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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煙嬌[先離后愛] 第21節(jié)

    她飽含歉意道:“不好意思,先生女士,您二位的票是假票,可能要給他們讓一下座?!?/br>
    梁慎川一下子就惱了,“怎么會是假票,我花了十倍的錢買的!”

    他們說話聲太大,旁邊的人被打擾,不耐煩地看著他們。

    服務(wù)員耐心地彎腰解釋,“抱歉先生,您是不是買了黃牛的票呢,不在官網(wǎng)買票的話,是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br>
    席煙一聽,估計這兩張票確實有問題。

    梁慎川那個時間去買,早就售罄了。

    忙站起來給別人讓座,有些羞愧地對那兩人說:“不好意思?!?/br>
    梁慎川少爺脾氣上來,點開手機(jī)掃碼說:“我加錢,你們把票讓給我?!?/br>
    那兩個女生對視了一眼,搖頭道:“我們只想聽音樂會?!?/br>
    席煙想將他拉走,可是梁慎川卻讓她在旁邊等,“我一定要讓你聽完?!?/br>
    不滿的聲音越來越多,席煙覺著有些丟臉,扔下一句:“我在外面等你。”

    結(jié)果她走出去沒多久,那個服務(wù)員又跟了上來,笑吟吟道:“席小姐,您還是有座位的,請跟我來?!?/br>
    第18章 冬日的余霞

    音樂會還在繼續(xù), 通道兩側(cè)亮著廊燈,昏暗幽靜,刻意營造舒緩典雅的氣氛, 大廳隔音很好, 外頭基本聽不到音樂聲。

    服務(wù)員從里面跟到外面,鍥而不舍地將她引去電梯處。

    席煙不勝其擾,但知道不是服務(wù)員的毛病, 她一個打工賺錢的,哪來那么大能量將她和梁慎川座位拆了。

    “席小姐,可以跟我到這邊來嗎?”服務(wù)員反反復(fù)復(fù)重復(fù)這句話。

    席煙憋著氣, 端出十二分的風(fēng)度,對跟著她的人說:“別忙活了,我就是在走廊坐一個小時,也不可能上去?!?/br>
    服務(wù)員禮貌卑微的表情僵了僵,兩手緊張地交疊在一起,過了幾分鐘, 往后看了看,神色不大好。

    席煙跟著轉(zhuǎn)頭, 那邊有個穿西裝的男人, 脖子上掛著主辦方工作人員的牌子, 一和她對視便點頭微笑,再看向服務(wù)員,眼神變得不悅起來。

    應(yīng)該是她領(lǐng)導(dǎo)。

    “席小姐……請您……”服務(wù)員再次小聲的開口。

    席煙不想繼續(xù)為難她, 放棄抵抗道:“你帶路吧?!?/br>
    -

    二樓整體裝修風(fēng)格和一樓差不多, 只不過裝飾的東西更多, 油畫花瓶,除了富麗堂皇的色彩, 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特制香水的味道,比茉莉花更甜,清新又舒心。

    服務(wù)員敲了門將席煙送進(jìn)去后一刻也沒留,怕驚擾貴客似的,抬腳就離開了。

    席煙只看到薄望京矜貴的后腦勺,他一只手放在沙發(fā)扶手,低著頭劃動手機(jī),看起來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坐?!彼ひ舻痛牛裾写笥寻?,松弛從容,表情沒有席煙在底下看的那么陰沉。

    席煙掃了眼屋子里的設(shè)施,一張沙發(fā),兩個衣帽架,茶幾和桌柜是分開的,還有掛在墻兩側(cè)的音響。

    只有他旁邊的位置是空著的,根本沒別的選擇。

    她坦白道:“你知道我不想上來?!?/br>
    薄望京將手機(jī)放到一旁,看了一眼腕表,淡聲道:“音樂會還有一個小時四十分鐘結(jié)束,你要是不嫌累,站著也行?!?/br>
    席煙不和他多說,反正她也上來過了,服務(wù)員的任務(wù)完成,不會再被為難,她沒什么理由繼續(xù)呆在這里,抬腳離開。

    薄望京傾身拿起茶幾上醒好的紅酒,慢條斯理地倒到高腳杯里,并不理會席煙的動作。

    席煙擰了房門好一會兒沒擰開,她以為自己打開方式不對,不想求人,彎腰研究起鎖上的開關(guān)。

    她才發(fā)現(xiàn)黑色的面板亮著一盞小小的信號燈,應(yīng)該是用加密過的卡刷才能將門打開。

    非請勿入的意思。

    許多頂級會所都這樣。

    “我要出去!”她惱道。

    薄望京輕輕拿眼睨她,“我攔你了么?”

    席煙氣得不行,折身回去,好半天才憋出幾個字:“你這是非法剝奪他人人身自由。”

    薄望京哂笑了聲,好似嘲諷她的無知,烏眸攫住她,“按你意思,是希望我把你給綁了?”

    他眼底的情緒不輕不重,有條界限,但凡她胡攪蠻纏將線踢爛了,真把他惹惱,席煙覺著他做得出來那種破事兒。

    她看了眼手機(jī)屏幕,很好,時間過去了十分鐘。

    不就一個半小時,一部電影時間都不夠。

    出是肯定出不去了。

    席煙也不是虧待自己的人,她撒氣似的將包扔在沙發(fā)上,隔他一米多距離坐在沙發(fā)邊上,算停戰(zhàn)。

    底下正在奏巴赫的《平均律鋼琴曲集》,一首很悠揚放松的曲子。

    席煙心緒也平靜了點,玩了會兒手機(jī),眼一挑,偷偷觀察薄望京在做什么。

    他的頭輕輕斜靠在沙發(fā)背上,右手長指搭著眉眼,薄唇放松地抿起,鼻息均勻,好似睡著了。

    這個時候睡覺?

    席煙挑了下眉,惡向膽邊生。

    不是不讓她走么,那就別怪她吵。

    她打開短視頻軟件,故意挑收藏夾里音效洗腦的作品,音量開到最大。

    播出來的時候,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悄悄觀察男人的表情。

    果然,薄望京眉眼有一瞬間的微蹙,但很快就松弛下來,并沒有如她所想那樣炸毛。

    席煙刷了一會兒,古典樂的意境全被破壞光了,兩種不同風(fēng)格的背景音疊在一起,吵得她腦子發(fā)脹。

    她覺得無趣,退了出去。

    她知道薄望京沒睡著,譏誚道:“你真能忍?!?/br>
    薄望京依舊閉著眼,面容平靜無波,淡聲道:“別挑戰(zhàn)我的耐心?!?/br>
    -

    音樂會結(jié)束后,整個大廳燈亮起,包廂門鎖自動彈開了,席煙半分鐘都不想多呆,這一小時四十分鐘,每一秒她都如坐針氈。

    她沒坐電梯,一路快步下樓,走到出口,她是最早的,還沒多少人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在長椅上無聊玩手機(jī)的梁慎川。

    梁慎川可憐巴巴地撇了下嘴巴,抱怨道:“這破逼主辦方,沒票連休息室都不讓呆,我又怕你找不著我,只敢在外面吹冷風(fēng)?!?/br>
    他攤開手,“你看,手指都凍紫了?!?/br>
    下雨的緣故,比平時要更冷。

    席煙不大好意思,又反問:“不是讓你先回去嗎,怎么還等著?!?/br>
    梁慎川理所當(dāng)然道:“來的時候你跟我來的,把你一個人扔這不是我的風(fēng)格。況且我擔(dān)心那個姓薄的欺負(fù)你,出什么事好歹能第一時間趕過去?!?/br>
    隨后他又小聲咕噥,“要不是安保防賊似的防我,我早就翻墻進(jìn)去了?!?/br>
    席煙笑了下,拍拍他肩膀,“你這個朋友沒白交,夠義氣?!?/br>
    梁慎川俯身觀察她,認(rèn)真問,“所以他欺負(fù)你了么?”

    席煙搖搖頭,“沒,就是逼我陪他聽了整場音樂會?!?/br>
    “神經(jīng)?!绷荷鞔ū砬槭窒訔?。

    席煙為了表示感謝和安慰梁慎川,請他吃小龍蝦,恰好舒暢發(fā)消息給她晚上什么安排,就叫來家里一起吃了。

    舒暢問他倆怎么突然單約出去玩,席煙沒打算瞞她,把下午的事情說了。

    舒暢笑得不行,說梁慎川的腦子真不是薄望京對手,把梁慎川氣得撒了好多辣椒粉到她碗里。

    舒暢鬼頭鬼腦地壓低聲音:“其實吧,你們倆將計就計也不是不行?!?/br>
    席煙好奇地看著她,一邊脫下手套換新的,“什么意思?”

    舒暢指著梁慎川興奮道:“薄老板不是說他喜歡你么,干脆你倆就演一出好友變情侶,怕是能將他氣個半死?!?/br>
    “而且你有對象了,總不可能撬墻角吧,不符合他身份?!?/br>
    梁慎川掃了一眼席煙,正經(jīng)對舒暢斥了聲:“別鬧!”

    舒暢咯咯笑,笑而不語地瞥他,見人耳朵紅了笑得更興奮了,整個人往后仰,滾了滾。

    席煙不知道她笑什么,古怪地瞧她,心里卻思考起她的方案是否可行。

    她拿濕紙巾擦了擦手指,面朝梁慎川坐,兩眼亮晶晶,“川哥,我身邊除了你也沒其他靠譜的異性朋友了,你最近有想追的女生沒?”

    梁慎川一臉嫌棄,“叫什么哥,不就是想我陪你演戲么,本來就是我起的頭,頂多算個劇情番外,別整的我吃多大虧似的。”

    席煙也不愿耽誤他找女朋友,開口道:“這樣吧,我發(fā)個僅他可見的朋友圈,假裝官宣一下,只要讓他知道就行。”

    梁慎川懶洋洋的瞥她,“你當(dāng)他傻啊,官宣自然得人盡皆知?!?/br>
    他手一攤,“手機(jī)拿來?!?/br>
    舒暢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席煙忽然覺得梁慎川要干票大的,看了看手機(jī),猶猶豫豫的拿起來。

    梁慎川直接拿過去,對準(zhǔn)她面容解鎖,干脆利落地自拍一張,正打算發(fā)朋友圈。

    舒暢推了一下他的手,將他攔了,說:“你是對浪漫過敏么?”

    “哪有人官宣是單人照,總要比個心合個影。”

    舒暢指揮梁慎川和席煙坐在一起,席煙表情放松,但是梁慎川怎么都不得勁,老是動來動去。

    席煙代入一下梁慎川角色,覺著犧牲還是挺大的,便說,“要不就露個手吧,比心的那種。”

    梁慎川瞬間松了一口氣,點點頭,他看到對面舒暢給他比了個唇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