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國舅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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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宮烏煙瘴氣,元慶帝不想再忍,直接將那一批后妃處死的處死,打冷宮的打冷宮,一個都沒留。 現(xiàn)有的四個孩子里,除了跛腳的大皇子是當時僥幸活下來的,剩下二皇子、三皇子、宜安公主都是后來入宮的年輕后妃所出,這就導致孩子們年齡差得比較大,大皇子都十八了,二皇子才十二,曹皇后嫡出的太子更是只有十歲。 東宮最近,太子先到。 都說外甥像舅,元慶帝能在太子稚嫩的小臉上看到幾分曹紹的影子,很是俊秀。 等二皇子來了,元慶帝同樣打量了幾眼。 二皇子的生母淑妃也出自曹家,是曹勛另一個同父異母的庶女meimei。淑妃比曹皇后早兩年入宮,貌美溫柔,可惜紅顏薄命,沒能熬過生子的鬼門關。為了表示對曹家的恩寵,元慶帝才又接了另一個曹家女兒入宮,因是續(xù)弦所生的嫡女,直接封了皇后。 元慶帝覺得,二皇子更像他一些,或許也有些像大舅舅曹勛? 只是曹勛十幾年沒回京了,元慶帝對他的容貌記憶也不太清楚。 人都齊了,元慶帝招呼孩子們放開了吃,趁機問問孩子們最近在做什么。 大皇子因為腿疾比較自卑,話不多。 二皇子也是沉默內(nèi)斂的性子。 太子身份最貴重,同時享受著帝后的寵愛,面對慈眉善目的父皇還是很敢說的:“父皇,兒臣想換個伴讀?!?/br> 元慶帝眼里的慈愛一點都沒變,吃完口中的菜,問:“換哪個?” 太子一副嫌棄的口吻:“換了李顯,他爹那么不中用,留他在身邊我都跟著損顏面?!?/br> 元慶帝點點頭:“知道了,朕會考慮?!?/br> 翌日早朝,元慶帝宣布了對李雍的懲罰,李雍原來擔著禁衛(wèi)軍總指揮使的要職,現(xiàn)在罷了官,足以證明其失了圣心。 散朝后,元慶帝將太子、伴讀李顯都叫到了乾清宮。 李家兒郎全是高個子,十三歲的李顯已經(jīng)比一些成年女眷都要高,穿一件青色伴讀錦袍,面容端肅,身姿挺拔。 太子站到父皇身邊,微微抬起下巴,倨傲地看著李顯。 元慶帝的視線在兩個孩子身上轉(zhuǎn)了一圈,問李顯:“可知朕叫你過來所為何事?” 李顯恭聲道:“臣不知。” 元慶帝摸摸太子的頭,直言道:“太子認為你不能跟勝任伴讀一職,你可有辯言?” 李顯保持低頭答話的姿勢,垂落的睫毛微抬,復又垂下,俊朗的臉龐平靜如初:“是臣失職,臣無言可辯,全聽皇上安排?!?/br> 元慶帝頷首:“好,你可以出宮了,寧國公應該在宮門外等著你?!?/br> 李顯跪下,朝太子一叩首,元慶帝三叩首,這才離去。 太子越想越不喜,朝元慶帝抱怨道:“他這人,整日板著一張臉,給他打賞也不見他多歡喜,兒臣早看他不順眼了?!?/br> 元慶帝笑:“他走了,新的伴讀你想找什么樣的?” 宮門之外。 李雍已經(jīng)去了官帽,頭上只用布巾束發(fā),雙手背在身后,脊背挺直地站在馬車旁,有朝臣進出看過來,他都微微一笑,好一派出世之人的灑脫淡然。 直到看到被兩個小太監(jiān)護送出來的小兒子,李雍眼里才泄露出一絲擔憂。 知道兒子少年老成,比他還能忍,一上馬車,李雍便恢復了俗世的慈父姿態(tài),憐惜地拍了拍兒子肩膀:“難受吧?想哭就哭,哭出來就好了?!?/br> 李顯:“……” 他瞥眼不知為何紅了眼圈的父親,皺眉道:“兒子不難受,也不想哭?!?/br> 李雍驚訝:“太子這般不留情面,你不委屈?” 李顯:“與太子何干,皇上要我做東宮伴讀,我便盡力為之,皇上不用我了,我正好回家在您與母親面前盡孝。” 李雍很想提醒兒子,不被太子所喜,也就等于不會被下一個皇帝器重,卻又覺得,不說也好,說了,兒子可能真的哭了。 反正還小,道理以后再講吧。 父子倆才回到寧國公府,團聚的一家人還沒怎么聊呢,曹紹就來拜見了。 李雍四人都看向云珠。 云珠厭煩:“準是又來說那些車轱轆話,爹爹見他吧,我回房待著去?!?/br> 她一走,李耀、李顯兄弟倆也走了。 孟氏嘆道:“患難見人心,這陣子登門慰問的賓客中,紹哥兒是唯一真心盼著咱們家好的?!?/br> 李雍對曹紹一直都很滿意,聽到這話就更沒什么可挑的了。 只是他與一個小輩也沒有太多可聊的,曹紹告辭后,李雍想起一件正事,問妻子:“我不在的時候,定國公府太夫人可有安排媒人過來?” 女子十五歲及笄,家里疼愛女兒的,沒有特殊情況也基本會在女兒十八歲前敲定婚事,過了十八,就顯得遲了。 孟氏冷笑:“我看她這輩子都不會安排了?!?/br> 她喜歡曹紹不假,但也沒傻到看不出潘氏的心思。 “且等著吧,看我是不是冤枉她?!?/br> . 京城繁華,再熱鬧的事過一陣子也就淡了。 李雍雖然吃了敗仗,他走之后,曹勛所率的大軍卻接連傳來捷報,朔州、甘州都已經(jīng)奪回,只等攻下肅州以及嘉峪關,胡人就會再次被驅(qū)逐到大夏朝的國土之外。 勝利在望,百姓對李雍的失利也變得包容起來,畢竟李雍的敗北并沒有嚴重影響大局。 轉(zhuǎn)眼進了十二月,百姓們忙著準備過年,街上已經(jīng)沒什么人會再念叨李雍三敗的笑話。 難熬的是曹紹。 心愿遲遲難了,瘦了一圈的小國舅再一次求到潘氏面前:“母親,年關將近,咱們是不是該托媒人過去了?再耽誤下去,恐怕伯父伯母要懷疑咱們見風使舵,有心悔婚。” 潘氏:“你只擔心李家,怎么不想想,皇上剛奪了寧國公的官,咱們馬上就去提親,豈不是跟皇上對著干?” 曹紹:“皇上早知道我與云珠有意,現(xiàn)在我們年紀都到了,成婚乃是自然而然的事,英明如皇上,不會計較的?!?/br> 潘氏:“圣心難測,你不能光想著李家,也要替你jiejie、太子著想?!?/br> 曹紹心中一沉,難以置信地望著母親:“您不會真的要悔婚吧?” 既然話已經(jīng)被兒子挑破,潘氏也就不裝了,語重心長地道:“紹哥兒,今非昔比,李家失勢,云珠已經(jīng)配不上你了,你就忘了她吧,娘再為你……” “我不要!”曹紹驟然離席,望著潘氏的眼神摻雜了不加掩飾的憤怒與失望:“我們與李家交好幾十年,您怎么能學外面那些趨炎附勢的小人?如果父親在世,絕不會贊同您這般行事!” 潘氏早料到兒子會動怒,并不意外,神色平靜地道:“我是你娘,難道還會害你嗎?娶妻娶賢,真正的好妻子會相夫教子,成為你的助力,云珠呢,這么多年她光顧著自己高興,把你當成猴耍,讓你往東你就不敢往西,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因此在背后笑話你?” 曹紹:“那是我跟云珠的事,我心甘情愿,要他們管!” 潘氏抿唇,瞪著兒子道:“人家才懶得管你,只會把你當成笑料,只有我這個親娘,才會處處為你著想!” 曹紹根本不領情,來回踱了幾步,他努力壓下火氣,盡量哄著母親道:“娘,您真為我好,就去李家提親吧,只要您成全了兒子這一樁,以后兒子什么都聽你的?!?/br> 潘氏冷笑:“她還沒過門,你就為了她與我翻臉了,你真娶了她,心里只會更加沒有我這個娘。” 曹紹只覺得有一團火在胸口升騰而起,放低身段不管用,他直接轉(zhuǎn)身道:“罷了,我不求你,我自己去托媒人!” 潘氏嗤了一聲,好心提醒兒子:“從來只有父母之命,我不出面,你自己去,于李家乃奇恥大辱,光是李耀就能打斷你的腿?!?/br> 曹紹都快跨出門檻了,聽到這話生生頓住腳步。 硬的不行,只能走軟的。 曹紹跪到潘氏身邊,滿腔的戾氣都變成了哀求:“母親,兒子求您了,我只想娶云珠,兒子都答應好了,您別讓兒子做失信之人?!?/br> 潘氏嘆氣,俯身摸了摸兒子的頭:“傻孩子,童言無忌,你們小時候玩鬧說的話,怎能當真呢?真正愛惜名聲的好姑娘,本來也不該跟你提這些?!?/br> 明明是慈母的舉動,曹紹卻第一次覺得,親生母親的臉竟然如此可憎。 他是人人羨慕巴結(jié)的小國舅,卻做不了定國公府的主。 . 潘氏并沒有對李家落井下石,與其他貴夫人來往也絕不說李家一句壞話,她只是整個冬三月都沒有與李家走動。 直到年底定國公府要設宴款待親友了,潘氏才派個管事過來,不冷不熱地給寧國公府送了一份請?zhí)?/br> 孟氏不冷不熱地接了,這種事情,誰先撕破臉皮說難聽的話,誰才是輸。 她只是沒有像往年那樣,再與家人去曹家赴宴而已。 斷就斷吧,當誰稀罕? 她的寶貝女兒可不會愁嫁! 第5章 不必愧疚,婚事不成,遺憾的是你 大夏朝能有機會收復曾經(jīng)丟失的九州,除了顧首輔的改革提升了國力,還要歸功于曹家三代國公的統(tǒng)軍有方、能征善戰(zhàn)。 曹勛正是第三代定國公。 在京城百姓已經(jīng)關了鋪子悠悠哉哉地享受年底的安逸之際,在定國公府設宴款待親友的前夕,邊關再次傳來捷報,曹勛帶兵一舉奪下了肅州、嘉峪關,與此同時,胡人因境內(nèi)一場罕見的雪災損失嚴重兵力大減,擔心曹軍繼續(xù)深入,主動派出使臣向大夏朝求和,愿年年向朝廷進獻金銀與良駒。 連年征戰(zhàn)同樣消耗著朝廷的國庫,元慶帝與內(nèi)閣商議之后,決定接受胡人的求和。 不管怎么樣,曹勛的戰(zhàn)功讓定國公府在京城的風光更勝一籌。 凡是收到曹家請?zhí)挠H友之家,全都帶上重禮登門赴宴,定國公府的門前,馬車一輛接著一輛,排成了一條長龍,引得不少百姓自帶瓜子湊到這邊看熱鬧。 主家風光,定國公府的丫鬟小廝們都與有榮焉,個個喜氣洋洋,腳步輕快地忙碌著。 太夫人潘氏盛裝打扮,在里面招待女眷,曹紹雖然因為婚事遇挫,在眼下曹家只有他一個男主子留守的情況下,他也只能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擔起了招待男賓的重任。 生來就是定國公府的二公子,后來更是成了與皇后一母同胞的小國舅,曹紹氣度溫潤雍容,既能與同齡的年輕公子相談甚歡,也能在老一輩的叔伯間游刃有余,男客們見了他要贊一聲,女眷們更是喜歡的不得了,尤其尚未出嫁的閨秀們,都會趁著登門的短暫時機偷偷瞥上兩眼。 曹紹不曾留意,在不需要應酬的時候,他的視線總是會投向巷子拐角。 他在等寧國公府的馬車。 可惜一直到最后一家賓客登門,寧國公府的馬車也沒有出現(xiàn)。 今日是臘月里非常難得的好天氣,無風無沙陽光明媚,曹紹的心卻如跌進了冰窟。 后宅。 熟悉的夫人太太們暗暗交換著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