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國舅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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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瑯:“不敢不敢,伯父仙人之姿,李兄如何與丑沾邊,只是過于威武,等閑女子不敢窺視罷了?!?/br> 李耀且饒了他,喊了候在門外的醉仙居伙計進來,請曹勛先點菜。 曹勛:“可有什么新的菜式?” 店伙計彎著腰,眼睛不看亂看,恭聲報了幾樣招牌菜,另道:“今早剛到了一批海貨,正新鮮著,鮑魚、黃魚、琵琶蝦都有?!?/br> 曹勛可有可無的態(tài)度。 李耀道:“來三斤琵琶蝦,一斤白灼,兩斤爆炒?!?/br> 伙計記下,最后一共帶著十道菜名去了后廚,很快又端來美酒與三道涼菜。 李耀連倒了三大海碗的仙人醉,濃郁的酒香瞬間就在雅間里散逸開來。 “來,今天咱們不醉不歸!” 李耀率先端起拼酒專用的海碗,敬向曹勛、謝瑯。 二人自然配合。 趁這時候,云珠才又看向?qū)γ娴牟軇?,坐姿端正的國公爺,比哥哥要清瘦些,又比謝瑯偉岸,這身段真是一流。 他左手放在腿上,右手端著海碗,碗面擋住了半張臉,露出一雙俊逸挺拔的眉形,長睫…… 低垂的長睫毫無預兆地抬起,一雙溫和下暗藏銳意的黑眸直直地看了過來。 云珠只是自負美貌,臉皮并沒有多厚,她可以隨心所欲明目張膽地打量曹勛,但此時偷窺被逮到,她本能地逃避視線,臉頰也微微發(fā)起熱來。 作為掩飾,她拿起筷子,夾了一片薄薄的水晶膾。 水晶膾便是鯉魚熬湯后做成的魚凍,薄薄一片色澤如玉,送進口中的剎那,襯得美人櫻桃色的唇瓣嬌艷水潤。 她旁邊還有一個少年老成的李顯,曹勛沒有多看。 白灼琵琶蝦、爆炒琵琶蝦上的也很快,每只琵琶蝦都有手掌那么長,一節(jié)一節(jié)的,蝦殼堅硬鋒利,剝起來需要費些技巧。 店伙計殷勤道:“小的伺候諸位吃蝦?” 云珠瞥向店伙計雖然洗得干干凈凈但是已經(jīng)沉淀了油污色的手指,李顯已然開口道:“我們自己來?!?/br> 店伙計恭敬退下。 李顯開始替jiejie剝蝦,李耀見了,一邊跟曹勛打聽邊關(guān)那些戰(zhàn)役,一邊抓起一只白灼的琵琶蝦,三兩下剝好,再放到meimei面前的白瓷小碗中。 云珠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哥哥弟弟的照顧,早些年她還會照顧弟弟,可現(xiàn)在弟弟都跟她差不多高了,行事也漸漸像起了她的哥哥。 謝瑯見了,也幫著剝了一只。 云珠跟他客氣:“你自己吃吧,我也吃不下那么多?!?/br> 謝瑯:“反正已經(jīng)臟了手,一口氣剝完吧。” 他不光照顧云珠,也往曹勛碗里放了兩三條。 曹勛道謝,見這幾人都埋頭剝蝦,他竟也來了幾分興致,拿起一只爆炒過的,白灼那盤顯然是李耀專門為meimei點的。 云珠垂眸吃蝦,其實視線落到了對面。 身高在那,曹勛像哥哥一樣長了一雙大長手,只是他的手跟父親一樣秀氣,乍一看像個文人。 云珠正暗暗欣賞著,忽然注意到曹勛動作有片刻停頓,修長的食指一側(cè)冒出一點血珠,被他迅速掩飾了過去。 云珠咬唇忍笑,帶兵打仗那么厲害的國公爺,大概第一次剝琵琶蝦吧,手笨挨了扎。 云珠還發(fā)現(xiàn),剝完這只曹勛便去雅間備著的洗漱架那里洗了手,再也不剝了。 三個成年男人拼酒的時間更多。 云珠姐弟倆吃飽了,李耀三人的筷子都沒怎么動,仙人醉已經(jīng)開了第二壇。 聽說過武官們吃席拼酒的德行,云珠不打算繼續(xù)留在這里當看客,趁曹勛、謝瑯去了凈房,她對李耀道:“哥哥,你們陪國公爺、謝哥哥慢慢喝,我有些困,先回府了?!?/br> 李耀點頭,吩咐弟弟:“你又不喝酒,也一起走吧。” 李顯:“我送jiejie上馬車,等會兒再上來?!?/br> jiejie先走沒關(guān)系,他不好在曹勛面前失禮。 李耀知道這個弟弟自有一番講究,沒再管。 云珠帶著弟弟離開雅間,沿著長長的走廊走到一半,前面的樓梯口處,曹勛上來了,穿一件云水藍的錦袍,尊貴雍容,偉岸挺拔的身形頓時讓能容兩人并行的走廊顯得狹窄起來。 走廊上就他們這兩伙人,云珠能感覺到曹勛的視線在她臉上的停留。 相距四五步時,李顯頓足行禮,向曹勛解釋道:“jiejie困了,我送她下樓?!?/br> 曹勛:“嗯。” 他看向云珠。 云珠輕輕瞥了他一眼,再無留戀地朝前走去。 曹勛也繼續(xù)往雅間的方向走,當他站在雅間門外,頓了頓,還是往樓梯口那邊偏了頭。 謝瑯回來時,發(fā)現(xiàn)只有李家兄弟陪著曹勛,一時沒能掩住失落:“云珠走了?” 李耀微微瞇起眼睛:“怎么,你很舍不得?” 這小子給meimei剝了那么多蝦,喝酒的時候也分心去跟meimei說話,李耀沒急著娶妻,對他人想拱自家白菜的野心卻很敏銳。 李顯皺眉,哥哥與謝瑯是發(fā)小,口沒遮攔無傷大雅,可在場還有一個不太熟的定國公。 謝瑯也怕曹勛誤會什么壞了云珠的清譽,連忙解釋道:“李兄說笑了,我把云珠當meimei的。” 李耀重重哼了一聲:“少跟我來這套,你真喜歡云珠,盡管去討好她,只要她同意,我并不會反對?!?/br> 京城的青年才俊就那么多,論家世容貌,謝瑯只比曹紹差了一點點,勉強也算配得上meimei。 謝瑯愣住,心中涌上驚喜。 李顯從桌子底下踢了哥哥一腳。 李耀瞪眼弟弟,轉(zhuǎn)身對曹勛道:“我這人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說什么,不過國公爺別誤會,我meimei眼光高得很,謝瑯能不能哄得她歡心還不一定?!?/br> 曹勛笑道:“你們年輕人隨意,不必在意我?!?/br> 李耀臉上一黑:“你還真想讓我管你叫叔不成?” 曹勛:“是你們先把我當成了拘泥禮法的長輩,我才有此一說。” 謝瑯失笑,李耀則哼了哼,瞪著曹勛道:“國公爺真想跟我們當同輩的話,那得先挨我一頓罵才行。” 曹勛:“你罵我何?” 李耀:“不是罵你,是罵你們曹家不干人事……” 李顯板著臉打斷他:“大哥,jiejie都不介意了,你何必再提那些舊事?何況國公爺先前一直戍守邊關(guān),京城的事與他毫無關(guān)系。” 曹勛擺擺手,示意兄弟倆不必爭吵:“你們的意思我都明白,曹家確實有過錯,我已經(jīng)向令尊令堂賠過罪了,如果你們還有不滿,我會再想辦法彌補?!?/br> 李耀攥緊酒碗:“不需要什么彌補,我就是心里憋著一口氣,我……” 李顯又踹了他一腳。 李耀恨恨地灌起酒來。 . 云珠不知道哥哥在她離開之后做了什么“好事”,回府歇了個晌,她就去找母親分享趣事了。 “娘,顧敏先是維護哥哥,后面又送哥哥紅絳,您說,她會不會是看上哥哥了?” 孟氏做夢都不敢肖想顧敏那樣的兒媳婦:“不能吧,沒聽說她看書看壞了眼睛啊?!?/br> 云珠:“……有您這么損自己親兒子的嗎?哥哥他就是長得太壯了,可一點都不丑?!?/br> 孟氏:“丑不丑的,他那脾氣也不招小姑娘們喜歡,反正他不著急,我也不急,倒是你,今天去看馬球,可有瞧上誰?” 腦海里浮現(xiàn)出曹勛喝酒時突然瞥過來的黑眸,云珠繞著發(fā)絲得意道:“有一個,先不告訴您。” 孟氏會猜?。骸爸x瑯?” 云珠:“才不是?!?/br> 她知道謝瑯對她有意思,可謝瑯除了各方面都遜色曹紹一籌,他這人還特別無趣,不會說俏皮話逗人開心,當年她都沒有選擇謝瑯,現(xiàn)在更不會退而求其次。 她就是要嫁那個最好的。 鉤子已經(jīng)拋出去了,云珠耐心等待曹勛的反應便可,老男人明知道她跟曹紹的關(guān)系,還敢接她的眼風,應該也是有意了。 “娘,我想約顧敏一起去賞春,試探試探她的意思,說不定真能幫您拐回一個好兒媳來?!?/br> “試探可以,你可別得罪了人家,或許她只是可憐你哥哥才送的絳子。” “放心,我又不傻?!?/br> 定國公府。 曹勛比云珠晚了半個時辰才回府,喝得一身酒氣,這還是他佯醉,李耀才肯放人。 不是他酒量真的不如李耀,而是覺得沒必要喝那么多,跟年紀也無關(guān),他二十歲的時候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爭風頭。 沐浴更衣,歇了兩刻鐘的晌,曹勛便起來了,移步書房看書。 如今他還在帶俸休假,四月初一再開始當職。 黃昏時分,潘氏來了正院。 從曹勛回京第一天便換了國公府的總管事起,潘氏便知道曹勛不會在她面前裝孝子,她也別想在曹勛面前擺什么太夫人的威風,好在曹勛還是忌憚宮里的女兒與太子的,愿意跟她維持表面上的和氣,而不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她留。 “讓母親久候了?!?/br> 曹勛來到廳堂,淡笑著招呼了一句。 潘氏點點頭,目光快速將曹勛從頭到腳掃了一遍,不得不說,除了年紀大些,曹勛確實要比他的兒子更出色。 “聽紹哥兒說,今日馬球場上,你從閨秀那里得到的紅絳最多?”潘氏語氣調(diào)侃地問。 曹勛右手搭在座椅扶手上,左手把玩著腰間的玉佩,自謙道:“一群小姑娘,看我們隊贏了,便以為我球技最好,其實不然。” 潘氏笑道:“你這是不懂女兒家的心思,她們分明是喜歡你的人,才將絳子送給你。怎么樣,那么多的閨秀,你可有心動的?” 曹勛:“不曾過多留意?!?/br> 潘氏:“你還是多上上心吧,別說你這個年紀,紹哥兒才二十一,我都已經(jīng)替他物色好了人選,只等你的婚事定下來,我就派媒人去提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