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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樹晚風(fēng) 第67節(jié)

    【那我也不去】

    【機場送你】

    【還不讓周唯月去送你!】

    【你自己孤獨地走吧!】

    聞鈴回了句:【行,都別來。】

    然而真到了離別那天,他們還是去送了。

    也不知聞鈴是不是有意而為之,等到司徒朝暮他們幾人的錄取通知書全部下來之后,她才啟程出發(fā)去j國。

    在她臨走的前一天晚上,幾人家還聚在一起吃了一頓飯。司徒朝暮他們這幾個年輕人互送了一些道別禮物,長輩們則是挨個給聞鈴發(fā)了祝福紅包,又叮囑了她一些類似于“到了j國要好好照顧自己”、“有空兒了就?;貋砜纯础钡纫幌盗屑页T?。

    第二天上午十點,一行人又來到了機場,去給聞鈴送行。

    然而令司徒朝暮他們?nèi)齻€感到詫異的是,廳響竟然沒來。

    誰不來送都不奇怪,唯獨廳響不來特別奇怪。

    但沒人敢問,怕聞鈴心里難受。

    眼瞧著登機時間越來越接近,廳響卻遲遲不現(xiàn)身,裴星銘還是忍不住說了句:“哎呦,廳響怎么還沒來?不會是路上堵車了吧?要不我給他打個電話?”

    聞鈴卻滿不在乎地回了句:“沒事兒,不用打,我沒讓他來?!?/br>
    裴星銘一愣,驚訝又不理解地問:“你為什么不讓他來?”

    司徒朝暮和周唯月也在用好奇地目光去詢問聞鈴。

    聞鈴?fù)蝗挥行┎缓靡馑剂?,一邊撓著頭發(fā)一邊說:“哎呀,讓他來干嘛呀,多矯情啊?!?/br>
    裴星銘更不理解了:“這有什么矯情的?你怕他哭???”

    聞鈴:“……”

    司徒朝暮忍無可忍地朝著她哥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純愛沒有戰(zhàn)場,渣男不入愛河,你當(dāng)然不明白!”

    裴星銘沉默了,沉默地思考著他妹這句話,然而思考了足足五秒鐘后,他還是一頭霧水,困惑討教:“什么叫純愛沒有戰(zhàn)場?咱現(xiàn)在不是在機場么?”

    “……”

    算了,算了算了算了。

    司徒朝暮一臉無語,聞鈴哈哈大笑,周唯月則也是滿臉疑惑,在心面想:司徒說話真的好難聽懂哦!

    司徒朝暮沒再搭理她哥,看了看時間,也不早了,就對聞鈴說了聲:“你快去過安檢吧,還有十分鐘就登機了?!?/br>
    聞鈴點了點頭,卻還是忍不住朝著大廳入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人來人往中,沒有她想見到的人。

    明知他不可能會來,卻還是抱有一股不切實的希望。

    遺憾又失落地收回目光后,聞鈴滿含不舍得看著三位好友,竭盡全力地擠出來了一個豁達又輕松地微笑:“各位,我走了啊!”

    司徒朝暮也很暢快:“走吧!再見!”然而話雖這么說著,她卻一直沒松開聞鈴的手腕,又開始控制不住地喋喋不休,“你放假的時候肯定會回來的吧?肯定會回來看我們的吧?”

    不等聞鈴開口,裴星銘就斬釘截鐵地替聞鈴回答了問題:“那肯定呀!”

    周唯月也學(xué)著裴星銘的語氣說:“是的!聞鈴肯定是的!聞鈴肯定會回來看我們的!”

    裴星銘又朝著聞鈴揚了一下下巴:“是吧?鈴砸!”

    聞鈴忍俊不禁,想滿口答應(yīng),卻又不太敢把話說太滿,畢竟,mama去德國之后,國內(nèi)就沒有她的親人了,所以,她只能回答:“應(yīng)該是的,我媽說會把房子留給我?!?/br>
    裴星銘卻說:“沒有應(yīng)該,是必須,不然你就別走了!”

    聞鈴無奈,翻了個白眼:“回回回 ,一定回!行了吧!”

    裴星銘笑:“行了,你可以滾了?!?/br>
    聞鈴:“……”真是一如以往的煩人!

    時間也確實是不太夠了,縱使有萬般不舍,也只能彼此道一聲“珍重”。

    聞鈴?fù)现S身行李箱去安檢通道排隊的時候,司徒朝暮他們?nèi)齻€并立即沒有走人,而是站在了隊伍不遠處,依依不舍地目送著聞鈴過安檢。

    然而就在聞鈴即將進入安檢站時,機場大廳內(nèi)突然爆起了一個男生的急切大吼:“聞鈴!等等我!”

    這下不光是聞鈴本人,許多不認識的路人和機場工作人員都朝著那個男生投去了詫異的目光。

    只見廳響滿頭大汗,面紅耳赤,健步如飛地朝著聞鈴所在安檢口跑了過來。

    聞鈴呆愣愣地站在了人群中,不可思議地望著廳響……不是說,不讓他來了么?

    司徒朝暮他們仨也都挺識趣,沒上湊熱鬧,給他們倆留出了單獨告別的時間。

    廳響迅速跑到了聞鈴面前,氣喘吁吁地彎下了腰,雙手支在膝蓋上,吐息艱難地說:“幸好、幸好、你、你還沒走,路上堵車了!堵死了都!”

    聞鈴的眼眶猛然就酸了,怔怔地看著他,問:“你怎么來了?我不是說了不讓你來么?”

    “我、我我還沒給你送離別禮物呢?!睆d響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把手中一直攥著的那個藍色紙盒子遞給了聞鈴,“不是什么貴重東西,就是一個陶泥風(fēng)鈴,我自己捏的,捏得可能不好,你到了j國想用就用,不想用就不用,反正j國風(fēng)鈴多的是?!?/br>
    聞鈴含淚而笑,接過了他手中的禮物盒:“謝謝啦!”

    “還有!我還有一句話想和你說!”

    “什么話?”

    廳響直起了腰,再度深吸了一口氣,認真而專注地看著聞鈴,一字一頓地開口:“聞鈴,我很高興能夠認識你,真的很高興。雖然你要走了,但我不難過,也沒有遺憾,真的沒有,和你當(dāng)朋友的這三年是我最開心最快樂的三年!”

    聞鈴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視野模糊一團,笑意卻越發(fā)的燦然了。

    只要他沒有遺憾就好呀。

    只要他不難過就好呀。

    聞鈴哽咽著,卻又很開心地說:“廳響,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和你相處的每一天我都很開心,我也沒有遺憾,我們都沒有遺憾!”

    人海茫茫,能夠相識一場就是最大的緣分與恩情,何必期期艾艾的抱憾終生?

    廳響也紅了眼眶,眼神中積聚著萬般不舍,卻又輕松一笑:“那就,再見啦?”

    聞鈴點頭,瀟灑而釋然:“嗯,再見啦。”

    謝謝你能夠來給我送行。

    謝謝你的風(fēng)鈴。

    謝謝你的喜歡。

    由衷地希望我們?nèi)蘸?,真的還能夠再見。

    第50章

    ◎手把手地教她怎么去當(dāng)一位合格的總裁秘書。◎

    送別聞鈴之后, 司徒朝暮就開始著手準(zhǔn)備去上大學(xué)的事情了,雖然她考上的是東輔大,就在本地上學(xué),根本沒什么東西好收拾的, 但是在開學(xué)前總要去遠行旅游一趟吧?

    她原本是想約著裴星銘、周唯月和廳響一起去旅游的, 順便開導(dǎo)開導(dǎo)情緒低落的廳響, 然而還不等她把邀請信息發(fā)出,就接到了宋熙臨的電話。

    他給了她一個多月的時間去考慮, 現(xiàn)在無論如何也要給出答復(fù)了。

    但說實話,要不是因為他的這通電話,司徒朝暮都已經(jīng)忘了宋熙臨曾請求過自己陪他回碧嶼村的事兒。

    雖然她心知肚明那個人一定不會留守老家, 即便去了也見不到, 但是, 她的內(nèi)心深處還總是殘留著那么一些些的念想, 總想再見上一面,總是不死心地想著:萬一他還沒走呢?

    所以說, 再陪著宋熙臨回去一趟也不是不行,最起碼可以讓自己死心,讓自己親眼看看,他是真的走了, 不要再繼續(xù)抱有不切實際的念想了。

    于是她就答應(yīng)了宋熙臨的請求,暫時將旅行的事情往后放了放。

    而且宋公子還承諾了, 本次出行的費用他全包, 回程之后再另外給她三千五百塊錢的差旅補償費,并且是按照七天的差旅時長算的, 往后多一天再多加五百, 少一天不扣錢。

    這也就是說, 她只需要鞍前馬后地伺候著宋公子回一趟老家,就能白嫖一趟旅行和至少三千五百塊錢。

    何樂而不為呢?

    她司徒朝暮就是一個超級大俗人,金錢就是可以買到她的時間和陪伴!

    出發(fā)前往碧嶼村的那天是個大晴天,早上十點,司徒朝暮如約來到了機場大廳,卻一直沒等到宋公子的人,于是乎,她就拿出手機給宋公子打了通電話,態(tài)度良好地詢問他到哪里了。

    但其實,宋熙臨已經(jīng)遲到了整整十五分鐘,按道理來說司徒朝暮是應(yīng)該發(fā)脾氣的,但是,就理論上來說,宋公子現(xiàn)在是她的老板,所以她不得不放低自己的姿態(tài),壓著怒火,和顏悅色地詢問老板怎么還沒來?

    然而,宋公子卻在電話中反問了一聲:“你在哪里?”

    司徒朝暮:“候機樓呀。”

    宋熙臨:“哪個候機樓?”

    司徒朝暮不明就里,左右環(huán)視一圈:“就是這個特別大的候機樓呀,這兒只有這一座候機樓吧?”

    宋熙臨了然,回了句:“去一號入口等著,我安排人去接你。”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司徒朝暮一頭霧水,根本想不明白這家伙在搞什么鬼,但是吧,人家現(xiàn)在是她的老板,所以她不得不按要求行事,背著旅行包來到了候機大廳的一號入口。

    幾分鐘后,一位身穿機場工作人員制服的漂亮jiejie步履款款地朝著她走了過來,笑意親切地詢問:“您好,請問您是宋先生的助理,司徒小姐么?”

    司徒朝暮猛地一愣:助理?我怎么就成助理了?

    但轉(zhuǎn)念一想吧,自己現(xiàn)在好像干得就是助理的活兒,這稱呼也沒毛病。于是乎,司徒朝暮就點了頭:“啊對,是我,司徒朝暮?!?/br>
    落落大方的工作人員略一點頭,面容姣好的面龐上始終保持著親切隨和的笑意:“請您跟我來?!?/br>
    司徒朝暮從容回應(yīng):“好的,麻煩您了?!?/br>
    小jiejie笑回:“這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br>
    隨后,司徒朝暮就跟在她身后離開了候機樓。

    但其實司徒朝暮的內(nèi)心是特別懵逼的,完全不知道她要帶自己去哪里,但是從這位漂亮jiejie即便踩著高跟鞋也依舊優(yōu)雅知性的步伐和卓然出眾的氣質(zhì)不難判斷出,她必定不是普通的機場工作人員。

    像是專為貴賓服務(wù)的。

    后來的事實也證明了司徒朝暮的猜測完全沒有錯。

    跟在這位漂亮jiejie身后走了一小段路后,她們上了一輛非公用的擺渡車。擺渡車將她們兩人單獨拉到了機場的另外一棟建筑物門外。

    這棟建筑的規(guī)模雖然比剛才她所在的那棟候機樓小上許多,但卻精致豪華許多,進去之后感覺跟進了五星酒店似的。

    后來司徒朝暮才知曉,這里是貴賓專用的vip候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