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痕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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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看還是個脾氣烈的,興致更濃,置若罔聞她的冷漠,動作更肆無忌憚起來,手握住她倒酒的杯,指腹磨過杯沿,“喝悶酒多沒意思啊,哥哥陪你。” 理智猶存一絲,葛問蕊將最后那口酒倒進(jìn)杯子喝完,用力攥著空瓶,斜眼,那架勢仿佛他們再不走,下一秒酒瓶就會砸到他們頭上。 男人見狀和同伴對視一眼,聳肩,面露掃興地起身離開。 葛問蕊隨后也沒有多待,準(zhǔn)備結(jié)賬,她知道周圍多的是不懷好意的人,但剛一站起來,腦袋突然泛起天旋地轉(zhuǎn)的暈,然后是心悸,渾身都跟著軟了下。 她連忙撐住桌臺,在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之后,眉頭緊緊皺著,指甲掐進(jìn)掌心,以此換取短暫的清醒,從口袋里掏出手機(jī),想發(fā)消息,但抵不過藥物開始發(fā)作,手抖,電話沒拿穩(wěn)掉在地上,緊接著有只手比她快一步,彎腰撿起來。 目光寸寸上移,四肢發(fā)著燙,卻又像是瞬間浸入冰窖,全身僵冷。 那兩個男人又悄無聲息地折回,正看著她笑。 “我們幫你啊?!?/br> …… 被甩到酒店床上的時候,葛問蕊放棄了掙扎,任由擺布,一張臉、兩張臉,都被藥物模糊成幻象,頭頂?shù)牡鯚舸踢M(jìn)瞳孔,生疼,淚流盡了,身體卻還在可恥地給反應(yīng),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或許她本來就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婊/子,才會落得今天這個下場。 身上男人不停地進(jìn)進(jìn)出出,她不知道什么時候結(jié)束的,只知道那時她儼然一個破布娃娃,全身肌膚被蹂/躪得沒眼看,腿合不攏,一片狼藉,頭發(fā)亂得像個瘋子。 她這個人,算是徹底爛了。 - 因?yàn)橐话噙@場同學(xué)聚會,司嘉回國的消息不脛而走。 晁藝檸第一個打電話過來,氣呼呼地質(zhì)問她回來怎么都不告訴她,到底有沒有把她當(dāng)朋友,司嘉只好哄她說自己才回來不久,想安頓完了再說的。 她說她不管,“你要請我吃飯?!?/br> 司嘉失笑,這幾年她通過朋友圈,旁觀著晁藝檸被周時胥寵成了小孩兒,兩人結(jié)婚時她因?yàn)楣ぷ鳑]能趕回來,只能隔著屏幕見證那場盛大的婚禮。 附中和一中的同學(xué)到了很多。 后來,在無數(shù)個輾轉(zhuǎn)難眠的深夜,司嘉把他們婚禮的視頻看了很多遍,看著別人幸福的模樣流淚,也盯著臺下賓客席里那個被鏡頭一掃而過的身影。 當(dāng)時陳遲頌去了。 他坐在女方同學(xué)那一桌,位置并不顯眼,沉默地鼓掌,置身人聲鼎沸,卻明顯是游離的。 那時候的他又在想什么呢。 司嘉不知道。 思緒一下飄得有點(diǎn)遠(yuǎn),腰間突然環(huán)上兩條手臂,熟悉的氣息從后面擁住她,陳遲頌把下巴擱在她頸窩,低聲問:“怎么了?” 司嘉回神,“沒事,晁藝檸約我吃飯?!?/br> “那我送你去?!?/br> “好?!?/br> 兩人約在附中那條后街見面。 中午十一點(diǎn)的陽光斜在兩人肩身,微燥的風(fēng)里滿是煙火味,午休的點(diǎn),周圍時不時有穿著校服的學(xué)生勾肩搭背,嬉笑著走過。 晁藝檸留了長發(fā),記憶里那個有點(diǎn)酷的女孩變得溫柔,年歲在長,卻還是很年輕。她目光掃過,感慨道:“附中的校服真是越做越丑了?!?/br> 司嘉聞言笑了笑,“校服你能指望好看到哪兒去?” 晁藝檸認(rèn)同地點(diǎn)頭,又憶起某些往事,揶揄:“不過丑也丑不到你,因?yàn)槟阋郧皬膩聿淮??!?/br> 彼時的司嘉張揚(yáng)叛逆,校紀(jì)校規(guī)對她來說就是擺設(shè)。 司嘉沒有否認(rèn),一笑置之。 色香味俱全的炒菜很快端上桌,晁藝檸終于言歸正傳地想起來問:“怎么突然回國了?” 不聲不響的,就跟當(dāng)年走的時候一樣。 司嘉垂眼拆著餐具包裝,“公司有個項(xiàng)目在國內(nèi),回來跟進(jìn)。” “那你和陳遲頌?” 兩人一起出現(xiàn)在同學(xué)聚會上的事也一并傳開了。 “他就是項(xiàng)目甲方。” 隔壁吵吵鬧鬧地吹著牛皮,襯得司嘉的聲音很輕,散落在風(fēng)里,帶著一種宛如宿命的感覺。晁藝檸反應(yīng)兩秒,略微挑眉,“這么巧?” 司嘉搖頭,“他是故意的?!?/br> 這下晁藝檸沉默了片刻,而后比她還釋然地笑:“我就知道你們之間不可能無疾而終的。” 她想起自己結(jié)婚那天,陳遲頌到場隨禮的兩份紅包,很厚。 他是代替司嘉出席的。 司嘉淡淡地笑,緊接著又聽見晁藝檸問了句:“那還走嗎?” 呼吸因?yàn)檫@句話而微微停住。 不長不短的一周,她和陳遲頌干柴烈火地完成了復(fù)合,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推著走,她也被失而復(fù)得的幸福包裹著,以至于從沒思考過這個問題。 她的工作還在溫哥華,孟懷菁也還在那邊。 可短暫的靜默后,司嘉輕舒一口氣,搖了搖頭。 她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余生,陳遲頌在哪,她就在哪。 晁藝檸見狀也笑,“留下來就……” 可話沒說完,鼻尖的油煙味突然化作一陣劇烈的反胃感涌上來,她沒忍住干嘔一聲,放下手里的筷子,循著垃圾桶的方向彎下腰,卻吐不出任何東西。 司嘉被她的動靜嚇了一跳,起身輕拍著她的背,抽紙給她擦嘴,“……吃壞了?” 晁藝檸剛想說是,但腦子里瞬間又閃過某種可能,變得沉默,再開口時語氣有些緊張,“司嘉?!?/br> “嗯,我在?!?/br> “我這個月好像還沒來月經(jīng)?!?/br> …… 醫(yī)院的消毒水味周而復(fù)始,司嘉陪晁藝檸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盡頭就是搶救室,光她們候診的二十分鐘里,門就開了又關(guān)一次。 醫(yī)生惋惜搖頭,家屬悲愴慟哭。 陳遲頌的電話也是這個時候進(jìn)來的。 周圍太吵,司嘉就朝晁藝檸示意一下,晁藝檸用口型讓她快去接。 司嘉走到樓梯間,耳根才終于清凈,她劃過接通,聽著陳遲頌問她吃完了沒。 她和他實(shí)話實(shí)說:“我在醫(yī)院。” 聽筒里男人的聲音陡然變沉,伴著椅子后撤的刺耳聲,“出什么事了?” 司嘉連忙安撫他:“我沒事,是陪晁藝檸來的。” 電話那邊,助理看著情緒突然激動的陳遲頌在兩秒后又緩緩坐下,捻了捻眉心,有些疲憊地問:“哪個醫(yī)院?” 得到那頭的回復(fù)后,他撂了句等我,馬上過來。 辦公室里重新安靜如初。 她躊躇地問陳遲頌還要繼續(xù)匯報(bào)么,他沒說話,徑直拿起桌上的車鑰匙起身,繞過桌子,往門外走,卻不料與此同時門從外面被人推開。 葛問蕊差點(diǎn)和陳遲頌撞個滿懷。 陳遲頌壓著火問:“誰允許你不敲門就進(jìn)來的?” 她有點(diǎn)委屈:“我剛剛敲了?!?/br> 助理適時恭敬地叫了聲葛總。 葛問蕊沒應(yīng),她斂了斂神,把手里的文件遞給陳遲頌,“陳總,這是斯科集團(tuán)提供的報(bào)表。” 陳遲頌的腳步因?yàn)樗箍苾蓚€字而停了下,接過,翻了幾頁后隨口問道:“鄧凌說你請了兩天假?!?/br> 葛問蕊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垂在身側(cè)的手倏地握緊,深吸一口氣,回答道:“是,身體有點(diǎn)不舒服?!?/br> 陳遲頌抬頭看她一眼,“不舒服的話就好好休息,要不要我給你批個假?” 語氣無波無瀾,可葛問蕊卻是后脊一僵,因?yàn)樗牫隽怂难酝庵狻?/br> 也深知,這個假一旦放了,就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回不來了。 她跟著陳遲頌這幾年,見識過,也太清楚他的手段了,過河拆橋這招對她照樣不誤,他更可以枉顧董事會的罷任流程,隨便找個理由,直接把她辭退,以此在司嘉面前表忠心。 這全都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所以在感受到陳遲頌的視線時,她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不用陳總,我不會耽誤工作的?!?/br> 而后陳遲頌倒是沒再說什么,又或是他根本不愿在她身上多浪費(fèi)時間,帶著文件一塊兒走了。 - 掛完電話,司嘉抬腳往回走,卻在經(jīng)過門診大廳的時候,看見了步履匆匆的許之窈。 她一個人,還是那么瘦一個人,穿著吊帶裙,肩膀更顯單薄,熟門熟路地往東南方向走。 醫(yī)院指示牌上顯示那個方向只有血液科。 司嘉在原地站了一會。 返回走廊的時候,周時胥已經(jīng)到了,和印象里沒太大變化,穿得休閑,難能地保留著少年氣,鼻梁因?yàn)榇颐s來而有汗,正握著晁藝檸的手。 兩人打了個招呼,沒多久他們就被叫進(jìn)辦公室,檢查報(bào)告出來了。 和晁藝檸猜的沒錯,她懷孕了,五周,胎盤穩(wěn)定。 得知這個消息的周時胥又驚又喜,眼底都泛起一層薄薄的淚光。 司嘉也笑,“恭喜啊?!?/br> 晁藝檸摸著還未顯懷的腹部,感受著那種孕育生命的神奇,周身頓時有了一種初為人母的柔軟。 醫(yī)生叮囑了很多,周時胥聽得認(rèn)真,司嘉收到陳遲頌發(fā)來的消息,問她在哪。 她就此和晁藝檸告別,輕輕帶上門往外走,在大廳見到了同樣趕來的陳遲頌,他仔細(xì)確認(rèn)過她無恙,神情才真正放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