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綠茶不愛我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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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手中的宣傳單似有千斤重,岑瀟隨手翻了翻,發(fā)現(xiàn)這上頭除了夏威夷,還有歐洲與南美海域的小島,風(fēng)景都很不錯。 可她第一次覺得,這些風(fēng)和日麗的海濱風(fēng)光,也沒那么吸引人。 白斯年三番兩次地提及陸平川的復(fù)仇計劃,又強調(diào)她能否為他帶來助力。岑瀟聽著,眼前莫名浮現(xiàn)出陸平川的臉。 她想起那個獨自抽煙,獨自喝酒的陸平川;想起一個人盯著股票大盤發(fā)呆的陸平川;想起那個世界喧囂,而他總是置身事外的的陸平川。 原來他的漫不經(jīng)心與冷淡疏離,都是這么來的。 岑瀟如鯁在喉,并沒有回應(yīng)白斯年。她將宣傳單收好,打開了車門。這時,一陣夜風(fēng)吹進(jìn)來,吹散了她的煩躁,也帶來幾絲清明,她微一猶豫,還是做了個決定。 只見她收回準(zhǔn)備下車的姿勢,對白斯年說道:“我當(dāng)然會幫陸平川完成他的復(fù)仇計劃,但這和您今天說的話無關(guān)?!?/br> 她捏著宣傳單,指關(guān)節(jié)微微用力,“我會幫他,是因為我對他也有感情,所以我心疼他,怕他受傷害,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替他分擔(dān)。我也不需要您給我一張白家孫媳婦的入場券——我喜歡的是陸平川這個人,而不是什么陸氏的繼承人或白家的接班人?!?/br> 岑瀟說著,語速不自覺地快起來,“ 還有,做人不能太‘雙標(biāo)’。 雖然我能理解,您的女兒死于愛人的自私冷漠,所以您害怕外孫走她的老路。但是,您不能教育他也成為一個自私冷漠的人,這樣,對別人家的女兒不公平。 她深吸一口氣,“我對您久仰大名,但今日一見,您和我想象中的也不太一樣?!?/br> 岑瀟說罷,也不去看白斯年的表情,推開車門就想往外走。可她的腳才沾地,身后便傳來一道厲聲:“等一下。” 她咬住牙根,忍住想要逃跑的沖動,頭也不回地問道:“白老還有賜教?” 可回應(yīng)她的只有窒息的沉默,就在岑瀟以為“門神”要來揍她一頓的時候,白斯年終于開口了:“我是男人,我也了解男人。一時的相愛當(dāng)然美好,但這世上本沒有天長地久。如果我女兒還在世,我會告訴她,男人和事業(yè),又或者是男人和錢,一定要選后者?!?/br> 他說著,目光凜凜地盯住岑瀟的背影,“岑小姐,你我今天見面,也算緣分。我愿意多給你一些提點——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知道,當(dāng)年的方倚梅拿你和陸氏的某個高層做了交易。那你為什么不回岑家問一問,具體是什么交易呢?” 岑瀟聽著,只覺得如芒在背,片刻后才回道:“我知道了。謝謝白老提點?!?/br> * 岑瀟回家以后,隨手將那疊宣傳單放在床頭,便去洗澡了。 可待她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時候,卻毫無困意。大腦里仿佛有臺播放器,在循環(huán)回放她與白斯年的對話。 岑瀟知道,白斯年不喜歡自己,也不看好她和陸平川的感情。但這不說明,他說的話就全是錯的。 情到深處情轉(zhuǎn)薄,是世間常有的事。一時情濃,不代表一世情濃。更何況,之前在高鐵站前,陸平川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在他往后的人生規(guī)劃里,要把她放在什么位置?他沒有答案。 碧海藍(lán)天、陽光明媚的私人島嶼上,有沒有陸平川的身影?她也沒有畫面。 岑瀟抱著被子,唉聲嘆氣了一會兒,還是不知不覺地睡著了。她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夢境亂作一團(tuán)的時候,身側(cè)的床位突然凹陷下去。她倏地驚醒,正想尖叫,就被摟進(jìn)一個溫?zé)岬膽驯Ю铩?/br> 一瞬間,鼻間充盈著她熟悉的香水味,接著傳來一道安撫的男聲:“別怕,是我?!?/br> 岑瀟喘了一口大氣,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嚇?biāo)廊肆?。?/br> “對不起?!标懫酱ㄕf著,替她把被子拉高,“吵到你了?!?/br> 岑瀟看了眼床頭的鬧鐘,發(fā)現(xiàn)快要六點了。她在他懷里調(diào)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問道:“你怎么這時候來了?” “昨晚喝酒了,不好開車,我就留在陸宅睡了幾個小時?!彼f著,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額頭,“前面睡醒了,覺得酒精也代謝得差不多了,就想著來見你。” 他聲音嘶啞,帶著宿醉和睡眠不足的疲態(tài),岑瀟覺得心疼,又問:“那你餓不餓?要不要我給你做點吃的?” 此刻的她,明明困得上下眼皮還在打架,卻強打著精神關(guān)心他。陸平川見著,覺得感動又驚奇,回道:“我不餓,你別折騰了。” 接著,又笑,“你今天怎么了?有點奇怪?!?/br> 岑瀟瞇著眼睛,盯著他看了幾秒,一時間也拿不準(zhǔn)他知不知道白斯年來找她的事,最后只道:“沒什么,就是看著你,有點心疼?!?/br> 心疼你早早沒了母親,還要面對冷血的父親和齷齪的繼母,好不容易有個疼你的外公,卻不懂你。 雖然拿不準(zhǔn)我們的未來會如何,可此時此刻,我就是情難自控,想對你好一點,再好一點。 岑瀟想著,發(fā)出一聲喟嘆,連帶著陸平川的呼吸都顫抖起來。 他雖不明所以,卻還是覺得胸腔收緊,似有一股暖流淌過,然后微一偏頭,貼在她耳邊說道:“瀟瀟既然可憐我,那以后就對我再好一點吧?!?/br> “好?!边@話與她的心境不謀而合,岑瀟不疑有他,答得鄭重。 陸平川聽著,嘴角勾起一抹jian詐的微笑,接著一個挺身,欺身在她上方。 “那……瀟瀟既然不困了,”他小臂用力,撐住自己,“就做點晨間運動?” 岑瀟一愣,看清了他眼里的欲望。她也在瞬間中清醒過來,瞪大了眼睛。 “怎么不回答?”陸平川眼神曖昧地鎖住她的唇,“你才答應(yīng)過的,以后會對我再好一點?!?/br> “我說的不是這種好!” 岑瀟反駁著,躲過他親昵的偷襲,兩人半真半假地鬧作一團(tuán),扯著薄被翻過來又卷過去。落在床頭的宣傳單就這么被帶動著,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陸平川的身側(cè)。 他一手箍住岑瀟,一手接住宣傳單,匆忙之中掃了一眼,動作倏地停了。 他一扭頭,氣喘吁吁地沖她問道:“這是什么?” 第68章 岑家別墅 兩人最后還是做了“晨間運動”,且運動量不小,以至于岑瀟迷迷糊糊地又睡了過去。 待她再醒來時,身邊的床位已經(jīng)空了。 除了空氣里若有似無的香水味,好像沒什么能證明陸平川來過。 岑瀟怔忪了一會兒,抻直身子就想去撈過床尾的睡袍,結(jié)果扯到了大腿內(nèi)側(cè)的肌rou,她痛叫一聲,倒回床上。 行吧。還有她的身體,能證明陸平川確實來過。 她看著天花板,不禁想起陸平川欺身上來的神色,心事重重中帶著微慍和懊惱,只要她想說話,他便用吻來堵她的嘴。 于是,他們就像兩只敏感又蠻橫的幼獸, 沒有什么語言交流, 彼此較勁地做到了最后。 岑瀟嘆了口氣,再次從床上坐了起來,套好睡袍后,一步一咬牙地走到浴室門口。 結(jié)果,她才拉開浴室的門,就發(fā)現(xiàn)里頭的情景更是精彩—— 浴缸里蓄了小半池的水,那些宣傳單全被折成了紙船,搖搖晃晃地飄在了水面上。有幾艘因為泡得太久,已經(jīng)“沉船”了。 岑瀟氣極反笑,一邊俯身去撈紙船,一邊在心中碎碎念起來:她明明才下定決心,要對這個男人好一點。他倒好,不聽她解釋也就算了,還自己堵上氣了。這么多艘紙船,也不知道疊了多久。 而她不僅來不及和他分享白斯年提點的線索,還要在這里忙著清理浴缸。 想到這里,岑瀟將那些濕漉漉的紙船甩進(jìn)垃圾桶,小聲罵了句:“幼稚鬼!” 接著,她再抬頭,便看清了鏡子中的自己——她的臉色算不上好,氣急敗壞中,也帶著隱約的不知所措。 * 岑瀟給陸平川發(fā)了一條微信,又打了兩個電話,都沒聯(lián)系上他。 她在沙發(fā)上坐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自己去趟岑家別墅。 別墅不遠(yuǎn),打車半小時就能到,管家替她開了門,露出驚訝的表情 :“小姐,你怎么來了?” “劉嬸。”岑瀟笑著,后退半步,“岑叔叔在家嗎?我想見見他。” 面對這位不?;丶业摹靶〗恪保瑒鹩行┆q豫,但她也只是猶豫了幾秒,便拉開大門,對岑瀟說道:“他在,您進(jìn)來吧?!?/br> 岑瀟頷首,亦步亦趨地跟在劉嬸身后,她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還算豪華的岑家別墅,如今呈現(xiàn)出一種破敗的氣象。別說花草無人修剪了,就連花瓣枯葉落在地上,都沒人打掃。 “太太出事以后,先生日日酗酒,經(jīng)常在大白天也喝個爛醉。”劉嬸邊走邊說,時不時回頭看了岑瀟一眼,“傭人都遣散了,現(xiàn)在就剩下我、一個廚子和一個司機。這個月要是再發(fā)不出工資,我們仨也準(zhǔn)備走了?!?/br> 劉嬸快人快語,岑瀟聽明白了:這岑家茍延殘喘了十幾年,終于是敗了。 岑瀟沒有接腔,只是跟著劉嬸走到了二樓的樓梯口。后者對她說:“先生就在書房里,他不讓我們過去打擾,小姐自己去吧?!?/br> 說罷,劉嬸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岑瀟目送她走遠(yuǎn),接著踱步到書房門口,隔著虛掩的門縫,看見岑洋竟拿著葡萄酒送藥。 她下意識地想進(jìn)門阻止他,卻見他吃完藥后,仰面沖著半空,靜默片刻,露出享受又癡迷的表情。 岑瀟一怔,就這么看了半晌,發(fā)現(xiàn)岑洋除了神情詭異,體型上也豐腴了不少。 雖然冠了“岑”姓,但岑瀟與這位“父親”并不熟悉,之前偶有交流,也都在有方倚梅的場合。在她的印象里,岑洋的身體一直不好,常年服藥,身瘦體弱,整個人看起來沒什么朝氣。 雖說人到中年,難免發(fā)福,可如今一見,岑瀟卻覺得他像個發(fā)面饅頭,整個人腫了一大圈。 他們幾個月前還見過面,那時候的岑洋還不是這幅模樣。 岑瀟心生疑竇,敲了敲房門:“岑叔叔。” 屋里的男人依舊是一幅靈魂出竅的模樣,毫無反應(yīng)。 岑瀟遲疑片刻,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當(dāng)她完全置身于陽光下時,岑洋終于一臉恍惚地看過來。目光交錯的一瞬間,他沖她道:“倚梅,你回來了?!?/br> 接著,又比了比桌上的藥片,“這些藥快吃完了,你什么時候再帶點回來?” 就算岑瀟長得再像方倚梅,也很少有人一眼就將她們認(rèn)錯。岑瀟疑惑著,定定看住岑洋,只覺得他的眼神不太聚焦,再看桌上的藥片,大大小小的混在一起,大部分是白色的,有幾顆是粉色的。 市面上的藥片大多以白色為主,這種粉色的極為少見,岑瀟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她走到書桌前坐下,提高音量道:“岑叔叔,我是瀟瀟,不是方倚梅。” “瀟瀟”二字猶如警鐘,岑洋聽著,頓覺后背竄上來一股涼意,他看向?qū)γ娴呐?,神色一下清醒了?/br> 他好似從夢境中驚醒,雙目瞪直地看著她,片刻后才反應(yīng)過來,回道:“岑瀟?你來這里做什么?” 接著,他不動聲色地收起桌上的藥片,“你媽咪在牢里,你該去那里看她。” 方倚梅出事后,警察肯定傳喚過岑洋,他也一定知道,方倚梅是因為什么事進(jìn)去的。 這個男人,在經(jīng)商方面毫無建樹。年輕時,只顧著尋歡作樂,當(dāng)他和方倚梅結(jié)婚的時候,岑家的產(chǎn)業(yè)已經(jīng)半死不活了。 他對岑瀟從不關(guān)心,但他也知道方倚梅拿這個女兒做了什么——只要這對母女能給他帶來錢花,不管她們怎么折騰,他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安心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受益者,方倚梅一被捕,岑洋的日子也不再好過??杉幢闳绱?,他今天的態(tài)度依舊是一幅“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看似云淡風(fēng)輕,實則懦弱無比。 看著這樣的岑洋,岑瀟心里生出一股不耐煩。她不打算和這個男人浪費時間,于是開門見山道:“岑叔叔,我不是來看方倚梅,也不是來看你的。”她說著,目光如刀錐子一般投向?qū)Ψ?,“我就是來問問,?dāng)年方倚梅用我,給岑氏集團(tuán)換了什么好處?” “你說什么?”岑洋一臉疑惑,可放在桌面上的手卻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岑瀟見勢,一下就笑了:“岑叔叔,人不是這么做的。方倚梅為了岑氏,不惜拿未成年的我去交易。如今她毀了容,在牢里呆著,可您卻好端端地坐在這里?!?/br> 岑洋幾乎是下意識地反駁道:“她哪里是為了岑氏?她為的是自己能過好日子!” “哦,是嗎?那她現(xiàn)在進(jìn)去了,您還能繼續(xù)過好日子嗎?”岑瀟說著,嗤笑一聲,“傭人的工資都發(fā)不出來了,別說藥了,我看您連飯都要吃不上了?!?/br>