄著顧大詩人親筆簽名的詩集,瞧著封面的出版色名字,又翻到封底顯示的定價(jià),15元,不由得撇撇嘴角。

    晚間,路圓滿從正屋返回自己房間,又聽見顧海詩人愈加洪亮的朗讀聲,也聽見樓上租戶氣勢洶洶地摔門出來,朝著樓下大吼:“有病吧,大晚上的不睡覺,念經(jīng)呢!”

    朗讀聲立時(shí)停止。

    路圓滿笑得不行,笑得肚皮疼,第二天醒來,想起這事還覺好笑。

    大概是昨晚上受了打擊,路圓滿再看見顧海時(shí),他有點(diǎn)發(fā)蔫。路圓滿以為,他肯定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早就鍛煉出一身鋼筋鐵鐵骨,沒想到還這么脆弱。

    他看見路圓滿,眼睛一亮,殷勤地快走兩步,到跟前,說:“知音,我昨天新做了一首詩,念給你聽聽?!?/br>
    路圓滿想想那首“你就是你,我就是我”,大拇腳指頭又有些發(fā)癢,但還是好奇的,便停了腳步:“好?!?/br>
    于是,在和暖的春風(fēng)里,在日益升高的氣溫中,在春草冒芽,吐露獨(dú)屬于草本植物的清香時(shí),顧海身形并茂地朗誦起了他的最新大作:

    啊,我的愛人,你是天邊的云,縹緲,琢磨不定,

    啊,我的愛人,你是天上的月,朦朧,觸碰不清。!

    第51章 詩人

    這詩,且不說好不好,也太耳熟了吧,云啊月啊的,這不是歌詞嗎?

    “怎么樣怎么樣,知音,我這詩你品鑒品鑒,如何?”顧海眨著眼睛,殷切地望著路圓滿。

    路圓滿只好點(diǎn)點(diǎn)頭,大拇腳指在鞋子里頭跳起了舞,說:“挺好的。”

    唯恐顧海追問她到底哪里好,她連忙轉(zhuǎn)移話題,問:“我聽說你們出版書都挺賺錢的是嗎?”

    顧海臉上露出些不自然的神色,伸手理理干枯的頭發(fā),忽而露出憤憤之色,說:“現(xiàn)在這個時(shí)代是文化沙漠,人人都向錢看,只注重物質(zhì),忽視了精神,這是病態(tài)的,畸形的,你知道現(xiàn)在什么書賣得最好嗎,言情、武俠、地?cái)偽膶W(xué),真正有藝術(shù)價(jià)值的書籍卻無人問津!”

    路圓滿懂了,他的書不好賣。

    “我是作家,是詩人,卻要為五斗米折腰,為了我的詩集能出版,我和小學(xué)沒畢業(yè)的煤老板詩詞相和,稱兄道弟,讓他的名字和我的名字并列在我的作品上!”

    路圓滿懂了,他的書是自費(fèi)出版的。

    居然真有人欣賞顧海的詩,還能忽悠住煤老板。路圓滿心想,如果能給青苗小學(xué)投資,劉秀英校長大概也能寫出來個百八十首來。

    聽著顧海還要再高談闊論下去,路圓滿趕緊又轉(zhuǎn)移話題,問:“聽說你是來我們村體驗(yàn)生活的?我們這邊有什么可體驗(yàn)的?”

    顧海臉上的悲憤之氣還在,但頗有幫人答疑解惑的耐心,說:“這是這個城市中最底層居民生活的地方,我來感受下里巴人的生活,才能寫出更貼近生活的作品!”

    路圓滿臉上的笑容一僵,心里頭很不舒服,沒想到在他的眼中,路家河村是這樣的地方,她反唇相譏,說:“顧大詩人,您寫的是朦朧詩,那是美人如花隔云端的,就是要寫得玄之又玄,云山霧罩才更讓人欣賞,您不應(yīng)該接地氣,您應(yīng)該上天的!”

    顧海卻沒有聽出她的諷刺之意,反而目露欣賞,眼神熾熱,“你果然是我的知音,這句話說得太好了,我要記下來,用在我的新詩里!”

    他匆匆忙忙回去找紙筆,又匆忙返回,“知音,你剛剛說的那句話,再重復(fù)一遍?!?/br>
    路圓滿揉揉額角,只得又重復(fù)了一遍。

    聊了這兩次,她算是看明白了,這哥們思維和正常人不一樣,不能用常理揣測他,路圓滿便直接問他自己好奇的問題:

    “你既然是來最底層體驗(yàn)生活的,那就應(yīng)該體驗(yàn)徹底,為什么要來住這么貴的房子?”

    顧海的表情便古怪起來,支支吾吾地又開始繞圈說話,不過話中的意思還是被路圓滿提煉出來:

    他雖然想體驗(yàn)底層人民的生活但是他受不了苦,所以差中選優(yōu);他有贊助商,目前兜里很富裕;另外就是住最好的房子會讓人有種優(yōu)越感,覺得別人看他時(shí),目光都是羨慕的,那種感覺恨美妙,會讓人靈感爆發(fā),產(chǎn)生強(qiáng)烈的創(chuàng)作欲望。

    路圓滿心想,怪不得他能當(dāng)詩人,內(nèi)心世界還真是豐富。

    對顧海好奇的點(diǎn)基本上都搞清楚了,路圓滿便想找借口結(jié)束話題,一抬頭看見程昱自院門口走進(jìn)來。

    路圓滿驚喜地跑過去,一把抱住程昱的胳膊,“你怎么來了?”又抬腕看手表,才下午3點(diǎn)多。

    程昱點(diǎn)點(diǎn)她的鼻子,“兩天沒見,想你了。”

    路圓滿:“就昨天一天沒見而已,哪兒有兩天?!?/br>
    程昱:“昨天今天,正好兩天,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路圓滿笑得不行:“別拽文,正過敏呢!”

    程昱不解,還沒顧上問,就對上一雙探究的眼睛,他也沒在意,路圓滿家里租戶多,時(shí)不??匆娦旅婵讓?shí)屬正常。

    顧海仔細(xì)打量著程昱,冷不丁地問:“這是你男朋友?”

    路圓滿看見程昱就把顧海給忘了,完全忘了院子還杵著一個大活人。

    “是啊,他是我未婚夫?!甭穲A滿嘻嘻笑著,又朝著程昱介紹說:“這位是103新搬來的租戶,是名詩人?!?/br>
    顧海仰著頭,目光在程昱面前停留片刻之后,又轉(zhuǎn)向路圓滿,很是遺憾惋惜地?fù)u頭,“可惜了,好好的小姑娘為什么要訂婚!”

    程昱目光微凜,眼神鋒利地看向顧海:“你這話什么意思?”

    顧海碰觸到程昱迥異于剛才的目光,瑟縮地往后退了一步,扯扯嘴角,說:“沒有,我隨口一說,沒別的意思,你們慢聊,慢聊?!?/br>
    說著,他回身便往自己的房間跑,跑到103門口才注意到手

    里還拿著給路圓滿的簽名詩集和鋼筆,猶豫了下還是跑回去,隔了一段距離遞給路圓滿。

    路圓滿兩只胳膊都纏在程昱的胳膊上,懶著不想動,程昱看了眼顧海。

    顧海將另一只也伸出來,托在書上,稍稍轉(zhuǎn)了個方向,遞到程昱面前,笑著說:“惠存,惠存?!?/br>
    將程昱終于伸手接了,他才轉(zhuǎn)身跑回屋去。

    路圓滿憋住笑,拖著程昱回了自己屋子,就忍不住地大笑起來,牽動了肚皮,直喊著肚子疼。

    程昱被她感染,也笑了起來,瞧著門關(guān)好了,便坐到路圓滿身邊,摟著她,隔著薄毛衣幫她揉肚子,又去親她的臉龐,柔聲問:“笑什么?以后離那個詩人遠(yuǎn)一點(diǎn),我瞧著他看你的眼神不對勁兒。”

    路圓滿這會兒顧不得笑,輕錘了程昱一下,小聲說:“你敢耍流氓,我爸在小賣部,隨時(shí)會回來?!?/br>
    在滬市最后的那兩天,程昱克制得厲害,不敢抱她,不敢跟她接吻,不然隨便到她的房間去,就怕自己會失控。他像裝滿了炸藥的火藥桶,有點(diǎn)火星就會引燃。他從沒想過自己在27歲的高齡,迎來了自己的青春期,身體和心靈都空虛、躁動,饑、渴難耐。他總是想起情人節(jié)那天,鄭紅在電梯里的那句話,雖然很難聽,但特別符合他的癥狀。

    回到燕市,到了熟悉的環(huán)境中,約束感強(qiáng)了,程昱的欲望不像在滬市時(shí)那么狂野、奔放,但此時(shí)和路圓滿單獨(dú)相處,又濃烈起來。

    他吻著路圓滿的耳朵,從耳尖吻到耳垂,吸著,咬著,聽著路圓滿不自覺發(fā)出來的“嚶嚀”聲,貼著路圓滿的耳朵眼說:“快嫁給我吧,我要忍不住了?!?/br>
    路圓滿被他親得迷迷糊糊,舒服得不行,但又口干舌燥,不滿足,想讓程昱親她的嘴唇,吃她的舌頭,可兩人一接吻就控制不住,嘴唇紅腫會被父母發(fā)現(xiàn),程昱知道她顧忌這些,吃了一會兒耳垂,唇舌向下,貼著她的動脈,親吻著脖側(cè)。

    溫?zé)岬臍庀姙⒃诼穲A滿的耳朵眼里,半邊身子酥麻,身體舒服,大腦也好似停擺了,程昱的話說完了一會兒,才傳入她的大腦中,一時(shí)間沒理解他的意思,直到堅(jiān)硬的觸感抵上她的小腹,她才后知后覺地明白了程昱的意思。

    程昱的手在她的腰側(cè)游移,像是躍躍欲試跳水的

    孩童,一直晃胳膊、蹲身,卻始終沒有跳進(jìn)水里,只在踏板的方寸之間活動。

    路圓滿的手伸出去,在程昱的胳膊上往下滑,劃到程昱的手背住蓋住,程昱的手翻上來,和她十指緊扣。

    “嗯”,路圓滿答應(yīng)了一聲。

    程昱不再掩飾自己的丑態(tài),讓路圓滿感受到他勃發(fā)的欲望,路圓滿沒有逃避他,讓他心里升起了更強(qiáng)烈的渴望。沉溺享受卻又不滿足,想要更進(jìn)一步,卻始終都有一根理性的絲弦控制著他的行為,讓他不能越過雷池。

    程昱初聽到路圓滿的這聲“嗯”時(shí),只以為是無意義的呢喃,過了一會兒,他猛然自路圓滿頸肩抬頭,正過路圓滿的臉龐,讓那種粉白如霞的小臉看向自己。

    “你剛說什么?答應(yīng)我的求婚了嗎?”

    路圓滿目光迷蒙,有些遲鈍地從程昱的嘴唇劃到他的眼睛上,慢慢聚焦,而后歪頭看向一邊,說:“嗯,我的意思是可以開始考慮結(jié)婚的事情,不是說現(xiàn)在就結(jié)婚。”

    “太好了大滿,你終于肯答應(yīng)了!”程昱猛地在路圓滿唇上親了兩口,又將她整個人摟在懷里,緊緊抱住,說:“只要你肯考慮就行,天知道我多想你嫁給我,卻不敢催促你?!?/br>
    路圓滿可個子高,也不瘦,可是每次被程昱這樣抱著,她就會覺得自己特別的嬌小,像個小孩子。

    抱了一會兒,路圓滿拍拍程昱后背,示意他放開自己,雖然不舍,但程昱還是放開了她。

    路圓滿臉色更紅,指指他小腹處,解釋自己要他放開的原因,“硌!”

    程昱哈哈大笑,湊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句。

    天啊,他在說什么!

    “流氓,se狼!”

    路圓滿跳起來捂住臉,往自己的臥室而去,“砰”地把門關(guān)上。

    程昱笑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過來的目的,踱步走過去敲路圓滿臥室的門,說:“金鑫邀請我們一起去看房?!?/br>
    好一會兒,路圓滿悶悶的聲音才從屋里頭傳來,問:“現(xiàn)在嗎?”

    “嗯”,程昱說:“他今天下午有些時(shí)間,問我們要是能去就一起看,要是過不去就再找別的時(shí)間。”

    籌備一場演唱會不是容易的事兒,需要協(xié)調(diào)各方面的關(guān)系、資源,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