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小龜今天也在找人干架 第31節(jié)
白若嚴(yán)詞拒絕了二難試圖分給她的那份虎甲蟲干。 二難遺憾地和一難一龜分了一半, 還不忘對白若貼心道:“你要是想吃了,隨時跟我說一聲。” 白若回以一抹牽強(qiáng)的微笑。 想吃是不可能想吃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想吃。 這里距離一難推算的不棲果所在之處已經(jīng)非常接近了。 白若不得不承認(rèn), 那條青蛇作為一只工具妖,確實十分好用。 她甚至開始思考,養(yǎng)一條小蛇當(dāng)坐騎的可行性。 蛇跑得快,跑得穩(wěn), 還不暈龜, 比飛梭強(qiáng)多了! 白若將這件事在心里暗暗記下。 三只小龜以青蛇架鍋的地點(diǎn)為中心, 向附近慢慢探尋不棲果的位置。 白若覺得這個不棲果長得非常刁鉆,堪稱躲貓貓屆的王者。 明明就在附近, 但他們苦苦尋找半天,愣是沒有察覺絲毫蹤跡, 就差把地皮都撬起來看兩眼了。 日落西山, 夜幕降臨。 小秘境里的氣溫似乎比昨天更低了。 由于一難斷然拒絕了二難抱團(tuán)取暖的請求, 三只小龜便各自搭了三個小窩,縮在自己的小窩里瑟瑟發(fā)抖。 白若有些后悔放跑了那只小野雞。 早知道夜里那么冷,就該忽悠他一路同行的。 他的羽毛那么厚實茂密,絕對是夜晚的最佳取暖道具。 二難的聲音都有些哆嗦了, “這天氣, 冷得我有點(diǎn)想冬眠了?!?/br> 白若打起精神鼓勵他,“二難, 想想不棲果,想想你的黑毛, 千萬忍住?!?/br> 一難也在強(qiáng)忍困意, 生怕自己一不留神進(jìn)入冬眠狀態(tài)。 玄龜一旦冬眠, 少則幾個月, 多則上百年。 要是在歷練時不小心冬眠了,就算白若能把他扛回去,八成也要被朔哥戳著龜殼教育,太丟龜了。 這個寒冷的夜晚,對小龜們來說,委實不太友好。 小龜們迷迷盹盹地熬了大半夜,直到清晨的太陽緩緩升起,大地回溫,他們才動了動僵硬的爪子,從窩里鉆出來活動手腳。 新的一天,新的搜尋。 小龜們斗志昂揚(yáng)地開始,垂頭喪氣地結(jié)束。 三只小龜蹲在一棵樹稍上排排坐。 二難:“小白若,你說小秘境里真的有不棲果嗎?” 白若頓了頓,“祖龜奶奶都那樣說了,應(yīng)當(dāng)是有的吧?!?/br> 二難撓了撓后腦,“你說,祖龜奶奶會不會是想激勵我來小秘境試煉,才故意這么說的?” 白若詫異地看了二難一眼,“二難,我沒想到,你居然……” “能體諒祖龜奶奶的苦心?”二難自然地接上后半句。 “能說出那么深刻的話來?!卑兹舾袊@道。 二難沉默了。 沉默中,遠(yuǎn)處隱約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三只小龜往樹冠中縮了縮,用垂下的枝葉擋住身軀,悄悄屏住呼吸。 腳步聲漸漸近了,伴隨著低低的說話聲。 “都說不棲果能讓萬物恢復(fù)原狀,也不知道它能不能讓小言檀的稀疏葉子變得和常樹一樣茂密?!?/br> “就怕這個不棲果的效果,是把小言檀復(fù)原成禿頭……” “呸呸呸,別說這么不吉利的話!” 白若隱約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半晌,她終于想起在錦鯉族偷偷埋地獅干時聽到的談話。 原來又是為了那顆禿頭樹! 他的族人為了治他的禿葉子,當(dāng)真是煞費(fèi)苦心,堪比二難為白毛付出的心血。 說話的兩只小樹妖走得更近了,白若從樹梢上探頭望去,正好清楚地看見他們頭頂一晃一晃的小綠葉。 讓龜有些手癢,忍不住想揪一把。 白若按住自己蠢蠢欲動的爪子,心頭微動。 小樹妖也來找不棲果,那他們跟著小樹妖不就行了? 不管怎樣,樹和樹之間的感應(yīng),總比他們龜和樹之間的感應(yīng)靈吧。 白若朝著一難、二難飛快使了一個眼色,三只小龜躡手躡腳地從樹上爬下來,跟上前方的兩只小樹妖。 小龜?shù)暮粑鷣肀阌致珠L,堪稱跟蹤的一把好手。 他們一路隔著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直到小樹妖在青蛇起鍋的地方停下。 白若下意識心頭一緊,小樹妖莫不是發(fā)現(xiàn)這里曾經(jīng)有妖逗留的痕跡了? 小樹妖在原地停留片刻,小聲討論了兩句。 下一秒,他們的腳下突然冒出無數(shù)根須,深深地向地下探去。 小樹妖開始一節(jié)一節(jié)緩緩下陷,泥土沒過小腿、腰部、脖子……直到將他們完全吞噬。 白若眸光一閃,朝著小樹妖消失的地方快步奔去,“跟上他們!” 地面徹底合攏前的最后幾秒,三只小龜一頭扎進(jìn)了那個尚未消失的深洞。 幾息之后,地面重新恢復(fù)平整。 微風(fēng)吹過,卷起幾顆細(xì)細(xì)的沙粒,帶向遠(yuǎn)方。 地表之下,泥土從四面八方不斷涌來,推擠著小龜一寸寸往地心深處而去。 周圍的空氣變得越來越稀薄,當(dāng)白若感覺自己快要喘不上氣來時,下方驟然一空。 “啪!” “啪!” “啪!” 小龜們穿過厚厚的土層,落在一片黑漆漆的狹窄空間。 白若第一個追上來,也是最先落地的。 在落地的瞬間,她就一個打滾往旁邊躲去,避免再次發(fā)生龜龜疊羅漢的悲劇。 第二個落地的二難就沒這么好運(yùn)了,被一難砸了個正著,忍不住發(fā)出一聲悶哼。 白若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龜殼。 她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龜殼弧度正正好,并不想被砸成一難那樣的扁平殼。 就算扁平殼的龜更有占卜天賦也不行! 小龜落地的聲音驚動了先一步抵達(dá)的小樹妖。 他們轉(zhuǎn)身看向白若三龜,皺眉道:“你們,是跟蹤我們進(jìn)來的?” 白若拍拍身上沾染的泥土,土屑隨著她的動作簌簌落下。 “條條大路通地底,你們能來這,我們也可以。可不興隨便空口白牙就污蔑妖?!?/br> 小樹妖頓時一噎,他們和這幾只小龜就是先后腳的功夫,連掉下來的地方都是一模一樣! 說沒跟蹤,鬼才信。 小樹妖警惕地瞅了白若一眼,眼角眉梢都寫著懷疑兩個大字。 白若毫不心虛,坦然道:“相逢即是有緣,我們不如一道走?” 地底就這么點(diǎn)大,就算小樹妖想和他們各走各的都不成,只得捏著鼻子認(rèn)下。 兩樹三龜就這樣在安靜而微妙的氛圍里,在地下悄然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豁然一亮。 白若抬眼望向前方,只見一棵郁郁蔥蔥的巨木倒懸于上方土層,暗褐色的主干虬曲蒼勁,滿樹枝葉婆娑,錯落有致。 一片片晶瑩翠葉散發(fā)出盈盈微光,照亮了這方小小的天地。 最低的那根枝椏上,赫然掛著一只鮮紅水靈的果子,和他們在迷幻木幻境中的見到的那枚果子一模一樣。 白若的眼睛立即亮了。 這一次,是真的不棲果! 電光火石間,白若飛身上前,一手勾住枝椏,一手探向那枚搖搖欲墜的不棲果。 同一時間,一條蜿蜒的綠枝從旁邊躥出,靈活地纏上她的手腕,卷住了不棲果。 齊齊出手的白若和小樹妖對視一眼,都不愿在這關(guān)鍵時刻收手。 白若眼珠一轉(zhuǎn),語氣誠懇道:“這位樹兄,我急需這枚不棲果。若你愿意退讓……” 小樹妖不客氣地打斷了她的話,“我比你更急,不如你退一步?” 白若抿抿唇,醞釀兩秒情緒,聲音里帶上淡淡的憂傷,“我最好的兄弟,二難,打出生起,就因為發(fā)色和同族格格不入,慘遭排擠,他是真的需要這枚不棲果……” 站在白若后方的二難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茫然。 格格不入是有點(diǎn)格格不入,畢竟白中一點(diǎn)黑。 但是排擠? 每次排擠他的,難道不是小白若和一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