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國舅 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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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舅爺,夫人,面做好了?!?/br> 曹勛聞言,道:“端到東次間。” 外面就有腳步聲往東次間去了。 國喪期間,廚房做了一碗素面。 曹勛慢條斯理地吃完了,漱過口后,他牽著云珠去了內(nèi)室。 “陪我躺一會兒?!?/br> 曹勛看著旁邊的小夫人道,說完似乎掩面打了一個哈欠。 云珠便脫掉外衣,隨他坐到床上。 前院臥室只鋪了一床錦被,兩人都躺好后,曹勛從后面抱住了她。 幾乎就在那一瞬間,云珠察覺到了他的興致。 她身體微僵。 耳畔傳來一聲有些無奈的輕笑:“有些時候,身不由己?!?/br> 云珠:“國喪……” 說實話,都做過這么久的夫妻了,云珠真不在乎再陪他一次兩次甚至一兩個月,但國喪期間肯定不行的,萬一鬧出孩子呢? 曹勛攬緊了她的腰:“知道,親一會兒?!?/br> 云珠只好配合地轉(zhuǎn)了過來。 不想看他憔悴的面容,云珠一直閉著眼睛。 曹勛親了一會兒她的嘴唇,就在云珠以為他準(zhǔn)備睡了的時候,他居然開始解起她中衣的盤扣。 云珠的睫毛顫了顫,呼吸漸漸變重。 先帝駕崩時,曹勛并沒有現(xiàn)在的疲憊,國喪前期卻也不曾這般過,顯然對先帝頗為敬重。 如今輪到小昏君,他在宮里裝得那么痛苦,不惜糟蹋自己的身體,其實心里根本沒有當(dāng)回事。 云珠可能是唯一清楚國舅爺真面目的人,也是唯一一個知曉他謀害小昏君的人。 他究竟會怎么處置她? 云珠不知道,如他所說的那般,身不由己地拱了起來。 第81章 “可我在意你?!?/br> 當(dāng)汗水落下,云珠尚未從那種飄飄然的狀態(tài)中完全清醒過來,耳邊已經(jīng)傳來曹勛綿長的呼吸。 熬了幾晚的國舅爺睡著了。 可他還抱著云珠,一手橫在她頸下充當(dāng)了部分枕頭,一手抱著她的腰背。 這么緊密的姿勢,也就是天冷的時候才行,換成夏日定要把云珠捂出一身汗來。 云珠想脫離他的懷抱,才動了一下,腰上的男人手臂便收緊了,讓她越發(fā)貼到了他身上。 要不是他眼底的青黑裝不了假,要不是他的呼吸平緩,云珠都要以為他在裝睡。 沒有辦法,云珠只好陪著他一起睡了。 說起來,她這段時間也沒有一晚睡得安穩(wěn)。 . 曹勛是午后回府的,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一更天,窗外早就黑透了。 內(nèi)室也沒有點燈,曹勛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片黑暗。 小臂挨著溫軟的肌膚,有清淺的呼吸規(guī)律地吹拂在他肩頸。 曹勛抱得更緊了。 云珠就被他勒醒了,還沒來得及抗議,一只修長寬闊的手托起她的臉,他又吻了下來。 這一次,他似乎都沒有克制的意思。 云珠慌慌地提醒他:“國喪,國喪!” 他的膝蓋這才卸去力道,平躺到一旁,再隨手將云珠翻過來,讓她像很多次事后那樣完完全全地趴伏在他的懷里。 國舅爺?shù)募绨蚴悄敲磳掗?,一身結(jié)實有力的肌rou,他的小夫人完全可以把他當(dāng)成一條舒適的窄榻。 以前云珠很喜歡這樣,誰又不喜歡一個身強體壯的夫君呢? 可惜…… 曹勛忽然捏了捏她的肩膀,另一手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她滑落下來的長發(fā):“比我離京時更瘦了?!?/br> 云珠沒說話。 曹勛一邊順著她的頭發(fā),一邊低聲說了起來:“他才十二三歲,你想不到他會有那種丑惡心思很正常?!?/br> “你從小驕傲慣了,身邊人都捧著你,步輦那次我居然那么諷刺你,你怨我也是應(yīng)該的?!?/br> “我明明承諾過會安排你哥哥在外歷練,宮里調(diào)他回京我卻沒有做什么,還眼睜睜看著顧老一家離京,所以你對我失望了,以為我根本沒把你的事你家里的事放在心上?!?/br> “你不信我了,不信我能護(hù)住你,甚至不信我會想辦法護(hù)住你,所以寧可不告訴我,獨自面對?!?/br> “你能有什么萬全之策,要么委屈自己,要么與他玉石俱焚?!?/br> 云珠一動不動,只有眼淚無聲地涌了出來,滑過她的臉,落到他胸膛。 連家人都無法傾訴的種種,他果然都知道。 云珠也不想哭,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可這些事折磨了她太久,沒人提也就罷了,他提了,就像在她心里戳了個洞,那些委屈心酸爭先恐后地順著這個洞一起排了出來。 曹勛抓起一片被角幫她擦淚:“我要做的很多事,因為需要保密,連你都不好透露,我也不想透露,除非必要,我希望盡量在你面前做個還算正直的人,就像你也不希望被我看出你那些小心思,是不是?” 云珠只管攥著被角堵著眼睛。 曹勛:“我還想做一個不那么壞的舅舅,他不是做明君的料,我便替他掌管朝堂,這里面確實有我自己的私心,但我也不是那種掌權(quán)后便要為禍天下的jian臣,那些失地是無數(shù)將士用血rou換回來的,我親眼看著他們倒下去,那么只要我活著,我就不會讓兵權(quán)落在無法讓我信服的人手里。” 云珠漸漸止了淚,安靜地聽他說。 “他在宮里怎么胡鬧我都可以不管,可他不該算計你?!?/br> “好舅舅或好夫君,我只能選一個?!?/br> 云珠怕他說出那個大秘密,終于開口道:“你是個好舅舅,也是好夫君,是他虐打?qū)m人失了人心,自嘗惡果?!?/br> 曹勛笑了笑,摸著她的頭道:“嗯,他自嘗惡果,但我不是個好夫君,沒能讓你相信我?!?/br> 這話云珠沒法接了,說他是個好夫君,那為何她先前不選擇相信他? 彼此心知肚明的事,再來那些虛的沒有任何意義。 沉默片刻后,云珠道:“你那么說我,我是很生氣,但設(shè)身處地的想,你作為丈夫也有動怒的資格,非要選的話還是我錯了,我被家里寵得受不得一點委屈,你對我已經(jīng)夠包容了,無論我怎么使喚你都任勞任怨,是我不懂事,明明自己品行有損還強求你做個圣人?!?/br> 臉頰貼著的胸膛傳來震動,是國舅爺在笑。 云珠咬了咬唇。 曹勛繼續(xù)摸著她的頭:“怎么不說了?接下來是不是該說你配不上我,愿意自請離去,再讓我重新娶一個賢惠端莊的淑女?” 云珠:“……” 曹勛:“不用在我面前用以退為進(jìn)的話術(shù),別人我或許看不穿,可你有什么小心思,沒冒出來的我都能提前猜到。” 云珠:“……” 從醒來就持續(xù)的交心氛圍一下子就破了,云珠想從他身上下去,曹勛抱著她不許她動。 云珠無可奈何地問:“你到底想怎么樣?你都知道我想過什么,咱們這夫妻再做下去也是自欺欺人,倒不如寫封和離書,你再換個真正對你溫柔體貼的好妻子,而且我的身體可能真的有問題呢,那你換個妻子,很快就有孩子了。” 這回?fù)Q成曹勛沉默了。 云珠知道他有顧慮:“皇上是自食惡果沒的,這是公認(rèn)的事實,不管誰問我的想法,我到死都會這么說,你不信的話,我可以拿我甚至拿我們一家人的性命發(fā)誓?!?/br> 說完,她伸出一只手,對天起誓道:“乾興帝死于虐打?qū)m人的惡果,我李云珠若有異議,無論訴諸言語還是落于文字,都罰我……” 曹勛堵住了她的嘴:“不必如此,我信你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岳父岳母,包括你哥你弟,包括我們以后可能會有的子女?!?/br> 云珠:“……” 曹勛:“我知道我傷過你的心,也一直在想辦法彌補?!?/br> 曹勛:“離京去福建之前,我明明看出你的憂心忡忡卻等到最后才告訴你不用擔(dān)心,是因為我想知道生死關(guān)頭,你會不會選擇相信我,只要你跟我求助了,就說明你還愿意依靠我,事情解決后你我還能做回原來的恩愛夫妻?!?/br> “可你沒有選。” “云珠,如果我只有二十多歲,我可能不愿意去理解你的那些苦衷,甚至?xí)酶y聽的一些字眼罵你辱你?!?/br> “就算我已經(jīng)三十二了,已經(jīng)能夠理解你的無奈,如果我不是那么在意你,我大可主動將你獻(xiàn)給他來換取更多的信任,大可什么都不跟你說讓你一個人繼續(xù)煎熬數(shù)日,大可在此時滿足你的心愿放你離開,從此各自嫁娶再無關(guān)系?!?/br> “可我在意你?!?/br> “既然在意,就不可能跟你斷了夫妻緣分?!?/br> “現(xiàn)在跟你說這些,只是想讓你放心,不用猜疑我會對你做什么,也不用擔(dān)心外面的任何事,等新帝進(jìn)京登基了,你可以繼續(xù)做你的寧國公府貴女與國舅夫人,再沒有人能傷害你、傷害李家?!?/br> 云珠第一次聽他連著說了這么長長的一段話。 他的聲音是平和的,他從她頭頂撫至發(fā)尾的動作也與從前一般溫柔。 可云珠難以相信,世上真會有這么大度的男人,連妻子動過背叛他的念頭都能容忍。 以前云珠自負(fù)美貌,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明白了,她的美貌加上寧國公府貴女的身份,確實足以讓曹紹、謝瑯等年輕子弟甘愿為她驅(qū)使,但對于曹勛、小昏君這種大權(quán)在握的能夠完全用其他手段拿捏她的男人們,她的美貌只會讓她淪為獵物。 偏偏曹勛有些話確實是真的,如果他沒那么在意她,離京前根本沒必要泄露他的謀劃,她多擔(dān)心幾日又與他何干,泄露了反倒平添隱患。 就在此時,曹勛又開口了:“公平起見,我不會一直霸占你?!?/br> “就從今日算起吧,如果之后兩年我都不能讓你對我生情,那兩年之后,只要你再次開口,我會寫和離書給你。” 他握住她的手,調(diào)侃道:“那時你也才二十二,依然貌美無雙,以你的身份,再嫁個年輕才俊輕而易舉?!?/br> 云珠苦笑。 嫁什么人啊,嫁這一次就夠各種頭疼了,真有那日,她只想安享幾年自在,遇到合適的男人就嫁,遇不到也不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