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性不改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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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老宅的別墅,張姨為他們做了晚飯就回去了,兩人一直客廳等到夜深闞霆都沒有現(xiàn)身。 闞然看時間過了晚上十二點,倏地站起身,直沖沖往樓上走,常悅琛默默跟在后面。 闞然走到闞霆的書房門前,熟練地輸入了一串密碼,叮一聲門緩緩打開。 他徑直走向闞霆的電腦桌,開機后輸入一長串密碼,常悅琛奇道:“你開你爸的電腦做什么?” “我要看看那狐貍精到底什么來路。”闞然憤然道,然后開始專注地在各種資料中間找那個金秘書的簡歷。 常悅琛在一旁呆了會說:“寶寶,別看了,明天等叔叔回來了,你當面跟他談。” 闞然不回答,繼續(xù)在海洋般的資料中想找到關(guān)于那個女人的一切信息,眼睛瞪得像銅鈴。 直到凌晨兩點,才東拼西湊地知道她叫金琳,是個從賓夕法尼亞大學畢業(yè)的海歸,只比闞然大五歲,其父母還是公職人員。 第55章 偽君子 闞然看到電腦旁邊照片上的mama,想到爸爸要跟那個女人結(jié)婚,想到要以橋正里把一個只比自己大五歲的女人喊成媽,他越想越覺得憤怒,氣得渾身發(fā)抖。 常悅琛嘆了口氣,直接把闞然抱回了房間,伺候他洗漱完,在床上緊緊抱著他,將他的臉抵在自己胸膛,柔聲道:“寶寶,想哭的話就哭會兒,我陪著你。” 闞然忍了半天的情緒才終于發(fā)泄出來,不管不顧地哭出了聲,肆無忌憚地傾瀉滿腹委屈。 常悅琛輕輕地拍著他的背,溫聲哄著,直到闞然哭得累了,沉沉睡著。 這一夜,闞然睡得并不安穩(wěn)。他做了個夢,在漆黑的無垠森林里,到處都是不知名的蛇蟲鼠蟻,長相怪異的野獸對他怒目而視,想要攻擊他。 他拼了命的跑阿跑,黑暗中看不清方向,累得只剩半條命時,他終于跑到了一個懸崖邊。眼看齜牙咧嘴的野獸越來越近,闞然感到陣陣絕望,眼睛一閉徑直往懸崖邊跳了下去。 “啊……” 闞然猛地驚醒,一只微涼的手在床邊握住了他,擔憂地問:“寶寶,做噩夢了嗎?” 闞然知道那是常悅琛的手,感覺心里一暖。他醒過來知道是夢后才放松了些,等平復了呼吸,闞然拿起床邊的水牛飲完說:“手這么冰,你上廁所了?快上來蓋著?!?/br> 常悅琛嗯了一聲,“空調(diào)溫度太低了,我調(diào)一下,時間不早了,咱們再睡會兒得起床了?!?/br> 等到第二天上午,張姨又買好了菜過來做飯,闞霆依舊沒有回來。 闞然就像是跟他爸爸較勁一般,一直等著,也不給人打電話。 常悅琛則推掉公司和學校的事情陪著闞然,百無聊賴地拿了本書在沙發(fā)上看。 中午十分,太陽高照,門終于響了,人還沒進門,客廳里坐著的闞然和常悅琛就聽見了外面的說話談笑聲。 闞然立馬像是意識到了什么,神色一凜,大步朝廚房走去,張姨正在炒菜,沒注意到闞然。 等闞然從廚房里出來的時候,手里已經(jīng)捏了一把剛剛切過牛rou還帶著點血跡的菜刀。 “站住!”闞然大吼一聲,舉著刀遙遙對著正在門口換鞋的女人一字一頓地說:“你敢再進來一步,我今天就把你剁了!” 闞然此舉頓時讓所有人臉色大變,金琳更是被嚇得臉色慘白,哆嗦著嘴唇看向一旁的闞霆。 闞霆此時已經(jīng)擋在了金琳的面前,怒視著自己的兒子,臉色沉得可怕,但語調(diào)仍很平穩(wěn)地說:“幺兒,把刀放下?!?/br> 常悅琛此時朝闞然走過去,闞然儼然一副六親不認的樣子,大叫:“你也別過來!” “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贝藭r的闞然像是已經(jīng)失去理智,眼中冒著憤怒的火焰,對金琳大聲說:“現(xiàn)在,馬上,立刻給我滾出去!” 闞霆深吸一口氣,回過頭對換了一只鞋子不知所措的金琳說:“小金,你先在外面院子里等下我?!?/br> 直到金琳走出去關(guān)上了門,闞然才把舉著刀的手垂下來。常悅琛一把從他手里搶過刀,遞給一旁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張姨。 “你給我上樓!”闞霆語氣里帶著怒氣。 闞然無所畏懼地說:“有什么話就在這兒說。怎么,你怕家丑外揚嗎?” 闞霆聽此冷笑一聲,“家丑?什么是家丑?我為了你單身二十年,我哪兒對不起你?現(xiàn)在你大了,我找個女人結(jié)婚,有哪里不對?” “哪兒都不對,你答應(yīng)過我的,不會再找,你答應(yīng)過我的?!标R然的聲音已經(jīng)有點哽咽,紅著眼睛瞪著闞霆,常悅琛拉他坐下。 闞霆見不得兒子哭,心里有些發(fā)酸,盡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整個屋子充滿壓抑的氣氛。 “幺兒,你別那么抗拒,我說過不管以后怎么樣,你始終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爸爸依舊愛你。你金阿姨不是要跟你搶爸爸,你試著接觸一下就知道,她是個很好的女人,她很喜歡你,還給你買了你最喜歡的球鞋讓我?guī)Ыo你……” “呵呵,阿姨?她多少歲就讓我叫阿姨?她有什么資格讓我叫阿姨?”闞然嘲諷地笑了笑,“你說她是個很好的女人,她比mama還好嗎?” “闞然!”闞霆感覺自己的耐心正在一點點的流逝,這件事情他和闞然已經(jīng)拉鋸了很多年,這個問題一拖再拖,他已經(jīng)不想再拖。 闞霆充滿警告意味的話語并沒有讓闞然停下來,闞然繼續(xù)說:“她才不是什么好女人,就是個沒羞沒躁的狐貍精,好女人會借著工作的便利跟自己的頂頭上司搞在一起嗎?好女人會找一個比自己大了快二十歲的男人嗎?你不會以為她是愛你才跟你在一起的吧?你們很快活吧,是不是經(jīng)常在辦公室當著我媽的照片亂搞?” ‘啪’地一聲,一個耳光打在闞然臉上,力道很重,打得他腦袋歪到了常悅琛懷里,白皙的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五個紅指印。 常悅琛立馬站起來護住闞然,語氣有些慍怒:“叔叔,你冷靜點。” 闞然不敢置信地看著闞霆,眼神又是憤恨又是不甘,更多的卻是委屈和茫然。 記憶中闞霆對他從來就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重話都沒說過幾句,更別提對他動粗。 闞然受傷的目光直直看向闞霆,一字一頓地質(zhì)問道:“你竟然為了那個女人打我?” 闞霆憤怒的臉色并沒有因為打了兒子一個耳光好多少,怒道:“我就是從小太慣著你了,搞得你現(xiàn)在無法無天,敢在家里動刀子,還目無尊長,口無遮攔,你自己跟我好好反省反??!” 闞霆說完拂袖而去,聽見闞然在身后大叫。 “你還記得你給我媽寫的情書嗎,你說這輩子只會愛她一個。你對我說話不算數(shù),對mama說話也不算數(shù),你就是個言而無信的偽君子!” 闞霆身形頓了頓,深吸一口氣,接著拉開大門,又‘砰’地一聲重重關(guān)上。 第56章 新生 自從那天和闞霆不歡而散后,闞然一直沒有聯(lián)系過闞霆,倒是姜賀有打電話來問他,被他用話堵了回去后也沒再說什么。 闞然有一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最愛自己的爸爸和二叔因為那個女人,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槍口一致對向他,仿佛他是什么十惡不赦的罪人。 既然你們都不在乎我的想法,我也不會低聲下氣的來求你們理我,大不了以后都不要聯(lián)系了,闞然一邊想著一邊打開游戲。 闞然和闞霆都是脾氣倔強的人,這次誰也不認輸,誰來斡旋都沒用。 過年期間闞然也沒跟著回去祭祖,自個兒待在自己的別墅里,到了晚上就跟一幫二代們出去吃喝玩樂,姜賀倒是抽了幾天時間過來陪他,但見說不通,也就放棄了。 常悅琛過年要陪趙妍,很少來找他,闞然也樂得自在,每天渾渾噩噩,想干嘛就干嘛,整個就是自暴自棄起來。 日子波瀾不驚,闞然沒想到這一冷戰(zhàn),他竟然跟闞霆冷戰(zhàn)了快半年,整個大三下學期就在這種拉鋸中度過。 兩父子倒也不是不見面,只是每次見面都不歡而散,好不容易有一點點溫馨的氣氛,話題一扯到金琳,立馬就原形畢露,開始發(fā)生爭執(zhí)。 常悅琛沒辦法勸他,只事無巨細地照顧著他,闞然心里感激,對常悅琛的依戀也愈盛。 時間的齒輪不為誰停留,時光飛逝,這個暑假一完,馬上就又是新學期,闞然就要進入大四了。 班級群里大家都在討論關(guān)于新老師和新課程的二手消息,闞然興趣缺缺地關(guān)掉群消息。 這天闞然手機里彈出一條提示:距離常悅琛生日還剩10天。 時間過得真快啊,闞然想起常悅琛上個生日,猶如在昨日。 他是大二遇到常悅琛的,這馬上就快兩年了。 正在他回憶之際,常悅琛打來了電話。 這個點兒常悅琛一般都在公司忙,闞然問:“怎么了?” “寶寶,你現(xiàn)在有空嗎?我那個叫閆煦的學生今天去學校報道。我這邊走不開,你能幫我去接一下嗎?”常悅琛那邊聽起來有點吵。 闞然左右無事,也正想見見這個常悅琛這么上心的學生是何方人士,欣然道:“電話號碼發(fā)過來?!?/br> 等闞然越過摩肩接踵的新生接到閆煦時,已經(jīng)汗流浹背了,看到閆煦第一眼,心里就一個想法:土。 雖說新生基本都比較樸素,但這孩子打扮也過于土里土氣了,皮膚黝黑,洗的發(fā)白的黃色長袖體恤衫配粗紡毛織褲,背著黑書包提著一個塑膠桶,桶里放著晾衣架等雜物,看起來都十分廉價且質(zhì)量很差。 一旁裝行李的塑膠大袋子鼓鼓的,明顯把被子也從家里背來了。 “你就是閆煦?”闞然打量一番后語氣不太好的問。 “對,你就是闞然學長嗎?” 閆煦語氣有些拘謹,他見闞然穿著打扮顯貴,舉止不俗,又長得好看,想多看兩眼,但聽他的語氣不悅,心想一定是不情愿過來的,于是說:“辛苦學長跑一趟,這天兒熱,要不您先回去吧,我自己去辦就行了?!?/br> 闞然本就熱的心煩意燥,聽此更不高興,這他媽不是讓他白跑一趟嗎?但轉(zhuǎn)念又想,常悅琛難得讓他辦件事兒,怎么著兒都不能辦砸了。 “得了,我來都來了,走吧,先帶你去報道,然后交學費?!标R然剛想去幫閆煦拎那個土得掉渣的大袋子,閆煦著急地搶了過來,咧嘴笑著說:“學長,我自己來吧,這個不重。” 闞然開始端起學長的架子:“你這大包小包的,我哪能空著手,別跟我爭啊,到了這里,你什么都聽我的就對了!” 闞然在學校哪兒的人都熟,大家看他拎著這樣一個袋子,身后還跟著個新生,都過來問這是誰,闞然大方地說:“這是我弟,照應(yīng)著點兒?!?/br> 報道后闞然帶著人去交學費,看著那長長的隊伍,闞然心里琢磨能不能找個認識的老師插插隊,還沒頭緒呢,就聽閆煦說:“學長,我不用交學費?!?/br> “哦?還有這好事兒?” 閆煦不好意思地說:“因為我們家評了貧困戶,有個教育基金會已經(jīng)幫我們交了學費?!?/br> 闞然脫口而出:“育然基金會?” “學長,你怎么知道?難道你也是?”閆煦露出疑惑的神情,這學長怎么看也不貧困啊。 闞然悶笑了幾聲,沒想到這么巧,這個基金會是他爸設(shè)立的。 因為老爸和二叔小時候過得窮苦,有錢了之后便一心想幫助下同樣境況的孩子,才設(shè)立了這個基金會。 “走吧,帶你去宿舍?!?/br> 等到了宿舍,其他三個室友已經(jīng)到了,家長和學生站滿了整個宿舍,各種味道和飛塵混在一起,闞然覺得快不能呼吸了,待了一分鐘就讓閆煦自己進去鋪床。 闞然自己溜達到學校超市,買了一大堆日用品和零食,吭哧吭哧地扛到閆煦的宿舍分給閆煦的室友,讓他們幫忙照應(yīng)閆煦。 中午時分,闞然又帶閆煦去吃飯,也沒心情去外面吃,只在食堂將就一下。 付錢的時候,閆煦非要請他,闞然問:“有我在的地方,就沒別人買單的份,你要我破例嗎?” 閆煦急得臉都紅了,“學長,你今天已經(jīng)破費買了那么多東西,幫我那么大忙,我不能再讓你請我吃飯了……” 闞然心想,得,這孩子自尊心挺強,遂促狹地說:“行吧,你非要付錢我也不攔著,不過我說清楚,我可要吃貴的好的,到時候你沒生活費了可別怪我。” 閆煦愣了愣,豪邁地點點頭:“嗯,你想吃什么就拿什么吧,別跟我客氣?!?/br> 闞然看他那幅破釜沉舟般的表情,心底暗暗好笑,怪不得常悅琛這么上心,這孩子還真是真摯又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