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留你到五更[無限] 第88節(jié)
謝印雪算了下時間,發(fā)現(xiàn)馬上就要到晚上九點了,他在這沒事干和npc對望還不如早點上床休息。魏笑剛才的擔(dān)憂也提醒了他,這座學(xué)??赡艽嬖谕砩弦舻男R?guī),教導(dǎo)主任如今站在他窗外守株待兔,估計就是等待他不熄燈觸犯校規(guī),然后進(jìn)來收拾他吧? 而謝印雪在窗邊又等了幾秒,沒等到新的人聲出現(xiàn),確定老師們的心里話不會被道出,就站起身準(zhǔn)備收走椅子,熄燈上床休息。 孰料新的人聲是沒有,可步九照的話也沒說完,頓了好久又繼續(xù)道:“謝印雪的身體也這樣白嗎?想看看。有機(jī)會順便帶他個曬太陽吧,曬黑點,別比心黑就行?!?/br> 謝印雪:“……” 紀(jì)珊珊、柳不花和步九照這三個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都已經(jīng)進(jìn)副本了就不能好好想想怎么通關(guān),想這些風(fēng)花雪月、情情愛愛的事情作甚? 還有,他心黑? 謝印雪彎腰抬椅的動作僵住,覺得自己不用曬太陽了,因為他現(xiàn)在臉色就很黑。如果步九照在這,謝印雪還想讓他知道自己除了心黑以外,還心狠手辣。 一連深吸了好幾口氣,謝印雪才平復(fù)下心情,收好椅子關(guān)掉屋里的吊燈斜臥在床上休憩。 閉眼之前,他又看了眼窗戶——他沒拉窗簾,而屋外教導(dǎo)主任的身影也消失不見了。 謝印雪便沒再管,閉眼一夜無夢到天明。 天亮之后,他便睜開了雙目。 一眼就看見自窗外落進(jìn)屋內(nèi)的光線還是那樣昏暗,表明今日也是個陰天。 謝印雪推門出去,正巧碰上同時從宿舍出來的陳云。 陳云和他打了個招呼:“早上好,謝先生。” 謝印雪彎唇朝她笑了笑:“早上好。” “你們醒了嗎?”不過陳云沒有和謝印雪多聊,僅簡短的一句問好過后就轉(zhuǎn)身去敲吳月寒跟何威的門,“快起床,別上課遲到了。” 吳月寒倒是好叫,因為她現(xiàn)實里就是老師,有生物鐘,幾乎也是天剛明便醒了。所以陳云只敲了兩下,她就將房門打開了。 何威卻不同。 陳云和吳月寒齊齊敲了他一分鐘的門,屋里方才傳出他睡意未散的聲音:“醒了醒了?!?/br> 至此,一樓的老師全都起床了。 還剩樓上的學(xué)生們不知道情況如何。 吳月寒問謝印雪和陳云:“我們要不要去叫學(xué)生起床?” “你應(yīng)該問這樓我們能不能上去?!标愒坡勓蕴嵝阉?,“宿舍這邊有沒有什么校規(guī),如果有,觸犯后會是懲罰我們目前都不知道,還是小心些為好。現(xiàn)在時間也還早,我們先等等看樓上的人能不能自己醒來吧?!?/br> “不花和我一樣醒得早,他又住三樓,應(yīng)該會將三樓二樓的人都一塊叫醒下來的。至于四樓的人——”謝印雪略停了下話音,“有裴清嶸在,應(yīng)該也不是問題?!?/br> 畢竟從昨天晚上窗外忽然出現(xiàn)的“心里話”來看,這十二個抽到學(xué)生身份卡的參與者,就屬裴清嶸心思最深,如此惜命謹(jǐn)慎的一個人,不會犯遲到這種最低級的錯誤。 果然,吳月寒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 因為等住在樓上的參與者們都聚集到了一樓后,何威才穿好衣物緊趕慢趕從房間里出來。 作者有話說: 紀(jì)珊珊、柳不花、npc:我想…… 謝佬:請自重,全部人都聽得到。 紀(jì)珊珊、柳不花、npc:那豈不是更刺激了? 謝佬:? 第79章 “好困啊。” 而他出來的第一句話,竟是感慨自己沒睡安穩(wěn):“我昨晚都沒睡好,一直感覺好像有人在窗邊說話,你們聽見了嗎?是不是我的錯覺???” 江茉佩服道:“你睡的真早?!?/br> 并且能睡著才是最厲害的。 她頭一次進(jìn)入游戲副本,昨晚怕的失眠,到了后半夜勉強(qiáng)才睡著,卻始終半夢半醒,現(xiàn)下眼底還掛著兩個黑眼圈呢。 何威嘖了兩聲,無奈道:“我工作上的是早班,時差沒倒過來,太陽一落山就困,所以才進(jìn)宿舍我就倒頭睡下了?!?/br> 陳云告訴他:“昨晚窗邊的確有人聲,那不是你的錯覺?!?/br> 這句話陳云的用詞十分精準(zhǔn)——是有人聲,而不是何威一開始所形容的那樣:有人在說話。 隨后她將目光投向其他人,尤其是那堆變小后矮蘿卜丁似的參與者,問他們:“你們聽見了嗎?” 紀(jì)珊珊垂著腦袋,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尤其是裴清嶸的,臉頰紅得幾乎能滴血,聲音細(xì)弱蚊吶:“……聽見了?!?/br> 張彩霞、金曦她們跟著附和道:“對,我們也聽見了?!?/br> “???你們聽見了什么?”何威有些急了,擔(dān)憂自己漏下了重要線索,“昨晚我只聽到了聲音,具體是說什么的沒聽清?!?/br> “說的應(yīng)該是——”吳月寒瞅著孩群,“大家的心里話?” 紀(jì)珊珊抬手輕輕拍了自己的臉頰兩下,表情又羞又惱。 當(dāng)然,神色自若、鎮(zhèn)定如常的人也不是沒有,比如柳不花、步九照和裴清嶸這三個就是,也不知是因為臉皮太厚,還是覺得那些話根本不叫秘密,面無表情的樣子讓謝印雪十分欽佩,畢竟這樣優(yōu)秀的心理素質(zhì)已經(jīng)能與自己比肩了。 “魏笑,太謝謝你了!”云美臻則跑到魏笑身邊跟他道謝,“昨晚我就是聽見了你的心里話才去把燈熄了的?!?/br> 雷成磊問她:“不熄燈會發(fā)生什么事嗎?” “可能會觸犯校規(guī),好多學(xué)校都有到點后要強(qiáng)制熄燈的規(guī)定。”云美臻后怕道,“我一開始都沒想起來?!?/br> “對……我也猶豫過到底要不要關(guān)燈,但最終還是關(guān)了,因為……”說到這里,劉翌頓住話音咽了下口水,摸著自己還未消腫的嘴巴顫聲說,“我掀開窗簾看了眼外面……” 變小后的身體行動非常不便,這種不便不是說他們真變成了小孩,要知道現(xiàn)實中體型這么小的孩子能不能站起來都是兩說,而他們卻能跑能跳,弊端全在于身高的縮水及體力的下降。 因此劉翌想拉開緊合的窗簾,還得先把椅子從桌前搬到窗邊,踩上去后才能夠到窗簾。 至于他這么做的原因,則是因為劉翌聽到了外面有腳步聲,“嗒嗒”的循環(huán)不停,像是有人在外面巡視似的。可劉翌將窗簾掀開后卻沒有在外面看到人影,他所能見到的,只有對面都熄了燈的漆黑房間。 這時劉翌忽然就想到了一件事:如果這棟宿舍樓里所有人都將燈關(guān)了,唯獨他沒有,那么他的房間,在黑夜里不就和燭火一樣顯眼了嗎? 有些時候會趨光而來的,不止是飛蛾。 他聽到了腳步聲卻沒看到人影,到底是因為他聽錯了,還是人影潛藏在黑暗之中,他難以看清? 所以劉翌不管再如何害怕,他終究都把燈關(guān)了。 謝印雪聞言就道:“我昨晚也開了窗簾?!?/br> 劉翌問他:“那你有看到什么嗎?” “有。”謝印雪用比步九照、柳不花和裴清嶸這幾人表情還淡然的語氣說,“我看到教導(dǎo)主任就站在我窗外?!?/br> 劉翌瞪大眼睛滿臉驚恐,顯然謝印雪這話將他嚇得不輕。 “所以燈還是得關(guān)?到了睡覺的時間不熄燈就會違反校規(guī)?”孫靈犀撫著胸口松了口氣,“還好我也聽到了魏笑的心里話,否則我根本不會想到要關(guān)燈的事。” 雷成磊也拍拍魏笑的肩膀,向他道謝:“兄弟,謝謝你了。” 微笑聽見大家都在夸自己,還有些不好意思:“看來我的心里話還救了大家。” 到這眾人都得以確認(rèn):這棟宿舍樓一到夜晚,就會透露人們當(dāng)下心中最在意的事——除了老師的。 但謝印雪卻覺得,這未必是件好事。 尤其是當(dāng)眾人走到教學(xué)樓前準(zhǔn)備上樓時,更是如此。 “又要爬四樓了?!眲⒁钊嘀约和刃÷曂纯嗟?,昨天被打之后,不管在何地他都不敢大聲說話了。 江茉也無比羨慕的說:“要是我也抽到老師的身份卡就好了?!?/br> 因為目前這個副本,似乎事事都在偏向老師:抽到老師身份卡的參與者不會變小,體力不受限,所以爬四樓根本沒多累,還能住在宿舍第一層。 而江茉的話顯然也得到了不少參與者的贊同,在爬樓的路上紛紛用艷羨向往的目光看向何威、吳月寒和陳云等人,瞧得謝印雪不由挑眉:現(xiàn)在就開始羨慕了嗎? 他原先還以為要到上課時,變成學(xué)生的參與者才會如此覺得。 畢竟誰也不知道在這樣一座學(xué)校里,他們要上的課究竟是什么。 不過觸犯校規(guī)的結(jié)果大家都已然知曉了,沒有人想像劉翌那樣被不知是人是鬼的教導(dǎo)主任用教棍毆打懲罰,所以爬樓再累也無人敢慢下腳步,都抓緊時間在上課鈴聲響起前走進(jìn)404教室,然后癱在地上喘氣。 沒覺得有多疲倦的老師們則盯著黑板上,不知何人用紅色粉筆寫下的字樣皺眉—— 【主講師:謝印雪 助手講師:陳云、何威、吳月寒】 與此同時,廣播中也再次響起引導(dǎo)者npc的聲音:“同學(xué)們都到教室了吧?那現(xiàn)在就請今日主講師打開講臺上的教案,準(zhǔn)備開始上課吧~” 謝印雪只得依言走上講臺,打開那本被放置在桌面上的紅皮書,垂眸細(xì)看。 吳月寒問他:“怎么樣?” “現(xiàn)在只有第一頁有字?!敝x印雪看了須臾,抬眸望著她道,“上面說,在正式上課前,需要三位助手講師去食堂捕捉今日教材?!?/br> “捕捉教材?”何威聽到這個字眼時愣了下,“確定不是捕捉食材嗎?” 可就算是捕捉食材也不對啊,他們現(xiàn)在是要上課,和食堂有什么關(guān)系? “不是?!敝x印雪溫聲催促他們?nèi)耍暗还艿降资鞘裁?,你們都得抓緊時間了,因為教案上還說你們必須得在上課前趕回來,否則就算遲到?!?/br> 陳云聞言二話不說就往門口走去,吳月寒也趕緊隨他下樓。 “我擦,早知道我就不賴床了!” 何威在原地停了兩秒,回過神后敲著自己的腦袋也沖出了教室。 這座學(xué)校雖然不大,但教學(xué)樓到食堂還是有些距離的,所以當(dāng)三個人跑到食堂門口時,何威和吳月寒都喘的有些厲害,唯獨在現(xiàn)實中去參加過體能訓(xùn)練的陳云氣息還算平穩(wěn)。 不過何威和吳月寒眼下完全不會注意這個細(xì)節(jié),因為他們的目光全被食堂里亂爬的東西緊緊攫住了——蜈蚣、蝎子、壁虎、滿身鼓包的蟾蜍還有花紋艷麗詭異的細(xì)蛇,這些動物幾乎遍布在食堂的每個角落里,密密麻麻,數(shù)量眾多,扭曲蠕動時如浪翻涌,看得人雞皮疙瘩直冒。 吳月寒打了個寒戰(zhàn),喃喃道:“……我們要捉的‘教材’,不會就是它們吧?” 何威欲哭無淚,反問她:“不然食堂里我們還能捉到別的東西嗎?” 食堂門口處還“貼心”的放著一個半人高的大白箱子,用來給他們裝捉住的動物。 “那我們要抓多少?是要把這個箱子裝滿嗎?”吳月寒忍著恐懼和惡心,動作小心翼翼,從蟲浪中捉了個攻擊性沒那么強(qiáng)的壁虎扔進(jìn)箱子里。 “不知道。”何威搖頭,“而且這些東西有毒吧,我們就這樣空手捉?jīng)]問題嗎?” 別到時候“教材”沒帶回去,他們就先在這里被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