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國舅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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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勛追上來,將她抱到腿上,捏著她的耳垂哄道:“畫藝不精,怕你笑話罷了,倒沒有什么不可給你看的?!?/br> 云珠歪著頭:“不用解釋,我已經(jīng)沒有興趣了,就算你逼著我看我都不會看?!?/br> 這就是還在生氣,曹勛笑道:“你若不嫌棄,回頭我單畫一幅給你?!?/br> 云珠懶得理他。 再拐一個路口就到了,曹勛看看板著臉的小夫人,提點道:“侯爺身體不好,他若咳嗽或有其他癥狀,你只當(dāng)沒瞧見,不必大驚小怪?!?/br> 云珠冷笑:“怕我失禮,以后你自己來,不用再叫上我。” 她是十八歲,不是八歲,需要他如此? 曹勛只是摸了摸她的頭。 車廂狹窄,他胳膊又長,云珠沒能躲開。 私底下怎么置氣都好,當(dāng)馬車緩緩?fù)O聛?,云珠自然而然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 曹勛見了,放心地下了車。 透過他挑開的簾子,云珠看到了一起迎出來的兩對兒夫妻。 站在最前面臉色蒼白卻俊朗的男子便是侯爺張行簡了。 張家并不是京城的老牌勛貴,與自家也沒有什么交情,張行簡從戰(zhàn)場負(fù)傷回來后一直都深居簡出,云珠幾乎都沒見過他,周圍也很少有人提到這位侯爺。 要說兩家唯一的聯(lián)系,便是張行簡的兒子張護(hù)也在東宮給太子當(dāng)伴讀。 可惜李顯很少說閑話,就算云珠有心打聽弟弟與太子、伴讀相處的怎么樣,李顯也緘默不語、守口如瓶。 張行簡的妻子姓柳,單名一個靜字,容貌秀美,看起來十分溫柔。 顧清河及其妻子趙氏是客,站在主人家身后。 云珠由曹勛扶著下了車,站穩(wěn)后,她笑著對張行簡道:“恭賀侯爺生辰,我們竟是來遲了?!?/br> 又朝柳靜三人一一點頭見禮。 月光之下,張行簡笑容溫柔:“弟妹客氣了,小生辰而已,你們能來我們已是蓬蓽生輝。” 曹勛:“你這話越發(fā)見外了,好了,都不是外人,我們進(jìn)去吧?!?/br> 三個男人走在了前面。 云珠被趙氏、柳靜夾在了中間。 趙氏拉起云珠的手笑:“你出閣前與阿敏是姐妹,如今倒與我成了姐妹輩,這叫我如何喚你?” 云珠也頭疼。 柳靜笑道:“云珠,我們就直接喚你的名字了,你喚我們夫人、jiejie都行。” 云珠決定單獨與她們相處時都隨著曹勛這邊叫:“趙jiejie、柳jiejie。” 趙氏:“這聲音可真甜,喊得我們都年輕了十來歲?!?/br> 云珠垂眸笑。 這時,一陣輕風(fēng)吹過來,柳靜身上的衣裙順著風(fēng)貼向身上,勾勒出腹部還不算特別明顯的圓潤弧度。 云珠抬頭。 柳靜見她注意到了,看眼前面的丈夫,輕聲道:“四月里診出的喜脈,快五個月了?!?/br> 云珠由衷道:“恭喜jiejie了。” 柳靜眼里全是慈母的溫柔。 . 臨近中秋,月光皎皎,侯府的小壽宴擺在了花園里的一處水榭。 八扇絹面的屏風(fēng)將水榭分隔成兩處,男女客分開而坐。 相比云珠三女的柔聲細(xì)語,男人們那邊的聲音就大多了,云珠第一次聽見曹勛也會發(fā)出那般開懷的笑聲。 這一刻,她忽然有種錯覺,屏風(fēng)對面那三個三十來歲的男人,跟哥哥與曹紹、謝瑯坐在一起也差不多。 就在宴席吃到一半的時候,張行簡突然劇烈地咳了起來。 柳靜以不符合她孕婦身份的速度站了起來,快步繞過屏風(fēng),熟練地替丈夫順背。 張行簡咳了很久,咳得云珠的心都跟著一驚一驚的,這一聽就不是普通的身體不好。 她憂心地看向趙氏。 趙氏深深地嘆口氣,沒有多說什么。 張行簡的咳嗽被壓下去后,拒絕了兩位好友勸他馬上回房休息的提議,堅持繼續(xù)暢談賞月。 柳靜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 云珠不了解內(nèi)情,不好草率開口,趙氏低聲對柳靜道:“等會兒我推脫不舒服,早點散了吧。” 柳靜搖搖頭,露出一個讓觀者為她難過的復(fù)雜笑容:“算了,也許明年就沒有這個機會了,他高興就隨他去吧?!?/br> 云珠心中一驚,張行簡竟然病到了這個地步? 柳靜并沒有消沉太久,很快就又恢復(fù)了輕松神色,勸兩位同伴:“來,咱們繼續(xù)賞月?!?/br> 云珠看向半空。 八月十三的月亮,美是美,終究還是少了一塊兒。 . 淮安侯府的壽宴持續(xù)了一個時辰才結(jié)束。 張行簡帶著妻子,將兩對兒夫妻送到門外。 顧清河已經(jīng)徹底醉了,完全由趙氏扶著,曹勛酒量雖好,但他今晚放開了喝的,也喝了實打?qū)嵉陌顺勺怼?/br> 張行簡對趙氏、云珠道:“都怪我一直灌他們,還望嫂子、弟妹莫要生氣。” 友人喝酒,他以茶代酒。 趙氏:“哪里的話,你們快進(jìn)去休息吧,我們也走了。” 曹勛還能扶云珠上車,云珠上去了,他轉(zhuǎn)過來,醉意朦朧地對張行簡道:“明年,明年再來為你慶生?!?/br> 張行簡含笑應(yīng)道:“一言為定?!?/br> 曹勛這才上了車。 車夫聽主子們坐穩(wěn)了,駕車出發(fā)。 因為張行簡的病,云珠也沒有心情繼續(xù)與曹勛置氣,等馬車開出這條巷子,她低聲問道:“侯爺?shù)纳眢w,究竟是怎么回事?” 曹勛靠在一側(cè),閉著眼睛,就在云珠以為他已經(jīng)醉得睡過去時,曹勛好像才反應(yīng)過來,睜開眼睛看看她,問:“你沒聽說過?” 云珠搖頭。 曹勛:“那就算了?!?/br> 云珠:“可我聽柳jiejie的意思,侯爺可能,可能等不到下一個生辰了?” 曹勛擺手:“不會,御醫(yī)說過,休養(yǎng)好了還有三四年。” 他醉醺醺的,但關(guān)系到張行簡的壽命,他那話必然不是酒后胡話。 三四年也只是比一年好了一點點而已。 云珠最先想到的是柳靜,難受道:“柳jiejie才懷了身孕,真到了那一天,她與孩子也太可憐了?!?/br> 曹勛因為醉意而四處晃動的視線忽地一定。 他慢慢看向旁邊的小夫人:“她與孩子可憐?” 最該可憐的難道不是行簡? 云珠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惋惜道:“是啊,柳jiejie還那么年輕,孩子……” 曹勛冷聲打斷她:“年輕守寡就叫可憐了?你又怎知那孩子不是她自己求來的?” 他聲音冷,臉色也不好看。 云珠只覺得莫名其妙:“……是不是又如何,你朝我發(fā)什么脾氣?”難道她同情一對兒即將失去至親的母子還同情錯了? 曹勛抿唇,偏過頭去。 兩刻鐘后,馬車停在了定國公府。 曹勛不知是醉得慢了反應(yīng),還是睡著了,靠在那里沒有動。 云珠也沒等他,自己跳下馬車,頭也不回地往里走了。 阿九提著燈籠站在車外,等了好一陣也沒見自家主子下車,不由地喚了幾聲。 曹勛被他吵醒,皺皺眉,看向旁邊,小夫人已經(jīng)不在了。 娶個妻子,知冷知熱? 曹勛自嘲一笑。 有月光照亮,倒也不是很需要燈籠,曹勛單獨走在前面,要拐去后宅的時候,忽然腳步一頓,吩咐阿九:“備水?!?/br> 洗去一身酒氣,曹勛直接在前院睡了,醉得厲害,幾乎沾床就著。 第34章 “酒一醒我就來找你賠不是了?!?/br> 淮安侯府。 柳靜擰干巾子上的水,走到床邊,要幫丈夫擦拭。 張行簡握住她的手:“你身子重,就不要再勞累了,我自己來吧。” 柳靜:“才五個月,沒那么嬌氣,我都生過一次了,難道還不如你懂?” 張行簡拗不過妻子,只得脫了上衣配合。 他今晚雖未喝酒,卻沾了些酒氣,仿佛又回到了曾經(jīng)可以隨意飲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