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第一修理工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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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伴隨時冽風(fēng)輕云淡的話語,子彈飛速逼近,似乎下一秒就要擊穿他的頭顱。瞬息之后子彈卷席著氣流極速沖擊在玻璃上,破碎的彈片就這樣他眼前炸裂開。 他甚至能清晰地看見那抹尖銳白色碰撞后擦出的火星,像極了七年前摧毀他一切雄心壯志的那枚銀白色子彈。 特質(zhì)玻璃完好無損,然而后方的賭王接連后退,兩腿一軟癱坐在地,甚至沒注意到自己走路姿勢恢復(fù)正常,一瞬間遺忘了放置于手邊的金色權(quán)杖。 后背瞬間浸濕,他打了個冷顫,額角不住冒出冷汗。 “她不可能開出這一槍!”他失聲呢喃,心底掀起了驚濤駭浪。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瘋了一樣重復(fù)同一句話。 他死死盯著樓下纖瘦的身影。 那把左輪帶給了他留下難以磨滅陰影的輸局,即使治好傷口也落下了永遠(yuǎn)的殘疾,七年來他一直把槍鎖在保險柜最里層,只在有人挑釁他時才會拿出來,每當(dāng)他用這把槍逼迫人跪地求饒,陰暗的心態(tài)就會給他帶來掌控別人生死的愉悅。 這些年他一遍又一遍擦拭槍管,比任何人都清楚它內(nèi)部結(jié)構(gòu)特殊,市面上流通的子彈裝進去都會悶掉,而里面唯一一發(fā)有效子彈早在七年前穿透了他的左腿。 七年里他花費了巨大的財力、人力,都無法找到和它型號相匹配的子彈,足以說明這把槍是那個驟然消失的人獨一無二的杰作。 所以她絕不可能開出這一槍! 不該出現(xiàn)的子彈擊碎了他的洋洋得意,同時將塵 封已久的那扇大門“轟”一下炸開,本涇渭分明的過去與現(xiàn)在不停碰撞、交織,直至融合,鎖在門另一邊的可怖片段卷土重來。 一樓大廳里滑稽的微笑面具與記憶中巧笑嫣然的臉逐漸重疊,五感混著記憶閘門敞開,他聞見了撲面而來的鐵銹味,一如當(dāng)年鮮血飆濺到他的臉上,死神的鐮刀抵在他的喉嚨邊,而他只能趴倒在地上抱著左腿痛到扭曲麻木。 他好像又見到那道身影,含著漫不經(jīng)心的笑挑眉看他,不溫不火的態(tài)度帶著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傲慢。 靈魂震顫的深處傳來清亮的女聲, ——“你就是賭王?我趕時間,一局定勝負(fù)好了?!?/br> ——“那我選左輪游戲,挺想看你被爆頭的。” ——“喂,別哭呀,愿賭服輸好不好?你贏了幾十年別這會兒輸不起啊。老實說我看不上你這種人,你要拽就拽徹底,傲慢和懦弱同時出現(xiàn)在一個人身上很丟臉誒。” ——“算了算了,正好我的地圖上缺一塊指示牌,倒是可以給你個活下去的機會,就看你配不配合了?!?/br> ——“混沌星聽說過吧?” 賭王努力直起癱軟的身體。 “她回來了!是她回來了!她擁有我的行蹤情報,槍里出現(xiàn)了一發(fā)匹配的子彈,還清楚我的心理問題!” “有叛徒!” 他身邊有叛徒! 他深吸一口氣,神情陡然間變得陰鷙。 “不能讓她活著走出這里,七年前我沒有準(zhǔn)備,現(xiàn)在我有錢有權(quán)有絕對安全的防衛(wèi)力量,再也沒有人能威脅我!” 賭王永遠(yuǎn)不會知道根本沒有所謂的叛徒,只有一塊與他朝夕相對的玻璃墻,不受控的危機感讓他慌了陣腳,第一反應(yīng)要在自己的領(lǐng)域中摧毀威脅他安全的人。 時冽滿意地收回左輪,眼角觀察到幾張散落的紙片繞開人群晃晃悠悠遛回來。 “耶,任務(wù)完成!” “好棒好棒!也謝謝玻璃配合我們制造槍擊聲呀。” “該我謝謝你們嚇退了賭王,不然他要繼續(xù)拿臭臉跟我貼貼。” “剛才嚇?biāo)牢依?,冽冽堅持不用異能,話說冽冽怎么知道他槍里沒子彈的呀?” “唔,不知道,反正冽冽一定比他們所有人都聰明就對了?!?/br> 趴在口袋里的手套譏諷道:“賭王惜命成這樣,跟在他身邊吃了那么多年紅利的人哪能舍得輕易玩命。” “這么一想也對,但還是太冒險啦,就怕有個萬一?!惫饽X說。 手套接著說:“其實開完第二槍我就判斷槍里沒子彈了,相信冽冽也是在那個時候確定的?!?/br> 有物問怎么確定的。 它解釋:“臭鳥那么想要冽冽死,看到空槍卻沒有反應(yīng),也完全不擔(dān)心自己的安危,他表現(xiàn)得太冷靜,早就知道結(jié)果一樣的冷靜?!?/br> 其他物聽完它的分析后恍然大悟,繼而追問:“那如果他們沒開第一槍不就露餡了?” “他一開始就挑釁冽冽,裝模作樣讓冽冽開第一槍,但是按照正常的腦回路,賭場提供的槍是有可能做手腳的,所以冽冽一定會讓他先手,這樣一來回合制的順序下最后一槍冽冽吃得死死的,等冽冽開不下去最后一槍他就會假模假樣收回左輪。如果沒猜錯,他們口中上一個在這個游戲上死得很慘的人就是這么輸?shù)??!?/br> “萬一挑戰(zhàn)者沒想那么多,為了占優(yōu)勢率先賭六分之一的概率呢?” “如果他沒開到第一槍,那么剛才裝逼的人就不是冽冽了?!?/br> “每次最后一槍都開不出來,別人不會懷疑嗎?” “觀眾才不管,觀眾只想看他們愿意看的,不管是挑戰(zhàn)者失敗祭天還是賭王翻車顏面掃地?!笔痔壮芭溃霸僬f,剛才冽冽不是幫賭場證明了開得出最后一槍嗎?也就冽冽好心,特意替他們十七號賭場擦亮‘誠信至上’的招牌?!?/br> 時冽把它的話全部收進耳里,抬手拍拍口袋,認(rèn)可了它的解析。 “哈哈,這么說他們要感謝我們冽冽呢?!?/br> 光腦驕傲:“壞蛋很聰明,但是他們遇到了我們家冽冽,我們家冽冽冰雪聰明天下無敵!” 手套唏噓:“可惜嘍,招牌才擦亮,左輪游戲要從賭場除名了。冽冽開出最后一槍,賭王現(xiàn)在估計正在幕后懷疑人生?!?/br> 賭王迅速從懷疑人生的狀態(tài)中轉(zhuǎn)變回來,下達(dá)第一個命令。 本意讓觀眾們將時冽逼到無路可退,不曾想他們反成了監(jiān)督他執(zhí)行賭約的利器。 在一眾觀眾的虎視眈眈下,時冽被恭恭敬敬請上二樓。 “您醫(yī)治好了先生,如您所愿,這張入場券歸您所有了。”烏鴉悄無聲息站到她身邊,單手舉托盤遞到她面前,托盤上擺著一個小匣子。 時冽輕飄飄瞄了眼,隨手把匣子揣進口袋。 “您不檢查嗎?”烏鴉說。 時冽瞥他一眼:“賭王的人品我信得過?!辈殴?,她聽到入場券高談闊論跟匣子打賭今天換不換主人的聲音了。 烏鴉緊繃的眉眼稍微舒展開,顯然對她的回答很滿意。 “人我見到了,東西也拿到了,交易結(jié)束?!睎|西到手,時冽轉(zhuǎn)身就要往一樓走。 一只手臂擋在她身前。 時冽抽出插兜的手:“還有事?” 烏鴉:“不用緊張,樓下那么多人看著,我們一定安全護送您離開賭場,只是賭王先生想和您說幾句話而已?!?/br> “那就帶路唄?!彼Я颂掳褪疽鈳贰?/br> 登上二樓封鎖的區(qū)域,時冽一眼就看到與她遙遙對立的中年紳士。 想象中貪生怕死的賭王會是賊眉鼠眼的矮小形象,沒成想對方身穿筆挺利落的白色西裝,手下拄著一根金色手杖,外表竟然算得上風(fēng)度翩翩。 細(xì)看下時冽發(fā)現(xiàn)他的站姿和普通人別無二樣。 “喲,看樣子我真是妙手回春?!彼滩蛔】淦鹱约海闹瀑潎@不已。 賭王站立在玻璃窗前,聞言溫和的表情險些沒繃住。 他吸了口氣,強裝鎮(zhèn)定道:“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見到勝利者的真容。” “當(dāng)然沒有。”時冽果斷拒絕,奇怪地看著他,“不然我戴面具干嗎?” 賭王噎住,抓著拐杖的手指指尖隱隱泛白。 “哦對了,忘了還你?!彼贸鲎筝喌嗔繋紫?,食指挑起挽了個花,握住槍管遞過去,“槍不錯,結(jié)構(gòu)很新穎。” 使用的時候她調(diào)轉(zhuǎn)異能查看過里面的結(jié)構(gòu),有種眼前一亮的驚艷感。 早幾年她做過相似結(jié)構(gòu)的槍械,使用配套型號的子彈威力巨大,想著等擺脫黑戶后申請個專利說不定能賺點小錢,沒想到別人也制作出了這種構(gòu)架,看來英雄所見略同。 制造這把左輪的人非常富有創(chuàng)造力,作為一名機械師,她對陌生創(chuàng)造者升起了惺惺相惜的情感,真想見一見這位有思想的同行,要是有機會交流,她們一定會在槍械制造上產(chǎn)生共鳴。 賭王望著她握住左輪的手有片刻失神,自說自話道:“真是懷念,七年了你一點沒變,我一度覺得我已經(jīng)忘了?!?/br> “我又輸給了你?!彼幌路路鹕n老了許多,“果然是你,也只有你?!?/br> 時冽思緒一轉(zhuǎn),試探他:“你七年前見過我?不會認(rèn)錯人了吧?” 他咬了咬后槽牙:“怎么會認(rèn)錯,你化成灰我都認(rèn)得?!?/br> 時冽挑眉:“你認(rèn)錯灰了?我面具沒摘呢。” 賭王深深望她一眼:“我認(rèn)得你的氣質(zhì)和說話方式,想不到你不記得我了?!?/br> “說半天你還沒說我是誰呢?!睍r冽眼底涌上探究。 又是一個七年前認(rèn)識她的人,過去她究竟干過哪些驚天動地的大事? “送客?!辟€王疲憊地?fù)]揮手,吩咐人送她離開。 “別說一半啊,方便問一下設(shè)計者是哪位機械師嗎?我很欣賞她的作品,有空聊聊啊?!?/br> 時冽還有疑問沒得到解答,卻被烏鴉攔住去路。 他說:“我們先生需要休息。” 時冽不明所以,只看到烏鴉扶住賭王。 “什么鬼,講得不清不楚的。”她從茶幾上順了兩個橘子,一邊剝一邊吐槽。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賭王撇開手杖,完全不見方才懷念的神情,暴露本性陰狠地道:“你有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 烏鴉恭敬低頭:“我會讓她完完整整離開您的領(lǐng)地,沒有人能指摘您的作為?!?/br> “你最好做到?!辟€王冷哼。 烏鴉遲疑了一瞬,又說:“探測儀顯示她的異能只到b級,和您說的s級以上并不一致,會不會她不是您認(rèn)識的那個人?” “我不可能認(rèn)錯她!”賭王想起七年前被踩在腳下的過往,話中皆是忌憚,“即使異能退化你也千萬別小覷她,她的能力和武力相關(guān),當(dāng)初單槍匹馬挑了一個星盜老巢。收起你的小愛好,務(wù)必一擊必殺?!?/br> 烏鴉眼底閃過不屑,從前再強,現(xiàn)在也只有b級的實力,在s級面前不值一提。 哪怕只差一個異能等級,那也是難以跨越的天塹,更別提兩個等級差。 賭王陰狠:“我原以為她是來討債的,試探幾句她居然不記得我了。也好,也好,趁她沒想起來,必須做到不留禍根?!?/br> “我明白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