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國舅 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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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手段,這種事于云珠而言也是種享受,不必抗拒什么,唯一的不足,是他太久。 云珠又哪里真的想做一個束縛本性的端莊貴女。 這一個月來,她在別人面前還是從來的她,無非懶得搭理曹勛了而已,懶得使喚他,懶得跟他說話,少說少做可不就顯得端莊了。 偏偏在這個時候,她再少說的話,就要委屈自己了。 “夠了!”忍無可忍,云珠終于發(fā)作了,指甲掐進他的手臂。 曹勛低下頭。 云珠不高興地瞪著他。 曹勛居然笑了,然后真就順了她的意思,離身而去。 云珠:“……” 她好歹已經(jīng)得了兩次,他可是真正的半途而廢。 不過,他自己愿意的,云珠不可能再叫他重來。 曹勛穿好中衣,去外面打濕巾子,先來幫她收拾。 云珠不想再讓他這么照顧,可更親密的事情都做了,再計較這個反倒刻意,干脆閉上眼睛。 曹勛看著臉頰紅撲撲的小夫人,笑著跟她聊天:“今日行簡跟我說了很多舊事,你可知道,他與嫂夫人剛成親那幾年,其實經(jīng)常吵架?” 云珠被勾起了好奇心,懶洋洋地問:“他們吵什么?” 曹勛提了柳靜讓張行簡倒茶,張行簡沒管那次。 云珠:“活該,誰讓他不去幫忙,柳jiejie當(dāng)時若是想動,何必使喚他?!?/br> 曹勛:“那你會認為行簡沒有幫忙,就是心里沒有嫂夫人嗎?” 云珠不說話了,作為旁觀者,肯定不會這么想。 曹勛將小夫人抱起,額頭貼著她的額頭道:“那你也該知道,我那天是說錯話了,不該那么對你,可那絕不代表我心里沒你。” 云珠真沒想到他這個彎會繞到這里來。 曹勛看著她顫動的睫毛,猜到她不會就此消除怨氣,繼續(xù)道:“別的事我或許不如行簡,可你想想,成親這么久,你使喚我什么我有沒照做過?” 云珠笑道:“以前是我不懂事,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會使喚你任何事?!?/br> 曹勛親她的嘴角:“我愿意被你使喚?!?/br> 第68章 愿為夫人云珠效犬馬之勞,至死方休。 云珠有點不懂曹勛到底想要什么了。 說他把自己放在心上了吧,他能用那種冷漠刻薄的態(tài)度警告她別去勾引小皇帝,說他完全不把自己當(dāng)回事,他又能像當(dāng)初的曹紹那般折了一身傲骨來哄她。 說他看上她的美色才對她好,他能連著一個月都老老實實地睡覺,甚至在關(guān)鍵時刻半途而廢,仿佛那事于他而言只是錦上添花,并非必須??烧l要是告訴她曹勛已經(jīng)對她情根深種,單純是喜歡她這個人,云珠能笑掉大牙。 真論起來,曹勛只是在踐行婚前他警告她的那番話。 “該給的體面都會給,剩下的要看你如何待我,我不是見你貌美便任你使喚的年輕兒郎。你若無理取鬧,我不會縱容,你若借我得了風(fēng)光卻與舊人藕斷絲連或是看上哪個在你眼里比我更好的后起之秀,我會休妻?!?/br> 當(dāng)她的所為都在曹勛的容忍限度之內(nèi),他愿意縱著她,愿意配合她的使喚,畢竟這個過程中他應(yīng)該也得了趣味。 如果她超過了這個限度,曹勛便不會像年輕兒郎那般因為她貌美就選擇無限度縱容。他懷疑她想跟曹紹眉來眼去舊情復(fù)燃,便把曹紹帶過來一起用飯嘲諷了她一頓。他懷疑她可能會因為一時的風(fēng)光去勾引小皇帝,便警告她注意言行舉止。 因為沒有確切的證據(jù),他只是嘲諷或警告。 哪天真被他抓到了證據(jù),他大概真的就會休妻了。 這個念頭讓云珠渾身發(fā)冷。 她已經(jīng)被退婚一次了,休妻是更大的恥辱,云珠不在乎跟曹勛和離,休妻她絕不接受。 更別說現(xiàn)在的形勢了,就算她不在乎,曹勛真把她休了,父母該多難受,哥哥甚至可能會氣得直接跑回京城找曹勛拼命。 如果可以,云珠絕不想跟曹勛走到那一步,又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就算哪天過不下去了,最好也是平平靜靜地和離,不必弄得太難看。 既然他現(xiàn)在還愿意賠罪,還肯伏低做小哄她,不如她也見好就收。 想明白了,趁曹勛還在親她的嘴角,云珠一口咬了上去。 曹勛手臂繃緊,頭卻保持不動。 云珠也沒有咬太狠,萬一破皮了,被他的同僚們看到,夫妻倆得一起丟人。 咬完嘴唇,她又去咬他的肩膀,這里別人看不見,她可以更狠一點。 曹勛由著她咬,等兩邊肩膀都多了牙印,曹勛才低頭。 云珠別開臉。 曹勛捧著轉(zhuǎn)回來,低聲道:“我錯了,以后再不會那么說你?!?/br> 云珠瞪他:“別,我就是輕浮的人,不然哪里會去勾你,你隨便說,哪天用這理由休了我我都認?!?/br> 曹勛皺眉:“說什么胡說,絕不會有那一日。” 云珠冷笑:“誰知道呢,反正你是位高權(quán)重的國舅爺,對付一個尚書都輕而易舉,何況我。” 曹勛看著她道:“我若有休你之心,此生便不得好死?!?/br> 云珠一怔,怎么都沒想到他輕而易舉就說出了這種詛咒自己的話,但凡他故意換個能夠讓她及時阻止的長句,她都要懷疑他的誠意了。 曹勛握著她的手,笑容里有些無奈:“云珠,如果可以,我想與你白頭到老?!?/br> 很多夫妻成親時都會許下白頭到老的承諾,曹勛只說“如果”,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年長她太多,肯定會比她先走,未必能看見她白頭的樣子。 云珠領(lǐng)會到了他的意思,她才十九,老啊死啊都離她太遠了,再說了,能跟曹勛做多久夫妻都不一定呢。 她垂眸道:“不用你說這些好聽的,我只知道,你罵我了,我長這么大,很多嫉妒我的人都罵過我咒過我,我都不在乎,可你是我的夫君,平時表現(xiàn)地那么好,卻開口罵我?!?/br> 她沒有流淚,眼圈卻瞬間紅了。 曹勛再度解釋:“我沒有罵你,我知道你不是輕浮之人,你只是心高氣傲,因為二弟悔婚了,你才想要嫁個比他好的,又因為平時沒機會跟我見面,才會抓住一切機會試探我。如果你跟二弟并無婚約,你大可在京城其他年輕兒郎里挑選,絕不會選我這個年紀(jì)一把的?!?/br> 云珠心想,算他有自知之明。 但她沒那么傻,沖著將來能好聚好散這個目的,她也回了他一句甜言蜜語:“不用這么說,就算你年紀(jì)大了些,照樣比那些年輕兒郎強,哪怕我沒有婚約,大概也會看上你,只不會用那種手段罷了?!?/br> 曹勛低笑,蹭了蹭她的鼻尖:“不用哄我,別再跟我生氣就好。” 云珠反駁:“誰跟你生氣了?你自己要我端莊的,現(xiàn)在又怪我不使喚你。” 曹勛:“你天生就該使喚人,換個性子就不像你了?!?/br> 云珠看看他,嗤道:“就怕哪天你不喜歡我那樣了,又來罵我,反正嘴長在你身上,你怎么說都有道理。” 曹勛:“不會,你不信的話,我可以立下字據(jù)?!?/br> 云珠:“立就立,你現(xiàn)在就去寫?!?/br> 裁紙研磨,很快,曹勛真的將一張字據(jù)送到了小夫人面前。 就著他提過來的燈,云珠看到字據(jù)上寫著:愿為夫人云珠效犬馬之勞,至死方休。落款,曹勛。 白紙黑字,來自堂堂國舅爺?shù)某兄Z,哪怕知道這只是一種哄人的手段,云珠也被哄舒服了。 曹勛終于又看到了小夫人想要掩飾又掩飾不全的得意笑容。 他將人抱到懷里,長長地親了一通。 云珠打他,等曹勛松開了,她哼道:“犬馬之勞,我現(xiàn)在就要你給我當(dāng)馬,背著我在屋里走十圈。” 她給他端莊,他不要,那就別怪她繼續(xù)使喚他。 曹勛轉(zhuǎn)身坐到床邊。 云珠伏到了他寬闊的背上。 不得不說,他這身形確實非常適合做這個,肩背肌rou結(jié)實有力,一點都不硌人。 臥室挺寬敞的,曹勛一圈一圈地走,從南邊的窗戶經(jīng)過,再繞過拔步床外的屏風(fēng)。 云珠在他耳邊數(shù)著。 數(shù)到十的時候,曹勛居然還在走。 云珠:“行了,早點睡吧?!?/br> 曹勛:“多背會兒,等你睡著了我再放你下去?!?/br> 云珠懷疑:“那我一直不睡著,你就一直背下去?” 曹勛笑:“可以試試?!?/br> 云珠真就跟他杠上了,趴在他背上繼續(xù)數(shù)著。 最后,不知道是剛剛的夫妻親密對她的體力消耗太大,還是在安靜的臥室轉(zhuǎn)圈過于助眠,云珠先睡著了。 曹勛繼續(xù)繞著圈,等她徹底睡沉了,才慢慢將人放到床上。 . 初十休沐的時候,曹勛又陪云珠回了一次娘家,既是探望李雍,也是來送中秋節(jié)禮。 養(yǎng)了這么久,李雍的傷勢已經(jīng)恢復(fù)得差不多了,是他不想再去錦衣衛(wèi)當(dāng)差,故意裝作右肩使不上力氣。 孟氏單獨跟女兒說話的時候,道:“這樣也好,皇上不喜歡咱們家是事實,你爹又何必冒著被人陷害的危險去官場上折騰,你哥哥年輕,在外歷練歷練還差不多。我們不急,你也不用急,李家能跟著皇家一直傳到今日,并不是每一代都風(fēng)風(fēng)光光,只要沒丟了祖宗傳下來的本事,大不了韜光養(yǎng)晦幾十年,后面總有東山再起的時候?!?/br> 一個皇帝一個性格,哪個家族也不能保證能做成每個皇帝身邊的寵臣。 兒子這代起不來,還有孫輩,孫輩不行就指望曾孫,只要沒丟了爵位,復(fù)出就比其他人容易。 云珠點頭:“娘放心,我都明白的?!?/br> 孟氏憐愛地摸了摸女兒的頭。 云珠關(guān)心哥哥:“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抵達撫州了吧,不知道剿匪順不順利?!?/br> 孟氏笑:“太順利也不是好事,慢慢來吧?!?/br> 云珠:“哥哥不在,嫂子可還適應(yīng)?” 孟氏:“你嫂子可跟你不一樣,自己也能靜下心來,何況還有我陪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