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煙嬌[先離后愛]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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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小麥忙點頭,“哦哦哦,那您快去吧,我?guī)湍刂?,有事情給你發(fā)消息?!?/br> 周末人很多,席煙到目的地之后給老太太去了個電話,但是她沒接,過了幾分鐘發(fā)了個85號座位牌過來。 服務(wù)員把席煙領(lǐng)了進去。 是個相對于安靜的半包廂,頂上懸著簾子,很有約會的氛圍。 這家店裝修算高檔,來的大多白領(lǐng)或是游客,鮮少有學(xué)生,價格大概不算低。 席煙心想外婆品位不錯,撩開簾布正打算夸,看到一個穿米色高領(lǐng)羊絨衫的男人坐在那里,鼻梁架著一副眼鏡,五官立體溫和。 席煙愣了愣,說:“抱歉,走錯了?!?/br> 男人才看到她,起身說:“是席煙席小姐嗎?” 席煙吃驚道:“你認識我?” 男人晃了晃85號號碼牌,禮貌地笑道:“你應(yīng)該是來見我的。” 席煙忽然反應(yīng)過來,她被外婆擺了一道,心里有些不高興,面上沒表現(xiàn)出來,尬笑了一聲,坐下了。 兩個人都沒什么話聊,席煙受不了這個氛圍,便說:“很顯然你知道我是被騙過來的,這種情況下你也要和我相親么?” “我沒相處的意愿,成功的幾率可不高哦?!?/br> 男人給她斟了一壺茶,絲毫沒有受她的話影響,銀色鏡框在光下熠熠生輝:“席小姐前夫是薄總吧?” 席煙不在意道:“嗯,不是秘密,上網(wǎng)隨便查一查都能搜到。” 男人笑容柔和,“我出于對薄總的好奇,所以想來見見他以前的太太,席小姐不用對我有過多防備心?!?/br> 席煙拿起茶杯喝水,挑眉問:“你和他認識?” 他推了推眼鏡笑說:“在整個北港,誰不認識薄望京呢。” 席煙沉默不語。 場子冷了半分鐘。 男人忽然摘下眼鏡,笑意盈盈,“小結(jié)巴,你當真不認識我了?” 自從席煙搬到北港,再也沒聽過這個綽號,當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震驚地盯著眼前這個人,可是無論從樣貌還是口音,她都不認識。 男人忽然拉起她的手放在眉毛上摸了摸,“想起來了嗎?” 席煙有了那么點印象,名字在嘴邊卻說不出來。 她倔強地堵住他話頭:“別說,我能想起來?!?/br> 席煙拍拍腦袋想得正入神,糾結(jié)他姓張還是姓宋,有小孩突然撞上路人的腿,那人手機掉下來,摔在席煙腿邊。 席煙掃了一眼,那人許是覺得有些冒犯,隔著簾子問:“打擾一下,我可以進來撿一下手機嗎?” 席煙感覺聲音耳熟但因為腦子在思考其他事,分不開心辨別。 “沒事,你進來吧。”坐在她對面的男人將簾子掀開,客氣說著,又扭頭看向席煙,調(diào)侃:“想起來了嗎?沒想起來可得請我吃飯。” 那人走進來并沒有立馬撿手機,而是訝異地喊了聲:“煙姐……” 席煙仰起頭,也十分意外:“周岳?你怎么在這里。” 她看了眼時間,“這個點不應(yīng)該在上班嗎?” 周岳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席煙,默默將手機拾起來。 席煙不小心瞥到他屏幕上還在跳動的通話時間,禮貌道:“你是不是有事?要不你先忙?” 周岳掃了眼,對她笑了下,將手機揣進兜里,“沒關(guān)系,煙姐,好久沒見了。” 他看向男人,“這位是……” “敝人姓宋,單字綏,不知道怎么稱呼你?!彼谓椪酒饋?,禮貌地伸出手,做自我介紹。 周岳干脆利落道:“周岳?!?/br> 周岳試探道:“宋先生是煙姐的新朋友嗎?之前好像沒聽她提起過?!?/br> 周岳和薄望京呆久了,說話語氣有時候都很像,席煙剛才就有種薄望京在現(xiàn)場的感覺。 宋綏失笑,“周先生和小結(jié)……席煙很熟嗎?每個朋友都認識?” “倒不是,只是我對煙姐向來敬重,所以許多事情會上些心。包括她平時和朋友的交往,有些人是真心還是假意,會幫忙留意,不過我做這些,完全出于粉絲對偶像的心態(tài)?!敝茉来鸬檬謭A滑,幾乎滴水不漏。 他這樣說,宋綏既猜不到他們真正的關(guān)系,又不敢輕易判定她的情感狀態(tài)為空窗期。 果然能做薄望京的助理是有幾分本事的。 席煙暗暗稱贊,代入一下周岳的角色,她碰上領(lǐng)導(dǎo)前妻和別的男人吃飯,她早就和小姐妹吃瓜了,哪里會說出這番話表忠心。 宋綏卻說:“既然你都這么坦誠了……” “讓我覺得你是個很靠譜的朋友,好吧,我和席煙在相親?!?/br> 席煙下巴掉到地上,那她是真沒想到宋綏會直接說出來。 他這傻勁兒倒讓她想起些往事。 剛開始叫她小結(jié)巴的就是他,原因是她看到了他尿床的床單,被他mama曬在院子里頭羞羞臉。 她皮嘻嘻地嘲笑他,“這么大了還、還畫地圖?!?/br> 宋綏一惱,罵她:“小結(jié)巴,你先把舌頭捋直了!” 兩人就這么做了冤家。 后來學(xué)校里好多小朋友跟著宋綏叫席煙小結(jié)巴,打鬧的時候叫,羞辱的時候叫,扯她皮筋把她推到地上還叫。 她起來和人打架,別人推她一下,她推別人兩下。 倔得不行。 有天放學(xué)宋綏看到席煙蹲在門后面哭。 他手足無措地進進出出,糾結(jié)半天還是過去安慰。 席煙指著他鼻子大罵,“都、都賴你!” 后來宋綏就和叫她小結(jié)巴的人打架,打不過還打,矮矮的個子,笨拙又好笑,眉毛上的疤就是幫她打架磕桌子上磕出來的。 席煙思緒回籠,將周岳拉到一邊,“那個……我知道不該這么要求你,但是你能不把今天這事兒給薄望京說嗎?” 她也不是心虛,畢竟人送她一束花,秉持相信科學(xué)實驗的精神,針對她的話,想看看補上戀愛過程能是個什么結(jié)局。 局勢夠復(fù)雜了。 宋綏又是不相干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周岳聽完這話立馬瞥了眼口袋,吞咽好幾次唾沫,“薄、薄總消息渠道很多,我、我不能保證我不說,他就不知道……” 席煙不在意道:“他能知道什么呀,如果不是碰到你,我和宋綏相親,也就我倆和我外婆知道,又不是掛在網(wǎng)上的征婚,每個人都能看到。” 周岳支吾了一下,突然說:“您……您這么快就想二婚了?” 席煙深吸一口氣,思索了一陣,“我該怎么跟你說呢……今天純屬意外,但意外中又有些巧合,很微妙……” 周岳嘀咕了一句:“您可別微妙了?!?/br> “什么?”席煙沒聽清。 周岳忙賠笑,“沒什么,我這兒還有工作,得先走了。” 席煙朝他揮揮手。 周岳從咖啡廳出來之后,將口袋里另一只藍牙耳機帶上,畢恭畢敬道:“薄總,您繼續(xù)說?!?/br> - 那天席煙和宋綏聊了很久,知道了他離開小鎮(zhèn)后,父母做生意做到國外,起初是開五金店,后面發(fā)展起來開了中超,最后連鎖到五六個國家。 他在外面修完了劍橋雙學(xué)位博士,今年才回國找工作,順便被父母催促相親。 席煙打趣:“怎么不直接找個國外的女朋友,混血兒多好看?!?/br> 宋綏卻不以為然,“中國心,聊不到一起?!?/br> 席煙又問他,打算在哪個公司就職。 當時宋綏停頓了很久,意味深長道:“你要知道入職某家世界五百強集團,是所有小鎮(zhèn)做題家的夢想?!?/br> 席煙佯裝不知,端了咖啡抿了口,含糊道:“你也不算什么小鎮(zhèn)做題家吧。而且大廠不一定好,卷得飛起不說,碰上個苛刻的上司,上一秒光宗耀祖,下一秒家破人亡?!?/br> 宋綏笑道:“哪有那么夸張?!?/br> 不過宋綏的簡歷還是被獵頭送到薄氏集團人事部。 宋綏的履歷非常漂亮,人事想給他起點更高一點的崗位,拿去跟周岳商量。 周岳一看著哥們兒巧了,直接將簡歷抽走,遞到薄望京手里。 薄望京翻來覆去看了幾眼,對那些精準專業(yè)的英文用詞絲毫不感興趣,指尖彈了下他的照片,淡淡道:“長得一般?!?/br> 周岳張了張嘴,沒想到他會關(guān)注這個,小聲說:“那……那招還是不招?” 薄望京從軟椅上站直,走到窗前,單手插進西裝褲兜里,望著眼前林立的大廈,明亮的光線下,他的虹膜呈現(xiàn)淺棕色。 像是被凍過的棕櫚樹桿,清潤卻冷冽,俯視螻蟻般看著腳底蕓蕓眾生。 “既然這么想來,那就遂了他的愿。” 周岳后背瞬間冒起一層冷汗,他雙腿稍稍站直,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松弛些,忙應(yīng)道:“好?!?/br> 他心里卻嘆了一口氣。 宋綏啊…… 好自為之吧。 第17章 冬日的余霞 自從席煙和宋綏見面之后, 老太太就很關(guān)心他們的進度,每每提起,席煙都含糊回答有在聊天。 一周后的早上, 宋綏給她發(fā)了一封電子郵件里的offer截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