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綠茶不愛我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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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平川一把拉開這一側的車門,就見她形容狼狽:被捆住了手腳不說,衣裳更像破布條一樣掛在身上,露出大片的雪白色肌膚。 他的眸色深了幾分,一邊脫下風衣披在岑瀟身上,一邊觀察面包車里的情況——前座兩個瘦的,一個趴在方向盤上,一個靠在椅背上,還能喘氣;后座這個胖的,卡在前后兩排的座椅中間,正有一聲沒一聲地哼唧著。 陸平川作勢要將岑瀟抱起來,胖子仰著頭,努力伸出一只手,扯住了風衣的腰帶:“這個……這個臭娘們,不能……走?!?/br> 這位三合會的兄弟,意志還挺堅定的。 陸平川感嘆著,一把抱起岑瀟,再微微一掙,就把腰帶從胖子手里抽了出來。胖子還想去抓,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氣得直罵:“cao你媽,小白臉……你……你哪條道上的?敢壞我們三合會的事!” 岑瀟靠在陸平川懷里,沖胖子說了句:“他是江城白家的人?!?/br> 陸平川動作一滯,正想發(fā)問,又聽岑瀟對自己說道:“我的皮包還在車上。” 看了眼她空蕩蕩的手腕,他心下了然。只能先收起心中的疑惑,將她抱進休旅車里,又走回面包車,沖胖子問道:“她的包呢?” 胖子瞥了他一眼,答非所問道:“你……你真是白家人?” 陸平川有些不耐煩地“嘖”了一聲。這時,從休旅車后側走過來一個黑衣人,將冰冷的金屬制品抵在胖子的額頭上,很不友好地說:“我們少爺問你話呢?!?/br> 胖子眼皮微抬,頓時嚇得一個激靈,大氣都不敢出了。 這伙人,這伙人身上還有槍? 這世道,敢隨身帶槍走動的……或許真的是白家人! 恐懼擊敗了疼痛,胖子連滾帶爬地在車里環(huán)視了一圈,接著從車座底下拎出來一個白色的手提包,哆哆嗦嗦地遞過去:“包……包在這兒。” 陸平川接過包,走回岑瀟身邊,后者對他盈盈一笑:“謝謝?!?/br> 陸平川沉默著,替她攏了攏風衣的衣領,卻發(fā)現(xiàn)她裸露的皮膚上有幾道滲血的抓痕。 他繃緊了下頜線,問道:“那個胖子干的?” 岑瀟聽懂了,點了下頭。 陸平川沒再說話,只是替岑瀟關上了車門。過了幾秒,車外便傳來胖子的尖叫聲。他仿佛遭遇了什么非人的虐待,喊出來的陣勢堪稱慘絕人寰。哪怕隔著一道車門,岑瀟都聽得心驚膽戰(zhàn),不由得跟著發(fā)抖。 也不知過了多久,胖子的叫聲終于停了,休旅車的車門復又打開,陸平川和黑衣人上了車,卷進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岑瀟扭頭去看,便見陸平川握著那把裝有消音器的手槍,手背上還有幾絲血跡。 “別怕?!弊⒁獾结癁t的目光,陸平川抽了幾張濕巾擦手,“打廢了他的一雙手,死不了。” 他說完,又敲了敲前方的駕駛座:“k,開車?!?/br> 黑衣人應了一聲,隨即啟動休旅車,往 b 市的方向開去。 比起面包車,這輛進口休旅車的密封性好多了,十分安靜地行駛在公路上。陸平川擦干凈手,便把槍隨便一擺,開始處理岑瀟手上的膠帶。 他的動作很輕,鼻息若有似無地撲在岑瀟的手背上,她猶豫著問道:“你們……就來了兩個人?” 兩個人,又是撞車,又是開槍的,搞出來的動靜也忒大了。 “嗯,救你夠了?!标懫酱ɑ卮鹬?,注意力都在她的手腕上。他的動作很輕,仿佛擔心力度太大,弄疼了她。 想起自己那兩片差點就被膠帶粘掉的嘴唇,岑瀟的心軟下去,暫時將關于陸平川的種種猜忌埋進心底,低聲說了句:“謝謝?!?/br> 陸平川抬眼看她:“謝什么?” 岑瀟如實回答:“當然是謝你來救我。” “你就不奇怪,”陸平川問她,“我怎么知道你被綁了?” “你送我的那塊表,裝了追蹤器?!贬癁t說著,頓了一下,“剛才撞車的地方,是這條公路車流量最小的地段,到了深夜,幾乎不會有什么車子經過。你們跟我很久了吧?特意選在那個地方動手?” 久到陸大少爺都有時間,給自己換了身行頭。 他對她的答案不置可否,只是反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和白家有關系?” 岑瀟依舊誠實:“我找人查你?!?/br> 陸平川一聽就笑了,夜色氤氳中,他的眼睛卻燦若星子,亮得嚇人。 岑瀟迎著他的眸光看進去,說:“我不信你沒查過我?!?/br> 如果在他眼里,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假名媛、真撈女,他不會在送她的手表里裝追蹤器。 此刻,陸平川正好將她手上的膠帶扯干凈。他將膠帶撇到一邊,再握住她手,沒有松開。 岑瀟的手是真的粗糙,就像他mama的手一樣,因為常年雕塑,要握刀握筆,再泡在泥漿里,所以總有傷口和粗繭。 可小時候,他只要握著mama的手,就會覺得安心。 他忍不住說道:“岑瀟,女人不能太聰明,太聰明了容易吃虧?!?/br> 岑瀟一下就笑了:“蠢女人就不吃虧了?她們只是因為蠢,不知道自己吃虧罷了?!?/br> 陸平川被岑瀟逗樂了。他松開了她的手,說道:“好。我查你,你查我,這方面咱倆算扯平了??晌揖攘四悖鳛閳蟠?,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三合會為什么要綁你?” 岑瀟猶豫著,沒有馬上回答。她俯下身子,看似要處理自己腳踝上的膠布,其實是在快速地思考對策。 陸平川查過她,但具體查到了多少,她心里沒數(shù)。 要是讓他知道,賀景勝被捕和她脫不了關系,他還會不會對她這么客氣? 腳上的膠布扯完了,岑瀟在心里也做了決定。只見她把膠布卷了卷,對陸平川試探道:“他們綁我……好像和景勝哥有關系。平川哥哥,是不是城南那個項目出問題了?” 她這聲“平川哥哥”叫得實在虛偽,一下子就打破了原本還算坦誠的交流氛圍。 陸平川彎了彎嘴角,隨即坐正了身體,解釋道:“嗯,賀景勝被捕了。城南那個項目涉及黑社會縱火和非法拆遷,所有投資全部叫停,政府可能要把土地開發(fā)權收回去重新招標?!?/br> 他說著,目視前方,實則在用余光觀察岑瀟的微表情,只見后者像聽到了什么驚天大新聞,滿臉震驚,但眼睛里卻沒半點情緒。 “先別擔心賀景勝了?!标懫酱ㄕf著,從后座的購物袋里翻出一盒餅干,“餓了吧?到 b 市還有一會兒,你先吃點兒這個墊墊肚子?!?/br> 岑瀟確實餓了,她今天只吃了頓早飯,挨到這個時間,早就前胸貼后背了。見陸平川沒有追問,她也稍微放了心,接過餅干就吃了起來。 可她沒吃兩口,又聽陸平川問道:“岑瀟,你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最漂亮嗎?” 岑瀟始料不及,下意識地回復了一個單音:“啊?” 陸平川說:“就是你半真半假撒謊的時候?!?/br> 岑瀟心頭一緊,倏地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可她還來不及反應,便被一陣濃重的困倦感包圍了。 手里的餅干盒“哐”的一聲砸在地上,眼前的陸平川也開始變得模糊,在徹底昏過去的前一秒,岑瀟忍不住在想:靠……我竟然在一天之內,被人迷暈了兩次? * 當岑瀟再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的待遇比之前好了許多。 此刻,她正坐在酒店客房的沙發(fā)椅上,身上還穿著陸平川的風衣。盡管整個人都被捆在椅背上,但這次用的是上好的真絲布料。 岑瀟觀察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好像……是一條男式領帶。 她再抬頭,就見陸平川坐在對面,拿著一個六邊形水晶杯,姿態(tài)悠閑地喝著威士忌。 “這就醒了?”見岑瀟醒了,他甚至做了一個舉杯的動作,“我還以為,你得再睡一會兒?!?/br> “陸公子,”岑瀟清了清嗓子,問道,“你這是做什么呢?” 陸平川聽著,露出一個意外的表情:“怎么又變成‘陸公子’了?不是‘平川哥哥’嗎?” 岑瀟聽著,忍不住在心里翻了個白眼:誰家哥哥給meimei下迷藥??? 可心中再惱怒,此刻的岑瀟也不敢發(fā)作。她環(huán)視了一下房間,發(fā)現(xiàn)那個叫做“k”的黑衣人并不在,厚重的窗簾遮蔽了窗外的景致,水晶吊燈明晃晃地照著,直叫人生出一種“山中無日月”的錯覺。 “這是什么情趣新玩法嗎?”她試圖掙脫手上的男士領帶,委屈巴巴地問道,“平川哥哥,你能不能先把我松開?” 陸平川聽著,起身走到岑瀟身前,就坐在她面前的矮幾上。 他放下酒杯,拿起岑瀟的皮包,從里面掏出那個針孔攝像頭,接著又從自己西褲口袋里摸出兩個一模一樣的。他在岑瀟面前攤開手心,三枚攝像頭并排躺在一起。 岑瀟看著,頭皮一陣發(fā)麻——原來書房里的攝像頭,被陸平川拿走了。 “初次見面的那個晚上,你是在書房里偷裝攝像頭吧?”陸平川說著,見她微微吃驚的表情,又繼續(xù)問道:“岑瀟,敢不敢來一把坦白局?” 明白自己已經徹底暴露了,岑瀟也懶得再裝,只忍無可忍地叫道:“你先把我松開?!?/br> “誒,你現(xiàn)在這個語氣就很好。”陸平川微微俯下身子,與她平視,“為表公平,我可以先坦白一點——從小到大,我最煩‘綠茶’和‘白蓮花’。所以,別拿你‘茶里茶氣’的那一套來對付我?!?/br> 岑瀟瞪著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回些什么。 “我坦白完了,該輪到你了?!标懫酱ㄓ龕琅哪抗?,拿起手槍對著她虛點一下,“接下來我的問題,你只能回答‘是’或者‘不是’。聽明白了嗎?” 第21章 坦白局與空白支票 岑瀟看著眼前的男人,只覺得他十分陌生。 一開始,她只當他是個不受家族重視的“富貴閑人”,想從他這里撈點錢;后來他算計她,她也只是以為自己對他來說有點兒利用價值,所以一邊和他欲擒故縱,一面暗中觀察;可今天,這個男人脫掉了層層偽裝,展露出冷漠與瘋狂的底色。 是她大意了。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如今也只能按照陸平川的游戲規(guī)則走。 這么折騰一天,精力再旺盛的人也到了體能的上限。岑瀟覺得自己身心交瘁,也懶得和陸平川虛以為蛇,直接道:“你先幫我松開。你要問什么,我都回答你?!?/br> “no,no?!标懫酱ㄉ焓帜笞∷南掳?,將她的臉抬起來,“我一直都想和你聊聊,可你每次都有理由離開。我這個人吧,耳根子軟,如果我把你松開,你又說自己有急事,我可留不住你?!?/br> 他松開岑瀟的臉,不知從哪兒抽了塊擦槍布,開始擦槍,“所以咱倆就這么坐著聊,挺好。” 岑瀟看了眼他手里的槍,黑色的工程塑料反射著森然的光。她閉了閉眼睛,安慰自己道:只要能活著從這里出去,她以后有的是機會收拾陸平川。 這么想著,她復又睜開眼睛,只道:“行,開始吧?!?/br> “很好?!标懫酱ńK于滿意了,拍了拍她的臉頰,“先回答剛才的那個問題,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在賀景勝的書房里裝了攝像頭?” 識時務者為俊杰。岑瀟既在心里做了決定,索性就不掙扎了,老老實實地答道:“是?!?/br> 陸平川點點頭,又問:“所以舉報賀景勝涉黑的視頻,是你讓蔣元君交給警察的?” 岑瀟依舊干脆:“是?!?/br> 陸平川繼續(xù)問:“你這么做,是為了幫陳泱泱?賀家出了事,城南項目就會重新招標,陳家會是下一個中標者?” 這一次,岑瀟遲疑了一下,沒有立刻回答。 陸平川也有耐心,一邊擦槍,一邊等她,直到他心里的倒計時快要數(shù)到“一”的時候,岑瀟終于開口了:“是,也不是?!?/br> 陸平川微一挑眉,道:“解釋一下?!?/br> “我的目標確實是要搞垮賀景勝,讓城南項目重新進入招標程序。”岑瀟說著,覺得有些口渴,下意識地舔了下嘴唇,“但我不是為了幫陳泱泱。或者說,‘幫’這個字有些言重了,我不過是拿了她的錢,替她辦事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