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樹晚風(fēng) 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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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朝暮故意走到了宋熙臨的身后,讓他在前面帶路,看看他還怎么繼續(xù)演。 誰知宋熙臨竟輕車熟路地走到了四革馬小區(qū),并且在進(jìn)入小區(qū)之后,又輕車熟路地朝著11號單元樓走了過去,只是在摁電梯時,摁下了11層的按鈕。 司徒朝暮心頭一喜,終于逮到了他的破綻,卻沒有出聲提醒,也沒有流露出任何竊喜的表情,只是雙臂抱懷,氣定神閑地跟著宋熙臨上了樓。 來到1101室門前,宋熙臨對司徒朝暮說了聲:“我要回家了,你還要繼續(xù)跟著么?” 司徒朝暮用拇指指著防盜門,反問:“你確定這里是你家?” 宋熙臨:“當(dāng)然確定?!?/br> 司徒朝暮:“那你拿鑰匙開門呀?” 宋熙臨微微蹙眉,不可思議:“你要跟我回家?” 司徒朝暮:“……”哈? 宋熙臨又流露出了一副無奈的表情:“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可能不太合適?!?/br> 司徒朝暮忍無可忍:“誰要跟你回家了?” 宋熙臨:“那你現(xiàn)在是?” 司徒朝暮冷哼一聲,雙手插兜,右腳邁前,下巴微揚,再度擺出來了一副街頭小霸王的猖獗嘴臉,霸氣十足地拋出了自己的王炸底牌:“停止你的表演吧,我就是房東,他根本就沒有住在1101!” 宋熙臨:“……” 除了驚訝,就是意外,還有些、憋屈——她早就設(shè)計好了陷阱在等他,他卻沒有意識到。 真是百密一疏。 司徒朝暮勾唇哂笑,越發(fā)的得意猖獗:“無話可說了吧,宋、熙、臨!” 確實是無話可說了。 輸?shù)脧氐住?/br> 宋熙臨長長地嘆了口氣,只得投降認(rèn)輸:“我確實不是他?!庇譄o奈詢問道:“他現(xiàn)在住在哪里?” 司徒朝暮:“404。” 宋熙臨相當(dāng)驚訝:“他怎么換到了那里?” 明明是1101的光線和位置都更好。 司徒朝暮卻說:“我哪里知道?我只是個租房子的呀?!彪S后,她又反問了句,“第一次跟著我媽來看房子的人也是你吧?” 宋熙臨沒有否認(rèn):“嗯。” 怪不得她媽當(dāng)時所用的形容詞與她親眼瞧見的那個“宋熙臨”截然相反呢——斯文白凈、溫溫和和,穿戴講究——因為她媽見到的才是真正的宋熙臨,而她見到的是小風(fēng)。 司徒朝暮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又問道:“你一直跟著你爸在東輔,所以跟你爸姓,你才是真正的宋熙臨,那他叫什么呢?是不是顧晚風(fēng)?” 宋熙臨心頭一驚,不可思議地瞧了司徒朝暮一眼,心說:這都能猜到? 還真不是一般的機靈。 看來自己掉進(jìn)她所設(shè)下的陷阱里也真是一點兒都不虧,輸?shù)眯姆诜?/br> 但是,宋熙臨并沒有直接回答司徒朝暮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他告訴你了么?” 司徒朝暮搖頭,實話實說:“沒有,我猜的。” 宋熙臨看著她,很認(rèn)真地回道:“那也不應(yīng)該由我來告訴你。” 司徒朝暮啞口無言,因為他說的真的好有道理。 以情于理,都應(yīng)該由小風(fēng)親自告訴她他的真實姓名,親口向她坦白真相,認(rèn)認(rèn)真真地、重新向她做自我介紹。 于是司徒朝暮就沒再追問這個問題,而是換了另外一個令人好奇的問題:“那你跟他是什么關(guān)系?他是你哥哥還是你弟弟?” 宋熙臨:“他是兄,我是弟?!?/br> 司徒朝暮:“雙胞胎?” 宋熙臨:“嗯?!?/br> 司徒朝暮絲毫不驚奇,因為她早就猜到了,只是奇怪今天發(fā)生的事情:“你哥去哪兒了?怎么你替他來上學(xué)了?” 宋熙臨如實告知:“我也不清楚,只是家人通知我來,我就來了?!?/br> “哦……”司徒朝暮抿住了雙唇,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會兒,忐忑又不安地問了句,“那他、還會回來么?” 雖然他向她保證過絕對不會不告而別,但是,世事難料,萬一他又反悔了呢? “一定會?!彼挝跖R斬釘截鐵地向司徒朝暮保證,“父親一直陪著他。” 司徒朝暮終于舒了口氣:“那就好?!睘榱藞蟠鹚挝跖R的保證似的,她又趕忙反過來關(guān)心地詢問了他一聲,“都這么晚了,你又沒有鑰匙,怎么辦呀?要不我給你叫滴滴送你回家?” 宋熙臨卻說:“你不是房東么?沒有備用鑰匙?” 司徒朝暮瞪大了眼睛:“哇塞我還能把所有人的備用鑰匙都帶在身上么?” 宋熙臨反問:“你不是也住在這個小區(qū)?” 司徒朝暮:“可是已經(jīng)很晚了呀,我還要回家拿鑰匙,你這么麻煩我,是不是不合適呀?” 宋熙臨的語氣溫和又堅決:“那我今晚就住在404門口,凍死也無妨?!?/br> 司徒朝暮:“……” 死我家門口? 好,好好好,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和你哥一樣,都不是什么善茬兒! “你為什么非要去404住呀?”司徒朝暮無法理解,“你們家的大別墅大莊園不香么?” 宋熙臨:“我只是想去看一眼?!?/br> 司徒朝暮:“那你不是私闖民宅么?經(jīng)過你哥哥同意了么你就去他家?” 宋熙臨還是那句話:“我只是想去看一眼,一眼就好?!鳖D了下語氣,他又說了句,“我們、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見過面了,我很想他?!?/br> 他的神色和語氣間還流露著不加掩飾的哀求。 如此赤誠的話語令司徒朝暮再也無法說出一個“不”字,只好又跑回家了一趟,取了404的備用鑰匙回來,卻又擔(dān)心宋熙臨會在屋子里搞破壞,所以跟著他一起進(jìn)了屋——畢竟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因為思念哥哥才想看看哥哥的房間,萬一是想去偷刀呢? 那把刀都六百多年歷史了,還保存的這么好,應(yīng)該值不少錢吧? 身為房東,當(dāng)然有義務(wù)幫租客看守貴重物品。 打開房門后,司徒朝暮又順手摁下了客廳頂燈的開關(guān)。 耀眼的白色燈光照亮屋子的那一刻,宋熙臨就看到了那把被放置在電視柜上方的刀架上的黑色長刀。 如同有一股強大的魔力在吸引著他,令他不受控制地、腳步急切地朝著那把刀走了過去,迫不及待將其從刀架上拿了起來,一手握鞘一手握柄,鏗鏘一聲,將刀身從刀柄中拔出了些許。 顧家刀主的傳承之物,長柄御林軍刀。 刀身如他記憶中的一樣古樸沉著,鋒利無匹。 這把刀的誕生,也是顧氏一族的命運轉(zhuǎn)折點。 宋熙臨將刀身橫于眼前,雙眸黑亮,唇角上揚,滿目激動與驕傲。 司徒朝暮卻大驚失色:“快放下!”她氣急敗壞地跑到了宋熙臨身邊,厲聲譴責(zé)道,“你怎么能隨便亂動別人的東西呢?” 宋熙臨渾身一僵……別人的,東西? 這明明是我家的刀。 是外公留給我的刀。 年少之時,哥哥總是偷懶在溪邊打飛石,他拿著一把小木刀,一絲不茍地練習(xí)鍛身刀法;哥哥調(diào)皮搗蛋,常常被外公訓(xùn)斥不學(xué)無術(shù),他卻從未投機倒把過,專心致志地學(xué)習(xí)鍛刀之術(shù);哥哥一點兒都瞧不上這把刀,他卻視這把刀如至寶。 那時,外公還總說,等他百年之后,阿臨就是新一任的刀主。 而如今,這把刀,怎么就成了別人的東西? 第46章 ◎他許諾過她的,絕對不會不告而別?!?/br> 宋熙臨實在是不甘心, 意難平。 然而現(xiàn)實卻不容他否認(rèn),如今顧家刀的刀主,是哥哥顧晚風(fēng),不是他宋熙臨。 他沒有資格再拿起這把刀。 在內(nèi)心掙扎許久, 宋熙臨最終還是認(rèn)了命, 緩緩合上了刀鞘, 重新將其放回了刀架上。 司徒朝暮卻還是氣不過:“他雖然是你的哥哥,但你還是要尊重他一些的, 不要亂摸亂碰他的東西?!?/br> 他是他,你是你。 宋熙臨不置可否,眼眸低垂, 視線一直不曾離開那把刀, 沉默許久后, 緩緩啟唇, 徐徐述之: “這把刀名為震海,曾跟隨明朝大將戚繼光戚將軍在南部沿海一帶征戰(zhàn)多年, 屠殺倭寇無數(shù),令敵軍聞風(fēng)喪膽,又被無數(shù)名人猛將稱之為鬼見愁?!?/br> “此刀形制為五尺雙手長刀,乃當(dāng)今中華苗刀之前身, 誕生于戚家軍對抗倭兵器的改良需求,戚將軍也曾在《紀(jì)效新書》中寫:長刀, 自倭犯中國始有之。但這并不完全正確, 我國的雙手長刀并非源自于東瀛的倭刀?!?/br> “自魏晉時起,中國便已經(jīng)有了雙手長刀, 形制細(xì)長的唐儀刀就是其中之典范。東瀛的倭刀也是由盛唐時期的唐刀改良而來, 只不過在往后的歲月交替中, 我國的雙手刀手藝逐漸失傳,到了明朝徹底絕跡,再無人知曉,所以戚將軍才會在《紀(jì)效新書》中記錄此言。” “換言之,我國的雙手長刀是先以唐刀的形式傳至東瀛,再以倭刀的形式傳了回來,轉(zhuǎn)折點便是嘉靖年間的抗倭之戰(zhàn)?!?/br> “抗倭初期,倭刀鋒利無比,威力巨大,明軍節(jié)節(jié)敗退,改良兵器迫在眉睫,戚將軍便征招天下鍛刀奇才改良倭刀,重塑失傳已久的雙手刀法,以抗倭寇?!?/br> “其中有一刀匠名為嚴(yán)谷,身長八尺有余,指如削蔥,面如冠玉,翩翩君子的斯文模樣與整座軍營皆格格不入,包括戚將軍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不相信他是個會鍛刀的刀匠,只覺得他是個來混吃混喝的騙子,也正因如此,嚴(yán)谷初入軍營時沒少遭人排擠、驅(qū)逐,然而在最終的實戰(zhàn)考核中,唯有嚴(yán)谷鍛出來的那把刀擊潰了倭刀,而持刀與將士對戰(zhàn)的人,也正是嚴(yán)谷本人?!?/br> 這說明了什么? 人不可貌相? 司徒朝暮奇怪地看著宋熙臨,不知道他絮絮叨叨地說這么多到底是什么目的? 宋熙臨感知到了司徒朝暮的目光,卻沒有去看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把刀:“顧氏鍛刀法,一鍛身,二鍛心,三鍛刀。能夠成為顧氏鍛刀法合格傳人的人,絕對等閑之輩?!?/br> 司徒朝暮大概明白了宋熙臨的意思,然后,弱弱地說了句:“可是嚴(yán)谷他也不姓顧呀。”然而說完這句話之后,她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嚴(yán)谷,谷嚴(yán),顧嚴(yán)? 宋熙臨神色莊重,字句鏗鏘:“她的真名不是嚴(yán)谷,而是顧妍,女開妍?!?/br> 司徒朝暮有點兒震驚:“女人?八尺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