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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留你到五更[無限]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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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清嶸又說:“引導(dǎo)者npc說了明天才正式上課,所以今天我們只要不違反校規(guī)應(yīng)該不會出事,不如趁現(xiàn)在吃飽些,也有力氣爬樓?!?/br>
    “有力氣”這三個字成功勸服了不少人。

    畢竟在場的人里,除了謝印雪和陳云這兩個老參與者的行李箱還在,其他老參與者的行李都消失了,他們還都變成了小孩,本來就跑不動,要是餓得沒力氣說不定在有危險發(fā)生時逃都逃不了。

    而裴清嶸三言兩句就勸服了眾人跟隨他一起去探索未知的學(xué)校食堂,這等口舌能力讓謝印雪不禁多看了他兩眼。

    站在謝印雪身邊步九照抬頭瞅著著兩人,皺眉問謝印雪:“你盯著他看做甚?”

    謝印雪說:“他好可愛,還這么厲害?!?/br>
    不做我干兒子可惜了。

    步九照:“?”

    作者有話說:

    npc:魔鏡墨鏡告訴我,謝印雪眼中最可愛的人是誰?

    魔鏡:他的干兒子們。

    npc:……們?

    第77章

    雖然謝印雪并沒有自己真實心聲道出,可步九照聽了他對裴清嶸那兩句褒贊,卻也仍是心情復(fù)雜——這個副本中變作小孩的事已經(jīng)讓他心情很不好了,誰能想到謝印雪寥寥數(shù)語便把他的思緒揪扯著往更深的塹崖處墜去。

    步九照雙眉緊鎖,深深望著裴清嶸和他煽動的幾個參與者走向食堂的背影,完全不明白這人到底哪里可愛,分明連自己都不如,就連爬個四層樓也要喘半天,如此也算厲害嗎?

    謝印雪眼光之敏銳,是他見過凡人中之翹楚,可是怎么連裴清嶸這樣一個偽君子真面目都看不穿呢?

    步九照再次看向裴清嶸,哪怕他身上散出的氣息是自己一貫喜歡的,眼下對他也生不出什么好感,轉(zhuǎn)頭揪了下謝印雪的褲腳,待青年看向自己后立馬背過手,直視前方說:“他和你干兒子不一樣?!?/br>
    初聞這話,謝印雪倒是真愣了下。

    因為步九照平白無故的提到了“干兒子”三個字,以至于謝印雪還以為這廝有讀心術(shù),勘破了他心中見到漂亮小孩就想收做干兒子的心思。

    結(jié)果步九照卻繼續(xù)對他說:“柳不花身上的氣息臭不可聞,而他,清爽沁涼。”

    言罷,步九照就閉上了嘴巴,不過沒等幾秒他又抬眸瞅了謝印雪一眼,雙目緊盯著人問道:“你懂我意思吧?”

    謝印雪當(dāng)然懂。

    步九照曾經(jīng)講過,他這人見了好人就覺得惡臭難聞,壞人聞起來卻清清爽爽,裴清嶸身上的氣息如果與他而言清新涼爽,那么裴清嶸……恐怕不如他所表現(xiàn)出的那樣良善美好。

    謝印雪輕嘆一聲:“你和我說過,我怎么會忘呢?不然我何至于咳這些血?”

    步九照聽著青年說他知曉裴清嶸的真實面目,還不曾忘記自己說過的話語,心情登時便奇異的晴朗了不少,可隨即,他又不免為自己的心緒轉(zhuǎn)變的驟急而感到疑惑。

    然而就在這怔忡之際,他偏又聽見謝印雪喟嘆道:“但是這并不妨礙我覺得他可愛啊。”

    步九照:“……”

    步九照剛晴朗開來的情緒在這一瞬被怒其不爭焰火所吞噬,其中還摻雜著些許他自己也難以辯白的感覺。

    正要出聲罵兩句謝印雪兩句,讓他擦亮雙眼不要為美色所迷惑清醒一些時,步九照卻看見青年側(cè)眸朝自己望來,用那雙形如柳葉、半含秋水的眼瞳將自己上上下下都打量了個遍,繼而彎眸笑道:“你也挺可愛的。”

    “……”

    步九照歇聲了。

    與其一起平復(fù)歇下的,還有他方才隨謝印雪一言一語波瀾起伏的心緒,但他心頭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欲望亟待破土而出。

    這時謝印雪突然蹲下了身體,揪著自己的袖角放到步九照腿旁給他做對比:“看,我們兩個衣裳的顏色很近?!?/br>
    “這有什么稀奇的?”

    步九照臉上沒什么表情,語調(diào)也平平淡淡的,聲音卻是進入這次副本后最柔緩的一回。

    謝印雪聞言沒有急著回答,而是直接牽起了他的手。

    步九照挑眉,沒做聲,也沒有躲避,唇角剛有些上揚的趨勢,在瞧見謝印雪也牽了柳不花的手后瞬間就拉平了,臉色又開始發(fā)沉。

    謝印雪沒有看他,也沒有看柳不花,而是帶著兩人朝教學(xué)樓后面的宿舍走去。

    路上他誰也沒牽了,只拎著那個黑沉的行李箱,繼續(xù)溫聲和步九照說話:“你不是不喜歡我穿白嗎?所以我特地穿了這個顏色,想著如果還能在這個副本里遇見你,你看見這樣鮮亮的顏色也會高興些,誰料這個副本連個太陽都沒有。”

    他還記得他喜歡曬太陽。

    步九照抿了抿唇,忽地就覺得這個副本中的陰天也不是那么令他煩躁了,謝印雪這人還算有點良心,知道明媚顏色的衣裳討他歡心,也不枉費他曾給謝印雪提供過那么多的通關(guān)線索。

    那邊帶著兩個小朋友走到宿舍樓前的謝印雪停下了腳步,思忖喃道:“在我們那,這種同色的衣裳叫做什么來著?”

    這個問題的答案步九照知道。

    在謝印雪還沒進入“鎖長生”之前,他在另外一個副本中就見到過這種穿同色衣裳的人——那是一男一女,一對情侶。

    此后他便明白了,這種同色的衣裳在現(xiàn)代,名為“情侶裝”。

    于是當(dāng)前聽謝印雪問起,步九照張唇就欲回答他:“情——”

    但話才出口一個字,便被柳不花高興的打斷:“親子裝!”

    步九照:“?”

    “對,親子裝。”偏偏謝印雪竟點頭了,說完還瞥了他一眼,笑道,“對吧,步九崽?哦,叫錯了,是步九照?!?/br>
    步九照:“???”

    步九崽是什么東西?

    他也不信謝印雪能叫錯他的名字,這人肯定是故意的!

    而謝印雪呢其實就是想和步九照開個玩笑,他所有的話都是實話,沒一句謊,也是真覺得變小后的步九照可愛,可惜不能收做干兒子,便只能逗逗他。

    不過謝印雪也沒想著要真把步九照惹到發(fā)怒,見他臉色就快比外頭的天還陰了,便趕緊扯開話題順便哄人:“來來,我們先找到房間在哪,等找到后我給你個好東西?!?/br>
    說完他便抬眸看向身前的宿舍樓——這棟樓的形狀有些奇怪,像是個中空筒子樓,但又頂窄底寬,共四層,每層四個房間,與教學(xué)樓差不多。

    至于他們的房間在哪也不難尋,因為寫有他們每個人名字的門牌就掛在門上,明確表面這間屋子是哪個人的。

    謝印雪將一層的門牌都看了一遍,發(fā)現(xiàn)所有抽到“老師”身份卡的人居然都是住在一樓的。

    “干爹,我去看看我住在哪層?!?/br>
    柳不花和謝印雪說了一聲后就往樓梯奔去,先上了二樓,但是沒在門牌上看到自己的名字,二樓住的人分別是:步九照、金曦、雷成磊和江茉。

    隨后柳不花就扒到扶手旁,向還站在一樓步九照喊:“步九照,你住在第二層?!?/br>
    步九照聞言沒什么反應(yīng),更沒要邁步去二樓看看的打算。

    柳不花也沒想要他如何,繼續(xù)往三層爬去。

    兩樓爬完,他已經(jīng)有些喘了,幸好柳不花在這層房號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他和孫靈犀、魏笑、還有張彩霞住在這層,否則他就還得接著往上走。

    想到這,柳不花就有些同情住在第四層的劉翌、裴清嶸、紀珊珊還有云美臻了,畢竟他們四個除了每天要爬樓去上課以外,還要爬樓回宿舍。

    柳不花打開了自己的宿舍環(huán)視一圈屋內(nèi),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后就對樓下的謝印雪說:“干爹,我太累了,我先回房間休息了,如果有什么事您再叫我?!?/br>
    謝印雪輕輕點頭,溫聲道:“去吧?!?/br>
    但他目光卻依然向上凝望著這棟宿舍樓——謝印雪覺得,這棟樓建成這樣必有其深意,就像教學(xué)樓那邊空蕩蕩的教室,看似毫無用處,實際上卻與不可觸犯的校規(guī)有所牽連。

    那么在宿舍樓里,也有要不可違背的校規(guī)嗎?

    可是謝印雪不住宿時有什么約定俗成校規(guī)要遵守,因為……他從沒去學(xué)校念過書住過宿舍。

    于是謝印雪的目光,緩緩落到了步九照身上。

    “步九照?!敝x印雪問他,“你知道住宿時有些什么校規(guī)嗎?”

    “不知道?!?/br>
    步九照回復(fù)極快,答案卻不是謝印雪想要的。

    因此謝印雪又輕聲連問:“怎么會不知道呢?你沒去學(xué)校上過學(xué)嗎?還是沒住過宿舍?”

    再遠的地方謝印雪不敢打包票,但目前這個副本中的所有參與者,就算有人真沒住過學(xué)校宿舍,那也應(yīng)當(dāng)都是去學(xué)校上過學(xué)的——除了他以外。

    謝印雪問步九照這些話也不是真想了解宿舍里有哪些不能觸犯的校規(guī),而是想知道,步九照這個擺渡者npc,會不會像那個紅衣教導(dǎo)主任一樣。

    曾是現(xiàn)實世界里的人。

    步九照像是也察覺到了什么,聞言便直接抬眸,定定地望著謝印雪,須臾后他單眉一挑,不僅完美的回上了謝印雪的話,還將三連問還給他:“上過,不過我念書時沒有老師敢管我,所以我不知道。你問我這個做什么?難道你不知道嗎?你沒上過學(xué)?”

    末尾那一問,還真是一針見血。

    謝印雪哀聲嘆息,告訴他:“上過是上過,但沒去學(xué)校里上過。因為家里太有錢了,所以家人都是請了家庭教師,每日到我家里來一對一給我上課的。”

    步九照:“……”

    明白自己在這個話題上占不到任何便宜后,步九照決定不再繼續(xù)和謝印雪說這件事,只將右掌攤開放在謝印雪面前:“你說要給我的好東西呢?”

    “在這里?!敝x印雪將他帶來的行李箱打開,從里面取出一杯冰塊還未融化的珍珠奶茶遞到步九照手里。

    步九照握著珍珠奶茶,看看行李箱中堆疊的整整齊齊的珍珠奶茶,又抬眼看看謝印雪,面無表情道:“這就是柳不花說的,你的續(xù)命藥?”

    謝印雪卻頭也沒抬,也從行李箱中取出一杯珍珠奶茶,插入吸管后咕咕喝了兩口,才不慌不亂胡謅道:“嗯,包治百病?!?/br>
    步九照:“……”

    他雖不認識這些東西,但他能嗅到其中散出的甜膩香味,況且里面還加了冰塊,想來應(yīng)該是什么甜食飲品才對,柳不花還說謝印雪靠這些藥滋養(yǎng)身體才能走動,可真夠養(yǎng)生啊。

    謝印雪喝了好幾口,發(fā)現(xiàn)步九照還捧著奶茶不動后就說:“嘗嘗看呀,很甜的?!?/br>
    那語氣就跟哄小孩似的。

    步九照皺了皺眉:“我又不是真的小孩子,不愛吃甜?!?/br>
    而謝印雪就望著他笑,也不說話。

    因為現(xiàn)在的步九照實在是太小了。

    他那些表情若是出現(xiàn)在以前的面龐上,想來也必定如同他說話的語氣一般肆意恣睢,可惜如今頂著蓮藕臂和小rou臉,步九照再如何沉聲肅容,都只像一個故扮老氣的幼崽。

    步九照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挪開目光用吸管戳開奶茶封口,垂著眼睛如同閑聊般隨意問了句:“這是什么飲品?你怎么帶了這么多過來?”

    會不會,也是……特地給他帶的?步九照心道。

    但謝印雪不知道此刻步九照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只有些怔神地望著眼前的蒼眸小童,眼底快速劃過一絲訝然——步九照竟然不知道珍珠奶茶?

    “此為珍珠奶茶。”謝印雪壓下自己心頭的疑惑,如實說,“我愛喝,我就帶過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