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牌過氣后 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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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不歸 10瓶、甄汐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_^ 第62章 舊鞋 ◎四寸余長,上有隱約血跡◎ 崔述自郊獄出來, 一直藏身姑余,甘氏一門于他有再造之恩。若甘氏兄妹死于他手,名聲壞到極致,當今陛下得多大心, 才會用一個殺親弒友之人? 舒念隔過桌案, 摸他臉頰, “做不成武督便不做, 隨我回百花寨種花?!?/br> 崔述微笑, “念念去哪里,我都跟著你。只一件——”他停一停, 目光驟然冷冽, “我自己聲名無關緊要,不能叫你跟一個聲名狼藉之人?!?/br> 那便是要自證清白的意思。 舒念抿嘴一樂, 想了想,“尋蘇秀, 我與你同去。安陽卻不必去了?!?/br> “那又為何?” 舒念扁一扁嘴,“武忠弼使人在隱劍閣設伏害你,飲冰掌打一下九死一生, 若非運氣不錯逮住唐玉笑, 此時世上已無你這個人了,武岳一門死活, 與我何干?”大大搖頭,“不去,絕對不去?!?/br> 崔述稍一張口, 正待分辯, 卻被舒念一手掩在唇上。舒念嚴正聲明, “我不上武岳報仇已是寬宏大量。你要多管閑事便自己去, 我不奉陪。” 崔述愣一時,搖頭微笑,“分明知我離不得你半步,你不去,我一個人能去哪里?” 舒念心生甜蜜,三兩下喝完粥,站起來看一回廚下,心知這一回奔波不知幾時消停,不免嘆氣,“自打跟了小吳侯,整日顛沛流離,虧大了。” 崔述攬著肩膀推她往外走,“日后種花時,都與念念補回來。” “小吳侯言而有信。” 兩人說說笑笑,牽牽絆絆去主屋。阮青君已經(jīng)起來,坐著喝粥,聞聲抬頭,“二位這是——” 崔述道,“此地不安全,我二人今日離開,恐藏劍樓尋你麻煩,與我們同走吧?!?/br> 阮青君安坐不動,“我不走,我要等我?guī)煾浮!?/br> 舒念一急,正待相斥,卻被崔述攬得緊些,便閉了口。崔述道,“令師久居此地,既然選擇離開,應不會回來。他……他樣貌與旁人不同,一路打聽,強似枯等?!?/br> 阮青君沉默許久,忽一時捧起粥碗,一股腦喝光,以袖抹嘴,站起來,“那走吧。” 三人出去,舒念去牲口棚將兩匹馬牽來,一股韁繩給阮青君,“這匹給你?!绷砩弦黄ィ隈R上低頭看崔述,“與誰共騎?” 崔述失笑,身子一動,憑空消失。舒念唯覺身后一沉,便有一個溫熱的胸脯抵在自己后背,手上一空,韁繩已落入崔述手中,難免抗議,“來時都是我騎馬?!?/br> “此一時,彼一時。”崔述道,招呼阮青君,“跟在我二人后面。” 三人出了院門,迎面見青衣藍帶一眾少年,散立四周,一見院門洞開,齊齊戒備。 舒念莞爾,“蘇小公子守備一日二夜,著實辛苦得厲害?!?/br> 蘇簡平面皮一緊,嘴角生硬扯一下,聊作笑意,“好說?!北憧创奘?,“師叔祖何往?” 崔述看他一眼,“蘇秀教你這般與我說話?” 蘇簡平一滯,老實上前,走到馬前停下,雙膝一屈便跪下去,“簡平問師叔祖安?!?/br> 崔述一提韁繩,那馬前蹄揚起,打蘇簡平頭上掠過,復一時后蹄跟上——蘇簡平便在馬腹下鉆一回。 蘇簡平一時大怒,轉身叫道,“樓中非但有訓,我等后輩需恭敬奉長,亦有教訓,長輩亦應慈愛待下。師叔祖所為,可還對得起先樓主尊尊教誨?” “正是記得,才指點你一回?!贝奘鲭p足一夾,那馬團團轉一個圈,馬頭正對蘇簡平,“蘇秀教你的侍奉長輩之法,便是在我居所外耀武揚威?” 蘇簡平怔住。 “當日你在巡劍閣外阻攔我閣中人出入,便懶怠理你,這么快故伎重施,當真以為我很好說話么?” 舒念心中一動,自己從巡劍閣連夜出逃,被蘇簡平以宵禁名義阻攔——原來那時候蘇秀就防著崔述? 蘇簡平臉色一變,忽爾伏首,“樓主尚在樓中,翹首盼望師叔祖回歸。” 崔述冷笑,“叫他等著,此間事了,不日便至。”打馬向前。 阮青君緊隨其后。 兩匹馬堪堪走出三丈來遠,便聽一人道,“師叔請留步?!?/br> 分明輕輕柔柔一個聲音,倒叫舒念背心寒栗頓起,不由自主回頭,卻見人群中分出一條路來,盡頭處一人緩步上前。一襲織錦長衫,腰間滾金錦帶,懸一柄通體玉白的長劍,眼含笑意,望之可親—— 好一個溫文爾雅的俊雅形容,渾似一個飽讀儒士。 崔述催動馬匹,轉向蘇秀。 蘇秀目光在三人身上游走一回,落在阮青君身上,“這位是——” “此間主人?!笔婺顝拇奘錾砗筇匠鲱^來,“被你們滿樓俊杰逼得棄屋出走,藏劍樓好家訓!” 蘇秀皺眉,“什么意思?”一時見對面二人沒有理他的意思,便看蘇簡平,“你說?!?/br> 蘇簡平道,“徒兒不知。那日奉命來請……請師叔祖,未能請動,便回去了?!?/br> 舒念一指阮青君腹上傷處,“臨走時刺人家一劍泄憤,藏劍樓好劍法好本事好人品,怎么,敢做不敢當?” 蘇秀轉身,環(huán)視一回,“誰做的?”目光所及,一眾人等,便跟風過麥田也似,齊齊低頭。 舒念便道,“青君,誰干的,去揪他出來?!?/br> “不必。”阮青君冷笑,“那位少俠本事大得很,恐他日后上門,還是少說兩句?!北憧刺K秀,“敢問這位樓主,我能離開了嗎?” 蘇秀將手一擺,指向院門,“藏劍樓居吳山數(shù)百年,從不sao擾山中居民,您請回?!?/br> 阮青君長長地“哦”一聲,“我卻不敢住了。這便走遠些,未知路上可有性命之憂?” 蘇秀臉一黑,“絕無此事。”停一停又道,“若不放心,蘇某可派人相送?!?/br> “那怎么敢?您家少俠脾氣都不小,別把我護送去閻王殿吧?!比钋嗑贿?,向崔述道,“多謝郎君和姑娘照顧,青君就此別過?!?/br> 崔述點頭,“等尋到你師父,讓他給我?guī)€信兒。他知道如何尋我?!?/br> 阮青君深深一揖,與他們道別,便信馬由韁,坐在馬上搖搖擺擺去了。 舒念難免羨慕,目送阮青君去遠。蘇秀神色肅穆,“阿秀管束不嚴,師叔放心,阿秀定當徹查此事,給師叔一個交待?!?/br> “樓主自有交待便是。”崔述笑一聲,“樓主有事,不如直說。” 蘇秀定定看他,忽一時長聲嘆息,“自師叔重現(xiàn)江湖,一二月間,八山二島凋零怠盡,未知師叔如何看待?” 舒念心中大怒,蘇秀話里話外,都指責崔述興風作浪,卻問他怎么看?張口要罵,卻被崔述握住手臂,只得生生忍了。 崔述道,“只知大風疾勁,八山二島俱有所感,卻不知起于何處青萍之端?!?/br> 蘇秀試探一時,顆粒無收,面露為難之色,“師叔何苦敷衍阿秀?!?/br> 崔述不語。 “那阿秀便直說了?!碧K秀仰面,“求師叔念藏劍樓多年庇護養(yǎng)育之情,放藏劍樓一條生路?!?/br> 舒念只覺身后崔述身子一僵,坐得更直一些,與自己生生分開。便聽他道,“何解?” 蘇秀一聲長嘆,難于啟齒的模樣,好一時道,“寧堡主死于懸火丹,武門主受諸山舍會所托徹查此事,相繼身死……姑余一門四下散播,言道甘門主為我一封書信逼迫,致憤而自盡。我接藏劍樓不過一年有余,連樓中秘辛都未理清,如何知曉姑余門中事?更不要說甘仙子為三棱血刺所殺,三棱血刺師叔秘寶,天下無人不知?!?/br> 崔述沉默一時,忽爾冷笑,“所以呢?” “阿秀有甚不妥,師叔只管教訓?!碧K秀言辭懇切,“只是這等冤枉,阿秀受不起。” 舒念忍無可忍,一按馬頸,翻身下馬,指著蘇秀鼻子罵道,“受不起便帶人查去,糾纏阿述做甚?” “苗姑娘?!碧K秀抻著頸子好半日,終于松泛下來,臉色都好了三分,懇切道,“蘇某本事低微,如何查得了這等驚天大案?” 舒念不由自主,“你要怎的?” “蘇某已向八山二島各家掌事發(fā)函相邀,下月初八,再開諸山舍會,是非分明,一一分證?!?/br> 舒念冷笑,“在藏劍樓?” 蘇秀一時苦笑,“蘇某身在漩渦之中,召集舍會,誰家肯來?黃石李家一門精研篆刻之法,與世無爭,借他們一處房舍便也罷了。” 舒念原以為蘇秀必然要拘崔述回藏劍樓,萬萬沒想到來這么一出,倒慌張起來,回看崔述。 崔述早已跟著下馬,見狀上前,輕輕將她掩到身后,“去如何,不去又如何?” 蘇秀沉默不語。人群驟然一分,一個人瑟瑟縮縮,一步一蹭,走到近前。 舒念一驚,“都亭?” 蘇秀道,“都亭留在樓中,日日與我言語,要下山尋師叔去,今日終得團圓?!?/br> 舒念大怒,“你到底什么意思?” “苗姑娘稍安勿躁?!碧K秀道,“蘇某無能,不能邀得師叔同上黃石,只能請都亭出來,幫忙相求。另有一物——”向后一擺手,“奉給師叔。” 蘇簡平躬身上前,手中捧一包袱。蘇秀一抖袖子,輕輕展開,露出破破爛爛一對小鞋—— 四寸余長,上有隱約血跡斑斑點點,已呈暗黑的色澤。 作者有話說: 周六晚九點見。 ps:給之前看到今晚(周四)九點見的巨巨解釋一下,窩周四早上臨時接了一個晚上在北京的匯報,周五晚回,這兩天更新不了了啦,咱們周六晚上九點見,跪求各位巨巨原諒,愛你們…… 感謝小天使們給我灌溉了營養(yǎng)液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32211628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_^ 第63章 故地 ◎若你還活著,說不定會回這里看看。◎ 舒念莫名所以, 不由自主便回頭看崔述,卻見他面上浮出一層惶惑之色,稀薄晨霧一般,稍縱即逝, 仍舊面如止水, 不言不動。 蘇秀道, “搜撿父親遺物時發(fā)現(xiàn)的, 鄭重收在最里面的閣子里, 我仔細琢磨許久,應是——”他低頭著, 目光斜斜向上, 釘向崔述,“應是師叔幼時之物。” 舒念大覺驚奇, 蘇循收藏崔述幼年一雙染血的舊鞋,要做什么? 崔述漠然道, “是我的?!?/br> “師叔——” “是我的?!贝奘鲆徽Z打斷,“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