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租二代[九零] 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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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秀紅又看了路廣和一眼,說:“嫂子,您是支書夫人,不方便出面,您等會跟在我們后面,看個熱鬧去?!?/br> 路廣和媳婦以拳砸掌,說道:“好!我給你們架秧子去!我就愛看你罵架,過癮得很!”她使勁白了路廣和一眼,說:“為他村支書芝麻大點的小官,我好多事兒l都不能干,我就盼著他早點退居二線。趁著沒退休,手里還有一丟丟權利,幫周軍一把。周軍是咱路家河村的孩子,咱從小看著長大的,不能讓王樹林一個倒插門的把家業(yè)給搶走了!” 何秀紅趁勢說:“是啊,廣和大哥,這事我們想幫也幫不了,得您幫忙,跟上回路光似的,把那塊宅基地過戶到周軍名下。那塊地基是分給周英她爸周老爺子的,房子也是周老爺子在的時候蓋的,他老人家在世時就一直說家里的房子財產將來都是周軍的,這事兒l咱們村里老人都知道。周 老爺子不在了,周軍他媽也不在了,咱們這些人可還在呢!” 路廣和喝了一口茶,正要說話,路廣和媳婦又不耐煩地催促,“哎呦我這暴脾氣,跟你著不起的急!你不向著軍兒l,還向著王樹林那個老王八蛋不成,你是不是也打著死老婆再娶個年輕小姑娘的主意!” 路廣和一驚,“噗”地一口茶水噴出來,顧不得擦拭,連連擺手,說:“你別冤枉我,我可沒那么想。我又沒說不給辦,容我喝口水行不行!” 路廣和媳婦表情這才緩和了些,笑著跟何秀紅和周軍說:“我說著玩的,他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是不幫忙,就是慢性子?!?/br> 何秀紅笑著說:“我還能不了解廣和大哥嘛!求著廣和大哥辦的事兒l,哪樣沒給辦?軍兒l,快謝謝你廣和大舅,還有大舅媽!” 何秀紅和周軍從支書家出來,又風風火火往自家趕。 路上,何秀紅叮囑周軍,“你找個機會偷摸把房本拿出來,別讓你爸知道,省得節(jié)外生枝?!庇侄谒案奶焱砩腺I點煙酒點心之類的再來書記家瞧瞧,讓人家知道你是個感恩的孩子?!?/br> 何秀紅的意思他聽懂了,這些人情世故周軍也清楚,可他愿意聽何秀紅說。這會兒的天氣比來時更熱,照得周軍心里頭更暖和了。 何秀紅回到自家院子里時,路志堅正在院子里陰涼處站著等她。他聽著婦女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也把事情聽了七七八八,這么多的婦女他在屋里頭待著不合適,就出來了。 看見何秀紅就說:“屋里有二十來人了。你組織好他們,別讓他們沖進去傷人,那是犯法的?!?/br> 路志堅對何秀紅很放心,但對那些婦女們不放心。村里有些婦女嘴笨又受不了激,罵急了就上手,一上手就沒個輕重。 何秀紅點頭,說:“知道,我跟跟他們說?!?/br> 何秀紅看向周軍,笑了下,說:“瞧瞧你媽這人緣,這么會功夫就有這么多人愿意幫她出頭。” 周軍抽抽鼻子,喃喃地低聲說:“謝謝你們,謝謝你們還記得我媽?!?/br> 何秀紅拍拍他的肩膀,想了想說:“你別跟著我們一塊去,你在的話站哪頭都不是,他畢竟是你老子,村里有些人老封建,別讓他們在背后講究你?!?/br> 周軍又抽抽鼻子,“我聽您的?!?/br> 何秀紅瞧著周軍走了,才跟路志堅說,“接著看店去還是跟著看熱鬧去?” 路志堅:“跟你們去,你別吃了虧,提防著王樹林急眼了動手。” 何秀紅冷笑一聲,“就怕他不動手,他要敢動手,打不死他,這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路志堅:“咱們不能為了教訓他傷了自己,打了老鼠傷了玉瓶不值當。” 何秀紅忙說:“知道,知道,放心吧?!?/br> 何秀紅走進院子就聽見屋子里鬧吵吵的,大家伙七嘴八舌的要么在怒罵王樹林,替周軍他媽打抱不平,要么在討論該怎么教訓那對狗男女。 有人便說:“二嫂子來了,都靜靜?!?/br> 何秀紅走進屋,二十來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她。何秀紅瞧著這些人,有平時跟周軍他媽關系比較不錯的,也有交情一般的。 張翠環(huán)迎上來,說:“我一說王樹林的惡心事兒l,大家就都來了?!?/br> 何秀紅朝著人群拱拱手,“各位老姐妹,想必都知道了把大家伙召集起來的用意,我就不多說了,咱們是替死去的人討個公道,也是為咱們自己,為了在一塊相處了這么多年的姐妹,為了不人走茶涼!” 就有人附和著叫好,還有人催促:“二嫂子,咱趕緊去,我等不及了!” 又是一陣兒l的附和聲。二十來個女人的聲音響成一團,屋里面開著空調,也火熱得和外面的氣溫差不多。 何秀紅向下擺擺手,提高聲音說:“大家先別著急,聽我再說句話。” 大家伙聲音弱了下來,何秀紅說:“咱們是去教訓王樹林的,但教訓只限于語言上的,咱們該咋罵咋罵,咋痛快咋罵,你們得答應我,咱別先動手,萬一王樹林先動手,咱們還手,也得有點分寸,不能打出個好歹來,那樣說不定得進局子,為了他,咱犯不上!咱們大家伙都互相勸著點,別太沖動?!?/br> 一行二十多人先后從屋里出來,奔著王樹林家的方向走去。何秀紅落后幾步,單獨叮囑隊伍中幾個容易頭腦發(fā)熱的婦女,讓他們控制情緒,又叮囑跟他們關系比較好,讓看著點他們。 他們是去鬧事的,也不是去鬧事的,要把事態(tài)控制在可控范 圍之內。 路圓滿從村口方向走來,遠遠看見這一大波人從自己家的方向走過,心知這是出了什么大事,趕緊快跑兩步,正看見路志堅也走出來,正要跟著隊伍一起走。 路圓滿趕緊叫住他,問是怎么回事。 路志堅把事情經過三言兩語跟她說了一句,便說:“我得看著點,別讓你媽吃虧?!本图泵θプ反蟛筷牎?/br> 留下路圓滿還在消化王樹林結婚了的事情,好一會兒l才感覺到火辣辣的太陽,連忙往蔭涼處站了站,十幾秒鐘后,她嘆口氣。有句諷刺性的俗語說,人生三大樂事,升官、發(fā)財、死老婆,放在王樹林身上真沒錯。 朝夕相處二三十年的發(fā)妻尸骨未寒,他轉頭就又娶了個年輕的小嬌妻。 她心里頭堵得慌,又在原地站了一一會兒l,拿出手機找了小四子小靈通的號碼給他打電話,如今村里很多人都買了小靈通,只要不出燕市范圍,都能用,方便多了。 “四哥,我媽跟你媽帶著一幫子二十來人去找王樹林算賬了,你叫上治保隊的人去看看,別把事鬧得太大。”路圓滿說。 “算賬,算什么賬,跟周軍他爸有什么賬可算的?”小四子疑惑地問。 路圓滿忙把王樹林要結婚的事兒跟小四子說了一遍。 小四子臟話立刻飚出:“媽的,這老小子,就該教訓他一頓,牲口玩意!周軍知道這事不,他要是知道肯定受不了?!?/br> 路圓滿沒說實話:“不知道,我是剛回來,沒趕上大部隊,我現(xiàn)在得過去,你們也趕緊過來,別讓咱們自己人吃虧,也別讓事情發(fā)展到不可控的地步?!?/br> 小四子:“行,我們這就過去,媽的,我得看看老小子這慫樣,拉人屎不干人事兒的玩意!” 這一行人氣勢太大,一路上不停有人追問他們去干啥,他們也不藏著掖著,一路走一路說,等到了王樹林家門口時,半個村的人都來了。 三奶奶一家人跟王樹林家住前后院,一家人見到這浩浩蕩蕩的場景給嚇了一跳,然后就興奮不已地,家里人分成兩波,一波跑去王樹林家看熱鬧,三奶奶則爬上屋頂?shù)牧酪屡_,把王樹林家院子里的情景看得真真的。 她看見這些人大步流星地往院子里走,邊走邊喊:“王樹林 你個忘恩負義的狗雜碎,你給我滾出來!” 二十幾個婦女的聲音混在一起,別說三奶奶在樓頂聽得清清楚楚的,估計半個村的人都能聽得見,她站得高看得遠,注意到已經有附近的人家從院子中走出來往這邊眺望了,陳春花看見樓頂?shù)娜棠蹋p手攏音做成大喇嘛,問她:“三奶奶,你看啥熱鬧呢?” 三奶奶回答:“看審判陳世美哩,上我這兒l來看,剛開始,好看著尼!” 陳春花家是村里為數(shù)不多跟三奶奶家關系還不錯的,俗話說,秦檜還有三個朋友呢,三奶奶家在村里人緣差,但人家也有親近的人家。 陳春花踏著外設樓梯上了三奶奶家屋頂時,雙方還處于叫陣的狀態(tài),這些人就站在院子里,罵人的話一套一套的,一個喊累了,就換另外一個上,就跟接力賽似的。 “王樹林你這個窮得一家人混穿一條褲子得,要不是嫁過來當上門女婿,誰能要你?現(xiàn)在還在哪個犄角旯旮縮著要飯。周家給你地方住,給你衣服穿,給你錢花,你不說給周英守個三年五載的,也不能她前腳死你后腳就結婚,這不是人干的事兒l,這是沒良心沒臉皮沒道德的畜生才能干出來的!” “王樹林你個挨宰的貨,等著吧,等著周英在閻王爺那里告你一狀,等七七那天晚上回來把你一塊帶走!” “sao狐貍精,沖著錢被個糟老頭子糟蹋,你媽知道嗎,睡著周英的床你心里膈應不?” …… 無論大家怎么叫囂,就是沒人從屋子里頭出來。 張翠環(huán)瞧著,問何秀紅:“是不是沒在家?” 何秀紅來了之后沒怎么罵人,光顧著觀察了,說:“肯定在,屋里門敞開著,我剛剛看見有穿著拖鞋的腳丫子晃了一下,不光王樹林那老小子在,那個小媳婦應該也在,哼,在裝縮頭烏龜,我看他們能忍到什么時候!” 大家繼續(xù)罵,罵了幾分鐘,大家的詞匯用完了,但也沒關系,車轱轆話來回罵。 路圓滿和小四子一行人陸續(xù)趕到時,王樹林家的院子和附近的街道已經被圍個水泄不通。 小四子一看這情況,頭皮就發(fā)麻,他經常跟路培樹一起聯(lián)合活動,受他影響,就擔心發(fā)生踩踏事故,連忙跟隊員們分散開,一邊讓大家別都堵 在這里,一邊讓他們注意安全,誰要是跌倒了,得趕緊把人扶起來。 路圓滿發(fā)揮身高力氣大的優(yōu)勢,一路從隊尾擠到前面,找到何秀紅女士的所在,在她媽不遠處站著。 大家又罵了一陣兒l,還不見有人出來,便不耐煩了。罵人得當著面的罵才過癮,再說,外面太熱,在大太陽地兒下站著,更容易讓人焦躁。 何秀紅這時候才清清嗓子,聲音不算尖厲地揚聲道:“王樹林,你要繼續(xù)在里面躲著當烏龜王八,我們可就進去找你了。” 屋里頭的王樹林和新婚妻子喬艷艷躲在沙發(fā)后面。王樹林一手捂住喬艷艷的嘴,一手壓住她的身體,不讓她往外沖,“我的祖宗,可不能出去,他們太厲害,你要是出去,能被他們生吞活剝嘍!” 喬艷艷怒瞪著王樹林,眼神似是在罵他是個窩囊廢。 便是這樣的眼神也讓王樹林愛得不行。 王樹林從來沒想到自己年過半百,還能有這樣的艷福,比路先闊還有福氣。路先闊結婚時,他在心里頭偷偷幻想過,要是自己老伴兒l先去,自己也要找個年輕點的女人一起生活。他這輩子只跟過一個女人,還沒嘗過其他女人的滋味呢。 當然,那時也只是在心里頭偷偷地想,他也不會因為這種隱秘的心思就詛咒跟自己感情不錯的妻子??烧l知道,世事無常,妻子周英忽然就去了。 妻子去世那一刻,他覺得天都塌了,孤獨和對未來的恐懼涌上心頭,他習慣了周英照顧他的衣食住行,習慣了她在身邊,她忽然去世,他不知道以后該如何生活。 但很快,喬艷艷闖入了他的世界。喬艷艷是他的租戶,不算多漂亮,但勝在年輕,王樹林以前跟她接觸也不多,就是見面點頭聊兩句,喬艷艷叫他聲“王叔”,每月收房租,偶爾幫助去修修屋里頭的東西。王樹林自認是長輩,又有媳婦,從來沒對她產生過非分之想。 可這些在妻子周英去世后都變了,喬艷艷主動靠過來,向他表達了愛意,王樹林震驚又竊喜,幾乎沒有猶豫掙扎,兩人就在周英不久前睡過的大床上,發(fā)生了關系。 王樹林沉溺于年輕女孩彈性、有活力的身體中不可自拔,對她言聽計從,她說要領證,王樹林就急急忙忙地給周英辦理死亡登記,注銷戶 口,換了戶口本的第一天就被喬艷艷拉著去民政局,領了結婚證。 不過,他到底還保持著一絲理智,他叮囑喬艷艷,兩人結婚的事情暫時保密,不能讓村里人知道,不然他名聲毀了,以后在村里不好混。 喬艷艷卻不肯聽他的,她現(xiàn)在是這套房子名正言順的女主人,是房東,不肯不清不楚地跟著王樹林,她囂張又挑釁地找了周軍,把結婚證給他看,跟他表明自己是他后媽的身份,卻沒想到引來了一大波路家河村的婦女! 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他們闖進來就開罵,罵王樹林時,喬艷艷還覺無所謂,可他們罵著罵著居然罵上了自己,這就不能忍了,喬艷艷自來也不是個善茬,如何受得了這種氣,立時抄起個掃床的笤帚就要往出沖,被王樹林一般給拉住。 “我的小祖奶奶,可不能出去,你這細皮嫩rou的,出去就被被那幫子皮糙rou厚的老娘們給欺負嘍!咱就在屋里頭躲著,假裝屋里沒人,等他們罵夠這一陣兒l,過了癮就會走的,我的寶貝兒,再忍忍。” 喬艷艷曾經有幸見識過村中婦女罵架的場景,罵一個來村中試圖行騙的騙子,騙子臉皮夠厚,可也被罵得灰頭土臉,蔫溜溜地走了。喬艷艷自問沒有騙子臉皮厚,外面人多,她應該也打不過,聽著外面的人主要是在罵王樹林,她只是捎帶手的,便也就忍住了,只是心里頭不停地用各種臟話咒罵、反擊著。 何秀紅這句話喊完,屋里人還不見動靜,便又喊道:“既然你們不出來那我們就進去了?!绷R人不當面,等于沒罵,要不是之前何秀紅跟他們說過注意事項,早就沖進去了,此時聽何秀紅這么一說,都躍躍欲試地想往屋里沖。 何秀紅等了幾秒鐘,見還沒人出來,便上前一步,停在周英生前手工用宣傳紙卷出來的門簾上,輕輕撩起,進了屋里。第一眼沒看見人,她看向周英遺像的位置,那里也是空蕩蕩。 何秀紅上前幾步,將倒扣著的遺像扶正,又掏出手絹,擦擦上面的灰塵。 婦女們和圍觀看熱鬧的村民都擠擠挨挨地進來,在屋里頭找空隙站著,一時間,全是紛亂的腳步聲還有呼喊著“王樹林,你躲哪兒l了,識相的自己出來!”的聲音。 眼看著沒地方躲了,王樹林只得放開喬 艷艷,正準備站起來,終于沒了束縛的喬艷艷搶先一步站起來,憤怒地用手指點著屋里頭的眾人,氣得直打哆嗦,“你們是犯法的,你們這叫強闖民宅,我要去法院告你們,我法院有人,告你們偷竊,告你們入室搶劫!” 王樹林也只能跟著站起來,臉色陰沉地看著大家。喬艷艷見識過這些婦女的厲害,王樹林自然更是非常清楚。聽著這些罵人的話,王樹林非常生氣,氣得心肝直發(fā)疼,可他本就理虧,只能忍著。想著自己躲在屋里讓他們罵一陣兒撒撒氣就得了,可沒想到這群老娘們的氣性這么大,罵了這么長時間、罵得這么狠還不肯罷休。 看見喬艷艷這樣囂張,毫無愧色的樣子,就有婦女氣不過,臟話連篇地開罵。 何秀紅細細地將周英的相框擦干凈、擺正,轉過身來。大家伙刻意給她留出了空間,讓她一轉身就正對上王樹林和喬艷艷。 她冷笑一聲,朝著兩人站立的方向說:“王樹林,我還以為把你迷得五迷三道,臉皮、道德、良心都不要了的得是個多么了不起的角色,就這德行?”她轉頭跟張翠環(huán)他們說,“你們可別叫她狐貍精了,這長相,這身段,她配嗎?”何秀紅的臉又轉到王樹林兩人身上,說:“不過你倆倒是挺相配的,烏龜王八,天生一對!”! 第66章 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