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年代文認錯老公后 第36節(jié)
“自私,都是自私,這種時候就看出來了,到底哪些人自私?!?/br> “還得有事情啊,平時一個個都是心有大義的樣子,關乎到自己利益了,比誰翻臉都快?!?/br> “你們跳的慢?”朱翔沒有忍著氣,“要不是你們自從所里有了汽車和摩托車,整天開去街上耍威風,引起市民反感,被別人去舉報,能有這樣的規(guī)定下來?我們都能說出自己用了多少汽油,你們算得出來嗎?” “你……” 馬虎以及旁邊坐著的人氣急,想說回去,但卻沒有底氣,他們不是算不出來,而是不敢去算,即便算了,也不敢將嚇人的數字說出來。 眼看馬虎等人說不出話,熄火了,原本忍著沒講的人,全都站起來發(fā)聲: “所長,我們是私用過車子,但不是閑的沒事就開出去溜達,我公車私用,是正好遇到我媽暈過去,開了摩托車送去醫(yī)院,醫(yī)生說幸好送的及時,才沒有中風偏癱,這個樣子,罰我我心甘情愿,但是五百公升要是全都算到集體頭上,我反對!” “我也是碰上老婆要生了,才用車子把她送到醫(yī)院,母子平安,罰我可以,我認,但我也絕對不幫人背鍋!” “我是結婚當天,用摩托車去接親,老丈人丈母娘都特別有面子,我也認,我也同樣不可能幫別人當冤大頭?!?/br> …… 一個又一個人站了起來發(fā)表意見,鄒凱馬虎等人的臉,隨著一個人站起來就黑一層。 等十幾個人站起來說完了,馬虎他們的臉已經黑中發(fā)青,青中發(fā)紫。 就算是臉皮最厚的都想當場挖個洞鉆進去躲起來。 其中臉色最難看,最如芒刺背,如坐針氈的人,當屬鄒凱。 除了被同事一個接一個嘲諷,還因為被自己手底下的人盯著,讓他站出來表示。 鄒凱哪里肯站出來,雖然未來丈母娘再三保證四月底能弄出來票子,但是他早看出來有問題,剛剛再聽到所長同事們說票子最近有多難弄,就更沒把握了。 沒把握的事情,說出去了,未來丈母娘辦不到的話,他就得負責,否則以后沒人會再聽他領導,這派出所也待不下去了。 小公安胡闖突然叫道:“你們急啥,我們什么時候說要你們背鍋,要你們負責了,我們鄒副隊長早就說了會幫大家把票子湊齊!” 鄒凱眼刀子瞬間朝著胡闖飛過去,眼神恨不得能把胡闖給凌遲了。 小公安卻好像是看不懂似的,對著鄒凱崇拜一笑,“是吧,鄒副隊長?” 會議室里靜下來,全都看著鄒凱,等著他的回答。 鄒凱手指捏成拳,正為難的時候,小公安后腦勺被拍了一巴掌。 發(fā)現(xiàn)是馬虎,鄒凱手指微松,心下慶幸,這些年果然沒白培養(yǎng)這個下屬。 “你個小戇度,不長記性,居然又開始懷疑鄒副隊長的能力,這樣的話還用得著你說,鄒副隊長肯定會在四月底之前弄到至少一半汽油票!” 鄒凱鼻息粗重,幾乎是目眥欲裂看著馬虎。 在對方佯裝看不懂他什么意思的討好笑臉下,在全所人靜等的目光下,在這種讓他窒息的環(huán)境下,咬牙切齒,牙縫滲透著血絲,被迫張口:“那、是、當、然!” “你看!”馬虎興奮拍著小公安的肩膀,“下次再敢懷疑我們鄒副隊長,我就把你頭給拍扁了,讓你長長記性!” “我們鄒副隊長一向一言九鼎,說出去的話絕對算數!” “就是,誰會讓你們背鍋,我看是你們想找我們背鍋。” “還想吵?吵有什么用?!彼{所長拍桌子,“你們不用這么著急搞分裂,油票湊不齊,這周百分之九十九就是我們所目前在編人員最后一次開周會了,下周三月最后一次周會,就是宣讀處罰開除的主題了?!?/br> 剛才剛一個個義憤填膺的人,聽到所長說出這樣確定的話,又垂頭喪氣下去。 年紀輕的,穿上公安制服還沒幾天的,預感自己再也穿不上了,已經開始默默掉眼淚。 年紀大的,同樣舍不得警服,家庭的重擔,以及為當初想得不夠全面,不夠警惕而感到后悔,也開始紅了眼眶。 氣氛再次陷入哀傷,比之前哀嚎還要讓人難過,這次是發(fā)自內心的傷心,知道沒了希望。 周光赫看著朱翔哭得傷心,從褲子口袋里掏出手帕,想讓他擦擦眼淚,突然,一個油蠟紙包掉在地上。 正好落到朱翔腳邊。 他哭著將頭鉆到桌子下面,把油蠟紙包撿起來,遞給周光赫,然后想繼續(xù)哭,又突然,整個人身體僵住,剛才的余光好像瞟到了這陣子做夢都想看到的兩個字,連忙將脖子扭過去。 那速度,差點把頭直接從脖子上甩出去。 “周周……周周周隊,剛剛剛……” 周光赫也看到從皺褶口露出來的半張票子,剛才油蠟紙包掉出來,才想起水瑯說的,讓他到單位再打開來看。 “怎……”李安被朱翔驚慌失措的聲音吸引轉頭,一看到周光赫手上捏著的票子,頓時呼吸一滯,下一秒一道像是把剛走過去的冬天冷空氣全都吸回來的吸氣聲響徹整個會議室。 不管是離得近的,還是離得遠的人,注意力全都被李安吸了過來。 接著,周光赫這一排的人,呼吸全都明顯停頓了一秒。 椅子在水泥地上劃出刺耳聲頓時響起。 再然后,椅子“咚”“咚”不斷倒在地上發(fā)出巨響。 這一排除了周光赫還坐著,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沖到他身邊,將他嚴嚴實實的包圍起來,但又極其有默契地在他周圍留出一個圓圈。 像是不敢打擾他。 更像是不敢上前去仔細再細看他手上的東西。 安靜…… 不但這一排的人安靜,連呼吸都不敢呼吸,周光赫自己的呼吸也都跟著停頓了不知道多久,盯著手上的票子,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對面一排的人,一臉懵逼看著以周光赫為中心點的大圈,不知道是受了影響,還是怎么,同樣是下意識憋著氣,忘了呼吸。 “怎么了?” 藍所長一臉疑惑起身,沒走幾步,就走到圈外,想扒開走進去,卻發(fā)現(xiàn)這些人身體僵硬,腳就像是定在了地上,連著扒拉了三個人,紋絲不動。 藍所長立馬抬腿,踩在倒了一片,唯一一只還立著的椅子上,然后從會議桌上爬到周光赫面前,剛想喘口氣,就瞄到他手上的票子。 “轟咚——” 一聲巨響。 藍所長摔趴在長長的會議桌上,正臉朝下,一動不動。 沒過幾秒,藍所長巍巍顫顫朝著周光赫轉動脖子,再次往那張票子看去: 【汽油票一百公升】 果然沒看錯! 藍所長喉嚨里發(fā)出嘶啞顫抖的聲音:“這是哪……哪來的……絕世救命寶票?!??!” 對面馬虎等人,以及還坐在正位中間的兩名副所長,看到所長這個反應,再也按奈不住,全都爬上了桌子。 發(fā)現(xiàn)站著看不清,立馬蹲著,半蹲著,跪著,半跪著,鞠躬著在周光赫面前。 一看到那張票子,整齊一致地可跟李華相媲美的倒吸涼氣聲頓時響起,個個眼睛瞪得比銅鈴還要大,看著那張一百公升汽油票,眼白瞪到充血,仍然不知,完全移不開視線,連眨都不肯眨一下。 突然,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捏了捏油蠟紙包,只是輕輕那么捏了一捏,頓時就像是按住了所有人換氣的按鈕。 沒聽見吐氣聲,又是一陣整齊響亮,仿佛能把整個會議室炸開的吸氣聲響起。 等到大手把油蠟紙拆開。 五公升! 十公升! 二十公升! 五十公升??! 一百公升?。?! 會議室突然陷入安靜。 安靜到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得無比清晰。 過了一會兒。 “咚!” “咚咚!” “咚咚咚?。?!” 整個會議桌子上摔滿了人,膝蓋與下巴撞在桌面上的聲音此起彼伏,下意識發(fā)出的痛叫聲也不絕于耳。 “天哪————” 李華尖叫出聲,尾音遲遲收不回來,眾人耳膜都要生生被吵裂開了,卻沒有一個人皺眉頭,反而覺得李華是他們的嘴替,甚至覺得這樣長長的尖叫聲還遠遠不夠表達他們內心受到的震撼。 遠遠不夠?。?/br> “啊啊?。。?!” 朱翔一把抱住周光赫的脖子,瘋狂搖動, “周隊?。?!” 將周光赫包圍起來的十幾個人,被李華與朱翔徹底叫醒了,第一時間就跟著兩個人喊了起來,個個都激動地臉部像個西紅柿,連頭皮感覺都充血變紅,頭發(fā)支棱起來。 藍所長一下?lián)湓谄弊由希p臂瘋狂扒拉著,生怕票子會飛走似的,“救命票子,這都是救我們所命的票子!” 周光赫扯開緊勒住他脖頸的手臂,側頭咳了兩聲,眼底帶著還未散去的震驚,看向被藍所長壓在胸膛下面的票子。 “神通廣大?。。 ?/br> “活佛在世?。?!” 耳邊聽著同事們激動的贊揚,絕對無神論的周光赫,此時此刻真的在想,他是不是娶了個神通廣大的在世活佛。 在場的人,除了坐在這邊的周光赫,以及對面唯一還坐著,但臉色與大家一樣震驚到失去顏色,顯得還有些扭曲的鄒凱,全都發(fā)自內心的激動與高興。 真的是在絕望之中看到了“活命”的希望。 但很快,正高興到不能自已,激動到無法控制的馬虎等人瞬間笑不出來了,只聽見耳邊不斷傳來: “這么多票子,剛好夠鄒副隊長承諾的一半之外的票了! ” “是,居然有兩張一百公升的票子!這下我們所有救了,全都有救了!” 不,他們還沒有救,周隊長是天降驚喜,直接把票子拿出來了,鄒副隊長承諾的票子連影子都沒有呢! “我都做好沒工作的準備了,實在沒想到還會峰回路轉,周隊長居然有這么多的汽油票!” “周隊長果然有本事,這下不用擔心馬虎他們嘲笑我們,不怕他們等著看我們笑話了?!?/br> 馬虎立馬嘲笑出聲:“你們可真沒皮沒臉,人家周隊長的票子,給你們看一眼,你們就全當成自己的了?人家什么時候說過要給你們拿去補貼虧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