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煙嬌[先離后愛]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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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暢第一次和席煙見面就感覺梁慎川看她的眼神不一樣, 總是笑著,想讓她開心,又不敢挨得多近, 戴著一層面具作為偽裝,用玩笑說一些真心話,活得不像他自己。 家里安排過許多相親, 舒暢也見過不少男孩子,對梁慎川的外貌她是滿意的,痞中帶點(diǎn)少年氣,性子也不悶,是不錯的男友人選。 如果梁慎川心思沒在席煙身上,她其實(shí)愿意多和他接觸接觸。 畢竟是相親對象, 她后來攤牌問他,“你是不是對你小青梅有點(diǎn)想法?” 梁慎川也沒裝, 喝了口冰橙汁, 大大方方承認(rèn):“不止一點(diǎn)?!?/br> “抱歉, 應(yīng)該早點(diǎn)告訴你?!?/br> “現(xiàn)在也不晚?!笔鏁碁⒚摰?。 舒暢對梁慎川連好感都算不上,頂多只是有接觸意愿,而且他平時回她消息很禮貌和也有分寸感, 并不會讓人誤會在撩她, 所以沒覺著梁慎川對不起她。 相反的, 她對席煙的印象非常好,好于她和梁慎川第一次見面。 怎么形容這個女人呢? 她長相偏明艷掛, 卻不張揚(yáng),像薄望京這種頂級富豪的太太普遍歸兩類,要么性子軟得驚人,能用最女性的那面讓丈夫心生憐憫,釣住人?;蛘吒纱嗥鈴?qiáng)勢冷靜,讓人不敢在外邊亂來。 席煙兩者都不是,只把人當(dāng)成人,對薄望京是這樣,對其他人也是這樣。 這話別扭又怪異,但事實(shí)上,不管哪個圈子,不因地位高而遷就,也不因不好的身份而輕視,能做到的人少之又少。 席煙對薄望京放得開,也清醒,不然不會離得那么干脆。 舒暢寧愿多一個席煙這樣的好友,男人么,還可以再找,丟了一個梁慎川,不可惜。 后來她和梁慎川商量了一下,如果光在兩家人面前拒婚,怕是長輩不會輕易放棄,不如在一個大場合撕毀婚約,永絕后患,所以有了梁慎川生日那一出。 梁慎川喜不喜歡席煙,即使舒暢知道,也覺得應(yīng)該讓梁慎川自己回答,感情的事旁人不好插手。 舒暢樂呵呵笑了聲:“你們這十來年的友情堪比家人,遠(yuǎn)超出男女之愛,這讓我怎么說,或者你可以親自問問梁慎川,有這想法了就別拖著,該拒絕拒絕,該給回應(yīng)給回應(yīng)?!?/br> 席煙心想也是,每個人的情況不一樣,她和梁慎川的友情很難得,如果他倆是認(rèn)識幾個月的朋友,舒暢還能說幾句,但她不知道他們之前是怎么樣的,因此判斷不了。 近日北港有了春的氣息,驚蟄剛過,偶爾下些小雨,草坪長出新芽,晃一眼過去綠油油的生機(jī)勃勃,云層卻陰雨晦澀,讓人忍不住想睡覺。 席煙找薄望京之前那個mp3有幾天了。 她就是想看看薄望京說的那張照片長什么樣子。 高中時候的東西,席煙本不抱希望,后來陳姨無意中提了句,薄望京之前用過的東西都沒扔,他們這種干活的不敢輕易扔主家的東西。 薄家不差一兩套公寓,所以薄望京之前住的那套學(xué)區(qū)房一直沒賣,畢業(yè)后是什么樣,現(xiàn)在還什么樣,老宅的總管事時不時派人去打掃。 席煙沒說自己真實(shí)意圖,問薄望京:“我能去你高中住的那套公寓瞧瞧么?” 薄望京套上西裝,言辭淡淡:“怎么,打算找回初戀的感覺?” 她的初戀不就是他嗎。 席煙忍不住譏道:“那不是,我就挺想看看自己當(dāng)時眼睛有多瞎?!?/br> 薄望京平靜地吐字,“瞎點(diǎn)好,一條道走到黑?!?/br> 緊接著他又說:“想去就去,這種小事不用和我報備?!?/br> 薄望京視線輕飄飄斜過去,“哪天你頭腦拎不清打算跑,可以提前給我報備一下,不然我也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薄望京這種威脅很有震懾作用,沒用多狠的語氣,但席煙聽了就會往心里去,脊背起一層一層的雞皮疙瘩,每每有什么離譜的念頭冒出來,她首先想的不是有多難實(shí)行,而是他會有什么反應(yīng),隨后產(chǎn)生放棄和躺平的念頭。 老宅管家的效率很高,中午問的,下午就派人給席煙送了公寓鑰匙來。 這套公寓已經(jīng)是十年前的裝修風(fēng)格,放在現(xiàn)在也不過時,色調(diào)以冷棕色為主,墻上掛著幾幅抽象派的畫,柜子上擺著工藝精細(xì)的拍賣品,客廳沒有電視,有一張巨大的黑色地圖,經(jīng)緯由金色畫出,廣袤卻壓抑。 他的臥室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沙發(fā),沙發(fā)旁邊有飄窗,落地?zé)艉瓦@些家具都罩上了防塵布。 書房吊燈高高玄起,中間一張書桌,下面鋪著紅色地毯,四面墻都改裝成了書柜,漆成簡約的黑色。 相對于家里的書金融哲學(xué)占比較大,這里的書百花齊放,有英文版的《飄》,還有全國中學(xué)生必備的魯迅老舍文學(xué)作品,也有一些經(jīng)濟(jì)學(xué)入門和大學(xué)課程類的書。 席煙原以為像mp3這類看書可以聽的工具應(yīng)該在書房,但是她逛了好幾次都沒找到,卻意外翻出書柜底層的箱子,里面有他以前寫過的習(xí)題本和作文。 還真是一樣沒扔。 他文風(fēng)老道也無趣,沒什么“今天奶奶分給我一個梨,但弟弟meimei很想吃,就讓了出去。”這類稚嫩的主題,反而一開始就寫《讀三國——曹cao的jian雄之路》等等非有野心的論題。 她無意識掃了眼姓名那欄,剛要挪開,心臟通電似的驚了驚。 那里寫著——紀(jì)闌。 這不是薄望京的書房嗎?怎么會有別人的東西? 席煙抱著整個箱子到外面,將泛黃的習(xí)題本和作文集都翻了出來,前面她壓根兒沒看署名,潛意識里覺著就是薄望京的東西。 她額上冒出些汗,顧不上擦,一本一本翻開首頁寫名字的地方。 紀(jì)闌、紀(jì)闌、還是紀(jì)闌…… 她又從書架另一邊的大箱子翻出一些試卷來。 這個時候已然變成了“薄望京”。 她坐在地上,現(xiàn)在十分肯定,薄望京以前并不只是“薄望京”,他有一個秘密,或者說,有一段鮮少人知道的往事。 席煙還沒找到證據(jù),證明薄望京和奧賽論壇的那個人有直接聯(lián)系,但這初中時期一模一樣的字跡,怎么能說不是他? 白首鎮(zhèn)…… 紀(jì)闌…… 薄望京…… 火災(zāi)。 火災(zāi)…… 席煙腦子一團(tuán)亂,她小時候也經(jīng)歷過一次火災(zāi),但受害者不是她,而是另一個人。 - 從公寓出來,司機(jī)早早地把車開到了門口,席煙開了絲窗縫讓風(fēng)透進(jìn)來。 她給鄭晚秋打了個電話,開門見山問:“奶奶,以前薄望京在白首鎮(zhèn)生活過嗎?” 鄭晚秋那邊很熱鬧,好像在聽京劇,咿咿呀呀,是出《游龍戲鳳》,席煙以前跟著聽過。 “ 來來來,我與你插上這朵海棠花。 在頭上取下了九龍帽,避塵珠照得滿堂紅。 見此情好似入夢境,真龍?zhí)熳拥椒恐?。?/br> 鄭晚秋從房里出來,樂呵呵地喂了聲,席煙恰好聽到那句“真龍?zhí)熳印?,將問題復(fù)述了一遍。 鄭晚秋好像有些驚訝,更多的是喜慶,“喲,他連這個都和你說啦?” 這便是答了。 這出游龍戲鳳聽得席煙好像做夢,她望進(jìn)無邊夜色。 鄭晚秋問她最近怎么樣,忙不忙,身體好不好,席煙一一應(yīng)了,心思卻不在上面,匆匆掛了電話,回憶起后來薄望京隨她玩項鏈的樣子,心里有了猜想。 她失力地閉了閉眼,懶得再印證,只是覺著許多事情陰差陽錯,她也不敢多想那個時候的事,怕自己可憐他,讓人誤會。 過了幾天薄望京卻來問她,“公寓都掀完了?” 席煙干脆道:“你mp3在哪兒?我沒找著?!?/br> “先解釋一下這個?!北⊥╅L腿交疊,松弛地靠在沙發(fā)上,茶幾上攤著席煙從宋綏那里要來的試卷,雙手交叉放在腿上,矜貴逼人。 席煙也不和他兜圈子,“你想聽什么?” 這人蔫兒壞,步步都是算計,這卷子怕是早就被他看到了,就算她不說,他也會查那天宋綏和她講了什么,查到卷子遲早的事兒。 她要去公寓是碰巧,就算沒這一出,他也會適時漏出些線索,讓她聞著味兒地往那個方向走。 薄望京彎彎繞繞一堆心思,就是不張嘴,目的并不是告訴她真相,而讓她自個兒琢磨,這樣推出來的東西,深刻,堅定,也震撼。 估摸著他等她提問等了一段時間,席煙也是倔脾氣,他不提,她就裝不知道,看誰熬得過誰。 薄望京哂笑了聲,好似不急,將卷子折了折,挑起眼皮瞧她:“mp3在家里,書房主書桌的第二格?!?/br> 席煙轉(zhuǎn)身就走,她潛意識覺得這玩意兒現(xiàn)在沒人用,所以不曾想過在家里翻一翻。 不是她把人想得太壞,而是這人前科太多,極有可能是故意放在家里方便她發(fā)現(xiàn)。 她抱著筆記本電腦連上mp3的usb,時間隔太久開機(jī)有點(diǎn)慢,她指尖忍不住點(diǎn)著觸摸板,薄望京站在她后頭,難得拎了只waterford水晶杯,里面裝著威士忌。 棕色的液體通過杯體楞面在他指尖發(fā)光,雅致而低調(diào)。 他眼底趣意橫生,像是在看一出戲。 以前的mp3更像一個u盤,席煙看到指示燈亮起忙點(diǎn)開“我的電腦”,鼠標(biāo)挪到移動磁盤h盤,手指輕顫停頓了半秒,按下。 里面全是古典樂,名字長且復(fù)雜,跟亂碼似的。 席煙沒耐心一行一行分辨,直接拉到最底下,果然有一張圖片。 她垂下眼睫,兩肩塌下。 “應(yīng)嘉薈使點(diǎn)絆子你就和我鬧,打破沙鍋問到底,不退一分,還沒聽明白解釋就要和我離?!北⊥┟蛄艘豢谕考?,將酒放在桌子上,長腿長手從背后環(huán)繞住席煙。 “怎么輪到他這兒就不敢看了,嗯?” “我?guī)湍恪!?/br> 他握著她的手,食指抵著她的指甲,席煙手涼極了,拼命往后縮,這兩件事哪能一樣。 她惱道:“和你離婚那會兒,知道真相對我來說是解脫,但今天我真看了這照片,和梁慎川就回不到以前了?!?/br> “十年的朋友,你以為全世界都跟你似的冷血。” 薄望京不動了,維持環(huán)著她的動作,從背后冷森森垂視她撲閃的睫毛,嗓音低沉,“你別他媽給我來個好友變戀人,突然明白喜歡人家的狗血戲碼?!?/br> 席煙感覺后腦勺陰風(fēng)陣陣,她本來坐地毯上腿就伸不直,薄望京非和她擠一塊兒渾身都不舒服,她扭了扭身子,蹙眉?xì)馑骸拔胰嗽谶@兒不就行了,你管我喜歡誰。” 異性之間有沒有純友誼這個辯題辯了幾百年了。 旁人席煙不知道,她在精神上壓根沒把梁慎川當(dāng)男的。 她很清楚知道梁慎川不是她的菜,至于自己是不是他的理想型,以前她覺得不是,現(xiàn)在不敢說。 薄望京壓著她手把照片點(diǎn)開,席煙看到那身熟悉的校服下意識別過臉逃避,薄望京左手?jǐn)傇谒~頭強(qiáng)迫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